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有愛意消散系統(tǒng)、惡毒男配只想干飯、穿成殘疾大佬的小奶貓、穿成主角受后他證明自己是攻、寵文里的極品男配重生了、穿成鮫人王的炮灰飼主[穿書]、她離得很遠(yuǎn)、穿書后參加選秀節(jié)目我火了、穿成炮灰受后搶了主角攻、穿成炮灰男配后我紅了
養(yǎng)女兒一輩子的話,刺到了蘇軒心里。 一張俊臉黑沉下來,“那便不勞你費(fèi)心了。我觀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就沒有能配得上我家伊伊的。” 秦嬸子梗了梗,“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不與你計較。哪天要是瞧上了誰家的兒郎,大可以來找我秦嬸子。天下的好姻緣,就沒有我說不成的?!?/br> 蘇軒甩袖前行,“既是有這能耐,這么急著上心做什么?” 一句話把秦嬸子堵得一口氣差點(diǎn)沒上來。 好一會兒,她才重重地“呸”了一聲,“白瞎了一個狀元名,讀了這么多書,都讀到屁~眼里去了。拎不清的!” 第36章 蘇軒受不得旁人說道長女的不是,卻也把幾句話聽進(jìn)去了。怒氣消散一些之后,便憂愁起來。 倒不是憂愁女兒因?yàn)榍赝竦娜ナ朗苋似?,而是?dāng)真覺得這十里八鄉(xiāng)的無人堪配。 想來女兒在京城也曾訂過親,將女兒許給那樣王侯之家,都是不情不愿的,不過那家家世及兒郎是個好的,女兒自己也點(diǎn)了頭的。 說到底,是他連累了女兒,那般的罪名之下,誰都不想和他們家再扯上關(guān)系。 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過分,越發(fā)濃郁的愧疚讓他覺得心里頭沉甸甸的。 正當(dāng)他苦悶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又聽得有人喚他。 抬眼,見著自家大哥堆著笑朝自己走來。 回鄉(xiāng)大半年了,還是第一次見著血親對自己露出這樣和善的神色,和善得不真實(shí)。 蘇江走到他面前,笑他,“怎么了?當(dāng)了官回來,就不認(rèn)得大哥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總歸是你的大哥,伊伊他們的大伯的?!?/br> 說到最后,他板起臉,端起了一家之主的威嚴(yán)來,“先前以為你當(dāng)了官,和我們不一樣了,便是瞧著你回來,也不敢去與你套近乎,省得叫人以為我們這些窮親戚想要攀附些什么。我這個做大哥的,是一家之主,在你面前,是給你做主呢,還是不給你做主呢?” 他說得倒并不是多么的情真意切,只是蘇軒乍然聽到這樣一番話,心里大為觸動,只當(dāng)自己誤解了親人對他的疏離,霧氣迷了眼,看不清面前的人的神色。 “大哥,婉娘……到底是怎么沒的?”在兒女面前,他沒有勇氣再提秦婉。 這樣的問題,蘇江自然也答不上來。 可并不妨礙蘇江借著這個由頭把把邀去家里。 半壇黃湯下肚,蘇軒已經(jīng)哭成了個沒人要的孩子。 蘇江也懶地再裝臉色了,“老三,你看你成什么樣子,也不給幾個孩子劃算劃算,沒了女人,就不能再找一個?” …… 蘇軒醒來時天色已晚,蘇江不知去向,倒是金氏指使著兒媳在干活。 蘇軒叫了幾聲“大哥”,無人答應(yīng),偏金氏指使完兒媳后,便回了屋。他總不好追到大哥大嫂的屋里去問,見無人搭理自己,便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這會兒酒勁還在。 出了門涼風(fēng)一吹,打了個哆嗦,頓時覺得后心都拔涼拔涼的。 行到家門外酒醒了大半,突然覺得不該一身酒氣出現(xiàn)在孩子們面前。恨不得有隱身術(shù)叫別人瞧不見他,急步進(jìn)門便將自己關(guān)進(jìn)了房。 院里的說笑聲安靜了下來,蘇槿瑜剛叫他一聲,后面的話便卡在喉嚨里。 半晌,他悶悶地道:“阿姊,爹爹是不是生氣了?” 霜霜撇嘴,“怕是又去喝酒了吧?阿姊,趕緊去瞧瞧錢罐子里的錢少了沒?!?/br> 蘇槿時眸光動了動,往她的碗里倒了一勺炒豆渣,“好好吃飯?!?/br> 她自是也聞到了酒味的,可如今家中銀錢不多,她隨身帶著,自是不可能叫父親得了去的。是在哪里賒了賬不成? 帶著這樣的念頭,蘇槿時一~夜不曾好眠。 早上醒來對著屋頂看了片刻,起身走到主屋,卻見主屋門大開,地上零零的水漬如會綻開的桃金娘花。 屋里被刻意清理過,桌上擺著幾簇散發(fā)著淡香的雜花,將酒氣掩得幾不可聞,只是屋里無人。 “伊伊。”蘇軒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我們好好談?wù)劇!?/br> 蘇槿時轉(zhuǎn)身抬頭,父親散著發(fā),眼里卻有了點(diǎn)淡淡的精神氣,發(fā)尖還淌著水,沾濕了外袍,他卻渾不在意。 他朝身上嗅了嗅,確定聞不到酒氣了,松了一口氣,忐忑地看向長女。 “好。”蘇槿時答應(yīng)下來。 正好,她也想與他好好談?wù)劇?/br> 不過原本想好的開頭,似乎派不上用場。 父女倆對坐著沉默好一會兒,在蘇槿時站起身來時,蘇軒急忙開口,“別忙著走,我有話說?!?/br> 蘇槿時瞧著他局促的模樣,心中五味混雜,“您的發(fā)還是濕的,該早些擦干。如今天涼,便是現(xiàn)下受得住,也會在身體里留下隱患。” 她取了棉布,給他輕輕地拭著發(fā),聲音也是輕輕的,“爹爹有什么話便說吧,女兒聽著呢?!?/br> 至于會不會聽,便看他說的是什么了。 蘇軒看不到女兒的神色,只聽到聲音,輕柔如細(xì)絨,讓他原本就被五分愧疚五分為人父的威嚴(yán)占據(jù)著的心失了平衡。 他垂著眸,掩去眼里翻涌的神色,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伊伊,你回京城吧?!?/br> “什么?”蘇槿時聽到他語氣里的顫抖,手頓了頓,復(fù)又繼續(xù)為他擦發(fā),動作輕柔了些,“我們一家能回京城了嗎?好呀。那幾個人,都盼著回去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