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厲握住他的手，把他抱緊懷里，感受他的體溫和重量。

    “一定有原因?！彼f。

    “嗯，也許失憶，也許有更重要的事情，誰知道呢?！辟嚫杪柤纭?/br>
    段厲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又一遍說道：“一定有原因。”

    賴歌失笑，拍拍他，“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恨你。你是你，他是他，就像我是我，上輩子的賴歌是上輩子的賴歌?！?/br>
    段厲非常認同這點，“時間。”

    賴歌：“嗯？”

    段厲：“游戲里的時間和實際的時間流不相同，現(xiàn)在我們經(jīng)歷的時間完全一致，本身就是一種不可能。比如你的家鄉(xiāng)星和北斗星盟的時間就不可能完全一致，而星盟內(nèi)部那么大，每個星球的時間都不一樣，更何況是不同星球，游戲中的場景更是如此?？蔀槭裁次覀儸F(xiàn)在感受到的時間都是同樣？為什么游戲內(nèi)過幾天，我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就過去幾天？”

    賴歌精神一振：“你是說游戲cao控了時間？”

    段厲點頭：“游戲場景中過的時間和我們實際的時間一定不一樣。我不可能放棄你，就算失憶也不可能，而且我不可能失憶?！?/br>
    “為什么你不可能失憶？你要是哪天摔了腦袋，或者有人給你注射了什么影響大腦的藥劑……”

    “不可能?！倍螀枖嗳坏馈?/br>
    賴歌撇嘴：“飯不能吃得太飽，話不能說得太滿?！?/br>
    段厲搖頭：“那是因為你對我的異能不了解，我可以像電腦一樣儲存和復制記憶，除非我死亡，否則沒人可以更改我的記憶，更沒可能讓我失憶，就算我自己也不行。”

    “另類的過目不忘？”

    “對。我的記憶即存在于我的大腦中，也存在于我的精神海中。如果有哪一方出了問題，另一方都可以補足?！?/br>
    賴歌明白了：“所以你認為上輩子的你并沒有放棄上輩子的我？之所以會有三十五年的等待，全是時間不對等造成的誤會？”

    段厲皺眉：“不要說上輩子的你我，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個體?！?/br>
    賴歌忽然想笑，他發(fā)現(xiàn)段厲雖然在為上輩子的段厲解釋，卻很討厭被當做上輩子的段厲，就好像他在同情上輩子的賴歌，而有點討厭上輩子的段厲。

    賴歌忍不住問：“如果是你，在那時候你會怎么做？”

    段厲可能在之前看到那一幕時就想過同樣的問題，此刻沒有半點停頓地回答：“我會和你一起，我不會把你丟下。除非我有極大把握，可以在最短時間內(nèi)回來找你?！?/br>
    嗯，理智上他其實贊成上輩子的段厲做那樣的決定，因為那確實是最優(yōu)選擇。但看到上輩子賴歌那樣的結局，他要是再做出同樣選擇，還不如現(xiàn)在就和賴歌分手。

    分手是不可能分的，所以他也不可能再丟下賴歌，讓他一個人度過整整三十五年的孤獨囚禁生活。

    段厲握緊賴歌的手：“你要變強，變得更強，現(xiàn)在只靠水果異能還不夠。不，我說錯了，你的水果異能很強大，但還沒有被你開發(fā)出來，從今天、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更嚴厲地指導你，你哭也沒有用?！?/br>
    賴歌：“……噗嗤！”

    段厲繃著臉：“笑也沒用，你不好好訓練，我就揍你。”

    賴歌忍笑，捏了捏段厲的下巴，冷不丁地說道：“你說上輩子的段厲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有一天他去游戲里接賴歌，卻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死了，他會怎么樣？”

    段厲心臟陡然悶痛，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這讓他非常不適應。

    “精神體還在，就還有希望?！倍螀柕?。

    賴歌此時沒把這句話當真，上輩子的他能穿越時間而來，就已經(jīng)是得天僥幸，想再回去過去的時間線那基本就是做夢。

    “除了時間，還有其他可能?！倍螀栍值馈?/br>
    “什么可能？”賴歌漫不經(jīng)心地問。

    “游戲是直播，有觀眾，有無數(shù)的人在看著，上輩子的那兩個人的表現(xiàn)也一定都落入觀眾眼中，如果有人不想要那個賴歌和那個段厲在一起，他們就會做手腳?！倍螀栆呀?jīng)在想有誰有可能會這么做，這么一想，發(fā)現(xiàn)人還不少。

    “你是說那個賴歌收到的第一個口信就是假的？”賴歌收斂了笑容。

    “嗯，我不會說出那樣的話?！倍螀枖嘌?。

    “那為什么那個段厲能三十五年都毫無音訊？傳句話也是好的吧？”賴歌問。

    段厲推測：“他應該傳了，可消息被截斷了。甚至……”

    “甚至什么？”

    “如果那個段厲在追尋游戲的cao控者，并且就要接近，那么如果你是游戲cao控者，你會怎么對付那個段厲？”段厲反問。

    賴歌：“阻止，sao擾，殺死？”

    段厲：“如果那個段厲真的找到了游戲cao控者，并且反過來控制了對方，就要救出自己的愛人，你是游戲cao控者，你會怎么做？”

    賴歌變色，說不出話來。

    段厲自己說道：“它極有可能會報復那個段厲，而報復那個段厲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自以為控制了一切的時候，毀掉他最心愛最珍惜的存在?！?/br>
    賴歌震驚又覺得極有可能：“這么說游戲也插手了？”

    段厲自認很公平地說道：“如果我的想法和那個段厲的想法一樣，那么三十五年沒有和自己的愛人聯(lián)系上就只有一個可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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