曉夢迷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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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后,我基本身體恢復(fù),在某個清晨不告而別離開了阿索的屋子,我當(dāng)時想,我得報仇得找出害我的人,至于阿索,以后若能回來再去報答她吧,我便這樣不聲不響走了,可沒想到那個笨女人盡然悄悄跟在后面,在玉門關(guān)附近遇到流寇,七八個男人抓著她發(fā)*泄,等我趕到時她已被折磨死,死不瞑目... 她低低笑了,淚水劃過臉頰:“你看,我也算無恥到極點(diǎn)了吧,吃著軟飯轉(zhuǎn)頭就跑,還將她害死?!?/br> “后來,我回去匈奴皇城外那晚事發(fā)地,想找找?guī)熜謧兊倪z骸,結(jié)果,什么也沒有,一塊骨頭渣子都沒有。” “又后來,我千辛萬苦一路乞討回到上京,他們告訴我,公主府人去樓空,傅安陽死了,孩子死了,我成了鰥夫...” “故事很精彩吧?!?/br> 她笑,卻淚流滿面。 “你知我有多恨嗎?在那些疼的不能入眠的夜晚,我只一個念頭,找出害我的人,然后,千刀萬剮?!?/br> 雨一下子大了許多,滴滴答答如千軍萬馬而來,她的聲音夾雜其中說不盡的蕭殺冷冽:“營救人質(zhì)的太子令是你給我的,那件事只你、我、傅錦年知曉,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出賣了我?我去過天牢,傅錦年指天發(fā)誓不曾做過,他如今死都要死了不會怕多承認(rèn)一兩件血案,而他以他母親的亡魂發(fā)誓,所以,我信他。” “那么,剩下的會是誰?我查了很久查不到線索,這樣的滴水不漏毫無痕跡會是誰的手段?”她直直盯著他,不帶一絲溫情,仿佛兩人從來不認(rèn)識,他只覺一顆心慢慢沉到了谷底,渾身的血液凍結(jié)成冰,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連唇上都褪去了血色。 這一刻他只覺驚恐、心慌,恍惚發(fā)覺有很重要的東西即將離他而去。 她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咬牙切齒:“永寧王殿下,你來告訴我,會是誰?或者你也用你母親的亡魂發(fā)個誓...當(dāng)然,驚擾亡魂是不太好,那么便用你最親最愛摯愛至親的女人...莫小蝶的命來發(fā)個誓吧,如何?” 他一瞬不瞬回視她,細(xì)長的鳳目云山霧繞,各種情緒翻涌,過了很久,他低啞開口:“你,懷疑我?” 花生搖頭:“不是懷疑,是肯定?!?/br> 平生第一次,他腦中一片空白。 “不是他,不是我,只能是你。我一開始以為是傅錦年,以為他想除去我而設(shè)的計,可在那次伏擊中傅平年也死了,若傅錦年想害傅平年就不會逼著你去救人,于是,剩下的唯一便只有你,傅平年的死對你有極大好處,而我,只是你的棋子,棄一顆可以再尋一顆,是嗎?” “你...是這樣想的?”他吶吶反問。 “難道不是?”她冷冷責(zé)問。 是嗎?不是嗎?...他沒有回答,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幾縷發(fā)絲劃過臉頰,眸色深如濃墨:“那么,你今天來是為了殺我?” 轟隆隆,天上響起一陣驚雷,他聲音淹沒在雷聲中。 悅景亭外風(fēng)雨交加,悅景亭中暗潮洶涌,粗麻白衣的少年低頭垂眸,輕裘玉帶的少年一臉蒼白,暗處的暗衛(wèi)似乎嗅出什么身形微動卻被人一把按住,面具人對他微微搖頭。 雷聲中少年拔出了劍,冷冷的劍尖抵向傅流年心口,隔著華麗輕裘仍能感覺到刺骨的冷,她啞聲道:“我來,是要聽你親口說。” “說什么?” “說,前因后果,原因始末?!?/br> 他恍惚了下,雙瞳寫滿不敢置信,冷風(fēng)夾著雨水落在身上,憑空增添幾許冰寒,他低頭垂眸,目光落在劍上,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雨水落在上面欲墜非墜,有種無言的脆弱。 “前因后果原因始末?” “是?!?/br> “為了旁的人,你想殺我?” 她握劍的手因?yàn)樘^用力而指骨發(fā)白:“不是旁的人,他們是我的至親。” “至親?”他喃喃低語:“那么我又是什么?” 她怒吼:“別說屁話,說還是不說?” “說?說什么?”他笑起來,墨瞳卻一片凄涼:“說了有用嗎?我說是,你準(zhǔn)備殺我?我說不是,你會信?我說,我以為你死了,怕你孤單我便想去地下陪你,你會信?在你心中我一直只是心狠手辣卑鄙無恥,誰都比我好,誰都比我重要。。。你可曾信過我?” “阿生,你從不信我,既如此,說什么又有何用?” 她的心一抖,唇緊抿眉蹙起,低吼:“傅流年,你莫要激我?!?/br> 他緩緩站起,修長消瘦的身形在冷風(fēng)中顯得有些空蕩,淡然的神色無喜無悲,輕輕踏上半步,劍尖劃破衣衫刺入肌膚,鮮紅的血頃刻溢出,他用行動在表示,我就是要激你,你能如何? 花生微驚,執(zhí)劍的手抖了下,卻終究沒有收回,只吼了句:“站住...” 他輕笑,目光迷離,傾城絕艷中充滿無言的絕望,再次提步。。。花生大驚,大吼:“站住...” 他笑得越發(fā)凄迷,輕柔道:“你不是來拿我的命嗎,那我就把它給你。” “我一身骯臟也只有這血還是干凈的。” “你要來便來、要走便走,從來隨心所欲從來不顧我的感受?!?/br> “你疑我恨我,早已給我定了罪,卻說給我機(jī)會讓我說清楚,我能說什么?說我殺了你師兄害死你恩人逼死你妻兒?然后讓你心安理得殺了我拍拍手相忘江湖?” “阿生,天下沒那么便宜的事,惹了我還想全身而退?”他詭異一笑,笑的春花燦爛冰雪消融,如瞬間怒放的優(yōu)曇花,迷了人的眼眸亂了人的心智...她晃了晃神,只一瞬間已被他握住持劍的手,微涼的肌膚相貼淡淡的藥香繚繞,他就那樣握著她的手重重一推,哧,劍穿胸而過,鮮血噴濺,他輕輕笑著,聲音極柔極柔。 “阿生,我把命給你,你可滿意?!” 花生腦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呼吸停頓,過了幾秒才回過神,對面,少年的身軀迅速向后倒去,她來不及思考本能伸手?jǐn)堊 ?/br> “你...” 他撫了撫她的發(fā),溫柔寵溺,笑容卻異常蒼白凄涼。 “我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你送我桃花,然后我與你說...永生永世...卻原來,只是莊周曉夢而已?!?/br> ************************************* 頃刻的驚變出乎所有人意料,當(dāng)暗衛(wèi)和黑衣人沖進(jìn)亭子時,少年懷抱滿身鮮血的傅流年已完全傻掉。 ************************************* 走或者留是個問題 誰都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才安靜不久的太子府又炸開了鍋,傅流年再次重傷昏迷,皇帝震怒,花生被下大獄,一陣雞飛狗跳。 御書房外韓石生再次長跪不起,這次皇帝沒有沉默,直接拿硯臺奏折招呼他:“滾你個蛋?!?/br> 韓石生額頭鮮血長流,師兄弟七人,三個死兩個下大獄,只他一人還在外面蹦跶,要如何向師傅交代? 說不出的心灰意冷 ************************************* 天牢里不知白天黑夜渾渾噩噩過去幾天,花生的牢房來了位神秘客人,頭戴面具黑衣黑發(fā),他說:“匈奴皇廷營救人質(zhì)之事,除前太子、傅流年和你,還有其他人知曉?!?/br> 花生面壁而坐微低著頭,像在打瞌睡。 “至少,營救計劃我也知曉?!?/br> 那日,他們在亭中,他就在不遠(yuǎn)處守著,她突然拔劍,是他阻止暗衛(wèi)的行動,他當(dāng)時想,既然她肯去見他了,說明他們之間無論何事都可以解決,卻沒想到,傅流年盡然那般極端,至今想來都覺惱恨。 少年慢慢轉(zhuǎn)身,斜睨牢門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或許冤枉了他?!?/br> “冤枉?不是我、不是傅錦年、不是傅流年,莫非是你?” 他失笑:“我?為什么呢?非親非故又無仇怨,我為何要害你?” 她看著他,昏暗的牢房辨不清神色:“因?yàn)?,你是他師父,或者,那事你做起來更加順手,無親無故更容易下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