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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文敘看了幾眼,轉(zhuǎn)身進了后臺。 秋千的幅度越來越小,小丑數(shù)著來回,即將就要數(shù)到既定的數(shù)字,他迫不及待地睜開眼,卻看見腳腕上的繩索越來越短,已經(jīng)短到他沒法從秋千上站起。 如果繩子繼續(xù)縮短,他將會被拽下去。 小丑驚恐地去夠繩索,卻連拉都拉不到,更別提解開繩結了。因為腳腕上的束縛,他的腿被迫直起。 下方的眾人看著小丑被越拉越遠,即將要離開秋千,他死死抱著秋千的繩,奈何腳腕上的那根扯著他,將他生生拽離。 “啊?。。 表憦貓龅氐暮敖?。 鐘如季心中一縮,卻無法控制涌來的狂喜,更加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就在眾人以為小丑會狠狠砸上墻壁的時候,高空設施上的一根豎立的鋼柱救了他。 鐘如季慶幸之余又摻著一半的遺憾和不甘。 “……草?!辩娙缂狙劬Χ⒅T诟呖盏男〕?,嘴上卻罵出這句話。 他只有在不被控制的時候才能用上嘴,而且只要是救小丑的話,他一律說不出口。 太憋屈。 小丑懸在半空中驚魂未定,沒停下來的晃蕩惹得人頭暈,他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段時間,直到繩索停止擺動。 他試著弓起腰去拽長繩,卻因之前消耗了太多體力而以失敗告終。 小丑又跌了回去。 他粗喘著氣,整個人倒吊著,沒力氣地朝下喊:“救我……” 知道鐘如季動不了,徐舟準備遵守他們之前的約定,然而他才試著上前一步,立刻就發(fā)現(xiàn)他自己也動不了,不僅是這樣,他甚至連話都說不出口。 全場寂靜,無人說話,再看向觀眾席,那里空無一人,只有嘈雜的叫好。 小丑臉上的汗水糊掉了滑稽的妝,他勉強睜著眼,去看自己的每一位伙伴。 他看見一群人在冷眼旁觀,耳邊充斥著人們的呼聲。無人來救他。 他望著臺下,無助地啞聲:“救我……” 咸澀的液體滑到他口中,伴隨脫力而來的是深深的絕望。 時間仿佛靜止,小丑吊在空中,臉色漲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以為他會被耗死在空中的時候,揚聲器響起播報。 “空中飛人表演超時,請演員退場?!?/br> 這個時候,徐舟身上的束縛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夠活動后,他想也不想地直接朝臺側(cè)的樓梯沖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丑腳上的長繩另一端、綁在墻壁上的地方突然一松,原先吊在空中的人直直往下墜。 “不要??!”徐舟猛地睜大眼,朝他墜落的地方跑去。 鐘如季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余光掃到高空站板上有人。 徐舟跑過去的同時,小丑往下墜了一段距離又狠狠停住。 錢文敘咬牙拽著繩,甚至差一點就被這重力帶下去,腰間縛著的繩勒得他皮rou生疼,但好在保命。 徐舟驚慌過后,雙手比成環(huán)朝錢文敘喊:“你能把他放下來嗎?!” 錢文敘正賣力將人往上拉,大聲地回了句:“繩子不夠長!只能拉!上來幫忙?。 ?/br> 徐舟立即往臺側(cè)跑去,陳子潛看到后懟了懟付弋,使喚道:“快點,你也去!” 這種時候了,不難猜出他的用意,付弋點點頭,也跑了過去。 徐舟上去的時候錢文敘已經(jīng)拉到差不多一半了,他踏過一個個站板到錢文敘身邊,剛想伸手。 錢文敘的手一讓,令徐舟夠了個空:“系好繩子?!?/br> 徐舟看到他腰間的粗繩,這才明白他的用意,道了聲謝便去找繩子。 間隔一兩分鐘,付弋也成功趕到,見他們兩個正在拉繩,小丑距離鋼索還有段距離。 他習慣性地掃了眼情況,卻看見他們拉的長繩上有一處明顯的缺口。 付弋趕緊朝他們喊:“繩子快斷了!” 聽到這聲,錢文敘心中一緊,抬眼一看,長繩上的缺口裂到了rou眼可見的地步。 “放繩!別拉了!”錢文敘將手中的繩子一松,急聲提醒徐舟。 已經(jīng)沒辦法把人拉上來了,再把他拉高摔下去只會死得更快。 兩人立即配合好將繩子往下放,缺口還在擴大,棱角分明的鋼柱就是割裂它的罪魁禍首。 “小心。”繩子將要放到缺口的地方,兩人小心翼翼地松繩,直到缺口安全度過鋼柱,他們才再次加快放繩的速度。 手上的繩頭還有一大截,徐舟放繩放到手酸,下一刻,手上重力忽然一輕。 繩子斷了,人掉下去了。 鐘如季身上陡然一輕,擁有了活動的權利。 舒時整整面對了半個小時的高空,這時突然拿回身體的掌控權,還是在掉落的過程中。 他緊閉雙眼,聲嘶力竭地喊:“鐘如季?。?!” 繩子放得不算高,摔下去不會傷得很重,他已經(jīng)做好摔在地上的準備了,可還是好慌! 陳子潛早鐘如季幾秒跑去救他,卻在最后關頭被超了,而且,他聽到了舒時喊的名字。 陳子潛直接懵在了原地。 耳邊的風聲停止,舒時摔進一個人的懷里。 在一片嗡鳴聲中,他清楚地聽見他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 “嗯,在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問怎么可能接得住,問就是距離近,腿長任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