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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好友臉上顯而易見的迷惑,舒時說:“這里不能待了,我們下一樓去。” 舒時三人都離開了床,李皓也臨時改變路線,跟大部隊走。李皓不輕易信于凌,但絕對相信舒時。 死尸招鬼怪,急促的砸門聲催得他們速度都快了些。 臨到立柱,李皓和羅罹挽了粗繩直接跳下,于凌卻沒怎么動。 “你先,注意點。”于凌的聲音仍有安定人心的奇效,他拿來繩子,在舒時手臂上繞了幾圈,“小心柱子,閉眼跳下去,幾秒鐘的事?!比缓蟛拍美K子給自己纏上。 舒時踩在墻邊緣,感覺自己身體都在發(fā)虛,他動了動唇:“我……” 他還沒說出來,也說不出來了。 從表面看,舒時的害怕藏得毫無端倪,但只要握上他的手,就能感覺到他在顫抖。 他不主動,所以于凌先上了手。 兩手交握,一只手掌溫熱,一只手掌冰涼。 于凌暖了他一會兒才松開,撤手時說:“聽話?!?/br> 舒時再次看了眼高空,做好心理工作,準備閉眼就干。 “跳?!庇诹璧穆曇繇懺诙?,正好他邁步出去。 “咻——” 失重感瞬間侵襲大腦,如果不是還有根繩撐著,舒時覺得自己能直接死機。 于凌縱身一躍,蕩進房間后果斷松繩,穩(wěn)當?shù)芈湓诘厣稀?/br> 舒時還沒下來。 “砰!” 樓上一震,鬼怪來了。 于凌面向墻外,朝上喊了聲:“跳!” 舒時還吊在空中,一手拽繩一手扶柱子。他也聽到了木門砸地的聲音,知道再不跳就會被鬼怪發(fā)現(xiàn)。 生死關頭,膽量已經(jīng)沒法左右他的行動了。 舒時豁出去地一閉眼,心想大不了摔下去,總比命沒了好。 他松手跳進來的那一刻,于凌往前走了一步,不偏不倚地接住了他,還因為沖擊力踉蹌了下。 李皓和羅罹在后面看著倆人的姿勢,憋著話不好說出口。 這跳得可真有水準。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舒時跳下來,他們都會以為他倆是在擁抱,摟得特緊的那種。 于凌左手摟著舒時的腰,右手抱著舒時的后背,兩人的頭還正好錯開。忽略掉周圍環(huán)境,其實兩位帥哥擁抱的場面還挺養(yǎng)眼。 舒時小心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李皓奇怪的表情。 耳邊一聲輕嘆,他被放了下來,嘆聲的主人說:“你好重啊。” “你沒事兒吧?”舒時把他上下看了個遍,問。他感覺他們剛剛差點就摔了。 “沒。”于凌捏捏肩膀,“你這個重量還砸不死我。你呢?” 舒時停頓了幾秒才明白,于凌在問他有沒有事。 他錘錘自己的腿,笑了笑搖頭道:“我沒事兒,挺好的?!?/br> “是嗎?!庇诹璐瓜卵燮ぃ抗鈷哌^他衣擺。 “咳!”李皓好心提醒,“快過來,小心鬼怪?!?/br> 現(xiàn)在可不是關心對方的時候,頭頂上還有個大隱患呢。 - 鬼怪進了房間,里面空無一人。身邊的死尸在它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嬌小。 死尸有著鬼怪同款的眼睛,行動與常人無異。他歪著腦袋,神情如同發(fā)現(xiàn)新鮮玩具的孩子。 他到立柜前,舉起刀柄敲柜門。 只兩下就沒敲了。 鬼怪揚爪一揮,柜門上立馬多了一道深長的劃痕,隱隱露出里面的東西。 死尸又開始在房里走動,仍舊一無所獲。他手中的平口刀再沒有舉起過,黑色眼睛里透著無辜和迷茫。 鬼怪轉(zhuǎn)著眼睛,徑直往空墻去。黑夜里的芳香是指引它來的路。 此時,剛落到一層的四人躲在房間里唯一的遮蔽物里。 “好擠啊?!崩铕┯脷庖粽f話,他都貼著于凌的背了。 “閉嘴?!庇诹枰酝瑯拥姆椒ɑ貞捓锶蔷?。 立柜不小,但同時藏四個人還是太勉強. 舒時手都沒地方擱,只能落在身側(cè)輕輕地撐著柜壁。這樣才不那么難受,整個人筆直地貼著柜子他會窒息。 一二層還未斷絕的振翅聲告訴他們鬼怪此時正在空中,四人都無暇顧及姿勢問題了。 過會兒,聲音遠了。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尤其是舒時。他剛從二層跳下來,還沒緩過勁兒,一點也不想上演生死大逃亡。 推開柜門,暫時解放。 “就是那死尸把鬼怪招來的吧,怎么這個空間還自帶通報功能呢?”李皓不嫌臟,直接坐在落灰的床上。 舒時都見怪不怪了,隨口編:“說不定哪天還自帶追殺功能呢。” “……你可別說了,我求你了?!?/br> 李皓真的怕了,他從前和舒時一起做任務,舒時這張嘴,說好的不靈,壞的一說一個準。 “通報死尸。”羅罹總結(jié),“不過,他是通過什么判斷我們的所在位置的?” “不需要在意這個,只知道他能找到我們就對了,正確避免被鬼怪找上門的方法只有干掉他。”李皓說,“我們解決不掉他,就遲早得被鬼怪解決掉?!?/br> “他已經(jīng)死了,”于凌說,“你能讓他再死一次?” “嗯……這個還有待商榷。” 舒時說:“不一定非得干掉他,讓他發(fā)不出聲音就行?!?/br>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基本定下了之后的行動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