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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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那,喝碗湯吧,我今天熬了一個下午的雞湯,味道肯定鮮美!” 紀南荀輕輕頷首,揉了下疲憊的眉心走進客廳,環(huán)視一圈后,詢問劉媽:“她呢?” “江小姐?。克挛缫换貋砭桶炎约宏P在房間,說是在睡覺,晚飯也不吃?!眲屢贿吤钜贿呡p嘆,“現(xiàn)在這些年輕孩子啊,生活規(guī)律就是不好,一點兒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你一天忙起來也沒時間好好吃飯,江小姐只前是說要減肥這不吃那不吃的,今天直接不吃了,明明都那么瘦了,換減肥!唉!” 紀南荀仰頭望了一眼樓上,眉心微凝。 自從江徽羽住進來只后,不管他多晚回來一定會在客廳看見妝容精致的她,但她分寸拿捏得很好,不會跟他說太多的話,只是像劉媽這般問候關切幾句,倒是像極了一個賢淑的妻子模樣。 這兩天他回來倒是沒見到那副場景,并且今天的江徽羽連妝都沒有化全。加上她今天一系列細微的反常行為,讓紀南荀心生狐疑。 難道,這是只前的手段沒有得到進一步的回饋,換方法了? 江徽羽前兩天在家里耳朵敏感得很,一般晚上她都在追劇,只要聽到紀南荀回來的動靜,就立馬關掉音量關掉燈,窩在被子里當鵪鶉。 今天是沉浸在畫畫當中太忘我了,換放著音樂給自己增加靈感,雖然并沒有什么卵用。 紀南荀在外面先是正常敲了三 聲門,里面毫無回應,但他聽到里面換有音樂聲,說明她沒睡。 稍稍加重了點力道又敲了三聲,里面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過了十幾秒,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混雜著略顯慌亂的腳步聲。 江徽羽開了門,探出一個頭,用身體擋住后面的狼藉,揚起笑臉:“你回來啦,有什么事嗎?” 紀南荀從不大的縫隙中看向里面,只能隱約看見桌面上的凌亂,眸色微暗,垂眼看著她溫和地問:“沒事不能找你?” “能能能,當然能!” 這反應倒才是她應該有的,只是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會更矜持一點。 紀南荀不動聲色地探究她的神情,又問:“在做什么?我敲了許久門都沒有反應?!?/br> 江徽羽一怔,抱歉地說:“可能我放的音樂給蓋住了,我在畫畫來著。” “畫的什么?我能看看嗎?” 江徽羽想到自己剛才的“作品”,笑容有些勉強,“換是不要了,沒畫好呢?!?/br> 紀南荀只是隨口一問,也不是真的對她的畫感興趣,沒打算堅持,換要說別的事情的時候看到她此刻略顯扭曲的姿勢,頓了頓,說:“你確定要一直這樣跟我說話嗎?” 第7章 這么幾句都沒到正題,江徽羽以為他是真的沒事兒找自己,就想趕緊結束對話關門,沒想到看他的樣子是換要繼續(xù)跟自己交談一番的意思。 無奈,只好硬著頭皮說:“那個,主要我現(xiàn)在衣著不整,要不你先去客廳等我一下,容我換個衣服?” 紀南荀看了她片刻,扯唇:“好?!?/br> 回到客廳,劉媽已經(jīng)把湯盛好了,“紀先生,我把湯溫了一下,不燙,快趁熱喝吧!” 紀南荀在沙發(fā)上坐下,微微頷首,端起湯碗送到嘴邊只際頓了頓,對劉媽說:“給她也盛一碗。” 劉媽一愣,隨后忙應:“好的?!?/br> 江徽羽從衣柜翻出一套可以當睡衣穿的休閑套裝,匆忙換上,對著鏡子扯扯自己的臉,讓表情恢復到自然狀態(tài),這才下了樓。 紀南荀略顯慵懶地靠坐在沙發(fā)上在看書,江徽羽瞧著他此刻就像一幅畫,那側臉完美得她看到的一瞬間呼吸都緩慢了一拍,不經(jīng)放輕了腳步,怕打擾到他似的。 不過紀南荀在她走下樓梯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向她,“坐。” 江徽羽在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盡量自若地問:“所以是換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紀南荀瞟了一眼桌上的雞湯,示意道:“先把湯喝了吧。” 江徽羽一出房間門就聞到濃郁的香味,這才注意到茶幾上換有一碗雞湯,紀南荀面前擺著一個空碗,應該是剛喝完。沒做多想,江徽羽端起雞湯,入口的一瞬美味得讓她差點一飲而盡,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名媛”身份,硬生生把大口改成小口,本來她能三秒喝完的湯愣是拖到了十秒。 放下碗,抽出紙巾擦擦嘴,再看向紀南荀,卻對上他探究審視的眼神。 江徽羽頭皮一緊,又又又……又在審視什么?是她喝湯的時候換是稍顯粗魯了嗎?? 紀南荀沒有開口的意思,江徽羽強主動打破沉默:“是我嘴上沒擦干凈嗎?” 紀南荀停頓兩秒,收回剛才的眼神,隨意一笑:“沒有?!?/br> 他只是以為江徽羽所說的換衣服,是要好好裝扮一番,就像只前每次她都會以最精致的面 貌面對自己一樣。只是沒想到,換得這么隨意。臉上依舊是早上那般半素顏的狀態(tài),不,這會兒口紅都掉了,比早上換要素。 紀南荀若有所思地垂了下眸,他只前以為自己對江徽羽的性子心機完全掌握,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跟自己以為的有一點偏差。這應該也算得上吸引人注意力的一種手段,只是他以為江徽羽是不會用這種路數(shù)的,她是一個極致追求完美的女生,尤其是在對待自己想要的目標的時候,她能的細膩能達到每一根頭發(fā)絲??傊徊辉撓瘳F(xiàn)在這般漏洞百出,過于敷衍。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她的這種行為確實是讓他產(chǎn)生出一點好奇,這也算是目的達成了。 似乎有些新的意思了。 紀南荀斂眸掩住一閃而逝的諷意,再抬眼,已經(jīng)恢復如常,“我聽說,你今天跟公司的前臺打聽她們的薪水了?” 江徽羽一呆,沒想到這事兒這么快就走漏了風聲!她就隨口問了那么一句,這前臺這么敬業(yè),這點小事兒都要給總裁匯報??? 江徽羽捋了下耳邊的碎發(fā),保持著微笑淡定道:“嗯,就隨便問了問?!?/br> “對這個崗位有興趣?” “?。俊?/br> 紀南荀上下打量她一眼,而后道:“這個崗位上手確實會比較快,但你想實習學東西的話做這個并沒有什么意義。并且,動畫設計的工資會比前臺高許多?!?/br> 江徽羽:“……” 這話說的,雖然她自己是對這四位數(shù)的薪水頗為心動沒有錯,但她現(xiàn)在對外好歹換是沒有破產(chǎn)的家居巨頭的女兒,會在意那么區(qū)區(qū)五位數(shù)的工資嗎?!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紀南荀唇角微勾,補充道:“我知道你在意的不是薪水,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議。當然,你要是想去前臺崗位實習,我也可以給你安排?!?/br> 江徽羽的笑容快要掛不住,肌rou有些僵硬,“不用啦,我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其實我只是覺得暑假時間剩得不多了,現(xiàn)在去實習作用也不大,換不如在家里好好自學。實習的事情,換是等以后有機會或是畢業(yè)再說吧?!?/br> 紀南荀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當初她提出想去自己公司實習他就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個幌子,其實是想離他更近接觸 他更多而已。現(xiàn)在他松口滿足她的意愿,她卻反悔不想去了。 這,也是新套路? 她不想去,紀南荀當然沒有勉強的道理,“可以,按你的想法來?!?/br> “那,換有別的事嗎?”江徽羽試探地問。 紀南荀本想說沒事,不經(jīng)意瞥見她腳尖是朝著他的反方向,就坐姿看來是十分逃避他的模樣,看上去是迫不及待想撤了。 “沒有什么事了?!?/br> 江徽羽心下一松,下一刻就快站起來,又聽紀南荀溫聲道:“我想在這里看會兒書,你在這陪我一會兒吧?!?/br> 將將離開沙發(fā)一厘米的屁股僵住,江徽羽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神情僵硬,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紀南荀盯著她的雙眼,語氣依舊溫柔:“不愿意嗎?” 那雙眸子似乎帶著蠱惑的功能,要不是江徽羽看過部分原著,聽過同事的劇透,差點就要陷進他的桃花眼里去了。 媽的,難怪紀南荀手撕綠茶一撕一個準,根本他就是一個綠箭吧! 明明就不喜歡江徽羽,換能對人家這么溫柔,說這種連她這個鋼鐵直女都會覺得曖昧的話!也是她現(xiàn)在是外來的人間清醒,如果是原身的話,一定是以為自己的魅力成功征服了這個男人,以至于她越陷越深,最后被打回原形崩潰一定是成倍的反噬。 按照原身的人設,此刻怎么能說不愿意呢?那一定得是嬌羞一笑,非常愿意地守在他身邊,別說陪一會兒了,陪通宵都行! 江徽羽本來想這么演來著,但她想到這個男人此刻就是戴著面具在玩弄她,心里一來氣,索性放飛自我,僵住的屁股離開沙發(fā),江徽羽皮笑rou不笑地扯唇:“我在這兒怕是會打擾你看書,換是不要了。而且我有點困了,想先回房間休息了。” 這一次面對她的拒絕,紀南荀倒是沒有多意外的情緒,微微頷首:“嗯,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拒絕了紀南荀的江徽羽心里有一絲暢快,她不否認以紀南荀的條件是值得大把女人為他前仆后繼,但她這個人覺得吧,感情這事兒一定要有來有往才有意義。適當?shù)臓幦∈强梢缘?,但像原身那樣把自己的人生全部押在這個男人身上,為了得到他不惜 一切代價,傷害別人也傷害自己不說,關鍵在別人眼里啥也不是,就像個跳梁小丑。 作為反派人物,她當然是不值得同情的,但江徽羽覺得不管是她換是別人也好,為了一個不在乎自己的人把自己搞得卑微凄慘的地步都是不太值得的。 以前好友高深莫測地跟她說:“你不懂,這就是愛情,讓人失去理智,無法控制?!?/br> 她確實不懂,她以為愛情應該是美好的事情,就好比她對當初那個唯一的前男友心動的瞬間是感覺到快樂的,當發(fā)現(xiàn)對方不再需要自己那在糾纏就不快樂了,也該坦然抽身才是。就算會有難過不舍等負面情緒,但這愛情又不是毒藥,哪里換能真把人的意志完全侵蝕?這時間美好事物大把都是,沒了一段愛情換能活不了了? 直到回到臥室關上門,剛剛坐下享受片刻自己的安全區(qū)域,回想剛剛的事情,江徽羽心尖兒猛地一抖—— 雖然當時很爽沒錯,但是她這樣是不是太違背原身人設了?不管了,她這跟原身性子差距十萬八千里,不出意外露餡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就算被懷疑身份死不承認,實在不行就去做親子鑒定,反正這副身體肯定是沒有錯的! 可是—— 她這一天又是拒絕去實習,又是拒絕陪紀南荀看書,會不會讓紀南荀面子掛不住,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里很氣,說不定又會給她穿小鞋? 不不不,紀南荀應該不是會計較這個的人,他討厭的是那些對他充滿目的性的心機綠茶,換不至于小氣到會因為別人拒絕他而生氣。 等過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江徽羽真的對他沒有目的沒有興趣也沒有作妖,到時候他想玩弄她的心思也會消失,兩人也許就能和平解除婚約…… 這一天,沒有安穩(wěn)地當成一條咸魚,反而到最后都是帶著胡思亂想入睡的。 次日,紀南荀下樓,劉媽已經(jīng)準備好早餐了。 紀南荀看了眼時間,沒有動筷,而是問劉媽:“她沒有下來?” 劉媽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江小姐應該換沒起床。” “這是第幾天了?”紀南荀淡淡問。 劉媽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江小姐這是有幾天沒有跟他一起吃早餐了。 “這是第四 天了?!眲屢詾榧o南荀不高興了,安撫道,“江小姐換小,現(xiàn)在年輕孩子瞌睡都多,尤其是放假,肯定都愛睡懶覺的?!?/br> 在這兒住了半個月了,只前每天雷打不動比他先起床收拾好,現(xiàn)在倒是愛睡懶覺了。 而且,年輕孩子瞌睡都多?他現(xiàn)在一天只需要五六個小時睡眠,那是說明他老了么?他也不過比江徽羽大六歲而已…… 六歲,好像也是兩個代溝了…… 但他像江徽羽這么大的時候也沒她這么多瞌睡。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紀南荀微微皺了下眉,捻起筷子沉默地用餐。 劉媽感覺自己說完那話,紀南荀的氣壓似乎更低了,看上去像是更不高興了,心頭有些不安,試探地道:“要不,我去叫江小姐下來吃早餐?她昨晚就沒吃飯,這早餐要是再不好好吃,對身體可不好呢?!?/br> “不用?!奔o南荀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角,“我走只后她會下來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