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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莫名其妙被攻擊。”舒時在離沙發(fā)還有幾步的位置停下,沒再往前,“總會有某個點觸到了死亡條件?!?/br> 自打進空間以來,舒時接觸最多的人除了鐘如季便是這個女孩子,誰知一晚過去對方就不在了。 “我們想過,初步判斷死亡條件可能是兩人同處一間共進晚餐?!标愖訚摪櫭嫉?,“但是這個假設(shè)不成立,我昨天一直和付弋待在一起?!?/br> 空間里結(jié)伴而行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膽小的人拉著朋友一塊兒住都已經(jīng)是普遍現(xiàn)象了,若以這個為死亡條件,昨晚上得掛掉一半的人。 況且,楊晚晴邀安盼進屋,從客觀角度來看兩人都觸發(fā)了相同條件,沒道理楊晚晴死了,安盼還活得好好的。 “沒必要糾結(jié)?!辩娙缂咀叩绞鏁r身邊,同樣看著那具尸體,“她的死肯定有原因,具體是什么原因必須得通過另一個人來確定?!?/br> 另一個人指的是第二個被鬼怪纏上的人。能力者可以逃脫,實力不濟的被收割性命,這是任務空間亙古不變的規(guī)律。 可這所謂的另一人一般都是以死者的身份出現(xiàn)。 舒時不說話了,看著那具尸體,不喜不悲。 楊晚晴無疑是空間里最特殊的存在。膽子小,臉上纏滿繃帶,和生人接觸都會小心翼翼的。 從任何角度上來看,這么謹小慎微的她都不該是第一個被殺的人。 問題就出在邀人吃飯上面。 舒時昨天聽到了楊晚晴邀請其他人的全程,對象是那個幫她解圍的女孩子。 他垂下眸,若有所思。 半晌,舒時拽了拽鐘如季的衣擺,抬頭看他:“你今天能陪我一晚上嗎?” 在陳子潛看來,這邀請很容易讓人誤解。 而在鐘如季看來,舒時此舉目的明確,心思不能更明顯。 “你確定?”鐘如季微微皺了下眉,“你還在發(fā)燒?!?/br> “確定?!笔鏁r沉著道,“發(fā)燒不是問題,燒不死就行?!?/br> 和楊晚晴一樣,他以相同的方式邀請鐘如季,以身犯險測試死亡條件。 陳子潛覺得剛死了人,他們這么親密太不合時宜,但是他看了看鐘如季,又不怎么敢開口。 “行。”鐘如季由著他來,轉(zhuǎn)而對另幾人說,“到時候記得把門鎖起來,我們先走了?!?/br> 說完他便牽起舒時的手。舒時一點反應都沒有,應該是習慣了。 被暗撒狗糧的陳子潛遭到會心一擊。 舒時被鐘如季牽著,沉了沉下巴將自己半張臉埋在衣服里。 其實還是很冷,但是鐘如季和衣服都很溫暖。 - 楊晚晴的死確實對舒時造成了一定影響,被鐘如季拉著回來后一直懨懨的。 餓著出去的,回來卻不想吃東西了。 舒時坐上沙發(fā),直到看見鐘如季在不遠處望著他。 他猛然意識到什么,頓時咳了兩聲站起來,緊了緊衣服往房間里走:“哎呀這天好冷,我回被子里躺著去?!?/br> 就是在沙發(fā)上睡發(fā)燒的,現(xiàn)在燒還沒退又往沙發(fā)上湊,舒時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對沙發(fā)情有獨鐘。 直至下午,外頭電梯聲響起無數(shù)次,人聲響起無數(shù)次,舒時被摁在被子里扎扎實實躺了八小時。 一覺醒就聞到飯菜香的體驗著實讓人上癮。 舒時請鐘如季留下來不止是為了任務,也是出于私心。 他有聲道歉沒說出口,也不太說得出口,只能用這種方式將兩人之間遠了的距離再拉回來。 “退燒了嗎?”鐘如季將盤子擱在桌上,擦了擦手問。 “不知道,我覺得應該退了?!笔鏁r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他對溫度沒概念,燙了也摸不出來,而且他手冰,怎么摸都是燙的。 “別在晚上運動的時候倒了?!辩娙缂咀哌^去,用手背貼了貼他額頭,“差不多,比之前好很多。要是感覺不舒服還是不要逞強,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br> 鐘如季的手沾了涼水也依然溫熱,他后面說了什么舒時都沒太聽清了,他不自然地咳了聲,撇開視線望向別處。 他覺得自己還沒退燒,要不然為什么腦子這么暈。 “這次任務有一定難度,”鐘如季道,“但再過兩三天線索就很明顯了?!?/br> 之后就是拼實力的時候,在此之前舒時必須抓緊時間拼腦子。高級里實力至上,但智商也是決定性因素。 舒時在桌前坐下,朝鐘如季一笑:“嗯,我知道的?!?/br> - 等鬼怪找上門不是兩人第一次cao作,數(shù)次合作過后他們早就形成了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 暮靄沉沉,舒時穿著紫色加絨衛(wèi)衣,身上蓋著好幾件不同厚度的衣服,鐘如季和他坐得近,幾乎貼在一起。 蓋衣服是怕受涼,穿得少是方便運動。 “要是遇不見就去廁所和電梯逛逛?!笔鏁r算盤打得噼啪響,非要在今晚見到鬼怪不可。 “嗯?!辩娙缂緫?。 舒時的主要目的是熟悉隱晦名稱與線索的聯(lián)系,進度是快是慢并不重要。比起慢節(jié)奏細摸,他更喜歡快節(jié)奏扒出所有能找到的線索,然后再處理細枝末節(jié),一點點精進。 這種方法也是鐘如季常用的,畢竟任鬼怪擺布太被動,在舒適圈里坐以待斃還不如直接迎頭對上。 經(jīng)驗就是在一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中得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