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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到天君后我膩了 第9節(jié)

    不出所料,某人果然紅了臉。

    不同以往的是,這次他沒有再覺得羞愧難堪,而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線里略帶幾分沙啞,“嗯,是這里?!?/br>
    浮黎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笑得格外高興,在他唇上連著親了好幾下。

    “鶴笙,你好可愛,你怎么這么可愛?!彼譁惤H了幾下,滿眼都是歡喜。

    鶴笙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可愛二字來形容,雖然有點(diǎn)怪,但他卻是喜歡的。也許只要是浮黎說出口的,無論是什么他都會喜歡吧。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便起了床,此時(shí)已是午時(shí)。

    浮黎將他帶去了后山的一條小溪處,今日要滿足的口腹之欲便是這條小溪里的魚。

    別看小溪普普通通,這里的魚可不普通。它們每一條都長著鳥的翅膀,不過不會飛,依然只會游。

    當(dāng)然,不普通的不止這一點(diǎn)。

    這種魚名喚飛鰭,便是凡間神話里吃了能長生不老的人魚rou,至于為何長著翅膀的魚,被傳成長著人身魚尾的人魚,這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凡人吃了它壓根不會長生不老,只會如廁時(shí)拉出排泄物形狀的金子。

    是的,就是這么奇葩。

    但神仙吃了就不一樣了,飛鰭對于神仙來說不過就是一條普通的魚,除了味道美一點(diǎn)沒有任何特別的。

    原本飛鰭這種魚因?yàn)樽詭У纳裨捝识鵀l臨滅絕了,可誰讓他們在某一日遇到了一位非常好心的神仙。

    那神仙發(fā)了話,讓飛鰭搬到這座山來,遠(yuǎn)離了原來那座離人間最近,時(shí)不時(shí)還會有幾個(gè)運(yùn)氣好的人類跑進(jìn)來的山。

    從此飛鰭才終于得以安生的過日子。

    但它們沒想到,自己的安生會如此短暫,有人用一把魚叉教會了它們,不僅人間險(xiǎn)惡,天界也好不到哪去。

    “啪”的一聲,一只魚叉精準(zhǔn)叉中了正歡快游泳的飛鰭。

    浮黎舉起來,回身對鶴笙顯擺道:“看,捕魚嘛,就是這么簡單?!?/br>
    第9章

    兩人坐在小溪邊架起火堆,周圍散了一地的鱗片,浮黎拿劍刮鱗片的手法非常嫻熟,沒一會兒一條干凈的飛鰭便被遞給了鶴笙。

    鶴笙拿準(zhǔn)備好的木棍一戳,當(dāng)場就捅穿了飛鰭的肚子,嘖嘖嘖,那叫一個(gè)殘忍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

    死掉的飛鰭在木棍上被火焰炙烤著,過了一會兒,香味便竄了出來。

    “嗯~好香啊?!备±栌檬謱⑾阄锻约哼@邊扇了扇,一臉期待,“我跟你說,這飛鰭可好吃了,尤其是它的魚眼睛,你一定要嘗嘗。”

    鶴笙:“……”并不怎么想嘗魚眼睛。

    浮黎施了個(gè)小法術(shù),火焰燃得更旺了些。不消片刻,兩條香噴噴的飛鰭便烤好了。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條,對著肚子便一口咬了下去。

    “浮黎,我給你把刺剔了再吃吧?!柄Q笙提議道。

    “剔什么刺啊,我又不是凡人。”她對著另一處又是一口,吃得老香。

    看她吃得這么香,沒吃過飛鰭的鶴笙好奇心起,也小小嘗了一口。

    “!”

    誠不欺我,是真的很美味!

    “怎么樣怎么樣,好吃嗎?”浮黎迫不及待問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很好吃,比我以前在凡間吃過的那些都要好吃?!?/br>
    “那是當(dāng)然,怎么著也是天界的生靈,自然是凡間生物比不得的?!彼π?,又朝魚眼珠子抬了抬下巴,“欸,你吃吃魚眼,真的更好吃,相信我?!?/br>
    鶴笙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為難地看向那只被烤得泛黃的死魚眼,實(shí)在提不起什么下口的欲望。

    可那雙期待的眼睛正直白白的望著自己,他又實(shí)在不想讓她失望,只好忍著對那魚眼的惡心感,硬著頭皮張開嘴咬了下去。

    一股從未嘗過的美味頓時(shí)占據(jù)了他所有的味蕾,果然誠不欺我,那魚眼是真的比飛鰭其他部位要美味十倍。

    “我就說它好吃吧,你還不信。”浮黎嗔了他一眼,也低頭一口吞下了自己那條飛鰭的魚眼。

    鶴笙自從當(dāng)了神仙,便許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大快朵頤了。不,應(yīng)該說,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神仙是不需要進(jìn)食的,只需要偶爾以天地靈氣補(bǔ)充補(bǔ)充自己的神力即可。

    這還是他做神仙以來,第一次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尤其還是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這讓他越發(fā)覺得此時(shí)此刻的自己無比的幸福,望著浮黎的眼睛也不自覺彎了起來。

    “你怎么吃個(gè)東西也要看著我笑啊,就這么喜歡我?”浮黎抓住了他的小表情,打趣道。

    鶴笙雖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坦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班牛芟矚g?!?/br>
    “那你說說,你喜歡我什么?”

    鶴笙幾乎是不做任何思考便答道:“你這話問錯(cuò)了,你應(yīng)該問我我不喜歡你什么,因?yàn)槟愕乃形叶枷矚g,所以你讓我說的話會說很久,也許會說到星星掛上夜空?!?/br>
    浮黎以為他在說情話,可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都是那樣的一本正經(jīng)。

    也是,以鶴笙的性格,哪里會說這種好聽的情話?

    她笑了笑,“你說上個(gè)三天三夜我也不介意,不過此時(shí)此刻你還是先把你的魚吃完吧,這可是我親自捕的魚?!?/br>
    鶴笙回了句好,便埋頭專心吃起魚來。

    吃完魚二人便在林子里漫步消食,鶴笙無意間問道:“那飛鰭為何會搬來你家的后山?還是說,你是知道飛鰭搬來這里,才故意把家安在這里的?”

    浮黎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只是反問道:“你確定你要聽?”

    “怎么了嗎?為何這樣問?”

    “沒什么,只是覺得也許你聽了會生氣,或者,會心里不舒服?!?/br>
    他不解,“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浮黎看了他一會兒,嘆了聲氣,對于他剛才的問題回答道:“飛鰭搬來這里,是因?yàn)楫?dāng)年它們遇到的那位好心的神仙,是元墨。他知道我喜歡吃飛鰭,所以才讓它們搬來的這里,其實(shí)他并不好心,他只是覺得我吃它們總比那群凡人吃它們要好一些,至少我吃它們不會導(dǎo)致它們滅絕?!?/br>
    元墨,又是元墨。

    怪不得說他會生氣,原來她的一切都與元墨有關(guān),就連吃條魚也與元墨有關(guān)。

    浮黎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他的神情,“你看我就說你會生氣吧,我都說不說了你還非讓我說?!?/br>
    “我沒有生氣?!彼∷氖?,語氣如往常一般溫柔,“我說過了,我介意他們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會因?yàn)槲易约旱膯栴}同你生氣?!?/br>
    “真的不生氣?”

    他笑了笑,搖搖頭,“不生氣,只是有一點(diǎn),我想向你求個(gè)答案?!?/br>
    他暫定腳步,面對面認(rèn)真地看著她,問道:“浮黎,我想知道,你對于元墨神君是否還留有感情?!?/br>
    對于這個(gè)問題浮黎并未感到吃驚,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gè)。

    浮黎毫不躲避的回望過去,勾起唇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并非一個(gè)長情之人,況且在他之后我還與那么多男子在一起過,又怎會對他留有感情?再說,他都已經(jīng)死了七萬年了,哪怕真的留有感情,也早在這七萬年間被遺忘在了時(shí)間深處?!?/br>
    他從未見過她這般認(rèn)真,哪怕是第一次同他表白的時(shí)候,亦或是那一次同他爭論的時(shí)候,他都沒有見過這樣認(rèn)真的眼神。

    他知道,浮黎是不會說謊的,她向來是個(gè)坦白直率的性子,不會去刻意隱藏自己的過去,更不會去刻意隱藏自己的情感。

    因此,他信她。

    鶴笙將她擁進(jìn)懷里,輕聲道:“我信你。”

    浮黎沒有說話,只抬手回?fù)碜∷?,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里的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消失,像被厚重的云層遮蓋住一樣,辨不清情緒。

    臨近傍晚時(shí),鶴笙回去了九重天。

    休息了一整日,眼下他已有十成十的精神去處理那些令人頭疼的公事。

    又是一段與浮黎無法見面的日子,鶴笙深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么,他搬到浮黎那里去,要么,浮黎搬過來。

    可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同浮黎提起。因?yàn)樗f過,自己不喜歡對方的愛比她多,若是他提出來,興許服浮黎會覺得他有些過于粘人也說不定。

    想了想,他還是把這個(gè)想法壓了下去。

    自那日吃過烤飛鰭之后,浮黎連著好幾日每天都吃烤飛鰭。

    她一個(gè)人去后山叉魚,一個(gè)人架起火堆,一個(gè)人將魚烤熟,最后一個(gè)人把它們吃得一干二凈。

    整個(gè)過程她始終一言不發(fā),也許是因?yàn)闊o人陪她說話,也許是因?yàn)閯e的什么原因,誰知道呢。

    越是整日笑嘻嘻的人,心事藏的便越深,旁人便越是發(fā)現(xiàn)不了。

    一年好幾日,浮黎都沒有去花田看過,也沒有給花田輸送神力,大有一副放任自由生長的架勢。

    澤彧來到她家的時(shí)候,看見的便是她病殃殃躺在床上的樣子,雙眼緊閉眉頭緊皺,原本殷紅的嘴唇無一絲血色。

    他心下一驚,連忙跑過去喚道:“浮黎?浮黎?”

    她勉強(qiáng)將眼睛抬起一條縫,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你還問我我怎么來了,若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自己悄悄死在屋里都沒人發(fā)現(xiàn)?”

    她輕笑了聲,“你想多了,神仙羽化哪有那么簡單,況且,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br>
    澤彧施了個(gè)法術(shù),將不遠(yuǎn)處的茶杯倒?jié)M水遞到她跟前,“說吧,到底怎么回事?神仙可不會生病。”

    她仰頭喝下茶水,“無事,不過是這幾天飛鰭吃多了,鬧肚子罷了,我今日已經(jīng)跑了六趟茅廁了?!?/br>
    澤彧:“……”

    “你沒事吃那么多飛鰭做什么?”

    浮黎:“上回同鶴笙吃過一次,之后便一直想著了,所以連著好幾日都吃了飛鰭?!?/br>
    澤彧毫不客氣地陰陽怪氣她:“你也是夠嘴饞的,吃個(gè)飛鰭能把自己吃成這樣。你猜你說的那些鬼話我信嗎?別人都說你不會說謊,我看那些神仙沒一個(gè)眼睛好的,你明明就是個(gè)滿嘴鬼話的小騙子?!?/br>
    浮黎捂著肚子笑得開懷,待笑夠了,這才道:“還是你了解我,不過你這嘴可真夠討厭的,我若不是同你認(rèn)識了這么久,怕是你早就變成啞巴了,狗澤彧?!?/br>
    “想讓我變成啞巴,你還差點(diǎn)能耐。就你那點(diǎn)修為,一道天雷就能把你劈得魂飛魄散。我也是搞不懂你,養(yǎng)花就養(yǎng)花,天界那么大的地方哪個(gè)不能做養(yǎng)料,偏偏要用神力去養(yǎng)。你是打算研究出什么,媲美地府因果輪回盤的逆天之物嗎?”

    澤彧是真的被氣著了,方才進(jìn)來時(shí)看到她那副樣子,還以為她要死了,心里沒少受驚嚇。偏偏浮黎還不知道他知道所有事情,因此他還得繼續(xù)裝著,連勸說她一句都做不到。

    浮黎捂著肚子皺眉看他,“你要是實(shí)在不會說話,你可以閉嘴,我不介意的,能不能對一個(gè)病人溫柔點(diǎn)?”

    “病人?什么病人?這里有病人嗎?我只看到一個(gè)吃壞肚子的神仙,說出去也是夠可笑的?!?/br>
    “嘿,你沒完了是吧?”浮黎舉起手作勢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