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離開
林小暖突然想到白月月說的話,從樓梯上摔下來,一尸兩命,還真是一個好辦法。隨即扶著樓梯,滿臉戒備的上樓,白月月陰魂不散,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也許是林小暖多心了,也許是白月月說那些只是嚇唬她的,總之,她上樓這一段距離出奇的順利。 林小暖走到二樓臥室門口停下,白月月依然跟在她的身后,沒有私毫要回避的意思。林小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這個房間,是她的私人地方,不論今后會變成哪個女人住在里面,但是,她不想,她還在這里的時候,別的女人自由出入她的房間。 林小暖回過頭,一臉堅決的抵在門口,對笑得一臉邪惡的白月月說道:“你給我半個小時的私人時間,我想收拾一點自己的東西?!?/br> 白月月挑眉,雖然她很好奇,很想看看慕容蕭和她生活的地方,但是,如果在這時候惹惱了她,她反悔的話,她就得不償失了。 她的目的已達到,沒有必要在這件小事上跟她過不去。就算她把整個房間搬走她也不在乎,因為她白月月不差那點錢,更重要的是,那些東西都是她用過的,她看到會讓她堵心,這些東西都是要換掉的,她想要就拿去吧。所以白月月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林小暖打開房間,自己走進去后,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眼睛環(huán)向四周,這是她生活了三個月的地方,這里承載了太多的歡樂與淚水。一晃眼,她就被人掃地出門了。 苦澀的笑了笑,空氣里還有那個男人的味道,她沒有預料到開始,也沒有預料到結(jié)局。短短的三個月,她從一個大學生,變成了男人包養(yǎng)的女人,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準mama。 而這里,竟然沒有一件屬于她的東西,除了衣櫥角落里,那幾件舊的衣服,和幾本從學校里帶出來的書。就再也沒有其他。突然覺得好難過,自己離開后,連一點東西都不能留下,慕容蕭,你看,我們的緣分多淺,我想讓你記住我,都沒有東西來承載思念。 拿出一件舊的t恤和牛仔褲,換下身上的昂貴長裙。雖然自己的衣服有些舊,可是這樣棉質(zhì)的觸感,讓她很安心。誰能說絲綢的衣服就比棉質(zhì)的衣服好呢,誰又能保證,名牌就一定比地攤貨穿著舒服呢。她就一灰姑娘,只有這平民的衣服才適合她。 林小暖把散落在肩上的頭發(fā)扎成了馬尾。鏡子里的人兒,又是一副朝氣蓬勃的大學生模樣,仿佛張開了翅膀,正要飛向天際。她好久沒有這樣打理過自己,在這里被禁錮了這么久,她都快要忘記,她還只有二十歲。 把自己帶來的衣服裝進了書包,再把那幾本書也放了進去。最后把自己的手提包倒過來,向下用力的抖。里面的東西,一股腦被倒了出來。 一張燙金的卡掉了出來,狠狠的刺傷了她的眼睛。那是慕容蕭給她的,說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買。她從來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也從來沒有用過。是問,她一個小人物,拿著堂堂慕天國際總裁的金卡招搖過市,那些眼光恐怕都要把她殺死。 慕容蕭似乎也覺察出她不喜歡他的卡,每一個月都會留一踏現(xiàn)金在家里。如果不是今天清理這些東西,她早就忘了他還給過自己這個東西。 看來,有時候不是別人沒有做,而是自己忘記的太快。 那部粉色的手機埋在了下面。林小暖把它拿了出來。這里面只有他一個人的號碼,才知道,和他在一起后,自己的活動世界有多小。 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再次抓上了那蝶形項鏈,因為每時每刻貼著自己的皮膚,它也變得溫暖。不禁覺得好笑,蕭,你看,我把金子都暖熱了,怎么就暖熱不了你的心。 手繞到脖子后面,想把項鏈解開。腦海里又回到了那天他給自己帶上項鏈的場景?;仨懼f的話: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把它拿下來。 漠漠的男聲,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又響徹她的腦海,想解開項鏈的手像觸電般,猛然縮回。林小暖暗淡了眼眸,反正要離開,留著這一件東西也只能增加煩惱,要斷還不如斷的干凈。 這一次她沒有再猶豫,手繞到背后,解了半天,也沒有解下來。最后她只好把搭扣轉(zhuǎn)到前面,對著鏡子,解了好久才慢慢解下來。 是別人的東西,終究是要還的。 林小暖把手機、金卡和項鏈一起放到了床頭,本想寫一兩句話,祭奠一下這三個月的時光,拿起筆才知道自己的腦子里空的厲害,一句話也想不起。拿著筆的手,又無力的放下,最終沒有留下只字片語。 白月月已經(jīng)在門外嚷嚷開來,林小暖抬頭一看,時間竟然過的這么快。手撫上了小腹,她該慶幸,現(xiàn)在走,她還擁有他和她最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寶寶。如果十個月之后再被趕走,那她連這最珍貴的東西都失去了。這一點,她還真該感謝白月月。 手撫過那柔軟的床單,一寸寸仔仔細細的撫過,想要把它烙印進腦海里。 也許離開,就是一輩子的事,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和他有交集,而他們不曾有過一張照片,有些東西在記憶里,隨著時間的流失,總有一天會模糊掉。所以,有一天,我在人群里和你遇見,不要怪我,已經(jīng)不記得你。 這樣想想,蕭,離開你,也不是一件讓我活不下去的事。 夏日的陽光,打在林小暖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長,形成了一個悲傷的弧度。她背起書包,拎著包,走得很慢,眼神卻很堅決。沒有誰會永遠陪著自己,這一條路,終究是要學會自己堅強的走下去。 白月月正一臉怒氣的拍著門,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分鐘了,可是她還沒有從里面出來。難道她反悔了嗎?她就知道,哪個女人會這么輕易的離開。 抬起自己的腳,正當她要踹向門的時候,門卻一下子從里面被打開。 一個穿著白色t恤加牛他褲的女孩,背著書包拎著包一臉清冷的站在了門口。 白月月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誰。忙把自己抬起的腳訕訕的放下。對林小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臉。 林小暖沒有理會她,只是拽緊了自己的東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樓下,王媽看到林小暖大包小包的拎著,一副要遠行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忙上前問道:“林小姐,你這是要去啊?!?/br> 還沒有等林小暖作答,白月月就搶先一步,走到王媽的跟前,柔聲道:“王媽,林小姐說她想出去住一段時間。” 林小暖啞然,她明明是被她威脅,趕出去的,現(xiàn)在當成了她想搬出去了。到時候慕容蕭問起,她到是可以推得一干二凈。不得不說,白月月你這一招很高明,但是,你又怎么能肯定我就一定會按著你預想的那樣逆來順受。 王媽愣在原地,一張臉嚴肅的厲害,看了看笑瞇瞇的白月月,又看了看一臉清冷的林小暖,沉聲道:“林小姐,這恐怕不好,你要離開,可否征求少爺?shù)耐?。?/br> “我沒有要搬走?!绷中∨粗娙?,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聲音很輕,卻可以讓每一個人聽清楚,一字一頓,傳入眾人的耳朵里。 白月月慘白了臉,顯然沒有料到在這最后一刻,林小暖卻突然反悔,當著王媽的面,她又不能發(fā)作,一張臉,白得可怕。 王媽見她們兩個人,各執(zhí)一詞,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更是理不清頭緒,正想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卻聽到了哭聲。 白月月站在一旁,哭出了聲,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肩膀還不停的抽啜,哭得很是傷心。 林小暖心里暗叫不好,這個白月月,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陰招。 果然,王媽剛一關(guān)切的尋問怎么了。白月月就委屈的大哭出聲。 “剛剛我在房間里和林小姐說了,我要同慕容哥哥結(jié)婚了,她說她不愿意當?shù)谌?,這就搬走,現(xiàn)在她又反悔了,想橫在我和慕容哥哥中間,插足我們的婚姻?!?/br> 王媽嘆了一口氣,手輕輕的拍著白月月的背,心里也是一陣難過。她當然是知道這一件事的,原以為,少爺決定娶月月小姐了,那么就會讓林小姐離開。卻沒有想到,少爺昨天還是和林小姐住在一起。 月月小姐一直被捧在了手心里,怎么會受得了這種委屈,憑著她高傲的樣子,能來求林小姐已經(jīng)是很難得了,現(xiàn)在遭到拒絕,怎么能不傷心。 王媽眼神不善的看了林小暖一眼,如果她不愿意,那么就不該答應月月小姐。答應了她,給了她希望,又當著別人的面反悔,她不覺得這樣做很可恥嗎? 林小暖握緊了雙手,眼前的畫面刺傷了她的眼睛,不論她有多受傷,她都是傷害別人的兇手?,F(xiàn)在是她留下來,卻成了可恥的第三者。如果走,就成了她自愿要離開,不論她有多么心疼,擺在她面前的都是兩難的選擇。不禁有些懊惱,剛剛自己為什么要逞強的說那一句話。 別人費盡心機,做了這么多,林小暖,你也該有點自尊,主動離開,不是嗎。 苦澀的笑了笑,拿著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出沁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