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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立馬攔住,嚷嚷著危害基地安全不可以。 場面頓時變得十分混亂,本來還能和老兵開開玩笑的林落溪笑不出來了。 半晌,她見這幾個家屬語帶侮辱、不肯松手,押解員又不好對家屬動粗。 中間那不斷抽搐的變異人,口塞還開始往外掉,要是完全掉落,隨便咬誰一口,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看看這群混亂的人,掐了掐掌心,有點忍不住。 本來不想管,可場面愈發(fā)不可收拾,甚至有打起來的跡象。她擔心旁人受傷、押解員難辦,再看看自己:反正是一個非公職人員,不受限制,于是她一咬牙,抽出藏在背后的鐮刀,在旁人沒注意時幾步躥入人群,抵住鬧得最兇那人的喉頭。 “真的不怕死嗎?” ——“那我送你走?” 眾人終于安靜下來。 第6章 林落溪忽然提刀,這可嚇到旁邊的押解員了。 他們立馬舉槍,緊張對林落溪喊:“別沖動!把刀放下,好好談!” 林落溪知道他們不會貿然開槍,看了他們一眼,目光重回手中人身上。 “嗯?說話啊。把他們帶回去和你們鎖起來,你們最后絕對是死路一條。你是真不怕死嗎?不怕我現在就成全你?” 那人終于安靜下來,卻陷入另一種恐慌。 林落溪的鐮刀明晃晃亮在他的咽喉前,銳利刀鋒就貼著自己皮膚,刀面上有土有銹,只有刀刃油光程亮,一看就是才被精心打磨過。 那人忽然哭不出來,這種形式的催命,讓他一下慌了神。 林落溪再又問了句:“需要嗎?你敢嗎?你要是不敢,就把人放了吧,何必呢。” 那人大吼:“那是我兒子??!” 林落溪忽然問:“那你們是誰報的警?” 男人霎時沉默,旁邊幾個家屬也不吭聲了。 林落溪一看,笑了聲:“所以你們自己報警,等人來了,舍不得,又嚷嚷著回去,還嘲諷國家不給力給別人添麻煩?” 男人又喊了句:“那是我兒子!” “那你跟他一起走啊。” 男人又沉默。 林落溪其實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是眼下,他們把感染了的人留到這種時候才報警,已經是拿自己的生命和基地人的生命開玩笑了。 再怎么樣,眼前這兩個幾乎完全異化的感染者,必須得帶走。就算現在他們不愿意,押解員最后還是會強行帶走,到時候要是這些人情緒太激動,出手反抗,免不了又是一場見血的混亂。 那還不如讓她這個“外人”當一回惡人。 她和男人僵持著沒有動。押解員們聽出了她的好意,雖然口頭上還是讓她別沖動放下刀,持槍的手卻又更謹慎了些。 三方僵持,旁邊男人的妻子撒潑說要殺先殺她,林落溪輕飄飄道:“你們的行為是一家三口抱著一起死,等你們孩子徹底異化,攻擊人可不分先后。” “現在你就等同于放任你老公在一個隨時會死的處境,所以按道理,你沒得選,我這一刀下去,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掉?!?/br> 男人的妻子:“我可以保護他!” 林落溪忽然問男人:“那你呢?你也想看著你老婆哪天被襲擊,被喪尸活活咬死嗎?” 男人:“可那是我兒!” “他已經沒有理智了?!?/br> “那也是我兒!” “你們把他送到感染區(qū),如若真有藥劑,他會優(yōu)先接受治療。如果你把他放到家里,他就連最后一線生機也沒有——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等待這一劑藥劑嗎?” “可現在也沒有藥劑啊!” “那你說,如果哪天藥劑真的研發(fā)出來,你到底會不會后悔你今天的選擇?” 男人再次啞口無言,而一旁有家屬顯然被林落溪說動,雖然心痛,還是把自己的親人交了出去。 “這小姑娘說得對,反正已經這樣了……你們把她帶走吧,在那里善待她好嗎?” 兩個女押解員趕忙過去把人接過來,輕聲承諾道:“我們會的。” “所有感染者,都會得到良好護理,這不僅僅是為了你們,也是國家更好管理和救治,所以你們可以放一萬個心給我們。” 對方家屬聞言,勉強點點頭,沒忍心再看。 林落溪這邊的這對夫婦見狀,也終于開始動搖。 旁人一看,連忙開始勸他們。 七嘴八舌一頓說,兩人總算松口。 但當押解員接上他們兒子時,男人又哭著喊了聲:“那是我們的命根子呀!” 林落溪聲音低低:“眼前人也是你的命根子啊。” 男人看了自己媳婦一眼,緩緩收了聲,低低嗚咽,沒再掙扎。 押解員趕忙給感染者的手腳替換上專門的束縛工具。 林落溪等他們把人安頓好,這才松開手、拿開鐮刀,在押解員們的槍口前,乖乖舉起雙手,投降狀。 押解員們總算長出一口氣,一邊暗嘆這姑娘真敢莽,一邊放下槍,同時有人把林落溪拉過去,一頓深刻的思想教育。 林落溪一路點頭,乖巧得像只小鵪鶉,再沒有方才的陰鷙戾氣。 押解員知道她出于好心,他們也只是押解員,并沒有其它執(zhí)法的權力,他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計較林落溪的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