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42節(jié)
“我聞到香味了,所以自己帶了一雙?!?/br> 某混賬臉不紅心不跳地往她對面一坐,夾了一口面往嘴里送,一邊吃還一邊抱怨:“怎么有點咸啊,你這丫鬟不行啊,唉還有,你懂不懂待客啊,把蛋留給客人自己吃白面才是待客之道懂不懂,還不快把東西還來?!?/br> 忍無可忍則無需再忍,于是乎只見那頭發(fā)崩亂衣著單薄眼窩里還掛著倆黑眼圈的李三小姐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戳著他的額頭罵道: “煩死了你!滾吧!” **** 滾是不會滾的,不僅不滾,他還要一邊吃面一邊氣人。 “喂,李姒初,你干嘛不睡啊?!?/br> “我學習啊,你以為像你?!毕肫鹉羌一锏鮾豪僧攨s回回都能排書院前列的模樣她就生氣,“你天資聰穎,我比不上唄。” “你方法不對?!?/br> “你管我!” 李姒初氣鼓鼓地瞪他半天,見他并不像從前那樣回懟自己,于是也覺沒了趣,便將頭垂了下來,也不說話了。 暖烘烘的小屋中一時間歲月靜好,只剩下兩人呼哧呼哧吃面的聲音。 “你就真的這么想去國子監(jiān)?為什么?!卑准捐魇紫却蚱屏顺聊?,“你不是很討厭念書么?” 話說是這樣沒錯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面對的,直面困難總比逃避問題要好嘛。 但是這堆話她并不打算對白季梓說,于是千萬勺雞湯到了某個家伙的嘴邊都會變成這么一句反問:“你不也是不想去么,你學什么?” 白季梓一僵,于是兩人又不說話了,暖烘烘的屋子里再次發(fā)出了清晰可聞的吃面條聲。 李姒初碗底小,很快就見了底。她開始有些后悔才分了這么點了,小香的手藝是真好,純素面都能吃出rou香來,吃多少回都不會膩。 可惡,好想吃啊,不行不行,都讓出去了,再說了那碗面都沾了他的口水了,怎能再拿回來。 可是還是好香??! “其實我不懂你?!睘榱颂颖墁F(xiàn)實的李姒初只好借著說話轉(zhuǎn)移注意力,“你不是一直在生我的氣么,不是氣的不想找我么,怎么今天就突然想開了啊?!?/br> 少年沒有正面回她,只是將筷子扎進面碗撈了個荷包蛋,熟練地夾進她的碗底。 “我不生氣啊。” “???”騙誰呢騙誰呢,明明就是在生氣吧,都好幾天不理我了。 他沒有將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只是起身在少女發(fā)絲上輕輕扯了一下。 兩個人挨的極近,呼吸間便能輕易觸到彼此。 “李姒初你知道么,其實我很好哄的?!?/br> 看到你為別人出頭的時候我會生氣,但只要你肯說一句軟話,對我撒一撒嬌,我就再也氣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高考的小初。加油,寫不完作業(yè)的小畫。 第46章 、有蓮 上聯(lián):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下聯(lián):提高一分壓倒千人。 橫批:高考加油。 李姒初滿意地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案幾上龍飛鳳舞的毛筆字,驕傲地揉了揉鼻子。 “來來來,你們這邊過去一點,沒看見這根本就不平嗎,小心一點啊,來,唉對對對,記得擺正了。” 左邊是名家字帖,右邊是宮廷御賜名畫,這三小姐歪扭扭的字放在其中,怎么看怎么不得勁。 但礙于三小姐近期說翻臉就翻臉想性格,小雀覺得自己還是啥也別說,照做比較好。 不過...... “三小姐,你這寫的倒是對不上啊。” 雖然她識字不多,但常年跟在這些少爺小姐后面混的,什么曲水流觴飛花令都看他們玩過,這三小姐寫的這堆東西,別說是押韻不押韻,就是這對仗也歪的離譜啊,橫批也對不上,還有高考又是什么? “不打緊不打緊,反正能激勵人心就完事了?!?/br> 李姒初抹了抹汗,心想自己上輩子真是死的早,在高考旗鼓喧天的各種壓抑的氛圍下度過的兩年,什么口號的宣言啊聽都聽膩了,結(jié)果這高三才過了幾個月,成人禮沒辦百日誓師大會也沒整,她就這么眼一合腿一伸,莫名其妙地穿到了這里。 “唉小雀,你說我要不再找?guī)讉€人玩玩?” 青春不能有遺憾??!光是想一想站在臺上對著高考誓詞慷慨激昂的樣子,整個血液就開始沸騰了好嗎。 啊,到時候她就站在桌子上一邊抹淚一邊宣布誓詞,眾人紛紛抹淚鼓掌,妙哉妙哉。 “三小姐,您是不是學傻了?!?/br> 小香放下手中的漿糊,默默摸了一下李姒初的額頭。 唉,還挺好的,也沒燙啊。 “沒有了沒有了,就是有點煩了。”春雨帶著些許濕潤的氣息融在少女眉眼間,她揉了揉眉心,將方才腦子里拿些古怪的記憶都趕了出去,嘆了一口氣。 “你們都出去吧,我還要繼續(xù)呢?!?/br> 于是乎頭繩一扎辮子一系,李姒初狠狠將案幾上的書冊往旁邊一堆,大呵一聲,這就開始了! *** 無所事事的時候,多一秒呼吸都覺得是浪費,從前在床上養(yǎng)病的時候她恨不得光陰過的快一些,但現(xiàn)在忙于學習背書的時候,她又恨不得時間過的再慢一些了。 少女托著小腮坐在比她年紀稍大一些的青年女子面前,打著哈欠聽阿姊的教誨。 “你看啊,你這里明顯寫的不對.....李姒初!你給我起來!” 她猛地從夢中的糖果糕餅中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了自家阿姊怒氣沖沖的臉。 “???怎么了?” “你看看你寫的什么東西,一塌糊涂!” 她小心翼翼地將地上散亂的書頁撿起,將她最開始寫的東西覆在上面,仔細打量起來。 確實寫的不如阿姊好,但也還過得去吧。 “還有兩天,我就這樣了,你還能要我怎么樣嘛,我水平也就這樣了,反正,反正我就不是這塊讀書的料子唄?!?/br> 李姒初白眼一翻,轉(zhuǎn)了個身翻了過去,不看她。 女子深深嘆了一口氣:“小初,你最近可是太過煩躁了?!?/br> 煩躁確實是煩躁了的。這幾日的高壓訓練讓她對上輩子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有時候一夢到醒看著擺放在自己面前的孟子詩經(jīng),都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二十一世紀還是大毓王朝。 不知是聽誰說,在相似的環(huán)境之下,人更容易喚醒記憶。就像那些爛俗的偶像劇里失憶的男女主要去他們第一次在一起的地方走一走喚醒記憶之類的。 少女望著書冊上與夢中逐漸重合的筆跡,感到一陣窒息。 果然考試這種東西,不管是在上輩子還是在這輩子,都太難了。不過還好她的記憶拿回來一部分了,希望加起來有二十八歲這么大的自己能順利通過考核吧。 “還好吧,就是不爽了?!?/br> 李芳瑾點點頭,示意下人將她手邊的書冊都收拾起來,又從meimei的小匣子里抽出一根釵子,讓她轉(zhuǎn)過去。 “來,若是煩了就不學了,左右明日就是考學的日子了,現(xiàn)在就是趕也趕不出個舉人來,你便放寬心罷?!?/br> 女子溫柔的手在少女烏黑的發(fā)間細細擺弄了一陣,最后輕輕拍了她的臉,笑道:“好了,今日阿姊準你出去玩。” 李姒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轉(zhuǎn)了過來:“阿姊,你當真?!?/br> “嗯,真的。爹爹那邊也是同意了的,別瘋太晚就行,記得多帶上幾個丫頭,別像上次那樣在山上把自己弄丟就行了?!痹S是meimei一臉驚愕的模樣太過可愛,她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去玩吧,別學了?!?/br> 片刻后,只聽那死氣沉沉了許久的海棠苑傳來一聲歡呼聲—— “好耶!!” *** 高考人家日日有,幾家歡喜幾家愁。 一身勁裝的少年將手中的銅幣隨意丟進池子里,從小廝手里接過一碗清水,也不管是否會打濕衣襟,就這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下灌。 大毓的國子監(jiān)與李姒初認知中的國子監(jiān)有些不同。 除了按照天干地支分班之外,夫子還會根據(jù)弟子們擅長的東西分為文院和武院。 兩邊同看一份卷子,同要去考騎射,但你選擇的班級不同,考官所看重的東西也不同。 又或是某人雖報了武院,但他一手策論實在答的太妙,多方權衡之下,夫子還是會將他分到文院去。 白季梓望著碗中清亮亮的水,手腕輕輕一揚,清水揮灑,全然浸入了池塘之中,如雨水撒過,叮當作響。 “少爺,您這幾日是不是太拼命了些。” 丫鬟急匆匆地將巾帕送上,剛想上去替少爺擦汗,猛然想起這位爺是個不好惹的主子,從不讓人碰的,于是只好將小心思全收了回去,慢吞吞地將斤怕送到少爺手里。 白季梓不在意丫鬟們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反正也不值得有什么在意的,他只隨意擦了幾下汗,又喝完了一碗水,歇息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后又抓起了手邊的長劍,準備投入新一輪的cao練之中。 身法,心經(jīng),武學。 距離國子監(jiān)考核時間到來的日子越來越短,他的時間也越發(fā)的緊張。 小丫鬟退了一步,同那站在樹底下不敢吱聲的阿方對視了一眼。 少爺這些日子,當真是用豁出去的態(tài)度去練武的。 刀用鈍了就換槍,槍斷了就換劍,一樣接一樣混著來,似乎是不將自己累死都不曉得罷休。白日練刀夜晚挑燈讀書,有時阿方路過都見著少爺屋子里的燈還在亮著。 唉,當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珍惜自個兒啊,待會兒還是同廚房的阿嬸說給少爺做點湯補補吧。 “看什么看,沒事就去掃院子,白家花錢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盯著本少爺看的,滾滾滾,都出去?!?/br> ......補什么,讓這家伙爛死算了。 不過說歸說,身為在少爺身邊伺候最久的小廝,他多少還是對白季梓有些了解的,少爺一向妄我任性,何時這么拼命過。 “少爺,您這其實,差不多也就得了?!卑⒎酱炅舜晔?,“少爺你已經(jīng)夠厲害的了,好歹給別個,留條活路吧?!?/br> “我厲害?”白季梓眉眼輕輕一挑,看的阿方眼皮狠狠一跳,“我這就厲害了啊?!?/br> 等等,這種情況應該說什么來著,應該是夸一夸還是趕緊收回自己的話啊,玩意吹過頭了少爺拉著他比試怎么辦,還是悠著點來悠著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