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朕勸你適可而止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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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芮看上去有些難為情,?躊躇片刻才是說道:“陛下的子嗣尤為重要,?尤其是第一個,若您沒做好準備,?還請不要貿(mào)然讓自己有身孕,?如果需要,臣讓御膳房準備些避子湯,以防……” “不必”蕭靜好先心頭一蕩,?臉上出現(xiàn)了抹紅暈,而后斬釘截鐵說道,“朕的子嗣,只會是他的,不管現(xiàn)在,還是以后,都只會是他的,沒有朕也不急,有了朕也絕不會逃避,明白?” 上官芮聽罷,當即單膝跪去了地上,“臣明白,是臣僭越了,皇上贖罪!” 她踱步出門,“贖什么罪?你說的很有道理,只是我個人情況比較特殊罷了。你不必跟著我,待國師醒來,就說我在他家——南平王府?!?/br> 話落她瀟灑離去,留下上官芮獨自尷尬在原地,因為,她好像看見了桌子上皇帝陛下被撕爛的衣裳,碎步五花八門毫無章法! 她腦仁一疼,心說以后皇上出門,勢必要多備上幾套! . 南平王府作為南齊唯一的外姓王府,坐落在健康三城之一的東府城。老王爺褚莊因為身體原因,除了女帝登基之日他出現(xiàn)過,其余時間幾乎稱病在家。 府中有一面天然湖,蕭靜好老遠便看見岸上有人在垂釣,老人身旁的侍從見她走近,瞬間愕然,驚慌失措就要跪地請安,卻被她抬手打住。 那釣魚者赫然是當年南齊的戰(zhàn)神褚莊,歲月催人老,曾經(jīng)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將軍,現(xiàn)在已是兩鬢斑白,才是花甲之年卻勝過古稀,尤為顯老。 蕭靜好剛到,老人便有所察覺,回頭看竟是她,也是一驚,就要起身行禮,她卻先一步上前說道:“王爺,魚上鉤了?!?/br> 如此一說,褚莊忙回頭看去,只見魚竿在飛速往下沉去,他很有經(jīng)驗地手回魚線,還真拉出了條又蹦又跳的大魚! “陛下登門,把福氣都帶來了,在此之前,老臣從未在這湖中吊到過魚?!?/br> 褚莊何等聰慧之人,從她方才一開口,就知道皇上有心讓他不行禮。 “那朕可算有口福了?!?/br> 她笑著說罷,抬眼望向整個王府。 這個前世她住了三年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這么熟悉而陌生。那時的世子與王爺矛盾也很尖銳,但這公公對她這兒媳倒還不錯。 她想得投入,聽老王爺跟管家說:“吩咐下去,今日皇上在府上用膳,務必多備些飯菜!” “王爺恐怕還要準備些素食。”她在一旁插話道。 一聽這話,褚莊滄桑的臉上閃出抹稍縱即逝的喜悅,而后又苦澀一笑:“他不會來的?!?/br> 蕭靜好沒急著回話,自小斯手中拿過魚竿,跟著坐在石頭上,也釣起了魚,沉聲道:“試試吧。” 說是邀約,其實是她自己蓄謀已久,自那日慧靈禪師說湛寂的心病在南平王府,她就尤為上心,總想為他做點什么。 秋風刷刷吹過,落下片片枯葉,褚莊盯著波光凌凌的水面,滿目神傷。 晚年的他,身邊除了幾個老家仆,沒有一個親人在身旁。南平王妃死后,他就與那位風月女子斷了聯(lián)系。年輕時候犯下的錯,用盡了后半身去懺悔和自責。 再硬氣的沙場將軍,終歸是被歲月磨平了棱角,留給他的,是無限凄涼和孤寂。 看著這樣的褚莊王,蕭靜好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今天的悲劇有她娘的一份“功勞”!越是這樣想,她就越自責。 “還不知,陛下竟會釣魚?”褚莊打破平靜閑聊道。 蕭靜好嘿嘿笑著,“其實我不會,只要魚兒一刻鐘不上鉤我便想棄桿而去,性子急得很?!?/br> 老王爺也爽朗地笑出了聲,“陛下尚且年輕,年輕人都會如此,像老匹夫這把年齡的人,便覺得此乃人生一大樂趣。 畢竟,臣現(xiàn)在能等的……好似也只有這些魚了?!?/br> 這話透著無限的凄涼和惋惜,到底是多孤獨的人,才說得出這種話。 她幾欲說點什么,卻始終無法開口。 他父子間的隔閡,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一團的疙瘩,還得那個人釋懷了才行。 正沉默著,忽聽有腳步傳來,規(guī)整如丈量過,聲音輕似羽毛。 “世,世子,世子回來了!”有人驚呼,激動到破音。 望著忽然出現(xiàn)在湖邊的湛寂,王府的家撲們個個老淚縱橫。 蕭靜好與褚莊同時扭頭,對上了他清冷、寡淡又涼漠的眼。 湛寂從上到下掃視著靜帝,確定她相安無事后,才稍稍松了口氣。 他又怎會不知她這么做的目的,什么南平王設(shè)宴邀請她,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哪個臣子會狂妄到請皇帝上門赴宴?這次的邀約,顯然是她自己安排的。 只消一眼,蕭靜好就知道他不高興。 很多人都是度別人容易,度自己卻很難,哪怕佛法無邊的圣僧亦如此。她思量了好久,才下定決心擅作主張來這王府,想借此機會,讓他解脫出來,不求他非要原諒誰,但至少,別讓他自己這么煎熬。 “國師,好巧?!笔掛o好欲蓋彌彰打著招呼。 湛寂錯開她灼亮的眼,垂眸淡淡一句:“陛下,該回宮了?!?/br> 她沒接話,余光里是老王爺悲痛的神情,可很快就被憤怒替代。 他二人隔閡已久,且很多年前就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褚莊也曾叱咤風云,也曾呼風喚雨,骨子里的剛硬,讓他受不得半點不待見,且這個人是他的親生兒子,更是受不了這種漠視。 他一甩衣袖,怒道:“圣僧架子好大,本王允你進府了么?陛下是去是留,且是你這個做臣子的能管的?” 湛寂并未接話,只是飄了抹眼神過去,一臉的嚴肅。 蕭靜好光站在邊上,就被這兩人散出的冷氣凍得四肢冰涼。 她假意咳了兩聲,起唇道:“愛卿既然都來了,不如隨朕吃完飯再走?” 他重新抬眸望著眼前這個幾個時辰前還在同自己耳鬢廝磨的女人,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沉默,良久才沙啞一句:“臣聽陛下吩咐。” 褚莊見他如此勉強,本想回懟,可見皇上有意撮合,只得把氣話咽了回去。 見兩人終于歇火,蕭靜好暗自在心中竊喜,然而這頓飯吃得并不愉快! 三人坐在諾大的客廳里,面對瞞桌的菜肴,湛寂連筷子都不動一下! 這導致老王爺再顧不住皇帝的面子,當場發(fā)起了飆,“你知不知道后廚為了做你愛吃的,幾乎跑遍了整個健康,挨家挨戶尋反季節(jié)的菜?你擺這幅臭臉給誰看,如今你位高權(quán)重,只怕是瞧不起我南平王府的飯菜了。” “人心最為善變,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湛寂一語雙關(guān),不說則已,一說就把褚莊氣得猛咳。 若不是考慮皇上還在,他只怕會一個凳子給湛寂甩去。 蕭靜好內(nèi)心“嘶——”一聲響,有些后悔今日的草率。她知道他們不和,沒想到竟僵到如此境地! 湛寂雖悶不吭聲可傻子都看得出他在抵制,老王爺又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不罵不痛快,不管什么話,都要一吐為快,這疙瘩如何解得了? 挑戰(zhàn)失敗,無奈她只得說自己要回宮,這才結(jié)束了這場躍躍欲試的戰(zhàn)火硝煙。 . 這個黃昏,霞光萬丈,秋風送爽。 湛寂一路互送,規(guī)規(guī)矩矩,話少得可憐。 他這幅畢恭畢敬的模樣,如刺刀一樣,刺在了蕭靜好的心上。 直至把人送到御書房前,他才說:“今日若無什么大事,你早點歇息?!?/br> 已近傍晚,她望著他如秋水般蕭瑟的臉,目光炯炯道:“你怪我?” 湛寂應上她熾熱的雙眼,搖頭道:“沒有?!?/br> 蕭靜好吸了口冷風,想了想才說:“你從內(nèi)心深處過不了那個坎,又怎么會真正釋懷,我身為你仇人的女兒,是不是,也讓你很糾結(jié)?” 他聽罷,嘴角閃過一抹難以言喻但絕對不是高興的笑,“我從未把你跟那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過!” 頓了頓,湛寂繼續(xù)說:“別人對我母親做什么,或因為利,或為權(quán),或為嫉妒,這都是不可避免的外界因素??晌腋赣H,是背叛!最親近之人的背叛,是他親手將母親送上了斷頭臺?!?/br> 不論是理論還是實踐,他比她高出不知道多少倍,所以她想靠言語說服他,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而蕭靜好也明白,恰是越親的人,犯的錯越不容易被原諒,每每一想到,只怕誰都忍不住聲聲問: 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忍心那樣對她?人都要臨盆了你還去勾三搭四,當時如果你守在她身邊,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也許就是這樣的質(zhì)問,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長此以來,成了攔在他們父子間的一道銅墻鐵壁。 今日用特權(quán)將兩人聚在一起,也沒起到任何實質(zhì)性作用。事實證明,這樣的仇恨旁人說再多都沒有用!未經(jīng)他人苦,不要盲目勸人家。 如此一想,蕭靜好認真道:“抱歉,以后我不會擅自主張了?!?/br> 湛寂微微偏頭,將她委屈的模樣盡收眼底,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他又怎不知她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更不曾有責怪她的意思。他從始至終腦的都是自己,重活一世,度過很多人,卻獨獨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 “再給我些時間。” 他的話音很低,卻十分有力度。 蕭靜好微笑著抬頭,正要說什么,禮部的人卻在此時匆匆趕來,說有事要奏,生生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大是大非面前,她素來拿捏得當,前一秒還在兒女情長,轉(zhuǎn)瞬便換了個角色,帶頭先進了御書房。 關(guān)門的剎那,她呆呆地與門外的他對望,門縫里是湛寂肅穆而俊朗的神情,只是短暫的分別,竟讓她這般割舍不得,她是如此迷戀他,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要跟他在一起。 . 一月后,柔然的史臣抵達健康,南齊為盡地主之誼,特設(shè)宴款待。 昭化殿內(nèi),滿琦為蕭靜好梳妝,看著鏡中明艷動人的容貌,禁不住跨道:“陛下真是越來越美了?!?/br> “就你嘴甜,賞。”蕭靜好笑嘻嘻道,“我已將寒門與世家大族不通婚的律令除去,到底何時候才能吃上你跟陸大人這杯喜酒?” 滿琦愣了愣,嘆氣道:“現(xiàn)在不是他想不娶的問題,是我爹的問題。當年路家悔婚,折了老人們的面子,現(xiàn)在又要提親,我爹第一個不答應。” “路家該!”蕭靜好玩笑過后,正色道:“你們該不會真要等家長同意了才在一起吧?那且非黃花菜都涼了?!?/br> 滿琦靦腆一笑,又聽見句:“不是吧滿jiejie,你們,你們真的沒發(fā)生點什么?以路瓊之那性子,沒道理?。 ?/br> 咳咳咳——“陛下,陛下莫要打趣臣了,我們,沒有?!?/br> 她刷一下就臉紅了,斗膽把勾頭在靜帝耳邊說道:“倒是皇上,那夜在戲院,與國師那般火熱,只怕這小皇子已經(jīng)在肚子里了?!?/br> 一聽這話,蕭靜好還未上腮紅的臉紅像蘋果,猛地扭頭看去,“你,你怎么知道我們……” 滿琦舉著三根手指,“臣發(fā)誓,那夜絕對是偶然路過,本想去看影子戲,店家卻說已經(jīng)被人包了,具體被誰包的,他只說是個和尚,再多便不肯透露,這健康城里,敢公然如此行事的,只怕除了國師找不到第二人了。 臣有罪,不該胡亂揣測圣意?!?/br> 她忽然的恭敬,讓蕭靜好有些發(fā)愣,“你別緊張,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說……我不會這么巧,真的就有身孕了吧?” 滿琦噗嗤一笑,“那皇上是想有還是不想有?” 蕭靜好起身,臉上紅暈久久未散,“還真有點期待,可我現(xiàn)在什么反應都沒有,不像是有身孕的人?!?/br> “急不得。”那廂為她披上外袍,低聲說道:“待宴席結(jié)束,臣為陛下把把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