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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被反派的愛意糊了一臉[穿書]在線閱讀 - 第15頁

第15頁

    窗外的雨勢愈大,宓葳蕤捏著糖塊的手遲疑了一下。

    有人枉死,有人扯上因果。

    今夜的白露山注定少了幾分平靜。

    他拿起木盒看了看,滿滿的一盒桂花糖已經(jīng)被他吃得見了底,可依舊沒找到讓他心里難受的因由。

    真是奇了怪。

    宓葳蕤咂咂嘴,舌頭發(fā)麻嘴里發(fā)齁。

    此舉猶如自虐,他連喝了好幾杯茶水才將膩人的甜味壓下。

    這雨少說還要下兩日。

    宓葳蕤收好糖盒,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屋內(nèi)。

    勉強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原本他就不樂意讓人近前侍候,現(xiàn)下眼睛恢復(fù),為免被看出不妥更是能免則免。

    此時內(nèi)室唯他一人,宓葳蕤也懶散地躺在軟榻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了翻決明留下的《風(fēng)俗志》。

    正好書中有祭神儀式相關(guān)的部分,宓葳蕤便翻過去,入目便是一句,“神狐甚喜童子,神使應(yīng)沐浴焚香,以示尊崇……”

    宓葳蕤笑得差點從軟榻上翻過去。

    喜歡童子?

    寫書的人怕不是以為神狐是依靠精血續(xù)命的狐貍精。

    可從他了解到的種種,伽邑國信奉的神狐分明就是本體為狐貍的大乘期妖修。

    他不禁懷疑,為何從先代國師之后伽邑國再未出現(xiàn)神狐顯靈,怕是供奉錯了東西才會如此。

    被選為神使的童子再純凈美好,那也比不上本就修煉粹體容貌絕艷的狐妖。

    簡而言之,就是不夠貌美。

    想要神狐滿意,不如多供奉些亮晶晶的寶石來得快。

    宓葳蕤找到了書中的樂趣,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人詢問,才發(fā)現(xiàn)竟是到了夜里子時。

    洗漱一番,宓葳蕤挑滅了帳外的燭火。

    近來無事,不如明日讓決明帶他去一回藏書閣。

    只一本《風(fēng)俗志》怎么夠看,他要自己親自找找才好。

    雨夜適合安眠,但喻蘇卻要借此外出。

    只是離開之前……

    “主子,您怎么來了?”蘭芷看到喻蘇心中一驚,提著守夜燈迎上去。

    “我要離開白露山幾日,竹林海一切照舊,這邊你要盯緊些,別讓那個貼身藥童再鉆了空子。”喻蘇交代道。

    從蘭芷開始說話,宓葳蕤就警醒地睜開了眼。

    因著修行的緣故,他的五感比常人要好不止一星半點。

    兩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喻蘇離山要去做什么?貼身藥童,莫不是在說決明。

    “是,主子放心,奴婢心中有數(shù)。”蘭芷應(yīng)道。

    屋外息了聲,宓葳蕤卻靠著紫氣知道喻蘇還在。

    他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喻蘇抬起腳走到屋外。

    兩人隔著一扇門,宓葳蕤覺得他甚至能聽清喻蘇的呼吸聲。

    第16章

    “主子,您?”蘭芷不解,“宓少師應(yīng)當(dāng)是睡了?!?/br>
    “嗯?!庇魈K掩飾著語氣中的澀然,“他身體如何?”

    “下午用了補心安神湯后好了不少?!碧m芷恭敬地回道,“晚膳特意準(zhǔn)備的清淡,宓少師胃口還不錯。”

    “那便好?!庇魈K喃喃。

    感覺到衣袖被扯了扯,蘭芷垂著頭朝安順看去,見對方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愣了下隨之恍然。

    兩人一齊默默退遠(yuǎn)了些。

    不遠(yuǎn)處的竹林被雨水拍打的東倒西歪,“刷刷”的響動是掩藏聲音的天然屏障。

    蘭芷不言不語,安順頷首低眉。

    兩人并無交流,卻都明白今夜什么事都未曾發(fā)生。

    喻蘇遲疑了許久,溫軟的手垂在身側(cè)直到在冷風(fēng)秋雨中變得冰涼,才輕聲道:“葳蕤哥哥,我……今后便由我來護(hù)著你。”

    仿佛稍有撞擊便會支離破碎的聲音,顫抖而脆弱。

    僅此一句,再無其他。

    話音落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廊檐下的滴水打濕了青石臺階,斑駁的雨跡像是流淌的淚痕。

    安順急急忙忙撐開傘追上去,蘭芷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雨幕中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背影才轉(zhuǎn)身離開。

    屋內(nèi)。

    宓葳蕤坐起身,表情復(fù)雜難辨。

    從喻蘇遣人送來桂花糖他就覺得說不出的別扭,方才的那句話,又讓那份別扭重新浮到了心上。

    搡不開也抹不掉。

    這種奇怪的感覺,并非厭惡或是排斥,而是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葳蕤哥哥這個稱呼太過親密。

    這般黏人繾綣,像是親昵耳語,又像久別重逢。

    若是以往宓葳蕤怕是會抖著雞皮疙瘩瘋狂拒絕,可此時他說不出,也不想說。

    “葳蕤哥哥……”宓葳蕤重復(fù)著低語。

    心中泛起的熟悉感不是他的錯覺。

    他猛然想起秘境之書里一筆帶過的某個場景。

    喻蘇見喜被送到白露山,起初整個人病的昏昏沉沉,等病好些能起了身,稱呼宓葳蕤時便變作了葳蕤哥哥。

    只是后來不知何時,突然就變得克制起來。

    書中對此沒有任何交代。

    因為此時恰逢伽邑國北邊昆城地動,隨之而來的流民瘟疫更是讓國之元氣大傷。

    惠仁帝當(dāng)即派大皇子前去昆城主持賑災(zāi)一事,與之同行的還有現(xiàn)任國師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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