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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校都穿越了 第312節(jié)

    不過很快,就有人眼巴巴地問道:“學姐,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呀?”

    何依依笑著上前道:“你們先在我這里暫住,如果還有旁的事情,我自會幫你們去尋合適的車馬,至于想要在周國做任務的,便多住些時候,我去聯(lián)系一下譚旻那邊,他會做安排的?!?/br>
    有人對這個名字略微陌生:“譚旻是誰?”

    鐘堯溫聲道:“他是周國的宰相,如今世家大族多傾頹,譚大人已是位極人臣,之前也曾去仙境拜訪。”

    何依依則是提了個更容易喚醒記憶的點:“他和譚御醫(yī),一個喊師哥,一個喊三叔公,各論各的?!?/br>
    這清奇的輩分瞬間讓剛剛還迷惑中的眾人一臉了然。

    鐘堯有些莫名,不由得輕聲問道:“掌柜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何依依低頭看他,眼睛瞧見對方坐著的輪椅時不由得把聲音放得更加輕緩:“自然不是,你說得很好,只是我們和一般人不太一樣?!?/br>
    “何解?”

    “記正經事不容易,記段子玩兒梗卻比誰都清楚?!?/br>
    鐘堯眨眨眼睛,有些莫名,但還是強行讓自己接受了設定。

    仙人就是與眾不同啊。

    接下去,何依依便同自家同學們說起了有關于周國的事情,聲音輕軟,娓娓道來。

    而因著他們知道這位學姐平常說話風格就是和這個次元無縫銜接,誰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

    只有唐娜把她當成了周國本地人,好奇的看了兩眼。

    尤其是瞧著對方身上穿著的仙氣飄飄,又低頭瞧了瞧自己灰撲撲的小皮裙子小皮靴,瞬間,眼睛里流露出了驚艷和羨慕。

    何依依敏銳的察覺到了唐娜的眼神,不由得看了過去,輕聲道:“那是誰?”

    這聲音只有靠近她的鐘堯聽到了。

    于是,鐘郎君瞧了兩眼,就立刻回道:“班奎的侍衛(wèi)長,之前和邊上仙聯(lián)系的時候見到過?!?/br>
    “有錢嗎?”

    “女王的親身近衛(wèi),銀錢應該是不缺的?!?/br>
    何依依眼睛動了動,很快就笑著迎了上去,溫溫柔柔地和唐娜聊天說話。

    順便推薦一下他們奇跡依依服裝店的金卡。

    只需要每年一千兩,就能享受高定八折優(yōu)惠待遇,實乃氪金必備良品呢。

    鐘堯則是沒有跟上去,只管坐在輪椅里,神色平靜,叫了小廝過來,叮囑他們去給剛剛抵達的人們安排住處。

    偏在此時,有一道無法忽略的目光直勾勾的朝著自己而來。

    鐘郎君立刻轉過頭,正好對上了另外一位鐘郎君。

    鐘左抱著手看他,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著急,反倒笑了起來。

    他本就生了一雙笑眼,此時更是眉眼彎彎,瞧著喜氣得很。

    可是只要仔細看,便能發(fā)覺這人的眸子里一點笑意都沒有,冷冰冰的,帶著幾分審視,還帶著nongnong的疑惑。

    鐘堯卻是不剁不退,面無表情道:“呵,沒想到你還敢來?!?/br>
    一句話,就讓鐘左額角青筋暴起。

    都說人和人之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而鐘左之所以一直針對鐘堯,不單單因為對方曾經是鐘家的嫡長子,占了太多的商路,還因為這人一說話就讓他生氣。

    以前是綿里藏針,笑里藏刀。

    現(xiàn)在是冷言冷語,陰陽怪氣。

    直接導致鐘左逆反。

    少年時,和他爭強斗狠,一直到把對方趕出本家。

    現(xiàn)如今,便是不死不休,互相都恨不得把對方的所有家底都掏空,然后挫骨揚灰。

    即使鐘左一路上都在告訴自己,要理性,要克制,對方和瑯云關系匪淺,自己不能惹事兒。

    但是真的到了見面這一刻……

    想打人!

    忍無可忍,鐘左直接邁步上前。

    這下李正就有些著急了。

    他雖然不太清楚鐘家的那些紛亂,可是當自己把身家也放在班奎之后,鐘左就拿他當了自己人,將一些不起眼的小細節(jié)告訴了他。

    其中就包括了自己和鐘堯的不死不休。

    甚至在來的路上,鐘左都緊張兮兮的,吃飯喝水都要用銀針測試,生怕被害了。

    結果現(xiàn)在倆人見面,豈不是要鬧個大的?

    李正倒不是心疼鐘左,實在是自己投資在班奎的錢都是這人牽的線,他要是死了,自己的錢是不是也收不回來?

    看在錢的面子上,李郎君深吸一口氣,到底是緊繃著神經,邁步跟了上去。

    鐘堯倒是很淡定,就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伺候他的小廝見勢不妙,想要上來擋著,卻被鐘堯攔下:“你退到一旁,我和……這位,有話要講。”

    小廝應了一聲,快步退到了數(shù)步開外。

    這里既不會聽到郎君們說什么,又可以方便在發(fā)現(xiàn)異樣的時候沖上去護主。

    鐘左瞧了一眼,輕嗤一聲:“沒想到,你這個黑心肝的家伙居然還有這么好的仆從。”

    鐘堯卻沒接這句話,而是道:“有事快說,我沒那么多時間陪你聊天。”

    這話讓鐘左又開始磨牙,揣著手,微微彎腰,盯著這人道:“人家都說大病初愈的都會大徹大悟,脾氣也軟乎一些,可我瞧你怎么還是這么煩人?!?/br>
    鐘堯睨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來,似乎懶得理會。

    但鐘左卻因為這一眼冷靜下來。

    按照倆人原本的相處模式,此時這位怕是已經用語言當?shù)蹲樱侧侧驳卦^來了。

    可是現(xiàn)在瞧著,卻像是……真的軟乎了?

    這個念頭出現(xiàn)了一瞬,就被鐘左否認了。

    他很快就重新開口:“我以為這一路上你會想盡辦法除掉我,沒想到一點動靜都沒有?!?/br>
    鐘堯沉默片刻,才道:“想多了,你現(xiàn)在還未成氣候,我未免得不償失?!?/br>
    但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不了鐘左。

    他繞到了輪椅的正面,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此刻是難得的認真:“你以為我會信?你我都知道,你之所以舉薦我,無非是貪圖班奎的商路。如今我已經拿到了大半,你要是想搶,現(xiàn)在就該動手的,假使我沒了,這些你自然能拿到手上,如今倒是膽小什么?”

    鐘堯淡淡道:“我這是謹慎。”

    鐘左撇了下嘴吧:“得了吧,你之前跟瘋子似的,只聽說你把腿治好了,可沒說過你的腦子也好了。”

    鐘堯終于正眼看他:“你自己不要命罷了,少說別人瘋……掌柜小心!”

    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著實是讓鐘左嚇了一跳。

    同時還聽到了一聲馬匹嘶鳴。

    他本能的倒退了一步,下意識回頭,就看到停在院中的馬車前,不知是誰放了一支小煙花,雖然動靜不大,可是顯然驚到了沒見過這新鮮玩意兒的馬兒。

    它不安的踩著蹄子,若不是后面還有個馬車和韁繩拖著,怕是早就跑開了。

    但這并不是最驚人的,畢竟已經有人過去安撫,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真的讓鐘左驚訝的是,剛剛還安穩(wěn)坐著的鐘堯突然掀開了腿上蓋著的毯子,直接起身。

    隨后,就像是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不是原裝的似的,直接跑向了何依依,生怕對方受傷。

    等他真的到了那里,馬已經被安撫住,何依依也安安穩(wěn)穩(wěn)的,反倒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了?”

    鐘堯見狀,便把想要扶住對方的手迅速收回來。

    然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腿腳不便……

    還是何依依和唐娜倆姑娘眼疾手快,一左一右的扶穩(wěn)了鐘郎君。

    這讓鐘堯頗有些不好意思,此時的他半點沒有和鐘左劍拔弩張的架勢,反倒帶著一抹淺笑,輕輕掙脫,隨后行禮道:“是我唐突了,還請掌柜勿怪。”然后對著唐娜點點頭,“驚擾大人,還請恕罪?!?/br>
    倆姑娘自然不會說什么,何依依還笑著拉著他,一起說起了要在班奎開分店的事情。

    雖然平??梢猿院韧鏄?,但是在關鍵時刻,何同學對于賺錢還是很認真的。

    鐘堯也就沒有離開,瞧了一眼搭在小臂上的蔥白指尖,他便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連回頭的想法都沒有。

    自然沒有看到鐘左正緊皺眉頭的看著他。

    而在李正看來,這倆人長相其實是有些相似的,分開來或許想不到什么,但是站在一處,一眼就能看出有血緣關系。

    但相比較于鐘堯的冷淡,鐘左就要易怒多了。

    尤其是剛剛聊天聊到一半對方就跑了,李正覺得鐘左怕是要發(fā)脾氣的。

    他已經隨時做好準備拉住這位合伙人了。

    畢竟那邊可是有仙人的,要是冒犯了,任誰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可讓他意外的是,鐘左并沒有沖上前,也沒有罵罵咧咧,反倒陷入了沉思。

    多了好一會兒,這人突然笑了。

    燦爛的很。

    李正不由得問道:“你在笑什么?”

    鐘左看他:“怎么,連笑都不許嗎?”

    李正輕咳一聲,嘟囔著:“笑當然是可以的,但你這個笑容一看就是在憋什么壞主意,著實是過于人畜有害了?!?/br>
    鐘左:……哼。

    李正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太直白了,便想著是不是要道個歉。

    畢竟眼前這位套路多的很,他可不想自己被挖坑。

    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就聽鐘左慢悠悠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實在是有趣的很,原來這世界上當真有人能讓瘋子開始惜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