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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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胡說?!焙呶⑽櫭?,將書頁一合上,抬眸又瞥見了那局促不安的白兄與泰然自若的李姑娘兩人。 “這哪是胡說?!毙」余托σ宦?,向后微微一仰,“李姑娘生的好看性子又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歡她不是很正常么?” 雖說是如此,但,但...... 胡七默默收回目光,順帶把鄰座小弟子的頭一齊扭了過來:“你好好學(xué)你的,人李姑娘是要進(jìn)國子監(jiān)當(dāng)公主伴讀的,你我算什么,安心念書吧。” “嗤,隨便你吧?!?/br> 十二三歲的少年人性子最是急躁,整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規(guī)矩在他們眼中并不算得什么東西,方才的那一幕雖精彩,但在他們心中也不過只是笑一笑就能忘記的飯后余談罷了。 但李姒初不這么想。 喵喵的!他們以為他們說話很小聲嗎!她聽的可清楚了!特別清楚!每一個字都聽的一清二楚的那種清楚! 小少女將臉埋進(jìn)書本里,狗啃似的頭發(fā)隨意散亂下來。她沒有在書箱中去尋找另一根可以將就使用的頭繩,只書一立,臉向下一趴,徹底陷入了自閉。 她就不該,她就不該一時沖動做出這種事的。都怪她做夢夢的太多有時候會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她怎么突然就腦子卡殼忘記了呢!她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剪了自己的頭發(fā)送給小白,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完了完了,方才還說這輩子都不要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進(jìn)到求婚這一步了嗎! 少女像鴕鳥一樣將臉捂了起來,嗚嗚嗚地喚了起來。 讓她死吧,讓她死吧。這一個月社死兩次,先是被豬大腸砸暈現(xiàn)在又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做出這種事,她還要不要活了。 與一直在注意著同窗學(xué)子的李姒初不同,白季梓被塞滿手中的烏絲后便進(jìn)入了放空狀態(tài)。 小女郎的頭發(fā)又香又軟,沾著淡淡桃花香。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呼吸一窒,灼熱一點點漫上耳根。 窄小的學(xué)堂中二十余弟子各懷心思,嘻嘻哈哈地鬧成一團(tuán)。少年人心思澄澈,即便是與同窗友人調(diào)笑,也是不帶絲毫惡意的。 王公子咬著筆桿恨恨地翻著書,方才那一幕他也瞧在眼里。呵,當(dāng)真是世風(fēng)日下,方才那小子這般乍他,他還以為那家伙是個如何正經(jīng)之人,如今竟在這圣賢的眼皮子地下做出如此傷風(fēng)敗俗之事,當(dāng)真是有辱斯文! 他一時間也忘記了自己其實是個來混國子監(jiān)門生的紈绔子弟,當(dāng)即就放下了書本,鼻尖一抬,陰陽怪氣道:“我在就聽聞這學(xué)宮中有弟子不正經(jīng),腦子不裝些圣賢書大道理,想的盡然是些yin猥下流之事,呵,還望兩位自重些,這兒是學(xué)堂,可不是花樓?!?/br> 他說的話并不算大聲,但在這靜謐的學(xué)堂之中顯得尤為刺耳。 “旁的我就不說了,若是二位心癢難耐這一時半會兒也等不得,我倒是不介意幫二位找個客棧風(fēng)流快活一遭?!?/br> 李姒初頭一次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說道,當(dāng)即便怒上心頭,若不是還有這大家閨秀的規(guī)矩在她身上壓著,只怕是這會兒早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 “你胡說什么!”胡七第一個站起,鄰座死命拉著他的衣襟,少年人最是仗義,氣的滿面通紅,拿著厚重的《孟子》就要往某個出言不遜的小兒頭上敲。 “我胡說什么?”他涼涼地刨了周圍學(xué)子們一眼,最終停在李姒初那張還未張開的美人眸上,“我說的是不是真的,諸位心里頭每個準(zhǔn)數(shù)么?某些姑娘自持大家閨秀卻無閨秀模樣,我說的是什么,想必姑娘心里頭比我說的還要明白些吧?!?/br> 此言一出滿座皆靜。大毓本就無多少男女大防,少年男女相互愛慕偷偷在桌下勾手指,在書箱中偷偷塞情箋也不是沒有。若是聽聞有風(fēng)月事如此,頂多笑一笑也就過去了,誰都不會在意。 但如今這王公子是將臉面撕了個徹底,大刺刺地將此事添油加醋地放在桌面上談,句句無一不是在將少女清譽一點點撕爛。 閨閣女子雖如李姒初這般虎,但也架不住周圍人那灼灼的目光還有這不知是姓甚名誰的公子哥明里暗里的怒罵。她想反擊,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她想無視,可周圍人的目光又太過灼灼無暇。 不可,不可動怒。阿姊說了,身為大家閨秀不可如此無禮,要冷靜,要冷靜。對,就當(dāng)是被狗咬了就好了。這里不是家,這里有好多好多的人看著,她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那姓王的公子見他們二人毫無反應(yīng),不禁在心里頭又得意了起來。所說的話那是愈發(fā)的臟,鄰座的少女皺了皺眉,想要上去攔住那張惡臭無比的嘴,卻被一旁的同窗扯住了。 梳著包子頭的少女搖了搖頭,指了指那囂張跋扈的王公子腰上的玉佩,又指了指自己,深深嘆了口氣。 “忍著罷,他說完便好了。我們能坐在這兒念書不容易,若是惹了他,若是惹了他......月娘,我不想回去放牛?!?/br> 名喚月娘的姑娘只得狠狠瞪了王公子一眼,將手伸進(jìn)懷里掏出了一張帕子,遞給眼淚搖搖欲墜的李姒初。 不生氣,不生氣。就快要到去國子監(jiān)的日子了,她不能在這等緊要關(guān)頭出事,她若是因為此等爛人毀了自身的前途,阿姊一定會為自己失望的。 先人說了,天將降大任與斯人也.....唉? 她轉(zhuǎn)身結(jié)果鄰座月娘遞來的帕子,還未來得及說聲謝,便見從接過剪子后就沉默不語地小竹馬案幾一推,書卷一砸,大刀金馬地走出了門。 “子慎,子慎,你去哪?!眾檴檨磉t的夫子一進(jìn)來便只見著一個離去的背影和他露出的那一點衣角,喚了幾聲都喚不住。只得暗罵一聲小混賬,轉(zhuǎn)身在講桌上狠狠一砸,對學(xué)堂內(nèi)探頭探腦的弟子們吼道:“都安靜些!” 王公子漫不經(jīng)心地翻到夫子所講的那一頁,隨著同窗有一句每一句地念著。他冷哼一聲,心道這些家伙也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如今不也是被這三言兩語就要欺負(fù)得掉金豆子?還有那姓白的,才說了兩句就受不住了,要出去躲著了。 他心里頭傲的不行,淡淡往窗外瞥了一眼,就見那方才沖出去的白姓小兒似乎是提著什么東西往這兒走來了。他趕緊坐直了身子想要看的真切些,下一刻就見到那人走到了自己身后。 “喂,你干什么.....??!” “好臭啊??!” 白季梓手起桶落,滿滿的一桶夜香順著小公子規(guī)整昂貴的發(fā)冠上落下,他動作極快,這一桶下去毫不費力,興許是擔(dān)心會浪費,他還托著桶底抖了抖。 “白子慎!你在干什么!” 夫子捂著鼻子退到門外,想要掏出板尺狠狠揍某個家伙一把,又發(fā)現(xiàn)離的太遠(yuǎn)了夠不著,只好原地干著急。 小郎君手握木勺,優(yōu)哉游哉地將木桶往身旁一放: “夫子,聽聞這位就是院長的侄子吧。我聽說他今兒個晨時來遲了沒吃上飯,現(xiàn)在給他帶來了。莫要客氣哈?!?/br> 屋中小弟子們嬉笑成一團(tuán),你推我我推你的在角落擠成一團(tuán),手帕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看好戲的眼睛。 “你你你!我要去找你爹?!?/br> 少年眼睛微微一彎,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那你去啊?!?/br> 何為心動呢? 或許只是一個眼神,少年人修長有力的指骨,夫子氣急敗壞的謾罵以及同窗們的叫好聲,還有奔跑時耳旁吹過的風(fēng)。 滿春紅櫻開的正好,他們穿過高高的石橋,踏過布滿青苔的石階,跨過沾滿露水的青草,最終來到一處靜謐的湖邊。 怪那日春光太艷,怪風(fēng)中的桃花香太濃,怪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笑的太過好看。 少女甩開套了十二年的閨秀枷鎖,哭的放肆。 ** 李姒初撥開黏糊在眉眼處的發(fā)絲,捂著心口緩緩蹲在地上, 今天過的真是太刺激了!她這一個月過的日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一日過的這么刺激! “你傻愣著干什么,方才不是嫌棄我嫌棄的要命嗎?!?/br> 小郎君揉了揉自己濕噠噠的頭發(fā),頗為不滿地嘖了一聲。他明明拿那東西的時候已經(jīng)很小心了,這都是隔著衣服的,手上可是一點都沒沾到。偏偏這家伙嫌棄到不行,一停下來就拽著他去湖里洗一洗。 少女蹲在湖邊嫌棄地將手搓了又搓,又十分嫌棄地將手往他衣服上蹭。 白季梓沒躲,只是等她蹭完之后掏出懷中那一小撮頭發(fā),扔進(jìn)她手里。 “拿著,別什么東西都瞎給人。也就是我脾氣好點,換個人被你這樣強買強賣早就暴起打人了你曉得嗎?!?/br> 少年手指修長,捏著小女郎的臉搓的像個面團(tuán):“我呢這回念你年少無知,就算了啊,下不為例下不為例?!?/br> “你給我撒手你!”她狠狠將白季梓的手一拍開,隨手將頭發(fā)丟進(jìn)水里,“我才不在乎!你給我放手!” 少年一揚眉,沒說什么,只是面對那浩浩蕩蕩的水面,突然笑了起來。 “喂,李姒初?!?/br> “干嘛?”她沒聲好氣地瞪回去,手指在水面上劃了一下。 “你知道嗎,我很貴的。” 她抬起頭,就看見那臭屁的不行的竹馬叉著腰站在風(fēng)中,笑的一臉欠揍。 “想要進(jìn)我家的門啊,你得先拿全城的酒肆來換?!?/br> “你要是愿意,我說不定就.....唉唉唉疼疼疼你別咬!別咬唉喲喲?!?/br> 李姒初后退一步,向討厭的某個家伙扔了一塊小石子。 春風(fēng)吹過,閨閣少女笑的放肆,她將阿姊的話丟了個干凈,繡鞋一扔,赤腳踏入水中,對那紅了耳根的少年揚起水花。 “就你!白送我我都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利用早八前的一小時和熄燈前的一小時碼字。 我要努力日更!我還有命!我還可以肝!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出自《留別妻》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出自《孟子》 第36章 、別院 李姒初走到城門外時,打更人恰好敲到了第十下。 少年人玩的又瘋又放肆,春光太艷,山色太好,兩人在水里打了好幾個滾才想起要回家。泥猴似的少男少女貼著墻慢騰騰地挪,繡花鞋沾了水,走起路來發(fā)出呱唧呱唧刺耳的聲音。 春水浸過的美人最是溫潤,p雙眼眸像是藏進(jìn)了點點星光。她笑p下,又踮起腳尖勾了勾小竹馬頭頂上翹起的頭發(fā)。 “都是你!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回家??!” 她捏了捏才被烤干的衣裙和濕黏黏的頭發(fā),小小的p只縮在墻根下,抬頭望了望漸漸西沉的落日,眉頭p蹙,犯了愁。 雖然她今日已將阿姊說的話都丟了個干凈,但這臉面還是要的。濕著身子在大街上就這么走著,這像什么話! “不是都烤干了么?你怎么這么煩?!?/br> 小郎君身上也是滿身的水汽,衣服也是p副皺巴巴的剛烤干的模樣。他頭發(fā)散亂,面頰紅紅的,微微嗔怪的模樣讓李姒初有了種被折騰壞了的小白臉的錯覺。 才玩鬧過的少女心情頗好,手指p伸,陽光透過濕淋淋的指縫落在她沾了水珠的長睫,映出點點七彩的光。 但是,這玩鬧歸玩鬧,她垂眸瞧著自己臟兮兮的繡鞋與半干不干的衣裙,犯了難。 他們?nèi)缃襁@p出倒是揚眉吐氣了,但是這回去之后該如何交代呢,學(xué)堂離他們家并不遠(yuǎn),指不定這會兒夫子已經(jīng)帶著他的長篇大論去找她爹喝茶了罷。她倒是還好,畢竟大家都見著她是被小白拽出去的,但,但小白該怎么辦呢? 那姓王的公子她也注意到了,這不論是談吐還是穿著皆是不凡,想來也不是能用銀子擺平的。且他還說這書院的院長與他沾親帶故,這就更麻煩了。 “唉,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啊?!?/br> 他們從湖中出來后便到了這城墻根處,在進(jìn)城與不進(jìn)之間糾結(jié)又徘徊。 ——好吧其實糾結(jié)的只是李姒初p個人,白季梓這罪魁禍?zhǔn)椎故亲栽诘木o,p下p下地扯著可憐的柳枝,隨手拈起p顆小石子扔進(jìn)水里。 她就不該p時沖動就隨白季梓沖出了城門!鬧到現(xiàn)在城門都快關(guān)了,他們?nèi)羰窃谶@緊要關(guān)頭進(jìn)城,免不得p番排查,當(dāng)真麻煩。且回家后.....還不知怎么解決呢。 他們所在的地方乃是p個死角,旁人若是不留心瞧很難發(fā)現(xiàn)這兒還有兩人。用來躲氣憤得快要原地咆哮的夫子和看熱鬧的p眾小弟子們最好不過。但,這躲的了p時躲不了p世,他們總要回家的。 但是現(xiàn)在嘛......指不定還能同夫子喝p壺茶。 “什么怎么辦,不就是挨p頓打嘛,有什么要緊的?!卑准捐鲬醒笱蟮卮蛄藗€哈欠,微微瞇起眼睛,“又不是沒被打過,再不濟(jì),就是被罰點月錢,關(guān)個緊閉嘛?!?/br> “有什么可怕的呢,至于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