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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看到她,渾濁的眼睛里露出一絲亮光。大概是人之將死,他忽然意識到他前半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就是把沈琳趕出了公司,讓這個女兒對他徹底心寒,之后才會跟沈卓禮合謀背叛他。 現(xiàn)在大限將至,再見到沈琳,想到她小時候粉雕玉鐲,軟軟的捉著他的胳膊叫他爸爸的模樣,他一時悲從中來,后悔不已。 “小琳,爸爸想跟你道歉,當(dāng)年我不應(yīng)該讓你離開公司……你能原諒爸爸嗎?” 握著父親枯瘦的手掌,沈琳心頭像是被什么用力揪了一下,她低下頭,眼眶里熱淚涌出。她或許怨恨過他,然而看著已經(jīng)時日無多的沈正德,她現(xiàn)在心里半點恨意都沒了,只剩憐惜。 “爸,你放心吧,我原諒你了?!?/br> “你大哥身體不好……維希和維杰又太年輕了,以后公司和家里的事還得要你多幫襯……好嗎?” 沈琳含淚點點頭。 “把維希和維杰叫來吧,我跟他們倆說說話?!?/br> 立完遺囑的當(dāng)天晚上,沈正德便在睡夢中去世了。 看著沈家人圍在他的病床前哭成了一團,沈卓禮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去了走廊。 他剛要進電梯,身后忽然響起沈琳的聲音。 “還記得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一個條件嗎?” 沈卓禮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她。之前沈琳把自己手上的股份賣給他時,向他提了一個條件,說之后如果有什么事,沈卓禮必須幫她,沈卓禮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你說?!?/br> “我之前賣給你的那部分股份,我想再買回來,可以嗎?” 沈卓禮沉默了幾秒,沈琳以為他不樂意,表情微變,正斟酌著該用什么話來說服他時,對面的男人卻忽然笑了笑。 那個笑容讓沈林脊背有些發(fā)冷,覺得男人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 “當(dāng)然可以,我答應(yīng)過的條件,自然說到做到。” 從醫(yī)院出來,外面下起了小雨,深秋的街道灑滿落葉。沈卓禮踩在落葉上,聽著腳下發(fā)出的樹葉碎裂的咯吱聲,心里有種異樣的平靜。 一輛黑色賓利靜靜停在樹下。 司機看到他過來,連忙給他撐傘,替他打開車門。 “你怎么淋濕了?之前讓你帶傘也不帶,萬一感冒了怎么辦?!钡仍谲?yán)锏牡运悸蹇吹剿行?dān)憂的抽出紙巾,幫他擦了擦黑發(fā)上的水滴。 “他剛剛過世了?!?/br> 翟思洛動作一頓,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沈卓禮嘴里的他是誰。 他沒說話,只是張開雙臂,默默抱住滿身水氣的男人。 沈卓禮伸手回報他,修長的手臂緊緊的扣在他腰上,用力的仿佛要把他融進自己的血rou里。 男人語調(diào)嘶啞,“小洛,我是不是一個很差勁的人?把自己的親生父逼上了絕路,我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一樣,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 翟思洛搖了搖頭。 “當(dāng)然不是,別聽那些人亂說,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還讓老爺子立了遺囑。沈家那些人現(xiàn)在還能吃香的喝辣的,都是因為你的善良大度?!?/br> 翟思洛抱著他,心底像刀割一樣。這幾天沈家那些人在醫(yī)院是什么樣子,沈卓禮又是如何應(yīng)對的,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想到自己之前竟然還擔(dān)心沈卓禮會被仇恨蒙蔽心智,還跟他鬧脾氣,他就慚愧不已。 沈卓禮根本就不是那種會被仇恨扭曲的人,那些美好的品質(zhì)始終都在他身上。 沈卓禮把臉埋在他脖子里,像溺水的人抓著自己唯一的浮木,“小洛,謝謝你?!?/br> 第五十一章 翟思洛陪著沈卓禮去了郊區(qū)的墓園。 已是傍晚,天空陰沉,烏云低垂。墓園里沒有什么來祭奠的家屬。剛下過雨,石板路長滿青苔,踩上去濕滑不已,翟思洛撐著傘,一只手握著沈卓禮的胳膊,生怕他摔倒。 他總覺得從出醫(yī)院開始,沈卓禮的面色就格外蒼白。這幾天沈卓禮天天都往返于醫(yī)院和公司,常常到半夜才回家。大概是沈家那幫人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他通透的眼底不僅有了血絲,神情也變得分外的疲憊。 雨又下起來了,且越下越大的趨勢。松柏在雨中格外蒼翠,到了卓薇的墓碑前,沈卓禮放下手里的白菊花,拉著翟思洛的手,兩人一起并排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女人依然是年輕的模樣,笑容明亮而優(yōu)雅,五官和沈卓禮有幾分相似,只是更加柔美。 翟思洛完全能想象年輕時的卓阿姨是怎樣的美人胚子,他努力想從回憶里搜尋卓阿姨的面孔,然而除了那個夏天在客廳里匆匆見過的那一面,他對女人再沒有任何記憶。 他臉上帶著惋惜和遺憾,對著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沈卓禮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媽,我?guī)е÷鍋砜茨懔耍阋娺^他的。還記得嗎?” 沈卓禮放下傘,伸手緊緊抓著翟思洛的手,看著照片上女人的笑顏。 “您肯定不敢相信,小洛跟我在一起了……我們經(jīng)歷了很多,現(xiàn)在很幸福,希望您在天上能祝福我們?!?/br> “沈家的仇我?guī)湍鷪罅耍蛘聞倓傔^世。您在天上應(yīng)該都看得到吧?”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又說了些體己話,翟思洛只是沉默地陪在他身邊,靜靜的幫他撐傘。 從墓園回到家,沈卓禮大概是這幾天太累了,神經(jīng)崩到了極點,加上在墓園淋了雨,從回家后臉色就白的不像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