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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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來找回他的尊嚴(yán)了,他要打了! “石頭?!毙∨奚斐鍪?,白嫩嫩的小手恰好握住他的半個拳頭,“布,你輸了?!?/br> .....? 他輸了!他居然在這種地方分神了!他居然輸了。 眼看白季梓以rou眼可見的褪色速度灰暗扁平下去,為了不讓有同床之誼的小鄰居變成一副她上輩子曾見過的那種黑白漫畫,李姒初十分善解人意地將他的手指頭掰開成了一把剪刀,然后剪在了自己的“布”上。 “剪刀?!彼皇炙氖滞螅贿吪虺鲎约旱氖?,“布,這回是我輸了?!?/br> 他眨眨眼睛,看看她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抽了抽自己的手,才發(fā)現(xiàn)方才他一直被李姒初握在手里。 小女郎的手纖細(xì)白嫩,比他在泥地里打滾的爪子要好摸不少,他沒忍住,又捏了一下。 “喂?!崩铈Τ鯖]阻止他,只是困倦地打了個哈欠,“你還睡不睡了。” “睡!”他將手猛地抽回來,耳朵上還泛著紅暈。 李姒初哦的一聲便躺下了,仿佛方才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難道方才受影響的只有我自己么?他心里頭憋的慌,一時半會兒又不知說什么,壓著嗓子說話又難受的要命,三重不痛快進(jìn)化成一個十分痛苦,他腦子一當(dāng)機(jī),直接伸出手抱住了她的肩膀。 剛準(zhǔn)備入睡的李姒初:? “你,你突然抱我作甚?!彼澈缶o緊貼著那人,感覺他的呼吸都在她的脖頸間,不敢動彈,只用爪子輕輕地?fù)纤?/br> “不作甚!”他心虛地將手抽回來,轉(zhuǎn)過身去?!澳惴讲拍笪沂至耍阏嘉冶阋肆?,我爹說了,好兒郎不能被隨便占便宜,若是被占了便宜,那就,那就一定要占回來。若是被丑丫頭占便宜那就更不可以了,說什么都要站回來!” 他說的振振有詞,仿佛他爹似乎說了如此荒唐的話一般,心安理得地給了自己一個“耍流氓”的理由,于是悠悠轉(zhuǎn)過身去。 這么一折騰李姒初也睡不著了,她翻了兩個身,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問他。于是她將冰涼的手塞進(jìn)他的領(lǐng)口里,將他從混沌中一把提溜了出來。 “喂,我還一直沒有問你,你叫什么啊?!?/br> 是了,這兩個人一起被揍過,一起睡過,一起躲過大人,還一起翻過墻,這種種因果下來的“情誼”都比白季梓認(rèn)識的那些只是抄書的同窗的情誼加起來還要多,但是他們依舊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白季梓在心里頭默默發(fā)出感慨,我怎不知道,她不是就叫李四么? “我不叫李四?!睘榱艘粓龃蚨返脑僖淮伟l(fā)生,李姒初決定先開口,“我叫李姒初,姒,你曉得那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么,我同里頭的女角兒一個名啊。” 其實(shí)說來也沒什么好驕傲的,甚至還有點(diǎn)不吉利,不過她在腦子里走了一遍解釋的方法,想來想去還是用褒姒舉例子最恰當(dāng)了。 單純?nèi)缧±删?,興許沒讀過多少前人的故事,但拜說書人話本子的口口相傳,即便是阿宅如李姒初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的,更別提整日往外排的小郎君了。 白季梓被這樣殷切的眼神盯著有些不自在,他將頭扭到一邊,悶聲悶氣道:“我,我知道的嘛,你不用解釋了。給自己扣什么帽子啊,丑死了。” 滾,你才丑! 李姒初又在心里頭默念了幾遍大jiejie不同小屁孩計(jì)較,硬生生將吐槽的話咽了下去,戳了戳他。 “喂,那你叫什么?!?/br> “我叫.....”他頓了一下,在被窩里將李姒初的手抓了過來,一筆一劃地在她手心慢騰騰的寫,良久才道,“喏,你會了么?” “白季辛?”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發(fā)愣,這什么怪名字。 “不是!”白季梓像個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地炸起,坐起來后才意識到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噤聲,于是又捂著嘴躺了回去,不情不愿地開了口,“我叫白季梓了。就是可以用作木材的那個。” “你說什么?”夜太靜,他的聲音太小,如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同剛才完全不一樣,實(shí)在是進(jìn)不了她的耳。 他默默抽出被子的一角搭在耳朵上,然后用手死死捂住。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么我都不聽的樣子,然后沉默地將頭埋在被子里。 但李姒初何許人也,這饞蟲的味兒一旦被勾起了豈能如此簡單放下,她又是哈氣又是戳腰的,硬生生將那人弄了個大紅臉,扯著被褥瞪她。 “李姒初,你要臉不要,男孩子的腰也是你能隨便戳的么!” 她白眼一翻,心說咱倆都睡一塊兒了還在乎這兒有的沒的,又見他一副被輕薄的樣子,感慨了一下這小孩怎么這么可愛啊,于是將手收了回來。 “是白季梓了。” 白季梓啊.....她在心里頭默念了一下,又戳了戳他。 “唉,這名字還行啊,你為啥不愿意說出來?!?/br> “都說了不許碰我腰!”他毫不客氣地拍掉了她的手,這一下去毫不含糊,是他同旁的郎君打架的陣勢,與他先前同李姒初打鬧的那些全然不是一個概念。 這一巴掌下去兩人皆是一愣,隨后她舉起手,看著自己微微腫起的手背,紅了眼眶。 “你這人怎么這樣.....” 憑什么啊,又不是她弄壞胡七的書,也不是她讓他□□的,被江武發(fā)現(xiàn)了走不了也不怪她。她不在乎繁文縟節(jié)讓他在床上睡,他,他還打她。 她越想越委屈,淚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含含糊糊地咬著牙關(guān)說話,嗓音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啞。 “你真壞,我再也不要同你玩了?!?/br> 第12章 、jiejie 天蒙蒙亮起的時候,三小姐不知怎的突然鬧了病,哭著喊著要江武哥哥帶她去找爹爹,眾人來不及多想,便急匆匆地帶著她尋醫(yī)師去了。 海棠苑人本就少,這一趟去的幾乎是將院子里的人全帶走了。只留下個沒了牙的阿婆吭哧吭哧地用竹枝做成的笤帚掃落葉。 此時此刻,誰也沒看見在屋后的一個陰暗角落里,一個穿的圓滾滾的小豆丁哼哧哼哧地爬上了三小姐做的小木梯,雙手一撐,便趁著太陽還沒探頭之時便就翻到對面去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昨天夜里與三姑娘鬧了矛盾的白小郎君。 白季梓拍了拍衣服,有些懊惱。 他不傻的,雖然李姒初昨天夜里哭過一場之后便再沒說什么了,一早起來后還裝病將人引走給他回去的時間,但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個鄰家的小姑娘是真的生氣了。 他懊惱地?fù)狭藫夏X袋,貼著墻根坐下,從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吼聲。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了嘛。 他明明一開始只是想讓李姒初幫忙抄個書啊,怎么,怎么就鬧成這樣了呢。 他抓頭發(fā)的手越發(fā)用力,指甲在腦袋上抓的沙沙作響。這抓著抓著,他又想起李姒初說的話了。 是啊,他明明可以放下書就走的,為何要和她在此叨叨半天,以至于引來了貓貓,還被困在院內(nèi)走不得,現(xiàn)在兩人還鬧矛盾了。雖然李姒初是答應(yīng)幫他抄書了,但,但這也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啊。 “白季梓,你真的有毛病?!?/br> 低矮的墻根下,一個穿的如毛絨球一樣厚的小郎君正將自己埋在雪堆里,一次又一次地發(fā)出我是憨批的聲音。 ** 而在僅只有一墻之隔的李宅,李姒初這邊正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自認(rèn)為的畢生的死敵。 死敵穿著一身紅衣勁裝,與裹得像個球兒一樣的李姒初不同,她穿著顯然干凈利爽得多。豆蔻年華的少女最是青澀,她不施粉黛,只松松地扎了個馬尾,隨意在額間點(diǎn)了一點(diǎn)朱砂紅,一雙眼睛有圓又亮,眨眼時仿佛有星光。 她帶著風(fēng)雪歸來,面色不善,大刀闊斧地推開一眾哭哭滴滴的仆從后徑直李姒初面前,捏著她的臉左右瞧了瞧,這才笑了: “我當(dāng)是什么事,你瞧瞧,你這不是好的很嘛?!?/br> “撒開?!彼龥]聲好氣地打開二姊帶著薄繭的手,一抬眸就見到她快要滴落到書頁上的汗珠,趕緊掏出手帕一把糊在她臉上,“擦!趕緊的,別弄臟了我的書!” “你的書?你什么時候開始念書了,還抄書?!?/br> 李二小姐滿不客氣地從她桌上拈起一本書,隨意翻看了兩眼,淡淡評價(jià):“字還不錯,你寫的?” “難不成是你寫的?!彼龥]聲好氣地白了李芳瑾一眼,將抄好的大半本千字文奪回來,塞在了筆架后面,“二姊若是不忙就去找個茅廁刷一刷,別整天閑著沒事干吃些臭東西,這一張嘴就是一股屎味,嘔死了?!?/br> 李家二小姐與三小姐一向不對盤,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當(dāng)然這并不只是因?yàn)槔铈Τ跻驗(yàn)椴幌餐跏蠀捨菁盀醯木壒?,比起這個,她對李芳瑾的厭惡,更像是在同自己較勁。 與嫡出的她不同,李二姑娘乃是偏房所出,吃穿用度上都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李姒初。李家老爺也因?yàn)閷ν銎蘩⒕蔚木壒?,從不踏入牡丹苑一步。而底下的那些下人雖說也短不了她們吃喝,但也從不給幾分好臉色。 在這般情況下,李二姑娘卻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般,整日哭哭滴滴顧影自憐,而是憑借著出色的成績考入了書院。且年年都是第一。 不論是詩書禮儀樂還是騎射,都遠(yuǎn)壓第二一頭。除卻在書院里,她在經(jīng)商一塊亦特別有天賦。曾經(jīng)有鋪?zhàn)右蚪?jīng)營不善連年虧損,這李二小姐不過是來鋪?zhàn)愚D(zhuǎn)了幾天,提點(diǎn)了幾句,這生意便漸漸紅火起來了。 她的優(yōu)秀之處常常會令人忘記她生身母親的不恥與她庶出的身份,甚至有掌柜的在酒桌上戲言,這李三姑娘身子骨差學(xué)識又淺,除了相貌與出身之外這處處都不如這李二娘子,往后還不如將李家交給二姑娘了罷。 這話不過是酒桌上的戲言,李荻雖偏寵李姒初,但因?yàn)槔罘艰渎浯蠓角覍W(xué)識優(yōu)渥,他也從不看低自己的二女兒,聽罷如此話語也只是笑幾聲便過去了。 但這話傳到李姒初耳朵里可就變了味。 “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說我學(xué)識淺!我明明也在努力讀書的好嗎!”聽到以上傳言后的李姒初直接一個炸起。 “不是的,三小姐,這幾句話的重點(diǎn)是.....”傳話并且試圖離間她們的小翠艱難解釋。 “重點(diǎn)不就是他們嫌棄我背不出書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上次背《出師表》的時候漏了兩句,爛蒼蠅肯定偷偷說出去了!可惡的混賬,等我會背了我就天天堵著她背書!” 不是,重點(diǎn)不是他們要把家業(yè)傳給二小姐嗎,你是怎么有辦法偏得這般離譜的啊,還有誰在乎你會不會背書啊,不要隨便亂給jiejie取外號啊喂。 于是在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之下,李姒初順利地將她這位樣樣都高她一頭的二姊視為了眼中釘rou中刺,每次碰面不上去嘿嘿哈哈一下就渾身不舒坦,但讓人毫無意外的是,三小姐的每次挑釁都是輸?shù)哪且环健?/br> 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李姒初現(xiàn)在拿著一個病弱閨秀的劇本,她既不能突然蹦起來搶書,又不能指著二姊破口大罵,她只能在一眾丫鬟婆子“活見鬼”的眼神里默默坐了回去,雙手放在膝上,擺出一個大家閨秀應(yīng)有的坐姿儀態(tài)。 “你們都出去一下。”李芳瑾低頭瞥了她一眼,嗤笑一聲,“別裝了,茶杯是空的?!?/br> 李姒初一愣,她后知后覺得瞧了茶杯一眼,只覺得臉臊得發(fā)發(fā)慌,只重重將茶杯砸在桌上,別過臉去。 “你又想干嘛?!?/br> 此刻屋里只有姐妹二人,她說話放開了許多,不再是人前那般裝著的嬌柔病弱的模樣,微笑也不裝了,禮儀也不要了,只將兩條腿一縮,憋了一個最舒服地模樣靠在椅子上,握著空茶杯瞧她。 少女笑而不語,只是彎腰將散亂在桌上的書冊收拾爭氣,順便替meimei將茶杯續(xù)滿。 “不干嘛,我就想問問你?!彼Σ[瞇地坐下,雙手輕輕托起下巴,“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什,什么?!彪m然還不清楚jiejie知道了什么,但她的手心還是不可避免地出了一把汗,“你想說什么啊?!?/br> “還在裝呢。你以為全天下的人都同你那個護(hù)院一樣傻嗎,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br> 她搖晃著茶杯步步逼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喂,李姒初,不要以為人人都同你一樣,腦瓜仁只有核桃那么大啊?!?/br>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她的毛霎時間全數(shù)炸起,急紅了眼,伸出手就要往阿姐臉上湊,可誰知揮舞的過程中手背敲到了桌角,還好死不死的還是她昨日與白季梓打鬧留下的紅腫處,方才還在舞著爪子撓人的小白貓瞬間就蔫下去了,耷拉著耳朵瞪她。 “他昨夜打的?” “誰?”李姒初一愣,后知后覺知道了她在說什么,“你你你說誰,我怎么聽不懂。” “嘖,不就是白家的小兒子么。那堆東西是他給你的吧。老實(shí)交代他是不是給你什么好處了,平日里讓你挪挪窩都不肯動彈的,我就不信你會無條件答應(yīng)幫人做事?!?/br> 對,對啊,她平日里不是一毛不拔鐵公雞沒好處不愿搭把手的嗎,怎的忽然轉(zhuǎn)性了,居然,居然......她扭頭瞥了亂糟糟的被褥一眼,面上更為復(fù)雜。 她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