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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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后, 吳秀才熱熱鬧鬧地娶了新娘進門。 而有關劉家的流言, 更是在整個鄰南縣傳得沸沸揚揚了,劉度夫婦瞬間成了鄰南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名人呢。只是這種出名感覺相當不好。就連劉太太的娘家侯氏一族也成了眾人茶余飯后的笑柄, 甚至有些人為此還挖出了侯氏多年下來的一些亂七八糟之事。 侯氏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望, 人丁雖然不算興旺,傳到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房人口,但其盤根錯節(jié)的姻親卻不少。這樣一來,不止侯氏沒臉,就連這些與他們有親戚關系的人家也跟著沒了臉。這些人自然對侯家極為不滿,有好幾家原本與侯家走動頻繁的人家,干脆就直接不與侯家來往了,等同于與侯家斷了親。 侯家本身就人丁不興旺,如此一來, 各方面自然受到了不少影響。侯氏的一嫡親一堂親兩位嫂子更是對侯氏恨得不行,只巴不得她立馬就死了干凈,哪里還會象平時一樣,在后面不動聲色地給她料理亂攤子。 總之, 劉度兩夫妻很快發(fā)現(xiàn)大事不好了。不是他們關在家里這事就能慢慢消退的。劉太太回了一趟娘家,可是她嫂子們卻根本就不愿意讓她娘見她, 還讓她好自為之,不要再拖累了侯氏的名聲。 顯然劉太太的娘家對他們現(xiàn)今的處境非但沒有同情,反倒還怪他們連累了自己, 見都不想見他們, 就更別提幫他們了。至于其他的親戚朋友, 就更別提了,人人唯恐他們上門,都對他們避之不急呢。 劉太太夾著尾巴倉惶回到家里,短短幾天劉度也象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他滿臉期待地問:“怎么樣?” 劉太太看著他這個樣子,漠然地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懶得說,就去睡了。她實在是太累了,今天回了一趟娘家,比干了一天苦力還累呢。她受盡了白眼,也聽夠了冷言冷語。連自己的嫡親親人都這樣對她,她都不用想外人會始何對她。 劉度胡子拉渣,滿面頹然地坐下,拿起手邊的酒壺就猛喝起酒來。 只有酒才能讓他安睡,讓他暫且忘記這些煩心事。 劉家的下人仆婦們雖然當著主人的面不敢說什么,私底下卻也議論紛紛,甚至連看主人的眼光都暗含著鄙視和害怕。對自己的親人都冷酷無情的人,哪個又不怕呢。 劉度想要辯解,卻無從說起,他是真的沒有殺劉老太太,但劉老太太卻因他而亡。他是沒管劉大姑娘的孩子,那也是因為信上只說劉大姑娘早就難產而亡了,根本就沒有提過她還有孩子,甚至那信讓人看上去,就是羅家與劉家斷絕來往的意思。再加上當時,劉老太太突然過世,他一面要cao持喪禮,一面又心里惶惶一時也沒顧及到這件事。 后來,等他想起這件事時,他更是連這封信都找不到了。他也只以為自己事多,搞丟了信,根本就沒有多想。反正羅家意思是與劉家斷絕關系,嫡姐又死了,他也就本著多一件事不如少一件事的想法,沒有去追究這件事。 可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嫡姐雖然死了,卻留下了兩個孩子。而現(xiàn)在讓他去找這兩個孩子,他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也幫不上什么忙。一個多年不見的舅舅,拿什么去管羅家的事情喲。甚至羅家還可以說,他們多年前就通知過劉家了,是劉家自己放棄了這門親戚呢。 劉度昏昏沉沉想著這些事情,很快就爛醉如泥了。 劉太太一覺醒來,天色已黑了,仆婦來說:“太太,到用膳的時候了?!?/br> “那就擺飯吧。”劉太太勉強收拾好情緒,說。她就是不吃,孩子們也要吃的啊。這幾日,家里氣氛如此詭異,兩個孩子也安份得緊,一個也沒有鬧事。 劉玉珍自打上次被劉度把了一巴掌后,劉度對她就很不待見了,劉太太也覺得女兒這嬌縱的性子是該改改了,干脆就順了劉度的意,好好管教著女兒。她每天給女兒訂了不少規(guī)矩,把她關在房里,嚴加看管著。一開始劉玉珍還想要鬧,可是劉度不理她了,劉太太也對她越來越沒耐心了。她根本就沒鬧不起來。 劉玉珍受到的處罰越多,就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地位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如果她不乖乖聽話,日子將會更難過,所以她表面上開始按照劉太太的要求去做了??蛇€等不到她想出什么好法子來改變自己的處境時,劉家的事情就鬧得滿城皆知了。 原本劉玉珍是不應當會聽到這些傳聞的,可是照顧她的仆婦們也忍不住在一起私下議論,就讓她聽到了。這可把她嚇了一大跳,她敏銳地察覺到劉家要倒霉了。劉家倒霉,她當然會跟著倒霉,所以她越發(fā)乖巧了,還主動開始照顧弟弟。 所以吃飯時,劉玉珍就帶著劉玉琪,一副jiejie很是疼愛弟弟的模樣過來了。劉太太看著女兒終于懂事了,心里勉強有點安慰,剛想說幾句,仆婦就來說:“老爺喝醉了?!?/br> 劉度其實并不太好酒,最近卻酒不離手,天天喝得醉熏熏的,令劉太太很煩,再加上兒子又在鬧:“我餓了,我要吃rou丸子?!?/br> 說來柳玉琴和劉度在取名字上還真的很同頻呢,柳玉琴給自己取了個化名叫劉玉琪,而劉度的兒子還真的就叫劉玉琪。 劉太太當場就板起了臉,說:“不管他了,我們娘幾個自己吃。”說著就給兒子裝了兩顆rou丸子,又給女兒也裝了一顆,娘三個開始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劉度總算跌跌撞撞地過來了,他今兒一天還沒正經吃過,當然會餓,聞著飯菜香就坐下來??墒敲媲暗膸淄胗膊艘呀浫堪肟樟耍褪O滦┡洳思耙槐P清炒大白菜。 劉太太母子三人,也不知道是真餓壞了,還是心里有氣故意根本就沒想過給他留菜,這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出現(xiàn)的。 劉度看著滿桌子的殘湯剩菜,心里憋了一口怒氣,偏巧小兒子還一口吐出嘴里的雞腿,說:“我吃不下了?!倍谒媲?,他吃剩下的,又或者浪費的rou啊雞啊魚啊,堆了大半盤子呢。 劉度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他看著兒子厭惡地喝道:“叫你浪費糧食?!?/br> 他邊喝罵還劈手打了兒子一巴掌,還好他打的是兒子的屁股,沒象上次打劉玉珍一樣,打的是臉。雖然他打得用力,劉玉琪嚎啕大哭起來,但劉玉琪卻也沒有受傷。劉玉珍看著他打弟弟,連忙低下了頭,掩飾住了眼里遮不住的笑意。 劉玉琪在家里的地位一向很高,別看以前劉玉珍的爹娘表面上多疼愛她,但實際上作為唯一的兒子,劉玉琪享受到的一切都比jiejie的規(guī)格高。特別是劉太太,自從生了兒子,就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天天把兒子心肝寶貝rou的叫著,就是去外祖母家,也是劉玉琪得到的疼愛與關注更多。 有個什么事,大家還都會說劉玉珍,“你是jiejie,你要照顧弟弟。你是jiejie,你就該讓著弟弟……”總之有什么事,錯全是她。 弄得劉玉珍看到劉玉琪就煩透了。但是以前劉度嬌慣著她,她沖劉玉琪甩臉色,也沒有人說什么。當然了,她也沒有真正對劉玉琪動過手,最多使使壞心眼兒,捉弄捉弄他,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但劉玉琪小,還只以為jiejie是和他玩呢。如此,別人倒是沒看出來劉玉珍打心里就不喜歡這個弟弟。 可是,劉太太在劉度打了兒子時,下意識地就伏下身去抱兒子,正好看到了女兒臉上的笑容。那笑容不知道多刺眼,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女兒真是從根子上就壞了,這種時候還只顧著幸災樂禍,完全沒有一點兒良心。 再看到劉度還一副怒氣沖天的樣子,劉太太的心突然就涼了下來。心涼下來,她下意識地就抱緊了兒子。她用力地抱緊了兒子,好象兒子就是她唯一的支持力了。劉玉琪本來就在哭,又被他娘這樣死命一抱,就越發(fā)哭得厲害了。整個屋里只聽得到劉玉琪歇斯底里的嚎哭聲,吵得恨不得把屋頂都要掀翻了。 劉度的怒火瞬間上升到另一個頂點,他猛地站起來怒吼道:“滾,滾出去?!彼B喝帶罵的還連踢了劉太太幾腳,劉太太抱著兒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母子兩個滾成了一團。 他這個樣子,嚇得劉玉珍也抖了一下,突然站起來就往外跑,生怕劉度打到她頭上來。她跑得急,連地上的親娘也沒避開,直接連踩了兩腳。劉太太被劉度踢了一腳,又被女兒踩了兩腳,差點兒疼得暈了過去。 劉玉琪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快要閉過氣去了。 劉度哪里還有心思吃飯,干脆一把掀翻了桌子,噼里啪啦一陣巨響,地上留了一地的破盤子爛碗和一地的湯汁飯菜,仆婦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更沒有人敢過來勸勸主人們。 劉度氣吼吼地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又頹然坐下,摸到酒壺又猛喝了兩口酒,才邁著跌跌撞撞的腳步往書房里去了。 仆婦這才敢進來,把劉太太扶了起來。劉太太滿身狼藉,頭上還有湯汁和菜葉,衣服上更是一團糟,劉玉柏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母子兩個被仆婦弄回房,好生洗涮了一翻,劉玉琪又因哭累了,總算睡著了。劉太太這才安靜下來,人也總算回過神來。 “這日子還怎么過?”她幽幽地問道。 身邊的貼身仆婦連忙小心地勸道:“太太,越是這種時候,您越是要沉得住氣啊?!?/br> 劉太太卻呵呵苦笑幾聲,說:“沉不沉得住氣,又還有什么用處?” “太太,老爺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您還有兩個兒女呢?!逼蛬D又說。 劉太太沉默片刻,才點點頭說:“你說的對。我還有兩個兒女呢。”說完她象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看著兒子那胖呼呼的臉蛋,又沉默下來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仆婦悄然退下去了,夜?jié)u漸深了,家里的燈火一盞一盞地熄滅了,大家都去安歇了。 整個劉宅只剩下,劉太太面前的一盞小燈。過了很久,劉太太終于下定決心,找出一只光潔如玉的小笛子,幽幽咽咽地吹了起來。 整個劉宅一片寂靜,只剩下這一片笛聲,一曲接著一曲,傳得老遠老遠。 埋伏在附近的鐘玉山好奇地聽著這笛子,完全搞不明白劉太太為何現(xiàn)在還有心思吹笛子。 就在他以為劉太太只是在排解心中的郁氣時,一陣輕微的動靜傳了過來,鐘玉山連忙屏住氣息,整個人融進了黑暗中。 一個黑衣人輕手輕腳地翻身進了內宅,然后又悄無聲息地溜到劉太太的窗戶下,學著鳥兒嘰嘰咕咕地叫了幾聲。 屋內劉太太放下笛子,理了理妝容,從容不迫地推開了窗戶。燈光的映襯下,劉太太一臉恰到好處的妝容,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黑衣男子跳進窗子,很快的燈火熄滅了,只聽得到隱約的男歡女愛聲。 鐘玉山嚇了一大跳,實在沒想到劉太太居然敢在自己家里偷情?他更沒有想到,劉太太與劉度可是出名的恩愛,劉太太居然還會私下偷情。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屋里又響起了稀稀疏疏的聲音,然后兩人象是穿好了衣服。果然,接著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門,走到院子一角僻靜之處坐下。等了一會兒,鐘玉山才輕手輕腳地跟過去了一點兒。 劉太太說:“你幫我去查查,到底是誰在外面興風作浪,想至我們于死地?!?/br> 男人慵懶地說:“什么叫至我們于死地啊。這事與我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呢。” 劉太太氣惱地捶了男人一拳,嬌聲說:“你可別忘記了,玉琪可是你的兒子?!?/br> “對哦??丛趦鹤拥姆萆?,我干脆替你弄死劉度算了。他一死,事情不就了了嗎?你也可以和我雙宿雙棲了?!蹦腥隧樖忠话褤ё∷?,調笑道。 “哼,他死了,事情就真的能了嗎?我看未必呢。你也不想想,這事出得太蹊蹺了?!眲⑻炖镞@樣說著,人卻往男人懷里鉆。兩人又粘在一起,這要不是剛剛下了床,天氣又比較涼,兩人只怕當場就又得給鐘玉山表演一出黑春宮呢。 男人想了想,說:“也是。這都過去了好幾年了,怎么又有人挑起了這事。難不成是劉老太太的怨魂在作祟?” 劉太太打了個寒戰(zhàn),說:“胡說,老太太又不是我弄死的,也不是劉度弄死的,她作什么祟?” 男人卻驚訝地問:“喲,外人都傳劉老太太是被你們弄死的,怎么還與你們無關了呢?” 劉太太連忙解釋了一翻,男人又說:“這么說,你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當時只覺得事情太過順利,當老天都在幫我們呢??涩F(xiàn)在再細細一想,恐怕后面還真有什么呢?搞不好是劉老太太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我們不過是替別人背鍋的。”劉太太說。 “有道理。我去查查吧,不過不能保證查得到啊,畢竟過去了這么久。實在不行,讓劉度死就行了,反正他是主犯,你最多是個從犯,一個年輕寡婦還帶著兩個小兒,世人對你自然會睜一只眼閉一眼的,時間一長也就過去了。”男人不以為然地說。 劉太太此刻也沒有主見,又聽他說得如此淡然,立馬就高興了,說:“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br> “行。你先找劉度掏掏話,看他是不是忘記了什么重要事情,搞不好能從他嘴里得到一些線索呢?!蹦腥擞纸淮艘痪洌崎_劉太太,蠻不在乎的走了。 鐘玉山連忙跟上了男人,他看得出來男人雖然有一身功夫,但卻比自己差遠了,所以也不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當然了,他對自己的跟蹤術也相當自信。 男人卻相當有經驗,在街上東轉西轉,轉了好幾圈,天色漸漸發(fā)白了,也沒見他回去。鐘玉山怕再跟下去會露了自己的形蹤,正準備放手時,街上的早餐鋪子開了門,男人又磨蹭了片刻,脫下外衣再反過來一穿,再把頭發(fā)整理了一下,瞬間就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大搖大擺地進了一家鋪子,大叫道:“來一碗rou絲面?!?/br> “哎喲,是嚴爺啊,你可真早啊?!被镉嫙崆榈卣泻舻馈?/br> 敢情這家伙是要吃飯了啊,鐘玉山簡直是哭笑不得,他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兒,隨手給自己簡單的換個妝容,也走進了早餐鋪子。 男人此刻正在呼啦啦地大吃,一大海碗面已經吃得七七八八了,整個鋪子里就他一個客人,伙計見又來了鐘玉山,連忙過來招呼。 鐘玉山也要了一碗rou絲面,趁等面的功夫偷偷觀察黑衣男人。 此男約三十來歲,生得濃眉大眼,看他與伙計的熟練樣,鐘玉山準備等會兒找伙計打聽打聽此人的生平。 不過,根本就不需要他打聽,男人吃完面會帳時,伙計還推辭道:“嚴爺,您老客氣了,請您吃碗面也不算什么。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平時也多虧了您照應呢?!?/br> “拿著,你嚴爺我才不占你們這點小便宜呢,沒的壞了我的名聲。”嚴爺笑罵道。 最后伙計收了錢,還給他拿了個包子,嚴爺拿著包子邊吃邊走,說:“行了,老資要當差去了?!?/br> 搞了半天,這嚴爺居然是縣里的公差。 鐘玉山搞清楚了他的身份,內心的好奇卻是越來越多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嚴爺如何與劉太太搞在一起的,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明顯很長了。劉太太居然還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劉度居然還一直沒懷疑過?劉度難不成不能生育嗎?鐘玉山帶著一腦子的疑問回去了。 鐘玉山稍作休息后,就告訴柳玉琴和瞎公,自己在劉家發(fā)現(xiàn)的情況。 瞎公和柳玉琴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柳玉琴對劉度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這個男人為這個女人,不惜拋妻棄女,當了個不恩不義不孝之徒??勺罱K他卻被自己費盡心思所娶來的女人戴了綠帽子,不止戴了綠帽子,還喜當?shù)@么多年。而這個女人明知對方有妻室,卻不顧名節(jié)與劉度攪在了一起,最終兩人總算得償所愿結為夫婦了,卻又為何這個女人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戴綠帽呢?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對夫婦是怎么回事? “這么說,劉老太太還真不是他倆直接害死的?!毕构淖⒁恻c一點兒也沒放在劉太太的jian情上,只顧著關心劉老太太之事。 “是的?!辩娪裆近c點頭,他也對后面的暗手很好奇。這是什么人,不動聲色的干出這種事情,為的又是什么?他本來有些懷疑嚴爺?shù)?,但聽嚴爺?shù)恼Z氣,就知道嚴爺也很好奇。 瞎公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說:“這事怎么越來越詭異了呢?劉老太太難不成還真有什么暗中的仇人不成?” 可是劉老太太連骨頭都化成了灰,她身邊的人也一個都找不到了,從哪里去了解她到底有沒有仇人?這基本上又成了一個懸案。 “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這個暗手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好象也不完全是與劉老太太有仇吧。劉度也沒討到多少好啊,他是拋妻棄女了,劉老太太也是死了。可是劉度卻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甚至還有可能連命都丟了呢?!绷袂僖苫蟮貌恍小?/br> “別說你好奇,我也好奇之極??磥磉€得與那位嚴爺正面接觸一下才好?!辩娪裆秸f。 “可是,這個嚴爺只怕也是個狠角色呢?!绷袂贀牡恼f。 鐘玉山點點頭,說:“是的。這劉家的事情,還真是出乎意外的復雜啊。” 替官府辦差的人,雖然不是當官的,卻也一樣不好纏,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找嚴爺。何況嚴爺與劉太太通jian這么久,還能一直平平安安,沒傳出來一點兒風聲,顯見得這位嚴爺本身就不是個好惹的人。鐘玉山輕易不愿意與這樣的人為敵,還得好好籌劃如何接近嚴爺,再如何套出他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