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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鮫人王的炮灰飼主[穿書]在線閱讀 - 第63頁

第63頁

    開玩笑……他還要不要活了?

    主上的眼神都可以殺人了。

    他明明只是一只工具龜,  卻承受了不該承受了的委屈。

    “咳!”玳瑁假模假樣地咳了一聲,  攔在沈浮橋身前,“這是我好不容易抓來的……呃……憑什么你說是你的我就得還給你!”

    “你抓他……”沈浮橋頭痛欲裂,  一把掐住了那只玳瑁的咽喉,手上的勁前所未有地大,暴起的青筋在蒼白的手臂上顯得極為突兀,語氣既殘忍又痛楚,  “你怎么敢抓他?”

    玳瑁的防御能力再強,也擋不住被這么暴戾地扼住喉嚨,  這主上夫人看起來病弱,  力氣也忒大了些!

    出于本能的反應,他的護體妖力將沈浮橋狠狠地彈了出去,然而沈浮橋就像發(fā)了狠的惡狼一樣將他死死地掐著,  拖著他一道砸向了凹凸不平的鵝卵石河灘上。

    寧逾見狀慌了,血色妖力飛逝而出墊在他背脊之下,好在堪堪于他落地之前接住了。

    “哥哥!”

    “阿寧……”

    那只玳瑁趁著沈浮橋分神的當口掙扎跑了,一邊跑一邊嗆著咳,簡直是有苦說不出。

    寧逾臉色差到極點,他垂著眸,與沈浮橋的目光像雨中浮萍一樣交匯。他幾乎像是能聽見他心碎的聲音,比磅礴的雷雨風暴還要讓他心驚。

    寧逾眼眶紅了,想立刻收起血海藤把哥哥抱回家,不演了不鬧了,地上的沈浮橋卻突然得救了似的,先啞然開了口。

    “放過他……求求你……他只是一條普通鮫人,不值錢的,那些鱗片刮下來都會失色,根本賣不出去?!鄙蚋蚣奔钡胤_自己的袖口,將遺忘許久的那片鱗扒拉了出來,爬起來朝著玳瑁的方向沖了幾步。

    玳瑁心有余悸,直直后退了一大截。

    主上夫人是個瘋子,還是離得遠些為好。

    但是看起來好可憐。

    主人也是個瘋子……這么折騰人干什么。

    “我知道龍在哪里,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我?guī)闳フ引垼@是龍鱗,這是龍鱗……”

    沈浮橋意識不清地重復著,生怕眼前綁了寧逾的黑衣男子不信,聲音嘶啞晦澀,甚至帶上了哀懇。

    寧逾此刻根本沒法關(guān)心什么龍鱗,他沉著臉朝玳瑁使眼色,示意他找個理由放人。

    玳瑁壓力山大。

    “……龍鱗?”他小心翼翼地從沈浮橋手上拿走了那片逆鱗,劇烈的龍息天火瞬間從指尖燃到手臂,玳瑁慘叫了一聲拋了出去,妖力瞬間漫延修復,好歹是保住了手。

    居然是真的龍鱗。

    玳瑁強壓著面上驚駭,對主上夫人又多了分忌憚。

    無論如何,不要過多得罪才是。

    “呵,你說得也是。”

    “那便放過這……呃……不值錢的鮫人罷,下次我來這里,必須要看到龍,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言罷便帶著剩下的玳瑁小弟們撲到江水里刨著跑路了,動作之迅疾,對于他們海龜一族來說,已經(jīng)算是逃命才會用的生死時速了。

    而沈浮橋還處于一片怔愣中,直到寧逾身上的藤蔓被撤去,整個軀體重重地砸到江灘上時,他才驟然反應過來似的,發(fā)瘋般地朝寧逾奔去。

    寧逾原本便是是殘忍毒辣的性子,毫不留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能居高位的,根本不會輕易在棋局中心軟。

    但他此刻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狼狽不堪的沈浮橋,簡直追悔莫及,原本計劃好的裝痛撒嬌都派不上用場,只想好好把他抱在懷里安慰。

    他也沒想到沈浮橋這么在乎他。

    “哥哥……”

    寧逾動了情,正想向他解釋自己不痛,伸出倏然愈合的手臂想要抱他,卻被沈浮橋毫無預兆地吻了上來。

    沈浮橋吻得極其克制,那些在五臟六腑肆意瘋長亂竄的苦辛和悲哀被他死死地壓在心底,唇舌之間只剩下帶著隱傷的溫柔繾綣,guntang的溫度挾卷過寧逾口腔里每一寸空氣,再落到寧逾弧度美好的唇角,下頷和喉結(jié)。

    他抱著寧逾,像是抱著自己身體里失而復得的骨骼。

    “阿寧……對不住?!?/br>
    寧逾舌間還殘存著咸澀,那是混著暴雨的,沈浮橋眼淚的味道。他陷在沈浮橋懷里心疼不已,顫著手去摸沈浮橋的臉,卻只摸到一片guntang。

    “……哥哥,該說對不住的人是我?!?/br>
    …

    寧逾把神志不清的沈浮橋抱回了半山腰的木屋里,一絲不茍地沉默著扒下了他身上濕透的衣衫。

    沈浮橋一聲不吭任他動作,只是緊緊地圈住他,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后頸,埋在他的頸窩求救般地嗅。

    “哥哥,還冷嗎?”

    寧逾用妖力往浴桶里傾注熱意,水愈來愈燙,他其實已經(jīng)快受不了這么高的水溫,但沈浮橋身體還在細微地發(fā)著抖。

    “不冷……無妨?!?/br>
    他貼在寧逾頸窩處的側(cè)臉燙得要命,然而雙手卻冷得像冰,寧逾抬著臀鰭給沈浮橋澆水洗發(fā),只覺得在溫水里煎熬的自己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沈浮橋腦子燒得糊涂,原本便羸弱不堪的軀體經(jīng)過方才那么一番折騰,早已沒剩多少力氣。

    但他還是牢牢地、不由分說地抱著寧逾,連他的尾鰭都要緊緊壓住,像一條窮途末路深處的,濕漉漉的大型犬,絕望地護著自己最后一點續(xù)命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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