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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88節(jié)

    她回頭瞥了一眼那話多的嬤嬤,不說話。

    那老婦以為她是默許了,又見她模樣還算周正,心里越發(fā)鄙夷:“我勸你還是省省吧,雖然長的還是不錯,眼睛也挺好看,但要我說啊,你和我們白四小姐可是差遠了?!?/br>
    差遠了又怎么樣,不還是給她那貼身丫鬟撬了墻角?

    “我和你說啊你可別學那紅柳啊,不好好伺候小姐,往后有的是你受的?!?/br>
    門外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那嬤嬤見她始終不答話,于是冷哼一聲便出去了,末了還不忘重重合上了門。

    到底是活了幾輩子,李姒初被這般辱罵也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平靜地學著初六的模樣將藥材翻出來,開始煎藥。

    久病成醫(yī),她就算是一個大家小姐,這一天天看他們給自己煎藥的,看多了也就會了。想著又往爐子里添了一把柴,讓它燒的更旺了些。

    “這怎么有個人?”木門被再次打開,進來的卻不是方才的那個丫鬟,李姒初瞧著他的臉愣了一瞬,猛然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行了個禮:

    “許管事?!?/br>
    “新來的?從前沒見過你?!蹦腥锁P眼下場,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看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想避開下一瞬卻被捏住了下巴,迫使她看向他,“臉普通了些,但這雙眼睛還不錯,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她使勁扭了一下臉,沒扭掉,如今人在屋檐下又不好暴露身份,只好忍著惡心答話:“奴婢小蘇?!?/br>
    “小蘇?”他勾唇笑了一下,松開了李姒初的下巴。

    她堆著假笑后退了兩步,默默在心里嘔吐了一下。

    “......要不是為了做任務(wù)怕打草驚蛇,看老娘不把你那玩意兒捏爆.....”

    “你小聲嘀咕什么?”

    “沒有?!币娤特i手又要伸過來,她虛偽一笑,巧妙避開了身。

    “你這兒有什么吃的,準備一下,我今晚要留在這里?!彼肓讼?,又道,“哦對,做兩份待會兒送到我房里?!?/br>
    呵,你一個小小的賬房管事好大的派頭啊,真當自己是白家四姑爺了。

    但一想到那家伙的在豬籠里求饒的慘狀,她心情又稍微好了點。

    “是,許管事。”

    “懂事。”他伸手想摸摸李姒初的頭,卻摸了個空,他看著一臉警惕的李姒初倒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銅子放在了桌上,“賞你的?!?/br>
    “......謝許管事。”

    好不容易把那瘟神哄走了,李姒初趕緊從炭火從爐子里夾了塊炭丟在地上,然后提著裙子從上面跨了過去。

    跨了兩次舒心了,才把木炭夾了回去。

    “和死人說話,真是晦氣。”

    ***

    白家這間外宅人真是少,這許三郎和多事的小丫鬟走掉之后就沒人了,其他的人都不太管她,她一個人優(yōu)哉游哉地在房中打發(fā)時間,順便嘗了嘗給小初煮的紅糖桂圓生姜茶。

    嗯,味道還不錯,喝起來熱乎乎的,希望小初不要不給面子,看在她千里迢迢給她送藥的份上,好歹喝上一口。

    李姒初砸了砸嘴,慢悠悠站了起來,往外頭看去。

    此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她換上夜行服行走在屋頂上方,看著門口吵吵嚷嚷的兩個人。

    她看見那老管家將他們當成了白家大哥和大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喊了聲長公主,她還看見白季梓嬉皮笑臉的同那家伙扯皮,以及小李端著一副大人架子,學著她那二姊有模有樣的道:

    “不必如此多禮,帶我們進去吧?!?/br>
    她從前是被阿姊和爹爹教導著大家閨秀應(yīng)當端著架子,于是不管是在誰面前都掰著這一副臭屁樣,這話自己說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但當真正讓她以旁觀者的視角看的時候,腳趾還是忍不住抓起了地。

    “我以前怎么就沒覺得我自己這個樣這么可笑呢?那幫家伙居然還幫我說話,挺給面子啊?!?/br>
    李姒初在樹上小聲嘀咕了幾句,說完才意識到不好,但樹下門外的兩個人興許是吵架吵的太過投入全然沒注意到樹上還有個人,于是她長舒了一口氣,又仰躺到了樹上。

    她不會什么武功,那個江湖人師父沒教他什么拳腳功夫,主要是她也學不會,就學了點簡單的點xue功夫或者輕功之類的,主要是為了方便跑路,現(xiàn)在他們?nèi)羰前l(fā)現(xiàn)了她,她這一時半會兒就只能認栽了。

    【宿主,有一則信息。】

    “什么?”

    腦海中電子音嗡了一下,一則信息彈窗馬上出現(xiàn)在了腦海之中,她無奈地打開了那封信,然后看到了里頭的話。

    【溫馨提示,您兌換的道具易容時限即將到期,請宿主注意查收?!?/br>
    ......她奶奶個腿!兌換的時候也沒說保質(zhì)期那么短啊!

    現(xiàn)在就是逼著她要趕緊結(jié)束任務(wù),慢慢一步步騙是來不及了,小初雖然只有十三歲卻不是個傻子,而且她體感自己這四年來智商也沒有得到有效的提高,自己騙自己.....菜雞互啄就不說了,失敗率還高。

    看來只能靠偷了,并且還是要抓緊在她易容術(shù)失效之前,不然到時候讓小初看到了大初,時空崩潰系統(tǒng)錯亂了怎么辦。

    她從懷里掏出一塊布默默將臉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

    大門吱呀一聲響,隨著門外聲音的消失,這兩人應(yīng)當是回屋去了。

    她輕手輕腳地跳下樹,貼著墻根在屋檐上行走,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突然,一身勁風刮過,幾枚石子貼著她飛過,且處處要人大xue,還好她躲閃及時,不然早已從屋檐上摔了下來。

    她腳步輕輕一點躲到了暗處,接著便聽到樹下有人交談的聲音。

    “少爺,你在看什么?”

    “你沒看見?”白季梓把玩著手中的石子,幽幽看向管家,嗤笑一聲,“上面飛了個黑乎乎的人呢,你沒看見啊?!?/br>
    “少爺,您這看錯了,我們這兒那有人?!?/br>
    “沒有?”白季梓瞪圓了眼睛,手中的石子上上下下的更快了,“你不會同我說,這是一只貓吧?!?/br>
    “這,這?!鄙贍旑^一天入住便遇上了賊人,任誰都愿意承認,那管家支支吾吾了幾聲都說不出個準話,白季梓也心煩了,將手上的石子往那處就這么隨意一丟,轉(zhuǎn)身離開了。

    李姒初看著貼著自己飛過的石子,摸了摸臉上被刀風劃出的疤痕,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還賊人,等我回去,有的你好看的。

    她順著記憶挨個廂房挨個廂房的摸索,終于找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間。

    屋中燈火閃爍,少女嬌滴滴的哭聲從里頭傳來,帶著一點讓人心碎的軟。接著便是老嬤嬤安撫的聲音,還有糖紙在夜幕中撕碎翻滾的聲音。

    “嬤嬤,你不要這樣幫我,我好沒用,我居然會被這種東西嚇哭,我真的好沒用嗚嗚嗚.....”

    你也知道自己沒用啊,就這點也能被嚇哭,丟死人了。

    “但是我好疼,我流了好多血,我好難受.....”

    叫你去泡冷水,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嬤嬤,你出去吧,我還想歇會兒?!?/br>
    對于直面自己黑歷史的這件事情,李姒初雖然覺得十分別扭,但也不得不承受著。她聽著屋中小初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最后沒有了,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中陳設(shè)是她熟悉的,燈火輕輕搖曳著,床上的小姑娘似乎是哭累了,就連夢中也在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她看著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沒忍住走上前去,替她擦了擦眼淚。

    小哭包,干啥啥不行撒嬌第一名,真恨不得吊起來打一頓。

    小初皺了皺眉,在夢中哼唧了一下,似乎要醒了,但很快又睡過去了。

    她將手抽回來,開始憑著記憶在她的衣服堆里頭翻找。

    她以前是喜歡把玉佩掛在腰上的,且去哪兒都帶著,現(xiàn)在怎會不見了呢

    這里沒有,這里也沒有,難不成她把那東西送給別人了嗎?不可能,她平日里愛惜這東西愛惜的像寶貝似的,怎么就不見了.....

    等等,她不會送給白季梓那蠢貨了吧。

    “唔.....你......”床上的小姑娘似乎被她吵醒了,微微瞇起了眼睛,她猛地抓住了玉佩,這才意識到現(xiàn)在露水重她身上沾了不少雨水,這一下子就把小姑娘吵醒了,李姒初趕緊坐了起來,嘗試去點她的睡xue。

    然而睡xue沒點到,門房卻被某個冒冒失失的家伙踹了一腳,伴隨而來的還有他那句欠揍至極的質(zhì)問:

    “喂!我知道你躲在里面!”

    小初被這么一鬧也全清醒了,揉揉眼睛呆呆地看向坐在自己床邊的人:“你是......”

    李姒初瞥了門外那個要死要活的混賬一眼,咬牙放下手中的衣裙,轉(zhuǎn)頭對剛醒的小初笑了一下。

    “是你!”小初猛地睜大了眼睛,拼命掙扎著向床外爬去,想要喊人進來幫忙。

    然而這一切在十七歲的李姒初面前就是徒勞,她輕松將小初拉回了床上,輕車熟路地點了她的啞xue,又將被子一扯,把她整個人滾到被褥中去了。

    “初初啊。”她看著這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心里有一股古怪的滋味在翻涌著,想要撲上去抱抱她,摸摸她的頭。

    事實上她也這么做了,還惡趣味地在她的耳垂處捏了一下。

    “初初啊,下次來月事的時候記著別洗涼水了,以后有的你疼的?!?/br>
    門外小混賬踹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她也沒再多留連,只拍了拍李姒初的臉便準備要離去,那知她才剛剛起身,手腕卻被小初扯住了,手腕上懸掛的相思子滾落下來,跌在柔軟的床褥上。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下一瞬木門便發(fā)出了巨大一聲響,緊接著一根木棍向她揮舞過來,她向左輕輕一讓,這才堪堪避過。

    她手上功夫不行,身法卻不錯,對付白季梓這樣的小鬼頭也夠用了。只見她一推一打,便將他帶出了房去末了還提點了一句:“唉,你這樣可不對啊,姑娘家的房間豈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啰嗦!”

    少年生來便是天之驕子,何時被這樣奚落過,當即便動了火氣,舉起木棍一下一下地沖她招呼來。他彼時武功學的還不算好,動作也是亂舞章法,但勝在力氣大,不多時便占了上風。但李姒初也全然沒有被壓制住的緊張,而是在棍棒中穿梭著,是不是將手中偷到的玉佩在他面前晃一下,就當是炫耀。

    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亦陪他練過武。

    白季梓氣的快要吐血,手上的棍法也越來越快,她感覺有些招架不住了,也不打算同他再玩了,趕緊找了個空隙向外逃去,兩個人一追一趕,很快就到了外宅數(shù)十里外的地方。

    “你,你有種別跑?!卑准捐鳉獯跤醯刈ブ髯?,“堂堂正正坐下來同我打一架,我就不信我打不過你!”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做出這種事?!”

    這什么古怪的質(zhì)問,她也沒做什么吧,莫非是這小子把她認成別人了?

    她疑惑的笑了笑,沒有答話。

    白季梓顯然是被她眼尾的紅給驚艷了一下,趕緊低下頭:“我已經(jīng)照做了!我沒有將那件事情說出去!為什么你還要來糾纏我們!”

    然而話音才落,肩膀卻突然一疼,接著他發(fā)現(xiàn)手臂一陣酸軟動不了了,只能整個人僵在原地,舉著一根木棍。

    “小白很在意嘛?!?/br>
    迎上少年像是要把她吞進去的目光,李姒初重拾欺負未婚夫的快樂,上手捏了捏他的臉。

    嗯,不愧是年輕了四歲啊,就連手感都好上了很多,回去之后她要找機會再捏一下,兩邊對比對比哪個手感比較好。

    腦海中電子音響起,手中的玉佩開始發(fā)熱發(fā)燙,她炸了眨眼,突然明白現(xiàn)在是系統(tǒng)要她回去交差的意思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訴你,我不好龍陽,就算你強迫我,我也不會屈服的!”

    手上的玉佩越發(fā)灼熱,她將其塞進了懷中,然后走到滿臉寫著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少年面前,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