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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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現(xiàn)在是.....啊啊啊你怎么揍我!” 白季梓抱著包著白布的腦袋縮在窗旁正在嗷嗷亂叫,他手里頭緊緊捏著一本皺巴巴的小冊子,撞見李姒初疑問的目光,他也不氣,只是囂張地甩了幾下手中的小冊子,露出幾顆即將落下的乳牙。 他大咧咧地靠在窗戶上,一下一下地晃著手中的小冊子,對上李姒初殺人般的眼神,心里竟有了一種報(bào)復(fù)的快感。 “醒了?睡這么久,你好廢物啊。” “你!”李姒初下意識往枕頭下一模,臉?biāo)查g黑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小郎君笑而不語,只是當(dāng)著她的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攤開書頁,露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跡: “我也不曉得哦。” 李姒初,在她兩輩子加起來活的第二十三個年頭里,頭一次聽到了自靈魂深處傳來的裂開的咔吧聲。 第5章 、討厭 “白公子。”小香一頓,同跪在地上的小翠對視一眼,放下碗筷迎了上去。 “不知公子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可是來探病的?” 李姒初涼涼地瞪了他一眼,眉眼微微一彎,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小香的腔調(diào):“白公子,別來無恙?!?/br> 白季梓皺了皺眉,他就討厭她那種明明是小鬼頭還要裝模作樣成大人的做作樣子,還不如昨天夜里將他摁在地上打的模樣痛快。 他瞥了靠在床上的李姒初一眼,心里煩的要命,于是將小冊子往桌子上隨手一放,甩下一句趕緊去大廳便離開了。 白季梓走之后李姒初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廝明明是被挨了一悶棍,現(xiàn)在都能走能跑能跳了,那她究竟是睡了多久了。 “三小姐,你可是在想昨夜的事?” 紅棗的味道又甜又膩,李姒初被齁得說不出話來,頓了一會兒,才吐吐舌頭:“你給我講講?!?/br> 小香菜才將碗放下,便聽見門外有人急匆匆的敲門,他們幾人對視一眼,迅速退到一邊,最靠近門口的小翠抹了一把汗,起身開了門。 “喲,都在呢,三姑娘也醒了?!蓖跏蠜鰶龅赝姆较蚯屏艘谎?,細(xì)長的柳葉眉微微一上挑,她顴骨微突,兩頰凹陷,勾了勾薄薄的嘴唇,冷笑一聲,“都在便好,姑娘可還能走動?若是走不得便算了,好生歇著吧,” 李姒初垂下眼眸,悶悶地說了一聲哦,便又轉(zhuǎn)過去了。 小香眨眨眼睛,對王氏福了福身:“還請夫人稍坐片刻,小姐一會兒就到?!?/br> “一會兒便到?”她尾音拖得極長,丹鳳眼輕輕向上一揚(yáng),艷紅的珊瑚耳墜隨著風(fēng)鈴叮當(dāng),她眼底的笑意漸漸抹去,“那,姑娘可要快些?!?/br> * 小香扯開幔帳,便看見將自己裹成一個糯米團(tuán)子的李姒初。 “三小姐。”她伸出手戳了戳團(tuán)子,沒動。 “三小姐,咱么莫要讓夫人久等了?!彼执亮舜?,團(tuán)子裹的更小了。 “三.....”“怎么連你也叫她夫人!她才不是夫人!” 李姒初眼底紅紅,別過臉去,胡亂在臉上抓了幾把,恨恨地說:“她憑什么這么囂張,不就是仗著爹后宅只有她一個人嘛,等著吧,等我長大了就到處給爹找小老婆,我看她還嗷不嗷?!?/br> “整,整天就是把那個眉毛挑啊挑啊,她,她以為她多了不起啊啊啊。” “小姐,先擦擦臉?!?/br> “我不,我不!” 李姒初從她手里奪過帕子,一邊掉金豆子一邊搓鼻子,搓了好一會兒手帕已經(jīng)沒有干凈地兒了,于是將帕子一扔,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嗷嗷亂叫。 “三小姐,夫人還在外面?!彼龑⑹持篙p輕在唇珠上摁了一下,向外頭瞥了一眼,“噤聲?!?/br> 李姒初往外間白了一眼,抓著衣服便往身上套,邊穿邊碎碎念著:“讓我小聲我就不說了嗎,我偏要說,討厭討厭討厭......嗷!” 胸口措不及防地被狠狠一勒,憋的李姒初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她一拳頭軟綿綿地砸在小香身上,后者也沒躲,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她眼底帶著笑意,輕輕為李姒初系上帶子。 “衣服穿好了,三姑娘,我們走罷?!?/br> * 李姒初對王氏的厭惡,像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爹娘是少年夫妻,上元燈會一見鐘情便定下終身,兩人琴瑟和鳴恩恩愛愛,他爹更是在所有人面前立誓此生后宅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惹得京城的小娘子們芳心亂顫,羨慕死了她娘親。 可惜紅顏命薄,她娘生了大姊后身子便一日壞似一日,覬覦夫人之位的人也一日多似一日,他們巴不得她娘早早的死,好讓他們有機(jī)會往李老爺床上塞人。 今兒來個張姑娘落水,明兒方姑娘偶遇,過幾日周小姐又好巧不巧的與穿著李家夫人與他初遇時相似的裝扮。 此番的別有用心都被他一一回絕了,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洛陽王家的小女兒——王玉仙。 一想到這兒李姒初就恨得牙癢癢,她不是沒有在匣子里翻到她爹寫給她娘的情書過,里頭一字一句無一不是傾注了愛意的,字里行間仿佛能看到寫信人溫柔的眼眸,然后這樣好的一個人,曾經(jīng)在所有人面前立誓非卿不娶的少年郎,竟然也會接受了旁人的引誘,在妻子纏綿病榻的時刻納了妾。 她死死地盯著王氏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鑿出個窟窿來。 “走路好好看路。” ?這個人后腦勺還長眼睛了不成,連她盯著都看見了啊。 李姒初哼了一聲,將頭別到了一邊。 從海棠苑到大堂的路并不遠(yuǎn),李姒初有人抱著所以走的也算不上太慢。 李姒初嗶嗶了王氏一路,抱著她的小丫鬟也是緊張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大廳門口,這一身冷汗都出來了。 罪過罪過,看來回去得好好燒柱香。 “還愣著干什么,進(jìn)來?!?/br> 大堂內(nèi)并不比外頭要風(fēng)平浪靜。 白家夫婦坐在左邊,李家老爺坐在右邊,兩家中間放著一盞茶,茶水已經(jīng)涼了許久卻沒人敢動,暴風(fēng)雨下暗流涌動,小香拖著三小姐的腿,不噤捏了一把汗。 “這位便是小小姐?”白家夫人首先開了腔,她生的極美,一頭烏發(fā)用簪子隨意挽起,臉上不著粉黛,同一眼便瞧出尖酸刻薄的王氏不同,眉間眼里帶著幾分嫻靜的味道。 婦人眼底微紅,面色蒼白,卻仍是保持著端莊舒雅的姿態(tài)。她微微一笑,對她招了招手:“三姑娘興許不記得我,我同你娘是手帕交,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br> “是,是嘛?!崩铈Τ鯊男∠愕膽牙镒呦聛恚瑢χ准覂晌恍辛藗€禮,乖順地叫了幾聲叔嬸,一抬腳,便看見跪在了兩家中間的白季梓。 嚯,這人怎么現(xiàn)在跪在這里了,方才招惹她的時候不是挺痛快的嗎,這叫什么?天道好輪回,惡有惡報(bào)。 “初兒,到爹這里來。”李荻輕輕叩了叩桌子,對隨王氏使了一個眼色,王氏心神領(lǐng)會,簡單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李姒初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地挨著他爹坐下,端起一杯熱茶小口小口的喝。時不時抬頭偷偷瞥兩位世叔世嬸一眼,被發(fā)現(xiàn)后再迅速低下頭去。 “賢弟,你說此事要怎么辦才好?!?/br> 他伸出手揉了揉李姒初的腦袋,手下溫柔,面色確實(shí)不善:“我李荻一生碌碌無為,什么本事沒有,但為女兒討個說法的本事還是有的。你兒子欺辱了我家初兒,此事不能便這么算了。” “李兄,”白家老爺面色瞬間暗了下去,“此事,興許并不是你我想的那個樣子?!?/br> “不然還是什么樣子?”他涼涼地在白季梓的頭頂掃了一眼,“難不成,是我們家初兒求著你兒子欺負(fù)嗎?” “爹,我不是.....” “跪下!” 白季梓撇撇嘴,又將頭低了下去。 “李兄,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白磬搓了搓手,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在白季梓身上掃了一眼,若不是現(xiàn)在有這么多人,他真恨不得將這小兔崽子吊起來打。 整日的不給他省心,這大半夜的翻人小姑娘墻也就罷了,還讓人逮到了捉到公堂上來。一大清早他匆匆趕到李家的時候就看見這混小子慢騰騰地從小姑娘的院子里出來,這一打才知道,這混小子一大清早的也不安分,剛醒就去捉弄人去了。 這是在李家不是在白家!哪容得他這么放肆,到底是被慣壞了,這么無法無天的,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長大了要如何才使得。 “誤會?”李荻輕輕地輕叩桌面,眉目冷厲,“事已至此,還有什么誤會可言?!?/br> “這......”他眼中眸光閃動,似乎還想要辯解些什么,卻被坐在桌對面的李兄一只手指摁了下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彼忾W動,“當(dāng)下是解決這件事情。” “李兄,他還只是個孩子。”“那便更該好好管教!” 他忙不迭地給白磐倒了一杯茶,嘴角的笑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沉下去。 “賢弟若是教子無方,為兄不介意替你管教管教?!?/br> 白家夫婦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此事到底也是他們理虧,這李荻又是個護(hù)犢子的,這是想要這么揭過去倒也不是這么簡單。兩家生意場上還要常常走動,萬萬不可因?yàn)榇耸卖[僵,既然如此,那李老爺要如何處置.....只要死不了人,那便也就罷了。 白季梓跪在地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 從前他無論如何惹事都有他爹在后頭給他兜著,多大的事情都能用銀子擺平。所以他這回胡七這么一激,想也不想地就□□去了,心想著大不了發(fā)現(xiàn)了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就是一頓打嘛,或者被關(guān)個禁閉什么的,這都不要緊。 哪想到李府會這么上綱上線,一大清早地就拽著他來這里跪著了。 他摸摸自己的身上的傷口,覺得那個地方還在隱隱地發(fā)疼。 “爹爹?!?/br> 小女娃聲音嬌嬌軟軟,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清澈的山泉水,一下子便將他的怒火息平了。 李荻嘆了一口氣,撫慰女兒:“初兒莫怕,爹爹會替你教訓(xùn)這個欺負(fù)你的壞小子?!?/br> “不是的爹爹,小白哥哥沒有做錯什么的,是我找他過來玩兒的?!?/br> 小姑娘輕輕扯了扯爹爹的袖子,聲音嬌嬌軟軟。 “爹爹,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可喜歡小白哥哥了,以后還要跟他一起玩兒。” 第6章 、求情 李姒初自覺不是什么恩將仇報(bào)的人。 白季梓幫了她的忙,那她也要幫回去才行,雖然她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昨天夜里確確實(shí)實(shí)是他救了她。 那男人的刀又快又狠,雖然打他們的時候刀已入鞘,但若不是他推了自己一把,就她這小身板,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閻王殿報(bào)道了。 一想起昨天夜里那種瀕臨死亡的滋味,她就覺得心一抽一抽的疼,額發(fā)間汗流不止。 蒙面的黑衣人手握一把與她差不多高的斬.馬.刀,就這么直挺挺的劈下,她看的真切,白季梓那廝將她推開后隨手抓住了她的小鋸子,愣是擋住了這一擊。他撿到什么就扔什么,一邊扔一邊將黑衣人往他的方向引,給李姒初一個逃跑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