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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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探子來報(bào),平陽城內(nèi)病癥橫行,發(fā)病之人渾身膿瘡且高燒不退,還伴隨著嘔吐腹瀉,且傳染性極強(qiáng),這才幾日啊偌大的平陽城就變得尸橫遍野。 里頭的富庶之人開始收拾東西朝城外跑,如今還談什么銀子,命才是最重要的。 朝堂上,圣上面色紅潤極了,像是染上了飛霞般瞧著有幾分亢奮。 這亢奮被怒氣所掩蓋住了,手中的折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為何前幾日不來報(bào)?這才三日啊…不是尋常的熱癥嗎?怎的就如此嚴(yán)重了?” 跪在地上的官員嚇的瑟瑟發(fā)抖,不敢言語。 他只是把這熱癥當(dāng)做尋常的病癥來的呀,可誰知說嚴(yán)重就嚴(yán)重了。 “可查出緣由來了?有救治之法?” 底下無人應(yīng)答,跪在地上的官員恨不能將身子埋在地上。 郎中可是半點(diǎn)法子都沒有的,無論給他多少銀子,郎中都不敢觸碰,可見病癥多么的棘手。 “父皇…兒臣有事要稟?!碧诱境鰜砉笆值?。 圣上煩躁極了,不耐的道:“說。” 太子拂開衣袍跪在地上,溫潤的眉眼間滿是堅(jiān)韌:“父皇,兒臣已派連瑾聿與杜府公子杜清云去了平陽城,算日子已到了,而且著了令牌與連瑾聿讓他封城!” “兒臣未與父皇商議擅自做主,請父皇降罪,只百姓安危要緊,兒臣此舉也是萬不得已!” 坐在龍椅上的圣上臉色rou眼可見的黑沉,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太子。 倏地,冷笑了聲,“是朕的好兒子,有朕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平身吧。” 圣上沒有夸贊也沒有降罪,但知曉陛下的人都明了,他是極為惱怒的。 太子怕是要遭罪了! 退朝后,太子被圣上叫走了。 “你如今倒是翅膀硬了,未經(jīng)過朕的同意私自下達(dá)口諭,當(dāng)真是承國的太子啊…你怕是心中早已有了謀劃,盼著朕早些駕崩是嗎?” 太子跪趴在地上,“父皇,兒臣從未有過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兒臣只是為了百姓的安危著想…” “百姓?”圣上大笑了聲,繼而面色陰沉的道:“太子德行有失,禁足與太子府,未得命令不能外出!” 太子磕了頭,“兒臣領(lǐng)旨?!?/br> 再抬眸之際,眸光變得空洞異常,身在皇家怎能肆意而為??! ** 尚書府內(nèi),經(jīng)過早已吩咐府中的丫鬟婆子們隨時注意著,所有經(jīng)手的物件必須要煮沸后才可用。 連瑾聿走了三日了。 臨走前一夜,他來了,領(lǐng)了太子的密令要去平陽城,若是情況緊急必須要封城。 承國如今內(nèi)憂外患的,經(jīng)不起這般的折騰,只能如此決斷了,若是平陽城的百姓怨也沒法子了。 葉黎書從未說過不舍,也未囑咐連瑾聿多加小心,她想隨著連瑾聿一道前往。 可想而知,連瑾聿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既然已知曉那般兇險(xiǎn)怎會讓葉黎書前往。 千叮嚀萬囑咐在京都里不要胡亂走動他才離開。 三日了,也不知平陽城情況如何了! 葉黎書坐在院子里頭頂著烈日,雙手合十潛心的念著佛經(jīng),只希望此次病癥能早些過去! 與此同時,平陽城內(nèi)下著傾盆大雨。 連瑾聿與杜清云在縣衙的府邸里面,到了這里第一日縣衙內(nèi)的縣令就直接被收押了! 仗著自個兒在京都里有靠山就絲毫不把連瑾聿他們放在眼里,險(xiǎn)些要將他們給亂棍打死,直到連瑾聿亮出了懷中揣著的太子令牌,縣令才嚇得跪倒在地。 連瑾聿命人專門收拾了一間屋子供杜清云使用,他與清靈整日里都在屋子里頭,時不時的清靈會出來,不過眨眼間的功夫又進(jìn)去了。 瞧著眼前的雨簾,連瑾聿微微的喟嘆了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個兒的房間。 翌日,葉黎書早早的起來,冉娘來時并未蹲馬步而是拉著冉娘進(jìn)了屋子里。 “冉娘,我有事要與你說…” 倆人聊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從屋子里出來,冉娘拍了拍葉黎書的手,“我一入府見著二姑娘就覺著歡喜,你的性情與我極為相似,你放心,我定會好生照拂著府中的事物,定然不會讓有心人破壞了了…” 冉娘看著大大咧咧實(shí)則心細(xì)如塵,再加上這些日子葉黎書時不時的將府中的事宜說了她聽,冉娘早已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且如今京都人人自危,定然是待在府中不出的。 守著一個尚書府,冉娘是可以的。 若是以往葉黎書定然時不放心的,但如今冉娘在,她可以放心的離開。 她要去平陽城,要去找連瑾聿。 還未成婚又如何?她心系與他,他亦心系與她。 如此足矣。 用了早飯后,葉黎書去了老太太的世安居,待人都離開了葉黎書才將自個兒的打算告知了老太太。 老太太緊緊的握著葉黎書的手,眼眶發(fā)紅,“可想好了?” 葉黎書頷首,起身跪在老太太跟前:“祖母,孫女要去的?!?/br> 老太太側(cè)頭抹了抹淚,將手中捻著的佛珠取下放在葉黎書手掌中,“這是祖母一直戴著的,受了香火的,定能保佑你…你只管去吧,祖母會在京都為所有人祈福…老天爺看得見的,一定知曉你是祖母捧著的寶貝,定然會好生待你的。” 祖孫倆抱頭痛哭。 一旁侯著的郁mama也偷摸的抹著淚。 葉黎書是在晌午將過就出了府的,玉竹早已出府打點(diǎn)好了,她跟在姑娘身旁,木香在別云居里守著。 木香哭了好久。 只怪她自個兒不會武功不能護(hù)姑娘周全。 左飛與左逸喬裝成車夫一行人朝著平陽城而去,京都里人氣兒都比以往要清淡了。 出了城門,外面劉流民四起,卻只能出不能進(jìn),即便如此依舊還是無數(shù)的流民朝著京都而來。 葉黎書放下簾子坐在馬車?yán)?,馬車顛簸的厲害,不若才一下午的功夫,渾身像是散架了般。 “姑娘,您還好嗎?不若咱們停在路邊歇息會兒?”玉竹心疼的問。 葉黎書搖了搖頭,“不可停,若是停了,咱們就成了眾矢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