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亮的人7|裴昭和踩著桂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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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山路在黃昏下顯得更為蒼茫,有種云深不知處的意蘊。夏末的溽熱被山間的陰涼中和,說不出的舒適。 這一刻,胡蝶才覺得難得的清靜,怪不得這位裴家小叔,曾經(jīng)的儲君伴讀放著好好的內(nèi)閣首相不做,跑來這修行。 幸好裴家興修的避暑莊子就半匿在山下和名山牌坊毗鄰的停車場里,磨砂的玻璃壁寫著“歡喜無厭”,這就是裴家小公爺有名的隱居道場——“拈花溪”。 穿過這道磨砂玻璃做的長廊,廊角走到的亂枝是謝的迎春,可見開時會是多么熱鬧歡喜,但謝了卻又有枯枝做山水的無盡禪意。 黎黎自小在園子里長大,看到這般庭院深深,最是開心,腳步也輕快得很,“小姐,就在那圓形鐵門后面,我聞到香味了” 說還不夠還扯著胡蝶的袖子,“是桂花香,快來,快來”。 踏著長石板、砂石鋪的路,莊子都是用竹子做的外墻,森森節(jié)節(jié)的枯竹節(jié)有點日式的院子,居然是一方茶室。 侍者早已經(jīng)備好了定食,也有小娘子坐在首位,穿著說是道袍不若說是青色漢服,姿態(tài)風(fēng)流的模樣開始為他們這群遠(yuǎn)道客,烹制迎賓茶。 胡蝶也被這屏風(fēng)后的洞天吸引,四處走動起來。裴缺好說也是裴家未來主事的,算是這拈花溪半個主人,自然莊子里一路也無人攔著胡蝶。 果然在后院一處喚“兩全”的地方推門就見盛開的四季桂,一樹一樹累累的乳白、奶黃。盛放的最燦然的便是一叢叢小喬木,8月的佛頂珠是四季桂最美的圣光,小白花開得珊珊可愛,圈起來的天香臺閣結(jié)了桂籽都比不上一小簇淡香。 實在是手癢,摘了一朵桂花,胡蝶想要找個檐下椅,好好賞賞這花。繞過桂林小道,直聽到水聲涓涓漕漕 ,霧氣繚繞下,隱約看到瑩白健壯的軀干。 “誰?” 入耳的聲音極其深沉穩(wěn)重?zé)o驚意,這是成熟男人才有的低沉。 如果是旁人驚擾了人溫泉蕩心的好時光,自然免不得回避則個。 可胡蝶卻很是想要看清楚朦朧下的人魚線和霧里藏著的美人相,全無回避的意思,就找了個椅子,按照想法坐下來,好好看看那手里的桂花。 只是這時候手里桂花仿佛也沒那么香了。 “是小缺帶來的外客嗎?”沒聽過這么鏘金鏗玉的聲音,他好像也沒被冒犯了的意思。 一身禪服,英姿朗朗如日月入懷,玉樹臨風(fēng)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 發(fā)梢還帶著出浴的水珠,和裴缺肖似的臉卻羊脂乳白,雕塑質(zhì)感。額頭、眼瞼、鷹頭鼻淺淺的褶紋。 標(biāo)志的法令紋讓他難辨悲喜,不怒自威。這膚色和褶子讓帥氣的臉龐平添英俊。 不理俗世,多年禪修,實在是神氣十足。 “嘖嘖嘖”胡蝶心里咋舌,時間便停滯了片刻。 胡蝶見過男色,胡蝶知道這種纖塵不染的人不好褻瀆。 當(dāng)時只覺得看到他壞心情也沒了,比看到一樹樹桂花都來的開心。 不知道裴昭和的回憶里自己是個什么模樣,不過也不重要了,她在哪一個時刻都是美的。 “是迷路了嗎?” 遲遲沒聽到回答,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置若罔聞的盯著自己好像是在發(fā)呆。 “我?guī)愠鋈グ?”裴昭和還是走近她。 當(dāng)然,他原先并沒有想伸手,去讓她扶著,站起來的。 但他伸出了手,肢體主動靠近的舉措? 素?fù)?dān)心自己有恐女癥的裴昭和,好生分析了一通—— 他是看低頭看花的女人,抬頭看他時迷朦的眼,鳳眼里是溫泉水霧熏出的閃亮,如琥珀奪目的星光,眉頭皺著是被打攪的困擾。很像是迷途知返的人,等待解救和引領(lǐng)。 真像個可憐的孩子,是不是迷了路? 于是他持珠拐進(jìn)手踝,伸出手,就想把她一道帶走。 她可以跟著他。 胡蝶看著眼前寬大的手掌,把自己掌心躺著的濕噠噠的桂花小心放到了眼前男人的手掌里。 —————— “施主有憐花心?!迸嵴押涂粗阈α?,像是寬恕孩提的錯,明明折了桂,如今偏生要好好安置掉它。 胡蝶知道這莊子一草一木都是幾年裴昭和修行手植,嫣然笑到:“實在是桂花太香了!” 看裴昭和將長袍兜起,輕輕搖了搖灌木,繽繽紛紛桂花落入兜里,輕輕抖抖積了一小堆。 交給聽到響動守在外面的侍者,不知交代了什么。 回頭牽起胡蝶往茶室走去,很干燥有力,胡蝶感覺四根手指被他的大拇指和四指捂在一起,輕巧把她拎起,一時她居然也沒掙開。 只是這瞬息間覺得兩人的互動好稀奇! 自己平生已是縱情恣意,很是瀟灑。但見這人卻歸去來兮很灑脫自然,是不是他修的是歡喜佛,所以百無禁忌。 “施主可是餓了?”他回頭看不做聲的胡蝶。 “叫我胡蝶?!迸伺つ蟮氐土祟^,慢吞吞說著。 胡蝶長相本就艷麗夸張,五官分明,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美人骨,美人相。 極粗,極黑的毛發(fā),頭發(fā)也是黑長的卷,睫毛也是小掃帚般長翹,眉毛是野生英氣毛流感很強。 所以她心里這般小女兒做派,外表看真真都煙視媚行。 “胡蝶”男人叫了一聲胡蝶的名字,停下腳步來。 “嗯?”胡蝶抬頭去看他。干嘛不說話了? “沒什么,就叫一下??!”裴昭和又笑了,捏了捏女人的手。 胡蝶只覺得十幾年風(fēng)月道行,還不如著十幾年清修的皈依佛子般的男人會撩撥。 心湖都縐了。 “我知你和小缺他們來,特地囑咐小廚房做了我最愛吃的酸辣筍絲拌面!” 聽這個人說話,每一個字她都認(rèn)識,每句話的意思她都知道。 卻不知為何特別容易惹人想入非非,胡蝶不知怎么形容,就是明明他說的意思應(yīng)該是清清白白的,但又被他弄得沒分寸感。 很唯我獨尊的人,也是和裴缺、徐旭一樣自以為是。 有種餓是他覺得你餓。 我愛吃的你也會愛吃。 我喜歡你和你無關(guān)。 在胡蝶看來沒犯原則性錯誤之前,男人自以為是只是性格而已。 你喜歡他,他就是可以是性格討你喜歡的人。 所以胡蝶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很歡喜;聽到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在他心里區(qū)分開,很歡喜;聽到吃酸辣筍絲面,很歡喜。 ———— 首發(fā): яǒǔяǒǔщǔ.χy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