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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顧堯?!背罩较虮P,顯示屏上的倒計時已經(jīng)走到了最后十秒。 太陽升至正空,溫暖和煦的陽光透過車窗灑進來,卻驅(qū)散不了絲毫的寒意。 副駕駛一側(cè)的門被打開,獵獵狂風一瞬間擠進車廂,楚漫按下一個按鈕,副駕駛座向外側(cè)推彈,將顧堯直接甩了出去。 粗糙的砂石刮過臉頰、手腳和一切暴露在外的肌膚,蹭破了皮rou、劃破了布料。 顧堯手腳并用地爬起來,目眥欲裂地看向消隱在彎道處的車尾,耳邊猶存楚漫的最后一句呢喃。 “顧堯,我愛你啊……” 沖天的火光裹著劇烈的爆炸聲響刺痛了顧堯的眼,無知無覺地流下兩行淚。 他張開嘴,卻在瞬間失了聲…… . 這個世界每天都會發(fā)生很多意外,或死于天災(zāi)或死于人禍,除引起一時的轟動外,很快便會恢復(fù)平靜。例如不久前盤山小道上發(fā)生的一起惡性爆炸案。 然而對顧堯等人而言,這卻是一輩子都無法跨過去的噩夢。 他將自己鎖在陰暗的小房間里,強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回憶當時的場景,甚至于做了無數(shù)場血淋淋的美夢。 夢里的楚漫渾身是血,他張開雙臂,朝他展露擁抱,微笑著同他說:我愛你啊顧堯,好好活下去。 他近乎瘋狂和自虐地做著這些夢,只要還能再見到他的漫漫,那便是余生最好的美夢了。 王佳完全沒有料到男人的死會對顧堯造成這么大的打擊,她試圖勸兒子走出來,卻沒有任何的作用。 期間顧全來看過他們母子一次,他瘦了很多,精神卻不差,但顧堯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 顧全嘆口氣,留下一筆錢后再度離開。 王佳哭過鬧過,這會兒卻喪失了所有的斗志。她撥撥頭發(fā),盡量讓自己在深愛過的男人面前不至于太過狼狽。 在顧全離開前,她問:“如果當初我沒有和你分開,你還會愛上喬靚嗎?” 顧全推門的動作稍頓,他說:“王佳,假設(shè)如果這樣的問題毫無意義?!?/br> 女人捂著臉哭了起來,完了,一切都完了,從很早很早開始,全都變了。 . 自那之后,沒有人來看過他們,因為沒有人會關(guān)心落魄至此的顧家,不落井下石已足夠仁至義盡了。 王佳不得不出去找工作,顧全留下的一筆錢雖然不少,但在物價高的南城,這筆錢并不足以維持他們下半輩子的生計。 更不要說以顧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很怕對方會做出自殘的舉動。 直到某天,王佳在家里打掃衛(wèi)生時,從電視上看見顧氏被華睿正式收購、相關(guān)資產(chǎn)悉數(shù)并入華睿的消息。 那是一場央視開展的專訪,專訪地址正是她無比熟悉的顧宅。 少年褪去了青澀和陰郁,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即使是端坐在沙發(fā)上、隔著一層屏幕,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和睥睨天下的氣場。 這是一匹不遜于任何久經(jīng)廝殺的老狼的年輕幼狼,沒有人會懷疑他終將成為狼群里無可匹敵的頭狼。 因為他還這么的年輕,他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可他已經(jīng)坐擁華睿這樣的超級企業(yè),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龐大財產(chǎn)和人脈。 他的頭腦、他的才華、他的手段、他的魄力以及他的人格魅力早已被全世界的人見證,而他未來的輝煌也將被全世界的人期待。 與之對應(yīng)的,人們開始揣測他為何會采用極端的方式對付顧氏,他不是顧家的二少爺嗎? 有好事者開始挖掘顧燁的童年、少年經(jīng)歷,再結(jié)合父母輩的恩怨糾葛,腦補出了一段凄慘少年崛起復(fù)仇之旅。 不過顧燁本人并沒有大肆宣揚過往經(jīng)歷的打算,甚至于接受采訪也是為了……能讓那個人看見。 他不相信,楚漫真的死了。 他的哥哥那么狡猾,那么會算計,怎么可能為了那個人渣而死?顧燁無法接受,也絕不接受。 “顧、顧先生,您需不需要紙巾?”女記者掐斷直播,小心翼翼地詢問。 走神片刻的顧燁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竟有濕潤的痕跡。 他擺擺手,轉(zhuǎn)身上樓,女記者忐忑不安地讓大家稍作等候。 不知為何,她覺得年輕有為、創(chuàng)造無數(shù)奇跡的顧先生此刻一定很難過,褪去了冷硬的外殼,他同那些會哭會笑的少年沒什么區(qū)別。 該是失去了怎樣重要的存在,才會這么悲痛啊。 . 顧燁站在男人房間門口,細長的香煙叼在嘴邊,但他沒有抽。 他想哥哥一定不希望他染上煙癮,可在得知車子爆炸消息的那兩天,他抽了好多好多啊。 哥哥是不是因此怪他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顧燁想,他會聽話的,他不抽煙了,哥哥你快點回來好不好? 苦澀的咸味鉆進嘴巴里,顧燁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終是淚流滿面。 他甚至連……踏進房間的勇氣都沒有。 哥哥,不要玩我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第44章 “徐先生, 請問這份DNA檢測還需要做嗎?”醫(yī)生小心翼翼地詢問將臉埋進掌心、顯出幾分脆弱的男人。 徐知恩沉默片刻后,抬起臉搖了搖頭,“不做了?!比硕家呀?jīng)不在了, 再做還有什么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