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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非捏了捏他的手臂和腿,看著他渙散的瞳孔,突然一笑:“尚軼,我不得好死?可現(xiàn)在看來,不得好死的人是你啊。” 房內(nèi)寂靜,沒有活人能回答他的話。方非毫不在意,繼續(xù)自言自語道:“你知道程冉是怎么死的嗎?” 他自顧自地笑起來,整個人極其病態(tài):“是我親手把她推出去的,果然,留著她還是有點用,就像你對燕樂一樣,物盡其用,這是你教我的?!?/br> “你應(yīng)該謝謝我。是我,讓你倆做了對亡命鴛鴦,是我成全了你倆在一起的愿望。” “可惜?!彼凰查g收了笑意,眼神陰郁,“燕樂如果能看到,她一定會為你們高興的?!?/br> 方非睥睨著那具尸體,冷漠道:“你就在這兒躺著吧,免得禍害其他人?!?/br> 當(dāng)初,尚軼看中了一對男女的實力,就讓燕樂去和男的接觸,企圖將那人拉到自己的陣營。但燕樂遇到危險時,尚軼沒有幫她,眼睜睜看著她死在了鬼怪的手中。 方非仰了仰頭,看到外面高掛的月亮。 他想,燕樂在那時一定是很信任尚軼的吧,就像程冉篤定自己會救她一樣。 可是那傻姑娘也不想想,這空間里人人自危,哪兒來的好心去幫助其他人。 方非笑著笑著臉頰就滑落了兩行淚。 尚軼以鬼怪為由,哄騙燕樂去與素不相識的男人相處,她最怕鬼怪,猶豫著就答應(yīng)了。 是不是沒見過人心險惡的人都覺得鬼可怕? - 第七日,所有的人都聚到了大廳內(nèi),舒時見到了昨天沒有露面的幸存者,是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 圓桌上早早擺好了餐點,補充食物后便準備迎接最后的關(guān)卡。 “都這么早來,也不怕被一鍋端了。”于凌落座時說。 舒時走前特意看了眼天氣,便說:“我感覺天氣不錯的樣子。” 于凌瞥他一眼,笑了:“你怎么知道它下一秒不會變?” “嗯……”舒時被問住了。 他知道這個空間的一切都不能拿自然規(guī)律和科學(xué)解釋。 于凌沒為難他,直接跳過這一茬:“速度快點吧,這里不安全?!?/br> 從前六天來看,最安全的莫過于自己房間。每次用完早餐后回到房間,舒時心中的安全感都會噌噌地漲。 這一次用餐格外安靜,舒時沒抬過頭,一直往自己嘴里送食物,臉都吃得鼓鼓囊囊,沒要多長時間,他那一份就解決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圓桌上的另外七人,發(fā)現(xiàn)大多人已經(jīng)用餐完畢。 敖孜的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于凌身上。 裴歆吃完了,撐臉盯著舒時,想著一會兒該怎么跟他們走到一起。 于凌一抬起頭便看見了敖孜,兩人猝不及防來了個對視。 他笑了下,拿起面前的杯子遙遙地舉了舉,送到唇邊淺抿一口。 那邊,敖孜有些意外,也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 “他能認出來你?”敖彧驚訝道。 敖孜眸光動了動,轉(zhuǎn)頭望他:“不是我,是我們?!?/br> 敖彧仍覺驚奇:“我倆能讓他記???” 敖孜說:“他過目不忘。” “我也想要這個技能?!卑綇χ?/br> 敖孜:“只要經(jīng)歷像他那樣多的高級任務(wù),你也能做到?!?/br> “那還是算了?!卑綇x擇拒絕。 敖孜牽了牽唇角,那點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李皓也解決完畢,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等他,便招呼了一聲:“走吧。” 于凌站起身:“走。” 說要離開,他們四人走是正常的,但是在舒時站起來的時候,裴歆站了起來,他們對面那對男女也站了起來,一瞬間都要走,只剩一人坐得端正。 “一走都要走,搞的像我們抱團孤立人家一樣?!崩铕┕緡?。圓桌前七人立一人坐,怎么看都對最后一個人不友好。 羅罹看了眼裴歆:“各有各的走法,我們四個顧好自己就夠了。” “裴歆好像想跟我們一起……”被裴歆看久了,舒時忍不住對于凌說。 于凌掃了一眼,回應(yīng)道:“她回自己的房間,躲好就沒大問題,跟著我們目標(biāo)太大。” 裴歆聽不到他們交談,但是從舒時的唇形能看出自己的名字,再看于凌的回應(yīng),她能感覺到對方的拒絕。 她本來就沒什么依靠,人家只是救了她一命而已,其實也代表不了什么。 舒時又看了眼裴歆,見她拖開身后的椅子,第一個離開了圓桌。 “走吧?!庇诹璧?。 四人同時離開座位,往來時的金門走去,裴歆此時已經(jīng)到了另一扇金門前。 他們走出一段路,周圍多數(shù)金門突然倒塌,帶起一陣砰砰的砸地聲。 眾人俱是一驚,尤其是裴歆,門倒下的那一刻她幾乎以為后面站著鬼怪。 舒時快速環(huán)視四周,只見通往城堡正門的那一處金門前,赫然站著通體棕色的黑瞳鬼怪。 “快走!”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 舒時來不及多加思考,身體已經(jīng)接收到危險訊號,往最近的一扇門狂跑。 他剛剛看到了,那只鬼怪的身后,還站著一只更大的! “繞著跑!”于凌喊到。 羅罹跑到長廊上,卻見半路上站著一個手拿利器的死尸,他腦子飛轉(zhuǎn),拐個彎按下一間房的門把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