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校都穿越了 第3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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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就讓何依依身子一顫。 張苗苗卻聲音不停,語氣堅定:“我們現(xiàn)在其實就像是畢業(yè)季似的,在學(xué)校里,花前月下濃情蜜意,但是真的到了畢業(yè)的這天總要面對現(xiàn)實。前途,工作,未來,如果能碰到愿意同行的那是最好的,可是更多的是各有牽絆,無疾而終?!?/br> 何依依微抿嘴唇,依然沒開口。 好在張苗苗也不指望她能會答應(yīng)什么。 往??偸强雌饋盹S爽英武的姑娘,此刻卻難得帶了些惆悵,還有nongnong的無奈:“都說畢業(yè)季是分手季,咱們這個更狠一點,人家頂多是異地戀,咱們這個是跨次元,別說聯(lián)系做個朋友了,只怕分開以后,臉面都見不到,索性就算了,一別兩寬?!?/br> 何依依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問道:“那,三公子樂意?” 張苗苗輕笑:“他一開始不愿,后面我問了他句話,他就放棄了?!?/br> “什么話?” “我問,他舍不舍得下這里的一切,身份,權(quán)勢,母妃,通通不要,只為了跟我走一遭?!?/br> “他,不愿意?” “是啊,不愿意,但正因為不愿意,所以我現(xiàn)在才樂意談起他?!?/br> 其實對于三公子的不舍,何依依表示理解。 感情固然重要,但是為了沒有結(jié)果的單戀就要萬事不顧,這得是終極戀愛腦才能做得到的。 如果做到的話,感人么? 挺感人。 可惜這里終究不是能靠愛解決一切的世界,就算用愛發(fā)電都做不到,而是要花費幾年建電站,那么想要因為一段感情就放棄一些顯然不現(xiàn)實。 可是張苗苗不僅不失望,反倒語帶欣賞,這倒是讓何依依不懂了:“他這么簡單就撒手,你好像還挺高興?” 張苗苗托腮笑道:“因為這才是個好男人,我經(jīng)常在王宮內(nèi)行走,知道現(xiàn)在能幫得上傅筠的只有他,等我們走了,齊國要發(fā)展,事情怕是如山多,他留下了才是要面對著一輩子的勞累命。顧著母親,顧著朝堂,顧著國家,忠孝節(jié)義占了個齊全,把愛情擺在最后也沒什么不對的,”聲音頓了頓,張苗苗輕嘆,“要是讓我選,我也這么選?!?/br> 家國天下永遠(yuǎn)重于個人得失,這是她選擇成為國防生的時候就確定了的信念。 三公子明明是拒絕她,但是張苗苗反倒覺得歡喜。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嘆氣:“其實我是有點希望他是個不忠不義的家伙,最好還是個渣男,那我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別扭?!?/br> 何依依不知道怎么勸,因為按著張苗苗的說法,她已經(jīng)把前路都想得十分清楚。 那是條死路,根本走不下去。 若是兩個糊涂人,一腔熱血下去悶頭沖,可能也就過去了。 偏偏無論是張同學(xué)還是三公子都清醒得過分,讓旁人也無從勸起。 故而何依依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了句:“別傷心了,下一個更乖?!?/br> 張苗苗又有了笑,點點頭,從她手邊順了個香梨便離開了。 轉(zhuǎn)身時,用手擦了一下眼角,將所有的水汽揉散。 何依依看到了,卻只當(dāng)沒瞧見。 就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倒不單單是為了張苗苗,也是為了她自己。 張苗苗能夠和那個她印象不深的三公子好聚好散,是因為兩個人都認(rèn)得清前路,也知道自己到底應(yīng)該做些什么。 舍得,有舍有得。 可是何依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也這么灑脫。 她有些失魂落魄,算盤也不打了,推到一旁,就這么在窗邊安靜坐著,從白天到黑夜。 等到夜幕降臨,她才發(fā)覺,今天一天鐘堯都沒有來尋過她。 這在以前是從沒發(fā)生過的。 那人雖然斷了腿,可是無論是用假肢,還是坐輪椅,都是要力求出現(xiàn)在何依依眼前的。 這么消失一天著實少見。 何依依有些坐不住,起身去尋。 很快就在后面的池塘邊上瞧見了那人。 說起來,這處宅子和她在周國的宅子十分相似。 也是雕梁畫棟,也是小橋流水。 尤其是那片池塘,是直接人工開鑿出來的,兩邊的石頭都是精挑細(xì)選,不仔細(xì)看,真的覺得和周國那個相差不大。 這會兒的鐘堯也像之前一樣,坐在池邊的輪椅上,拿著魚竿,表情沉靜。 而在手邊放著一盞燈籠。 那上面題著句詩。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br> 何依依這才想起來,對了,今日是七夕。 這個世界原本是沒有乞巧七夕的,但因為瑯云中流傳出來的那些詩句話本,讓這里的原住民也開始跟著過他們的節(jié)日了。 她腳步微頓,許是因為時間特殊,更讓人多想些。 女兒節(jié),也是有情人相會之日。 何依依提著裙擺的手微微一緊,站著,一動不動。 而鐘堯似有所覺,轉(zhuǎn)過身,看到她的瞬間就露出了笑容。 這人本就生的俊俏,能靠著假肢行走之后,他的氣色也變得好起來。 如今在月色燈光下,側(cè)臉好看得驚人。 他并沒有起身,而是抓著輪椅的輪子動了動,嘴里道:“掌柜怎么來了?” 何依依見狀立刻快走幾步,扶住了他的輪椅道:“你坐穩(wěn)當(dāng)些,別掉下去了?!?/br> 其實這輪椅是專門設(shè)計過的。 哪怕他不想活了想要投湖自殺,也會被輪椅的保護(hù)裝置給阻攔住。 提出這個新設(shè)計的是何依依,但是她現(xiàn)在依然一臉關(guān)切。 鐘堯也就沒提這些,聲音放軟:“謝謝,我不動了?!?/br> 何依依這才松了手,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到了鐘堯身邊的杌子上。 雙手托腮,看著水面,表情放空。 鐘堯看得出來這人有心事,但他沒詢問。 輕輕地將釣竿放到一旁架好,他擦了手,將小桌子拽過來,拿出了小金錘,安靜地給何依依敲核桃吃,一下一下的,表情格外認(rèn)真。 并且側(cè)過身子,給何依依擋夜風(fēng)。 何依依看著他,感受著對方的無微不至,嘴唇微抿,心里發(fā)酸。 她能勸張苗苗下一個更乖,可,自己呢? 她不知道。 鐘堯細(xì)長的手指很有技巧地剝出了完整的核桃灑進(jìn)了杏酪里,笑著遞過去。 可是何依依卻不吃,只是捧著。 過了好一會兒,感覺到掌心的碗都有些熱,她才道:“阿堯,我過陣子就要走了。” 本以為會迎來狂風(fēng)暴雨,沒想到,鐘堯表情微動,語氣輕輕:“嗯,知道了?!?/br> 何依依看他:“你知道?” 鐘堯點頭:“知道的,咱們的店鋪不少,仙人也常來,他們的一些動向能看出些端倪?!?/br> 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一肚子拒絕話的何依依反倒被弄得不知道說什么。 又看了一會兒平靜的水面,她才道:“你沒什么想說的嗎?” 鐘堯終于放下小金錘子,抬起眼,目光中的深沉情意不再遮掩。 被注視著的何依依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 鐘堯并沒有動作,他只是笑著,溫聲道:“有很多話想說,但在那之前,我想問句話。” 何依依抿抿唇角,嘟囔著:“別老看我,有話就說?!?/br> 鐘堯整理了一下衣襟,又扶了扶頭上的發(fā)冠,然后才認(rèn)真問道:“若是我想要同你走,要如何?” 何依依:“……什么?” 這是什么節(jié)奏? 按著預(yù)想,就算你想走言情線,起碼也得先來個固定流程吧。 結(jié)果現(xiàn)在沒告白,沒暗示,直接跳到想要私奔??? 可是鐘堯卻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的。 于是,當(dāng)何依依問他:“你想怎么跟我走?”的時候,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 “我聽聞人死之后,便可能上天界,也可能下地府,我想試試?!?/br> ……死? 何依依剛剛心里存著事兒,所以對于很多事情都少了關(guān)注。 這會兒才看清楚,這人身上穿著的并不是平常喜歡的錦衣,也不是給自己賣慘賣乖茶里茶氣的時候會穿的純白單衣。 而是衛(wèi)國那邊的壽衣樣式! 何依依是做服裝生意的,需要研究的不單單是自己學(xué)過的那些,還有原住民的服裝特色。 這死人才穿的壽衣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剛才的感傷瞬間被嚇散,急忙伸手拽住鐘堯連聲道:“你別做傻事?!?/br> 但鐘堯卻不是尋常人。 換普通人,就算對方是天仙,但是要讓自己舍了命去追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