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術(shù)刀橫行修仙界 第62節(jié)
最里面擺著一副冰棺。 棺中躺著一個少年,他的臉上還殘留著稚氣,眉毛和睫毛上掛著一層冰霜,相比于冰柱里的那些人,他的身體看起來完整許多,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許星夜探入冰棺,深情款款地摸著他的臉蛋:“這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他是一個天靈根修士,這可真是上天的寵兒,旁人修煉那么困難,對他們來說卻仿佛吃飯喝水那樣簡單。我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心力才用靈樞將他控制住,我看著他修為一直往上漲,不過三年時間,就從筑基期到了筑基大圓滿,就差一點點……” “只要再給我一個這樣的修士,我一定可以成功的?!?/br> 許星夜露出遺憾的表情。 沈瑤舟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從進(jìn)入這里開始,她就必須非常努力,才能克制自己的情緒不給許星夜來一拳。 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冷靜,可是她做不到。 這是生而為人的本能。 只可惜,有的瘋子并沒有這種本能。 她的憤怒,讓許星夜很開心:“這就已經(jīng)受不了了嗎?” “那你還怎么聽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 沈瑤舟猛然看向他。 許星夜笑得更開心了:“讓我想想,應(yīng)該從什么地方開始講起,哦,那就從天問閣開始說起吧……” 天問閣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它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修仙界,又是由什么人創(chuàng)建的,一概沒有人知道,但天問閣是一個可以幫人實現(xiàn)愿望的地方,只要能付出足夠的代價,什么都可以得到。 許星夜語氣涼薄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說過,我的父親是一名劍修,所以當(dāng)我出生之后,他發(fā)現(xiàn)我無法練劍,就非常不滿,這種不滿甚至讓他的劍心都出現(xiàn)了瑕疵,于是他找到天問閣,想要解決這個問題。” “天問閣給了他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的身體里,有一塊天生劍骨,只要劍骨成熟,我就能將它取出安在自己的身體里,他的劍術(shù),他的修為,都會屬于我。” “說起來,我的父親對我著實不錯,他花了那么大的代價為我養(yǎng)了一塊劍骨,哪怕后來他被人囚禁,馬上就要死了,也依然惦記這件事,費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就為了將這塊劍骨送到我的面前?!?/br> “是不是覺得很耳熟?”許星夜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也好奇,那個孩子究竟是誰做出來,帶給我父親的?” 沈瑤舟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但她的手腳卻是冰冷的,許星夜的話像是轟隆隆的河水,一遍遍沖刷她的腦子。 她忽然想起,在城塋的時候,傅生寒告訴她,一位前輩教了他劍法,臨終前希望他能幫他找到兒子,傅生寒說的很平淡,但話語中卻是有著一絲絲羨慕的。 他在太初劍宗被當(dāng)成工具,從未得到過半點溫暖,或許他也將那位前輩看做了長輩,所以他為了這樣一個承諾,費盡心力找到許星夜。 然而,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嗎?! 沈瑤舟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幾乎是帶著恨意問道:“你對他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痹S星夜無所謂道,“我對天生劍骨沒什么興趣,但我對能造出天生劍骨的人很感興趣?!?/br> “想必你也應(yīng)該猜出來了,你母親就是天問閣的人,傅生寒這樣的人,她不知造出來了多少個,你信誓旦旦地說著治病救人,但你學(xué)的這些東西本就是沾滿鮮血的不是嗎?” 沈瑤舟的腦子亂糟糟的,無數(shù)支離破碎的東西,像是被撕碎的紙片,她卻根本無法將它們拼合起來。 可是在聽到許星夜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就冷靜下來。 許星夜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他太知道如何摧毀一個人的信念了,看著那些人掙扎沉淪,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而且越堅定越執(zhí)著的人,一旦被摧毀,反而更容易走上與之前相反的路。 他等著沈瑤舟徹底崩潰的那一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沈瑤舟崩潰只持續(xù)了很短暫的時間,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甚至更加冷靜。 她緩緩道:“醫(yī)術(shù)是工具,本就沒有好壞之分,能做決定的是人。” “而且,如果如你所說,我母親是造出傅生寒的人,那她為什么會離開那個什么天問閣,還被你父親追殺?最后甚至淪落到黑市?” 沈瑤舟之前太震驚,幾乎忽略了邏輯問題,此刻理智慢慢回籠,才意識到許星夜話中的矛盾。 蘇清蘊或許真是天問閣的人,但真相卻未必像許星夜說的那樣,甚至可能完全相反。 第61章 之后幾天,沈瑤舟就再也沒有見過許星夜了,身邊只有嬋兒一直看守她。 這倒也是件好事。 至少沈瑤舟不會因為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些被凍在冰柱里無辜的修士,而且許星夜這個人太可怕了,那天的事情,沈瑤舟想起來還是有些后怕的。 信念是很強的東西,但是被摧毀也只需要一瞬間。 沈瑤舟的師兄,也是天賦很高的外科醫(yī)生,當(dāng)初也是一腔熱血進(jìn)了醫(yī)院,卻因為親眼目睹自己的老師手術(shù)失敗,被患者家屬捅死,從此再也無法拿起手術(shù)刀。 就連沈瑤舟自己,當(dāng)初也因為這件事自我懷疑了很久。 許星夜這一步步引導(dǎo)她,將她的情緒玩弄于股掌之間。 沈瑤舟利用他的性格套用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又何嘗不是用同樣的方法將她引入陷阱之中。 他恐怕唯一沒想到的就是,沈瑤舟是個異世的靈魂,而且她的醫(yī)術(shù)來源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體系以及系統(tǒng),和蘇清蘊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雖然逃過了這一劫,但沈瑤舟想要逃出去的心更加迫切了。 許星夜對自己很自信,所以并沒有限制沈瑤舟的行動。 可是沈瑤舟在這山洞里轉(zhuǎn)了好幾天,最后絕望地發(fā)現(xiàn),真的找不出任何逃出去的破綻。 不論是法陣,還是各種靈器配合,整個山洞都被許星夜弄得固若金湯。 如果他專注煉器的話,或許有一天真的會成為名震九州的煉器大師。 可是他卻走偏了。 他的確是個天才,只可惜,他這樣的天才,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只是個災(zāi)難。 無數(shù)條路被堵死之后,沈瑤舟又只能回歸到唯一的那條路。 從嬋兒他們這些被靈樞控制的修士身上想辦法。 - 傅生寒完全沒有休息,靠著同心佩的指引,終于來到了斷崖上方。 還沒有靠近,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 他對于危險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所以并沒有選擇立刻去營救沈瑤舟,反而隱匿了身形,仔細(xì)地觀察起四周。 許久之后,他才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只紙鶴,輸入靈力,讓它朝斷崖下飛去。 白色的紙鶴慢悠悠地往下落,誰知剛剛到了半道,就被幾道靈力洞穿了。 傅生寒又往其他方向放了幾只紙鶴,結(jié)果也是一樣。 這還只是外圍,守衛(wèi)就已經(jīng)這么嚴(yán)密了。 看來這就是許星夜的老巢了。 這并不是當(dāng)初他找到許星夜的地方,和這相比,那邊也太簡陋了。 傅生寒心情有些復(fù)雜。 最初他去找許星夜,就只是為了完成前輩的遺愿,只不過許星夜太冷淡,且他們兩個一個器修,一個劍修,也沒什么可說的。 傅生寒了了心愿,本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許星夜只會是他記憶里,一個模糊的恩人之子。 可現(xiàn)在一切都變了。 不管是從沈家抓走沈瑤舟,還是眼前的這處斷崖,都顯示許星夜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沈瑤舟究竟如何。 他只能從同心佩上靈脈和丹田的情況,看出她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至于其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所以,哪怕心里萬分焦急,想要將沈瑤舟救出來,但他還是按捺下了這種心情,他不怕受傷,這些東西還沒法傷到他,只是怕自己的舉動驚動了許星夜,反而會不小心害了沈瑤舟。 他必須想辦法,先和沈瑤舟聯(lián)系上。 傅生寒想了想,輕輕觸碰到那個紅點,輸入靈力。 - 沈瑤舟正在研究嬋兒頭上的靈樞,忽然感覺到同心佩發(fā)熱,而且上面的紅點一閃,她連忙轉(zhuǎn)過身,不讓嬋兒發(fā)現(xiàn)。 “我有點困了,先休息一會。” 她說完,就噌噌噌跑到床上,嬋兒依舊在原地站著,只要沈瑤舟在她視線所及就沒關(guān)系。 沈瑤舟背過身躺在床上,心情緊張地就像小時候背著父母躲在被子里看漫畫。 她小心地拿出同心佩,發(fā)現(xiàn)上面的紅點在不住閃動,這就意味著另一塊同心佩離她不遠(yuǎn)。 難道是傅生寒來救她了?! 沈瑤舟愣住了。 她當(dāng)時輸入靈力,完全是下意識行為,并沒有想到能夠得到回應(yīng)。 而且傅生寒此刻不是應(yīng)該在蘭因秘境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疑惑之后,就是喜悅。 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時候,看到自己人的信號,簡直就是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但很快她又有些焦急,許星夜把這個地方弄得跟堡壘似的,傅生寒就算再強,恐怕也很難硬闖進(jìn)來,就算闖進(jìn)來了,這里頭還有這么多被靈樞控制的修士,就算單打獨斗打不過他,但也怕雙拳難敵四手啊。 而且許星夜說著對他的天生劍骨不感興趣,誰知道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打不過呢! 萬一傅生寒受傷,落在他的手里,像嬋兒一樣被靈樞控制,那該怎么辦? 必須要想辦法通知傅生寒。 可惜這個同心佩不能傳話。 沈瑤舟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辦法。 許星夜聽說沈瑤舟要見他,還有些疑惑,但還是允了她,然而聽到她的要求后,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你要買點心?” 沈瑤舟抱怨道:“是啊,我被關(guān)在這里這么久了,每天就吃辟谷丹,嘴里都快淡出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