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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言,但孫嬤嬤已經(jīng)懂了。 無奈地嘆息一聲。 她已經(jīng)勸過陳夫人了,奈何陳夫人不聽她言,一次又一次地把人推遠(yuǎn)了。 屋里的陳夫人看到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過來的人,才回想起還有旁人在。 原本想要借著過往的事讓蘇槿時聽從自己,給自己在宋掌柜面前長長臉,叫人知道她即便沒有與秦記合作也在秦記有絕對話語權(quán)的計劃落空了。 她繃著臉面,極力讓語氣平靜,“自家的孩子不聽話是最可惱的??杉幢闶沁@樣,那也是自家的孩子……說吧,你想要怎么做?” 宋掌柜聽著她故意繃面子的話,思量著要如何讓她與自己合作,猛然聽到最后一句。呆了一呆,反應(yīng)過來陳夫人已經(jīng)惱羞成怒,要與他合作了。 為了不讓陳夫人再度惱羞成怒地拒絕,他壓住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嘲笑,讓自己顯得驚喜萬分,“陳夫人智慧過人,只要夫人出手,哪里有讓這樣的小人物得意的機會?” 他話鋒一轉(zhuǎn),“先前的事,不過是夫人念犢容她,才沒下死手。既是她不知夫人的好。我們何不叫她真正知道些厲害。” 這幾番話說到了陳夫人的心上,讓她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許,“正是如此。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也不必把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你當(dāng)我不知?” 陳夫人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抬手叫人上茶,“那蘇槿時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要與我們陳府合作,不過是被我女兒識了好物,才帶回來的,在那之前,她先去了祥名酒樓。可惜啊……” 她惋惜地嘖聲,從宋掌柜面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才滿意地繼續(xù)道:“你竟想要欺她,賤價收了她的酒,自己去尋人查方子釀造。她不許,你便記恨在心,得知她開了鋪子,更是覺得她斷了你的生財之路……” 宋掌柜這樣的事情干多了,被陳夫人提及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咱們都是做生意的,生財之道就是衣食父母,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自與她誓不兩立。夫人的財路也被她斷了,只是夫人仁慈……” 他的話頓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 未盡之意,兩個人心知肚明。 陳夫人冷哼一聲,“你到底有什么法子?” 宋掌柜見好就收,將早就想到的法子說了出來,“我觀察了些時日,秦記里的酒不足為懼,因著她不知如何從酒中牟利,每日定量,便是再給她個十年五年,也成不了氣候。里頭真正得讓我們上心的,是豆腐??蛇@昭縣轄地這么多做豆腐的,哪有南明山的出名?那南明山的豆腐,可是在昭縣家喻戶曉了幾十年了?!?/br> “你是想……?” “南明山的豆腐這么出名,咱們自然不能讓有才的人一直埋沒著,早日請出山,那秦記自然不能一家獨大了。” 陳夫人瞇起眼。 何止不能一家獨大? 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琢磨出的豆腐,必然在南明山豆腐面前一敗涂地。 第76章 李夢發(fā)現(xiàn)對面的鋪子被盤出去了,最近一個月在做裝潢,又敲又打刨木鋸樁灰塵無數(shù),秦記的東西一擺出來就得惹一層灰。 幸好發(fā)現(xiàn)得及時,在鋪面外掛上一層簾子,這才幾乎沒有損失。 只是越瞧對面的裝潢,越覺得與自家店鋪相似。 這一回,她吸取了教訓(xùn),不敢太著急就下定論。等到那邊店鋪裝修完成,鋪貨將要開業(yè)的時候,切實看到了擺出來的豆腐,才急急地通知了蘇槿時。 蘇槿時倒不覺得詫異。 那日與陳夫人把話攤開了來說的,還提到了帶著怨恨離去的的陳紫嫻。 可陳夫人分明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對,還覺得那是莫大的前程,著實把她惡心壞了。 不歡而散,陳夫人自然會有后招。 找一個人或是與一批人來與自己競爭,都不足為奇,讓她疑惑的是:以陳夫人的性子,若原本就有比她更好的選擇,應(yīng)該不會一再地在她身上花心思才是。 看到那鋪子揭開的牌匾,蘇槿時猛地站起身,盯著“南山豆腐”幾個字看了好久,直到看到里面走出的人也看到她,怔愣之后一臉不安,她才笑了笑,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地回家。 蘇槿言的功課不能松懈,而這孩子,貪玩的性子從來不減,只有她在時,才會安安分分地待在家中學(xué)習(xí),只要她離了家,他不是跟著便是不知去哪里耍去了。 歸到家中,蘇槿言果然又不在家。想到他這些日子又長了身子,該給他再做套新衣了,便將東西拿到院中。 她與她的母親一樣愛針黼。倒不是追求極致的工藝。只是因著在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心里能靜下來,什么也不想。她此時心情復(fù)雜,急需平靜下來才不會影響她接下來的判斷力。 直到日暮時分,蘇槿言才歸來。把扛回來的麂子丟進廚房,又把一身血氣洗凈,這才提著一只白毛狐貍?cè)ぬK槿時。見著她時,不動聲色地把狐貍藏到身后,放輕了腳步靠近。 蘇槿時繡著衣襕,正準(zhǔn)備收拾,抬了抬眼,見著她熟悉的玄色衣擺和皂色鞋面,便又重新往衣襕上扎了一針。 幾是蘇槿言準(zhǔn)備開口的同時,她突然回首,指尖敲到了蘇槿言的鼻頭上,“又上哪里野去了?” 語氣里滿是擔(dān)憂,倒沒有斥責(zé)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