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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勢愈大,宓葳蕤捏著糖塊的手遲疑了一下。 有人枉死,有人扯上因果。 今夜的白露山注定少了幾分平靜。 他拿起木盒看了看,滿滿的一盒桂花糖已經(jīng)被他吃得見了底,可依舊沒找到讓他心里難受的因由。 真是奇了怪。 宓葳蕤咂咂嘴,舌頭發(fā)麻嘴里發(fā)齁。 此舉猶如自虐,他連喝了好幾杯茶水才將膩人的甜味壓下。 這雨少說還要下兩日。 宓葳蕤收好糖盒,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屋內(nèi)。 勉強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原本他就不樂意讓人近前侍候,現(xiàn)下眼睛恢復(fù),為免被看出不妥更是能免則免。 此時內(nèi)室唯他一人,宓葳蕤也懶散地躺在軟榻上,有一頁沒一頁地翻了翻決明留下的《風(fēng)俗志》。 正好書中有祭神儀式相關(guān)的部分,宓葳蕤便翻過去,入目便是一句,“神狐甚喜童子,神使應(yīng)沐浴焚香,以示尊崇……” 宓葳蕤笑得差點從軟榻上翻過去。 喜歡童子? 寫書的人怕不是以為神狐是依靠精血續(xù)命的狐貍精。 可從他了解到的種種,伽邑國信奉的神狐分明就是本體為狐貍的大乘期妖修。 他不禁懷疑,為何從先代國師之后伽邑國再未出現(xiàn)神狐顯靈,怕是供奉錯了東西才會如此。 被選為神使的童子再純凈美好,那也比不上本就修煉粹體容貌絕艷的狐妖。 簡而言之,就是不夠貌美。 想要神狐滿意,不如多供奉些亮晶晶的寶石來得快。 宓葳蕤找到了書中的樂趣,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有人詢問,才發(fā)現(xiàn)竟是到了夜里子時。 洗漱一番,宓葳蕤挑滅了帳外的燭火。 近來無事,不如明日讓決明帶他去一回藏書閣。 只一本《風(fēng)俗志》怎么夠看,他要自己親自找找才好。 雨夜適合安眠,但喻蘇卻要借此外出。 只是離開之前…… “主子,您怎么來了?”蘭芷看到喻蘇心中一驚,提著守夜燈迎上去。 “我要離開白露山幾日,竹林海一切照舊,這邊你要盯緊些,別讓那個貼身藥童再鉆了空子。”喻蘇交代道。 從蘭芷開始說話,宓葳蕤就警醒地睜開了眼。 因著修行的緣故,他的五感比常人要好不止一星半點。 兩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喻蘇離山要去做什么?貼身藥童,莫不是在說決明。 “是,主子放心,奴婢心中有數(shù)。”蘭芷應(yīng)道。 屋外息了聲,宓葳蕤卻靠著紫氣知道喻蘇還在。 他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喻蘇抬起腳走到屋外。 兩人隔著一扇門,宓葳蕤覺得他甚至能聽清喻蘇的呼吸聲。 第16章 “主子,您?”蘭芷不解,“宓少師應(yīng)當(dāng)是睡了?!?/br> “嗯?!庇魈K掩飾著語氣中的澀然,“他身體如何?” “下午用了補心安神湯后好了不少?!碧m芷恭敬地回道,“晚膳特意準(zhǔn)備的清淡,宓少師胃口還不錯。” “那便好?!庇魈K喃喃。 感覺到衣袖被扯了扯,蘭芷垂著頭朝安順看去,見對方一個勁地給她使眼色,愣了下隨之恍然。 兩人一齊默默退遠(yuǎn)了些。 不遠(yuǎn)處的竹林被雨水拍打的東倒西歪,“刷刷”的響動是掩藏聲音的天然屏障。 蘭芷不言不語,安順頷首低眉。 兩人并無交流,卻都明白今夜什么事都未曾發(fā)生。 喻蘇遲疑了許久,溫軟的手垂在身側(cè)直到在冷風(fēng)秋雨中變得冰涼,才輕聲道:“葳蕤哥哥,我……今后便由我來護(hù)著你。” 仿佛稍有撞擊便會支離破碎的聲音,顫抖而脆弱。 僅此一句,再無其他。 話音落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廊檐下的滴水打濕了青石臺階,斑駁的雨跡像是流淌的淚痕。 安順急急忙忙撐開傘追上去,蘭芷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雨幕中再也看不到兩人的背影才轉(zhuǎn)身離開。 屋內(nèi)。 宓葳蕤坐起身,表情復(fù)雜難辨。 從喻蘇遣人送來桂花糖他就覺得說不出的別扭,方才的那句話,又讓那份別扭重新浮到了心上。 搡不開也抹不掉。 這種奇怪的感覺,并非厭惡或是排斥,而是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葳蕤哥哥這個稱呼太過親密。 這般黏人繾綣,像是親昵耳語,又像久別重逢。 若是以往宓葳蕤怕是會抖著雞皮疙瘩瘋狂拒絕,可此時他說不出,也不想說。 “葳蕤哥哥……”宓葳蕤重復(fù)著低語。 心中泛起的熟悉感不是他的錯覺。 他猛然想起秘境之書里一筆帶過的某個場景。 喻蘇見喜被送到白露山,起初整個人病的昏昏沉沉,等病好些能起了身,稱呼宓葳蕤時便變作了葳蕤哥哥。 只是后來不知何時,突然就變得克制起來。 書中對此沒有任何交代。 因為此時恰逢伽邑國北邊昆城地動,隨之而來的流民瘟疫更是讓國之元氣大傷。 惠仁帝當(dāng)即派大皇子前去昆城主持賑災(zāi)一事,與之同行的還有現(xiàn)任國師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