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看到莫菲回來，惜惜又驚又喜，跑上來跟mama擁抱。

    莫菲蹲下身子擁抱了她，然后拉著她的小手進(jìn)到了內(nèi)廳。惜惜和mama一起坐在沙發(fā)上，她忽然抬頭問道，“mama，我能給爸爸打電話嗎？我今天還能吃蛋糕嗎？”

    “惜惜啊，你昨天不是吃過了嗎？”

    昨天她不僅吃了蛋糕，還是安白親自送她回來的。

    “可是，我……”莫菲看著她嘟著小嘴的委屈模樣，思忖著說道，“爸爸有工作，他很忙，不能總陪著你玩，明白嗎？”

    “哦！”惜惜答應(yīng)著，像被看穿了秘密的人一樣，羞赧地低著頭。

    吃過晚飯后，莫菲和惜惜在客廳里玩結(jié)繩的游戲，莫南正翻看著當(dāng)天的報紙，劉金玲在書房里寫字，安安在搭建自己的戰(zhàn)斗基地，那是一個十分復(fù)雜的工程，他已經(jīng)做了兩天了。

    沙發(fā)上，母女倆玩得很有興致，惜惜的小手挑來挑去的，十分靈巧，莫菲看到這幾種繩的拆法女兒都學(xué)會了，不由得稱贊了幾句，“惜惜好厲害喲！”

    惜惜開心地笑著，自己結(jié)了繩讓莫菲拆，莫菲剛低下頭看時，惜惜突然喃喃地喊了一聲，“爸爸！”

    爸爸？

    莫菲轉(zhuǎn)過身看時，看到了窗外穿白衣的身影！

    也就是在她失神的這幾秒鐘里，惜惜已經(jīng)光著小腳跑出去了，“惜惜！”莫菲的喊聲驚動了莫南，“怎么回事？”

    “爸，是……是安白在外面！”

    莫菲的腳步頓下，回答了父親一聲，又緊著跟了出去，外面，惜惜已經(jīng)喊著爸爸跑到了安白身邊……看到女兒光著小腳出來，安白疼惜地抱起，用手指細(xì)細(xì)地幫她拂去腳底的塵土，“惜惜，硌到腳沒有？”

    “沒有，”惜惜偎在爸爸的懷里搖了搖頭，忽然又很認(rèn)真地說道，“爸爸，你知道嗎？客廳里的地板是涼的，院子里的地面是熱的！”

    安白笑了——看來，小孩子光一次腳，倒意外地增長了知識！

    “爸爸，你……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忙？”

    “不忙，爸爸是總裁，總裁就管大事，只有那些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才要我決定！”

    莫菲來到院子里時，正好聽到了父女兩人的對話，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低著頭準(zhǔn)備離開，“莫菲！”身后傳來男人不舍的聲音，她輕輕的吁了口氣，柔聲說道，“到家里說話吧！”

    聽到mama說讓爸爸回家，惜惜比誰都高興，“爸爸，我們回家吧！”

    “好！”

    進(jìn)到廳內(nèi)，安白抱著女兒恭敬地跟莫南打招呼，而安安在一樓的活動室聽到爸爸的聲音，跑了出來，拉著安白去看他的戰(zhàn)斗基地。

    客廳里再次靜了下來，莫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兒，感慨地說道，“孩子們都很喜歡安白??！”

    “爸！”

    “莫菲啊，爸爸mama老了，看事情不再往前看了，而是往后看！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能看到你和孩子們過上幸福的生活……你們幸福了，我和你mama才能安享晚年啊！”

    聽了爸爸的話，想起以前的種種，莫菲難過地說道，“爸，女兒不孝！”

    女兒的痛苦，莫南看在眼里，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坐到他身邊，“莫菲啊，你知道中國人經(jīng)常說的‘孝順’父母，是什么意思嗎？”

    莫菲默默地伸出雙手，扶住了爸爸的手，囁嚅著喊了一聲，“爸！”

    “父母老了，侍奉左右是為孝道，凡事順其心意才是孝順！你剛才說‘不孝’兩個字的時候，想到的是因為你的作為而讓父母所經(jīng)受的擔(dān)心、煩惱和痛苦，可是，你有沒有認(rèn)真地想過，怎么樣才能讓父母現(xiàn)在和以后的生活過得幸福呢？”

    “爸，我和孩子們會一直陪著你和mama的！”

    “不，那還不夠……你和安白這樣隔膜著，兩個孩子沒有爸爸的陪伴不開心，你呢，也沒有真正地開心過，這一切，我和你mama看在眼里，能快樂嗎？今天下午你一直悶在屋子里，你mama和我坐在客廳里也是悶了一下午，后來安白打電話過來，說是他跟你提了要訂婚的事，你不同意……莫菲啊，我知道你心里還有許多的不情愿，可是，你知道嗎，有了婚姻這種形式，你們的感情才能很好的修復(fù)，所以，我跟你mama商量好了，想讓你和安白直接結(jié)婚——你們已經(jīng)有了安安和惜惜，就不必再走其它形式了……結(jié)婚，對你們，對孩子，對兩家的老人都是一種交待！”

    “爸！”

    “我已經(jīng)把父母的意思跟你說了，你怎么樣想，怎么樣做，由你吧！”

    說完，莫南拂開女兒的手，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

    安白走的時候，惜惜照例要求mama去送爸爸，莫菲只好答應(yīng)了。

    夏天的晚上，草叢里有蟲子的鳴叫，偶爾會看到燈光下的流螢，安白不遠(yuǎn)不近地陪在莫菲身邊，一言不發(fā)。走到網(wǎng)球場的時候，兩個人停下，坐在了椅子上。

    終于，安白開口說道，“今天是我不好，在電話里跟你說了那么多，握電話的手都累了吧！早知道，有話留在晚上說，面對面的說，多好！”

    “安白，你今天說錯了！”

    “……”

    “你說，我忘記了我還愛著你——其實，是我……是我習(xí)慣了不再愛你！剛開始的時候，很不習(xí)慣，會想，會痛，時間長了，我覺得沒有你，也挺好……你放手吧，我不想……”

    “沒有我，也挺好，是嗎？”

    “是的，沒有你的時候，我的心里是坦然的……我可以告訴你，從我愛上你的時候，在我的心里，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第三者，先是你愛情里的第三者，又是你婚姻里的第三者……”

    “不，莫菲，愛情里沒有第三者，當(dāng)心動的感覺不再了，當(dāng)熱情消失了，愛情也就不在了！婚姻里也沒有第三者，婚姻里只有愛不愛，珍惜不珍惜的人，如果愛，再脆弱的婚姻也會維持下去，如果不愛，那就會離婚！人都會犯錯誤，一點錯誤也不犯的人是圣人！以前，我一直不敢面對我的心，不敢面對我們的愛情，我以為，我是愛麗婭的，即使，我在抱著她的時候，心里平靜如水，即使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時我毫無感覺，我依然固執(zhí)地堅守著已經(jīng)消失的愛情，已經(jīng)無愛的婚姻，可是，事實上是，這是兩個人的痛苦，不，是三個人的，甚至是我們周圍親人的痛苦——想想，因為我和麗婭，安家一直就沒有平靜過，”說到這，安白轉(zhuǎn)身，攬過莫菲柔弱的雙肩，繼續(xù)深情地說道，“莫菲，我和麗婭離婚之后，曾經(jīng)想過來找你，但是，我覺得，那時候我的心是亂的，我不敢面對你，現(xiàn)在我是堅定的，我不會放手的……”

    “安白，你不用說了，你今天把要訂婚的事，給爸爸說了，對嗎？我不想，我不想要什么婚禮，我就想要平靜的生活，幾年前，我懷著安安和惜惜，肚子大大的回到a市，受盡了眾人的指摘……現(xiàn)在，如果我?guī)е鴥蓚€孩子再和你在一起，那么，大家會怎么看，怎么說，我不想，我真不想了……”

    莫菲痛苦地說著，最后泣不成聲，安白默默地把她攬在懷里，臉頰緊緊地貼著她的秀發(fā)，“一切有我在，如果有錯，也是錯在我，不是你，你只要站在我身邊，我就會擋住所有的明槍暗箭，我是一個男人，保護(hù)你和孩子們，是我的責(zé)任，乖，不哭了……”

    “不，安白，我不要你保護(hù)，我站在你身邊才會有屈辱，我不愿意，不愿意！”

    “但是，我不想讓你沒有任何身份地做安安和惜惜的母親，我不能這樣做！你說過了，你要做我的王妃，做我的妻子，做我的總裁夫人……我要你和我一起站在安氏的首席！”

    “不，我不想了，我什么也不想了……”

    “莫菲，你只要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好，那我們就試試，看看我們還愛不愛！”

    “安白，你說什么……唔！”

    ……

    兩個人的唇瓣疊在一起的時候，夜空中突然下起了流星雨，那樣地炫爛，那樣地壯觀，又那樣地綺麗，而地上的兩個人，像在互相咬噙著一顆夜明珠，細(xì)細(xì)地包容，又慢慢地饋贈，那樣甜美、酣暢，像是無數(shù)次夢里相遇，像是無數(shù)次臨窗的長嘆，又像是那長長地，悠悠地，無盡無休地思念……

    “??！”終于分開的時候，莫菲不適地呼了口氣，她很久沒有這樣吻過，此刻，胸腔里的氣已經(jīng)用盡了，人也沒有了力氣。

    “莫菲！”安白再一次把心愛的女人擁緊，那雙在暗夜里變得異常明亮的藍(lán)眸，仰望星空，又看看懷里的莫菲，動情地說道，“寶貝，我們還是很愛，很愛，不是嗎？我們的愛還是那樣地強(qiáng)烈，不是嗎？”

    “……”莫菲累了，累得不想說話，也不想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