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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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切之后,我第一時間當然還是選擇來到醫(yī)院看望爸爸。 被催眠之后的記憶依然清晰地儲存在我的腦海之中,只要想起爸爸的模樣我都會忍不住感到一陣鼻酸。 用我有限的智慧能夠想到能讓爸爸蘇醒的最好途徑當然是進入爸爸的夢境。 可是……昏迷的人,會有夢境嗎? 我曾經(jīng)問過jiejie,可是jiejie也表示自己不知道,也對,夢魔的獵物都是健全的人類,哪里會有夢魔閑的沒事去找昏迷的人下手。 深夜,我脫離rou體來到了醫(yī)院,病房里的儀器伴隨著爸爸的心跳發(fā)出冰冷而又規(guī)律的聲音,簡直就像是我最初被關進小女孩身體里時的原景重現(xiàn)。 閉上眼,我嘗試著進入爸爸的夢境,再次睜開眼時卻還是在原地。 窗外的月光灑進病房內(nèi),雪白的瓷磚反射著冷冷的光,就好像是對我一種無聲的嘲笑。 現(xiàn)在的我因為已經(jīng)成為了純血的夢魔,對于周圍的夢境會出現(xiàn)感知,面前的爸爸明顯沒有任何夢境感知,可我卻依然不死心。 要怎么辦呢? 我該怎么做,才能喚醒爸爸? 在病房里呆坐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我才回到身體里。 早飯時間,我嘗試和穆然說起這件事,也就是抱著普通的傾訴性質(zhì),畢竟穆然只是人類,不會了解夢魔的事情。 “也許你直接用你的身體觸碰到他會好一些呢?”穆然把涂滿了果醬的吐司遞給我,“畢竟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醒了,也許不用脫離身體反而會更好?” “是啊?!蹦吕孰y得也贊同穆然的提議,“你不要被以前入夢的思路誤導了?!?/br> 自從穆朗這家伙知道我是夢魔之后,就好像一夜之間成熟一些了,雖說還是頂穆然的時候比較多,可不像以前一樣凡事不論對錯一律頂回去了。 不過,直接用身體碰觸嗎? 雖然覺得可能沒什么用,不過試試倒也未嘗不可。 “今天我陪你去醫(yī)院?!蹦吕室娢页聊讼聛恚⒖探恿艘痪?。 穆然也沒說什么,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 吃過早飯,穆然照常上班,我和穆朗來到醫(yī)院。 病床邊,穆朗和我排排坐好,神色看起來比我還要緊張兩分。 “你緊張什么?”我看著穆朗小心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萬一你醒不來了怎么辦?”穆朗說。 我這才想起穆朗好像是第一次親眼看見我入其他人夢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想太多了吧,要是入夢能把我們搭進去,那誰還敢去狩獵?” 穆朗聽我這么說,撇了撇嘴,“那你快點吧,我準備好了?!?/br> 準備? “你準備什么?”我追問。 “準備把你接住??!”穆朗的耐心終于見了底,沒好氣地回答道。 我憋住沒笑出來,只是表示明白地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爸爸的手。 爸爸的手還是像以前那樣漂亮,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只不過只剩下掌心淡淡的溫度摸起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揪心。 閉上眼,我默念著入夢的咒文,感覺到魔力一點點從體內(nèi)釋出,通過爸爸的手掌侵入他的體內(nèi)。 那一刻我的耳畔能聽見爸爸的心跳,呼吸不由自主地減慢,合上了爸爸的節(jié)奏。 睜開眼,我看見的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成功了?。?/br> 我心里一喜,連忙開始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尋找爸爸的身影。 “諾諾?” 男人的聲音依然像是最開始那般低沉而又磁性,我回過頭,就撞進了爸爸溫柔的眼眸之中。 那一瞬間時光停滯,我透過爸爸溫柔而又堅定的目光好像回到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之前,沒有林云山的跟蹤,沒有車禍,什么都沒有的時候。 眼眶立刻發(fā)起熱來,我吸了吸鼻子,委屈來的十分突然。 “別哭,諾諾。”爸爸在我面前蹲下身,那眼神看得我喉頭一緊,眼淚更是流得歡騰,“雖然我知道這是夢,不過真好,我又開始做夢了,而且還能夢到你?!?/br> “不是,不是?!蔽沂箘诺負u頭,“這不是夢……不,我是說,這是夢,但是你沒有夢到我,我是來夢里找你的!” 這話一出口連我自己都覺得亂,可爸爸卻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諾諾你別急?!?/br> 我知道他根本還不明白,只是下意識地寬慰我罷了。 “爸爸,你醒過來好不好?”我語氣里的哭腔漸濃,因為沒想到能通過這樣的方式進入爸爸的夢境,什么話都沒有想,大腦一片空白,詞窮讓我更加著急,“求你!” “傻瓜?!卑职稚斐鍪謱⑽覝厝岬負砹诉^去,“明明都答應好要保護你了,卻還是讓這種事發(fā)生,我這么沒用的爸爸要用什么臉面去面對你?” 我搖頭,眼淚全部擦在了爸爸的襯衣上,“不是,是我沒用,這根本不是爸爸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我把爸爸忘了這么久,真的對不起!” 為什么,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么傻的人。 明明都是我的錯才害得身為血rou之軀的他代為受過,他卻反倒對我充滿歉意。 明明是我把一切都忘在腦后,沒心沒肺地開始了新生活,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太沒用了啊。 如果我一開始能再果斷一點,再勇敢一點,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了啊。 曾經(jīng)我一直怨恨自己的血統(tǒng),怨恨自己的天賦,可是實際上走到這一步和那些東西都沒有半點關系。 等我睜開眼,自己人還在醫(yī)院,整個人靠在穆朗的懷里,身上披著穆朗的衣服。 按道理來說夢境里發(fā)生的事情是不會反應到現(xiàn)實里來的,可我一睜眼就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用手一摸,滿是淚痕。 穆朗嘖了一聲,嘴上的語氣滿是不耐煩,“擦了又流,麻煩的家伙?!?/br> 可手上給我擦眼淚的動作卻是輕柔得好像生怕把我碰壞了似的。 我心里一熱,吸了吸鼻子在穆朗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就看見一股艷紅隨后攀上了少年的耳尖。 雖然不知道爸爸到底會不會醒來,可是至少我找到了進入爸爸夢境的方法,實在不行每天來就是了。 這已經(jīng)是一個巨大的突破了啊。 “好了,快中午了?!蹦吕实氖峙牧伺奈业氖直常驗槲艺麄€人靠在他身上的時間太久,他的身體都僵住了,起身的動作十分不自然,“我們先回家吃飯吧?!?/br> “嗯?!蔽乙舱酒鹕恚嘀庾叩臅r候下意識地看了病床上的爸爸一眼。 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眼,那一個瞬間,窗外的陽光好得僅僅是一縷就照亮了整個病房,窗外的微風拂過綠葉發(fā)出沙沙輕響,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微微睜開了雙眼,那一雙幽深的眼眸幾乎聚不起焦來,渙散而又無神地看著醫(yī)院的天花板。 “爸爸……?” 話一出口,是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意外。 他的脖子還被固定著動彈不了,聽見我的聲音,眸色微微一柔。 蒼白而泛著干燥的雙唇微微張合,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我卻好像能夠聽到清晰的,振聾發(fā)聵的聲音。 “諾諾。” 我的眼眶一熱,眼淚立刻又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