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圓圓可真心狠
玉竹從屋子里出來,手中端著的吃食一丁點都沒動的。 “姑娘這是怎的了,怎的去了趟侯府反倒是變得憂愁了,在侯府可發(fā)生了什么?”馮mama問。 玉竹搖頭:“我并未跟著姑娘前去,倒是木香去了,方才姑娘派她出院子了,估摸著要過會兒才回來。” “馮mama您去里頭勸勸姑娘吧?!?/br> 馮mama頷了頷首,渾濁的眸子朝著屋子里頭看了眼,喟嘆了聲走了進去。 她猜想姑娘定是因著與三皇子的婚事才如此憂愁的。 屋子里葉黎書正站在窗子前,日落西山天邊出現(xiàn)了一大片的火燒云煞是好看。 上一次看見算算也過去了一月吧,今日倒是又看到了奇景。 一朵朵云彩被‘燒’的通紅,綻放著她最后的魅力,驚艷的讓人挪不開眼。 “姑娘…您可是有憂心之事?”馮mama站在葉黎書身后,視線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這才過去多少日子啊,姑娘竟瘦成了這副模樣…瞧著著實心疼。 葉黎書回身,唇角掛著笑,看不出來半點憂思的情緒:“馮mama為何這么說?我并未有什么憂心之事?!?/br> 見姑娘這副倔強的模樣,馮mama心中難過極了,眼眶不由得紅了上前幾步拉著姑娘的手:“姑娘,老奴知曉您早先與連世子有些許來往,可如今圣上已賜婚,三皇子瞧著是個良人,您不要再念著往日的情分了...終究是不現(xiàn)實?!?/br> 馮mama雖不愿讓姑娘憂傷,但...若是她不說姑娘便一直這副模樣。 她怎能忍心看著姑娘如此?。?/br> 葉黎書捏著繡帕替馮mama擦掉面上的淚,笑道:“馮mama你且放心好了,此事我心中有數,不用晚飯不過是因為在郡主那處吃了些許點心,這會兒不餓罷了?!?/br> “是老奴沒出息,看不得姑娘受丁點委屈,姑娘莫要怪罪?!?/br> “怎會,馮mama疼愛我,我是知曉的,下去歇著吧莫要累著了,院子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馮mama的打點呢?!比~黎書道。 馮mama頷首,走到門口又堪堪退了回來:“姑娘,若是餓了定要喚玉竹她們好生伺候著?!?/br> 葉黎書笑著頷首,朝著馮mama揮了揮繡帕。 房門關上,葉黎書面上的笑瞬間垮落,踉蹌的走到軟榻旁坐下,目光變得呆滯幾分。 所有人都告知她,‘三皇子是個良人?!?/br> 可到底是不是良人只有她自個兒曉得,人面獸心罷了,在外裝裝樣子而已。 面露譏笑。 便是連上一世的深情都能裝出來,更遑論蒙騙世人。 嫁也好不嫁也好,這一世她絕不會與蕭書祁扯上一丁點的關系。 ** 左飛已回到翠竹居,將二姑娘吩咐拿過來的信箋與玉佩恭敬的交到主子手中。 連瑾聿漆黑的眸子瞬間冷冽,握緊手中的玉佩,那塊黑玉,他親手交予葉黎書的,明知是何意卻在這個時候退給了他。 翠竹居的院子里長滿了竹子,一顆顆翠綠的很,隨著微風微微的搖晃著。 左飛立在一旁沒有言語,這會兒主子渾身的氣息都變得冰冷,他在瞧見這枚玉佩時便已知曉主子定會有不一樣的反應。 將玉佩放在桌面上打開信箋。 字跡娟秀下筆極輕,是屬于大家閨秀的落落大方,連瑾聿卻從里頭看到了葉黎書寫這封書信時的絕情,徹底的與他劃清了界限,就連留在她身邊的人都...都被她給攆了出來。 包括清靈。 薄薄的信箋被他寬大的手掌捏成了一團,冷峻的面容看不真切情緒,左飛只覺得越發(fā)的危險,恨不能逃離。 主子從未有過這般讓人恐懼的氣息,除卻上戰(zhàn)場時那種嗜血的味道,便是敵人瞧見了也聞風喪膽。 可今日...當真是觸犯到了他的逆鱗了。 “二姑娘還說了什么?”連瑾聿負手而立,聲音清冷。 左飛:“回主子,并未?!?/br> 連瑾聿冷笑了聲,手中的信箋直接成了粉末,不過是袖風一甩整個屋子的燭火都滅了,“繼續(xù)去二姑娘身邊守著,莫要再露出面來?!?/br> 左飛:“是,主子。” 一個閃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連瑾聿轉身坐在竹凳上,手緊緊的抓著一旁的扶手,喃喃自語:“圓圓,你當真是...狠心的人?!?/br> ** 邊關飛沙走石便是如此也是極為容易迷路之地。 葉少辰等幾個士兵滾落下沙石坡后被沙石所掩埋,愣是到了入夜冷的打哆嗦才醒了過來。 而葉少辰懷中正躺著那個小兄弟,他依稀記得蠻夷來時小兄弟拉了他,后來倆人一起滾落沙石坡,葉少辰見她細皮嫩rou的便用身子護住了她。 這會兒竟還沒醒來。 葉少辰拍了拍她的嘴角:“小兄弟,醒醒…小兄弟…” 躺在地上的人沒半點反應,額頭上沁出層層汗來,眉頭緊蹙像是極為痛苦。 葉少辰慌亂了,他以為小兄弟受傷了,忙將他攙扶起來開始在他的身上檢查著傷口,卻沒發(fā)現(xiàn)有流血的痕跡。 與此同時周邊已經有其他的士兵陸陸續(xù)續(xù)醒來了,實根摸索著來到公子身邊,“公子,您還好嗎?可有受傷?” 這會兒一個個的蓬頭垢面,借著頭頂的月光才能看見周邊。 葉少辰出聲:“實根,你帶著的水壺呢,拿來?!?/br> 實根摸索著腰間,好在水壺沒被方才的動作給弄的掉落在途中,解下后遞給了公子。 葉少辰喝了口水,‘噗…’盡數吐在了小兄弟的臉上。 滿臉痛苦的小兄弟眉眼動了動緩緩睜開,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渾身疼痛難忍,最后發(fā)現(xiàn)…他竟然還活著。 作死才會來受這個罪。 余光瞥見葉少辰手放著的位置,小兄弟一巴掌呼了過去:“你…你耍流、氓?!?/br> 力道還挺大的,震得腦袋嗡嗡的響。 “不是,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家公子救你,你竟然打人…還耍流、氓,你是個女子嗎?耍流、氓?”實根氣不過指著小兄弟罵到。 葉少辰擋在實根面前:“實根,少說兩句,定然是這小兄弟剛醒來有些不適?!毖粤T將手中的水壺遞過去:“喝點水,今夜怕是要在這里度過了。” 四周一望無際,盡數是飛沙,今夜若是待在此處,要么被飛沙淹沒,要么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