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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70節(jié)

    “喏,還請姑娘自便?!?/br>
    她笑一笑,偷偷地伸了個懶腰。

    畢竟是在外頭,這兒左右都有人盯著,雖少了一個小太監(jiān),但這左右走著的宮女啊以及院落里那些個替祭酒修書的學(xué)子們路過李姒初身邊都會輕輕的望上一眼,然后在伙伴們的攛掇下湊過去紅著耳朵小小聲的喊一聲李姑娘,再匆匆跑開。

    自那日三皇子受封太子,六公主被指派去和親之后,她與小白已經(jīng)有許久沒有在國子監(jiān)見面了。

    所謂伴讀便是殿下做什么她跟著做什么,正比如太子殿下要寫學(xué)治國□□之道,學(xué)天下策論,那白季梓自然也要隨著他一起去太傅在邊上聽上一聽。而六公主這邊代表著大毓的顏面與回鶻交好,那些個禮儀與親戚書哈的,自然也是要放在心上。

    于是乎,這些日子,李姒初除了空出一點點跟著其他皇子公主們吟詩作畫之外,旁的日子都在跟著公主那該死的教養(yǎng)嬤嬤學(xué)那勞什子的禮儀。學(xué)的有一段時間她都忘了我,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自個兒出嫁還是公主出嫁。

    “娘子在想什么呢,您也快了啊?!?/br>
    紅豆嘻嘻一笑,湊在她身邊打趣道:“這下月初六也正好是個良辰吉日,不若娘子也沾沾喜氣,將兩間婚事一起辦了罷?!?/br>
    小宮女說的瘋話仿佛還縈繞在耳邊,讓她莫名的有些煩躁。

    她這次過來是偷著摸過來的,若不是因為要找白季梓說些大事,她也不用費那么大的功夫支開紅豆,都是阿姊的錯,這宮中什么風(fēng)氣,一個人走著不舒坦嗎,為什么身后總要跟著個人,多煩。

    她抬頭望了望天,揪起了花。

    “天下負(fù)之以不義之名,以其背盟約而——”

    “殺廢物也。”

    “子慎,你這里寫錯了。”龔子云搖著扇子走到前頭,在硯臺上輕輕敲了一下,“你這是胡編亂造,若是老師見到了那是要說的?!?/br>
    “無礙。隨手寫寫罷了?!鄙倌晷α诵?,放下手中的筆放下手中的竹簡,往身旁的太子殿下那處看去,“左右陛下能學(xué)會就成,我不過是跟著湊湊熱鬧的,隨意些便是了。”

    龔子云無奈地笑了笑,示意外頭的小太監(jiān)上前將窗關(guān)起,免得這秋風(fēng)將落葉吹進(jìn)墨水中。

    做太子伴讀與旁的伴讀不同的便是,旁的伴讀只需和他伺候的那位殿下不相上下即可,而他不同,他不僅要勝過所有的伴讀以及殿下們,又要恰好比太子殿下弱上那么一點點,只一點點,多一分便是風(fēng)頭太升,伴君如伴虎難免腦袋不保。

    少一分也不可,如此不學(xué)無術(shù)之人,怎堪大任?

    即便是皇上不說,但他們也都知道這位白家小公子往后會成為太子殿下登基的第一助力早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往后太子若真登基為帝,這權(quán)臣之位必然會交于他手。

    未來權(quán)臣卻似乎并沒有天將降大任之緊迫,只隨意打了個哈欠,在薄薄的宣紙上畫出一個圓。

    “如何,都寫好了么?”

    老太傅的話如洪鐘一般在身后響起,學(xué)堂中唯二的兩位弟子趕緊起身行了個禮,將手中的剛剛寫好的策論遞了上去。

    “不錯不錯,子云這寫的可是水患一事,只是這一賑災(zāi)之法未免太耗錢財,應(yīng)當(dāng)再想想。”

    “老師說的是?!鼻嗄曜髁藗€揖,老太傅見到,點了點頭,又轉(zhuǎn)身拈起了白季梓的。

    “至于子慎的......你這是,你這是.......”

    老太傅頓了一下,然后緩緩對上白季梓明顯寫著心不在焉的眼睛,再看看他那大大小小不平的圈,猛地將硯臺往地上一砸。

    “白子慎!你給我抄十遍!”

    ***

    此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

    白季梓就是所謂的仗著偏愛有恃無恐的人,左右他就是再鬧騰夫子也不會拿他怎么樣,于是他欣然接受了抄書的作業(yè),一邊轉(zhuǎn)著筆一邊慢騰騰地翻著書。

    他抄了多少句話,李姒初就外門外數(shù)了多久的花。

    待他好不容易抄完書,揉著酸脹的手慢騰騰地走出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穿著白色襦裙的少女垂著頭不知在躲避著什么,蓮足輕輕晃動著,流蘇發(fā)簪在輕輕擺動,一下一下地擦著青絲而過,她抬手輕輕揮舞著不知是在驅(qū)趕什么。,寬帶的衣袖隨著動作輕輕滾落而下,露出一雙霜雪般的皓腕。

    白季梓挑了挑眉,然后毫不留情地拈起一枚石子拽了過去。

    李姒初一愣,抬眼看清扔石子的人后等了許久的煩躁便一口氣涌了上來,她登登登地炮到白季梓面前,剛想開口罵人便發(fā)現(xiàn)一旁站著個芝蘭玉樹的青年,愣是將到了嘴邊的粗話生生咽下,變成一串:

    “奴家見過太子殿下?!?/br>
    不驕不躁,不作不惡,微笑,手勢,以及屈膝的弧度,每一分都做的恰恰好,不愧是隨著公主殿下學(xué)了好幾天新娘教學(xué)的她!

    她忍不住驕傲地抬了抬小鼻子,輕輕哼了一聲。

    龔子云失笑,道:“不必多禮,姑娘可是來找子慎兄的?我們方才有事耽擱了一陣,倒是讓姑娘久等了?!?/br>
    “不會,奴家應(yīng)當(dāng)做的。”

    兩人假模假樣地寒暄了一兩句,待白季梓覺得尬上心頭李姒初覺得不知如何接話的時候,這位德高望重的太子殿下終于揮一揮手,放過了她。

    “既然是這樣,那孤便走了,子慎,明日再見罷。”

    “謝太子殿下?!?/br>
    送走了這一座大山,身旁還有一個小瘟神。

    李姒初一想起方才的那一枚石子和自己在門外數(shù)了不知多少遍螞蟻的傻樣,當(dāng)即就來氣,兩指一掐,扭在了白季梓胳膊上。

    “你干什么!拿石子扔我!”

    “疼疼疼,你輕點?!?/br>
    他低頭瞥了一眼李姒初裙子上的紅印,喏了一聲。

    只見那本是雪白的裙子并不再是那十全十美的白,而是多了一抹,一抹.....

    “蚊子?你方才是替我打蚊子?”

    “是啊,你不是一直打不到嗎。”他瞥了李姒初的裙子一眼,笑道,“我這準(zhǔn)頭可以吧?!?/br>
    豈止是可以,簡直就是非常好!

    不愧是反派,不愧是和男主打到最后一刻的反派,這點能力都沒有的話,那還活到什么最后一集啊,第一集 十分鐘能不能活到還是一回事。

    她在心底嘖了一聲,隨意夸了兩句后猛地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于是開口問道:

    “你知不知道這兒哪人比較少,我有話想同你說?!?/br>
    李姒初的想法很單純,他們午休時間短,左右不就是趴在涼亭處打個盹的功夫便又要開始上課,這會兒不論是回東宮還是去旁的地方都來不及,只能就近在國子監(jiān)找個沒人的地方將就一下了。

    畢竟這周圍人來人往的.....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都覺得樹上的影衛(wèi)換了好幾個。

    “沒人的地方?”

    白季梓一愣,看著未婚妻粉嫩嫩的唇和她扯著自己袖子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嬌羞模樣,他的心跳的突然就快了起來。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兒說,非要去沒人的地方.....

    他一愣,這幾日李姒初隨六公主學(xué)的東西以及他前幾日在她房中中發(fā)現(xiàn)那些表面上寫著道德經(jīng)其實是玉女心經(jīng)的話本子,他拳頭一拍,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了,小青梅這是年紀(jì)到了,開始男女之事感到好奇了。

    其實這也沒什么的,大毓民風(fēng)開放,這宮中的太監(jiān)宮女們壓抑久了,宮女勾.引侍衛(wèi),太監(jiān)尋找對食的。就連冷宮都成為了那些個野鴛鴦廝混的好去處。

    而他身為李姒初唯一的竹馬兼未婚夫,又是她在這宮中最信任的男人,她來找他,這不奇怪。

    一瞬間啥也不在乎的白季梓,突然就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了起來。

    “沒人的地方?”

    “對啊。”李姒初點點頭,掰著手指想了想,“最好是我們說話都沒人聽見的,說的再大聲也沒人聽見的。”

    “沒人聽見?”白季梓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沒注意到自己什么時候說話說話竟然變得干澀了起來。

    “如果能有地方休息就更好了。”李姒初點點頭,“有這樣的地方么?”

    畢竟方才她一直被蚊子欺負(fù),坐又坐不得站又站不得,在門外等了白季梓許久,她也是很累的,再加上養(yǎng)成的午睡習(xí)慣,導(dǎo)致她現(xiàn)在還有點累。

    若是能有個涼快點的地方休息一會兒便好了,雖說今日來是說正事的,但這身子不舒坦了,正事怎么能說的下去呢?

    “有.....的.....”

    為了方便未來太子與未來權(quán)臣更好的學(xué)習(xí),國子監(jiān)特意清理了兩間房間供他們午休,但太子妃即將臨盆,太子殿下這兒估摸著是不在了,下午同太傅說好了估計也不會來,那么那間院子就......

    他想起前日的夢,再看看李姒初輕輕顫動的睫毛,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如果是李姒初的話,他勉強(qiáng)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資治通鑒》

    第75章 、后妃(待修)

    `   秋意正濃,午后微醺,這門一鎖窗一閉,孤男寡女香爐點起,那必然會發(fā)生點——

    “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李姒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自顧自地給自己挪了個位置,順手幫白季梓也挪了個位置。

    “坐,我昨天去試探七皇子了,總感覺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所以我們可能搞錯了.....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啊,我沒有。”白季梓別開眼,猛地將起身將窗推開,“就是這天氣太熱了,我喘口氣?!?/br>
    ——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她哦了一聲,也沒放在心上,趁未婚夫去開窗的時候隨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將從不知哪位小弟子手中薅來的紙筆放在桌子上。

    “你這也忒寒酸了吧,怎么什么也沒有。”她頗為嫌棄地望了一眼桌面上的灰,又瞥了一眼那戰(zhàn)戰(zhàn)兢兢守在門外不知自己要不要進(jìn)來的小太監(jiān),于是對他招了招手,讓他將方才送來的綠豆餅出去。

    “有點多了,你先拿回去罷,算了,給你吧,就當(dāng)是賞你的?!?/br>
    小太監(jiān)如獲大赦,說了幾句多謝姑娘后便溜了,剛走到門外就被李姒初叫住,眉頭一皺眼一閉,心說自個兒莫不是要死在這兒了,都說這李姑娘陰晴不定是個難伺候的主兒,那他若是在這升職檔口出了事,也不知......

    小太監(jiān)這心中的碎碎念還未有念完,就聽見身后女子慢條斯理地道:

    “帶上門?!?/br>
    “多,多謝姑娘!”

    說罷便一溜煙似的跑了。

    “所以你作甚叫他帶這些吃食過來?!?/br>
    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白季梓沮喪中還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惱意。

    兩人最近的關(guān)系也還算是不錯,雖然誤會還沒解開,矛盾也還在,只是因著在這個重要關(guān)卡他們沒工夫?qū)⑺鰜黻读T了。但不論怎么說,反正李姒初現(xiàn)在愿意理他了,就是一個大大的飛躍!

    本以為李姒初這廝終于想開了,他也做好準(zhǔn)備獻(xiàn)出自己寶貴的第一滴血了,這一路上的都在想該釀釀醬醬還是醬醬釀釀,結(jié)果誰想到來都來了這人居然二話不說招呼來了個小太監(jiān),直呼我要吃餅。

    退婚!現(xiàn)在就去退婚!

    “那我餓了不行嗎?!蓖耆珱]意識到的李姒初眨眨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人餓了就要吃飯啊,說正事的時候我也會餓啊。而且我要求已經(jīng)很低了的,我只是啃些綠豆餅而已,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