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清兵防守的旅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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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瘋狂趕路的兩夜一天,一路上,共清理了七個滿清設(shè)置的哨卡驛站,在突然的襲擊面前,哨卡里的七十四個清兵無一能逃脫去通風(fēng)報信的,在夜里凌晨的三更左右,大隊人馬終于到達(dá)目的地旅順城外六里遠(yuǎn)的地方。 連續(xù)兩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瘋狂趕路,一些長期為滿清做奴隸的人,體質(zhì)弱較弱,無法支撐如此大強度的強行軍,在路上走著,一頭由馬上栽倒下來,旁人上去救護,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他心臟已經(jīng)停止跳動,一路上,竟然有三十七人就此猝死,全部是朱明救出來的人,于鎮(zhèn)海方面的人則好得多,雖然非常疲累,卻沒有人因此猝死。 朱明等幾個穿越人也累得不行,好幾次在馬上就打起瞌睡,差點摔倒下馬來,眼睛腫的像大熊貓的黑眼圈,眼睛里滿是血絲,但都知道現(xiàn)在是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頭,決不能松懈下來,于是都咬緊牙關(guān)撐住趕路。 聽向?qū)дf,已經(jīng)到了旅順城外,朱明找于鎮(zhèn)海商議了一會,決定給大家稍為休息一下,補充體力,再向旅順發(fā)起攻擊,很多人跳下馬來,躺著雪地上,幾息之間鼻子便發(fā)出酣睡的呼嚕聲。 到達(dá)目的地,朱明很想躺倒蒙頭大睡一番,但他知道他已沒有這個時間了,也許滿清的追擊大軍已經(jīng)在路上了,而旅順城還沒有掌握在手中。 也許是常年打熬鍛煉的原因,于鎮(zhèn)海年齡比朱明大多了,卻沒顯示出多少疲態(tài),黑夜中,眼珠似乎在閃閃發(fā)光,見到朱明,比前幾天態(tài)度好多了,他一把拉住朱明:“走,看看旅順城去!” 于是朱明和于鎮(zhèn)海各帶兩人,一起去旅順城外一里左右的地方,以方便就近觀察。 在緩緩走向旅順城的路上,在于鎮(zhèn)海的低聲介紹中,朱明了解到此時的旅順城并不大,方圓不過七八里,城墻高不過兩丈,原來是明軍在遼東的重鎮(zhèn),駐扎有數(shù)千明軍水陸人馬,韃子奪取旅順后,東江水師余部在沈志祥率領(lǐng)下,投降了韃子,明朝無力維持登州水師、天津水師,在海上對的遼東的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加上韃子只是擅長馬術(shù)從來都不重視水師建設(shè),旅順的戰(zhàn)略地位下降得很快,平常駐扎漢軍旗最多不過千余人,明清在松山大決戰(zhàn),旅順的漢軍旗也被抽調(diào)了不少出去,現(xiàn)在估計最多只有三四百人駐守。 于鎮(zhèn)海還向朱明說了一個情況,昨日他殿后的人并沒截獲有滿清派往旅順的傳令哨騎,再結(jié)合一路上審問清軍哨卡士兵掌握的情報來看,旅順的清軍有很大可能尚未知道他們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 “那看來我們?nèi)钥梢圆捎猛狄u的方式拿下旅順?”朱明聽了覺得事情還算順利。 “怎么你總是想用這種手段來致勝?”黑暗中,于鎮(zhèn)海語氣平淡,看不清他的神色,對于朱明一路上堅持用伏擊、偷襲的辦法致敵,不知是喜歡還是討厭。 “這是最小代價的辦法,我們能少死一些人,總比死多一些人要好!能打勝仗就好,那管用什么手段。老前輩戎馬生涯半輩子,想必比我清楚吧!” 過了一陣,于鎮(zhèn)海剛開口想說什么,卻突然咦了一聲,并跳下馬來,伏在雪地上用耳朵聽了一會,跳起來翻身上馬拔出腰刀對朱明說道:“不好!東北面有幾騎向旅順急速跑來,可能是韃子前來報信的!快上馬,你帶人去攔住干掉他,我的滿語說得很好,我去騙開城門!” “老前輩,韃子報信的人已經(jīng)來了,事情很緊急,讓我先帶熟悉滿語的人去試試騙開城門,如果沒法騙開就用我比較熟悉的火器炸開城門,實施強攻,這樣可能更好!而且,老前輩熟悉馬戰(zhàn),攔住韃子報信的把握比我要大多了!”事態(tài)緊急中,朱明的意見與于鎮(zhèn)海不同。 “好!就這樣安排吧!”于鎮(zhèn)海稍一思慮也不再堅持,便同意朱明的建議,并立刻回頭對隨行的一人斬釘截鐵地下令:“你快去告訴大家,韃子來了,不要再休息了,立刻起來準(zhǔn)備戰(zhàn)斗,生死就在此一舉了!” “走!其余人跟隨我去攔截韃子報信的哨騎!”于鎮(zhèn)海立即策馬帶著另一名隨員前去攔截韃子哨騎。 朱明知道時間非常緊急,容不得更多的廢話,回頭對跟隨的王闊雄說:“你快回去,叫大家準(zhǔn)備沖擊旅順城!胡天雄你最熟悉滿語,去試試能不能現(xiàn)在就騙開城門!” 黑沉沉的旅順城頭,城樓里由窗戶透出一點如豆般大的油燈光,四周除了寒風(fēng)呼呼的嚎叫聲外,還聽到大海邊上傳來海浪拍擊岸邊的隆隆聲響,城樓邊上偶爾會像鬼魅一樣冒出一兩個哨兵的身影晃幾下,很快便又躲進城樓里面避寒。 突然,一陣紛亂的馬蹄聲由城外的雪地里傳來,在一個總旗的呼喝命令中,城樓里的二三十個哨兵紛紛涌出來,向外張望,黑洞洞的夜色中很難看見有什么動靜,只聽見先是一陣馬蹄聲向東北而去,然后東北方也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城頭的清兵都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又聽到有馬蹄聲向城門沖來,一個聲音用滿語高叫著:“我是正黃旗分得撥什庫博爾袞,外面有逃亡的奴隸鬧事,你們快快快打開城門,放我進去!” 那小軍官總旗牛大祿原來是隨沈志祥投降滿清的明軍,現(xiàn)在聽說是滿清正黃旗的老爺前來,那正黃旗啊,可是滿清皇帝親自統(tǒng)帥的親軍,升官發(fā)財?shù)臋C會大大的有,心想如果跟這些正宗的滿清八旗貴人拉上關(guān)系,沒準(zhǔn)以后自己就可以飛黃騰達(dá)了,存心要巴結(jié)一下,用耳朵認(rèn)真聽了一些,覺得是正宗的滿語,于是也不管城外的貴人是否看得見,像條狗一樣點頭哈腰報上姓名:“請大人稍等!奴才牛大祿立刻親自下去打開城門!” 先是城門外的吊橋緩緩放下來,甕城中的內(nèi)門慢慢打開,朱明和胡天雄走到吊橋上,透過外門的縫隙,已看到內(nèi)門打開后有人持著燈籠向外門走來。 朱明不禁心中暗喜能順利詐開城門,并在腦中開始思考等下如何進門后如何滅敵奪門接應(yīng)大隊人馬沖進城內(nèi)。 突然,東北方向兩股馬蹄聲撞在一起,響起了兵器的撞擊聲、呼喝咒罵聲,打開了甕城內(nèi)門的總旗牛大祿聽到了這聲音愣了一下,仍然走到甕城外門,手搭在巨大的門閂,正要撥開門閂,頭頂上傳來一聲斷喝:“不能打開城門!” 牛大祿抬頭一看,原來甕城墻上戰(zhàn)著的是旅順守將班志富,這班志富的官銜是游擊將軍,是隨尚可喜投降滿清的明軍,因其身體不適,沒有參加明清的松山大決戰(zhàn),率三百士兵鎮(zhèn)守旅順。 牛大祿向班志富施禮道:“城外有正黃旗分得撥什庫博爾袞大人要進城!” “你沒聽到外面的打斗聲嗎?現(xiàn)在外面情況不明,不管什么人都好,天亮之前不能打開城門放進來!”班志富雖然這樣說,但知道如果真的是滿洲正黃旗的軍官來了,他也是得罪不起的,說罷便走到城頭,向著外頭向著黑洞洞的城門口用滿語說道:“請正黃旗的博爾袞大人稍候,天亮后本官親自打開城門,迎接大人入城!” 朱明聽到里面的動靜,知道在最后一秒的時間里騙開城門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急中生智,立刻有了新的主意,也不管城頭上班志富如何謙卑的說辭,附在胡天雄的耳朵上說:“我下馬去用火器炸開城門,你牽住我的馬跑出去,想盡辦法吸引城頭的注意,回頭看城墻時,你要閉上眼睛,等爆炸聲響起后才睜開眼睛,看到城門被炸開便沖進去,和我一起守住城門,等王闊雄率大隊趕到!” “這,這太危險了!” “別啰嗦了,快行動!”不容胡天雄再說什么,朱明話音未落,便輕輕下馬,一頭鉆進城門洞里。 胡天雄牽住朱明騎的馬匹,狠狠地各抽了一鞭,跑離城門吊橋,邊跑邊對著城門頭上大罵:“好大的膽子,敢不給我開城門,你是不是明朝皇帝派來做jian細(xì)的!” 滿清貴族為了籠絡(luò)明軍降將,一般都注意言辭不要刺激這些降將,胡天雄以一個小小的分得撥什庫身份把這話說得很重,但城墻上的班志富不以為然,就是一口咬定死也不給開城門:“大人請息怒,天亮后,我親自向大人賠罪,請大人多多包涵!” 跑了一段距離,胡天雄扭轉(zhuǎn)馬頭,按朱明的要求閉上眼睛繼續(xù)與城墻上的班志富磨嘰:“包涵個屁!等天亮后,城外那些奴隸都跑光了,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br> “天色黑沉沉的,現(xiàn)在開城門追擊,也看不見路???” “你媽個頭,你就是凍死老子在城外,到時我博爾袞一定到皇上那里去告你!” …… 在對話的同時,胡天雄按朱明的要求閉上眼睛,豎起耳朵向著城門洞,沒聽到有動靜,心中暗暗著急。 黑暗中,城墻上的燈籠被寒風(fēng)吹得一閃一閃的幾乎要熄滅,要靠住人身的遮擋才沒被吹滅,這燈光很難看清城外是兩匹馬一個人而不是兩個人,其中有一人下馬悄悄溜到城門洞去了,就算知道有一人在城門洞了,以這個時代的武器和技術(shù)條件,很難以一人之力破開關(guān)閉的城門,城墻上所有的人都不擔(dān)心城門會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