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然最終還是沒能嘗到凌以喬的手藝。

    兩人趕到醫(yī)院，在角落里找到了穿著校服的凌宛瑜。

    “宛瑜…”凌以喬趕緊跑過去

    凌宛瑜抬頭，看到她身后跟著的凌子然，眼神一頓

    “對不起，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開的免提……”她解釋到“放心吧，哥哥不會說出去的?！?/br>
    凌宛瑜將頭埋在膝蓋上，又開始哭泣

    掛號，排隊，婦產(chǎn)科有穿著校服的人進來，心里猜個大概，不免引人側(cè)目

    無痛人流手術(shù)室的燈亮起，凌子然應(yīng)該又去抽煙了，凌以喬一個人坐在手術(shù)室外面的椅子上。

    她到現(xiàn)在都沒辦法消化這一切。

    印象里的凌宛瑜，懂事、聽話，雖然比她小一歲，但常常要比她沉穩(wěn)的多。

    「姐，怎么辦…我懷孕了…」

    腦子里一直回蕩著她在電話里說的這句話

    懷孕？

    天，她才剛滿18歲。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心里很亂，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樣幫她瞞著叔叔嬸嬸是對還是錯。

    凌子然回來，手上拿著繳費的單子，坐在她身旁

    “哥哥，會不會有意外？”她看著禁閉的手術(shù)室大門，忍不住心慌，她哪經(jīng)歷過這個

    記憶里她連醫(yī)院都沒有來過幾次，除了早幾年奶奶還在世的時候。

    “不會的?！?/br>
    不過是個小手術(shù)，很快就結(jié)束了，凌宛瑜被推回了病房

    他們兩個在病床旁守著，等她醒了也沒多問一句。

    倒是凌宛瑜自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兩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像條瀕死的魚，自己開始慢慢交代：“是我補習(xí)班的老師，去年寒假的時候我就和他在一起了。他結(jié)婚又離異，34歲，有個10歲的兒子……”

    時光跟著她的話回到去年寒假，大年叁十那一晚────大人們在客廳里歇斯底里的爭吵，凌宛瑜出門，一個人在院子里的長椅上坐下。

    她掏出手機給謝生斌發(fā)消息

    「老師，我爸媽又在問別人要錢了，我覺得他們好惡心，像個乞丐?！?/br>
    很快有了回復(fù)

    「人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你能做的只是不淪為他們的同類。」

    「我絕對不會跟他們一樣的。」

    「嗯，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我只知道我要讀書，好好讀書，然后考個比我堂姐好的大學(xué)……」

    「讀書不是全部，宛瑜，你要知道你很好，很優(yōu)秀，很漂亮?！?/br>
    「我現(xiàn)在一個人坐在外面，好冷，他們吵得好厲害，我不敢進去。」

    「天，有多穿幾件衣服嗎，千萬不能感冒，我會心疼。」

    「老師，你明天會來給我上課嗎，我很想見你…」

    「明天可以，不過現(xiàn)在過年期間，我要算你叁個課時?！?/br>
    …………

    第二天，謝生斌準時到了凌宛瑜家里

    凌宛瑜穿著自己漂亮的新衣服迎接他，過年前mama在商場買的，很貴，她看到mama付錢的時候皺了皺眉

    明明是新年，他卻穿著洗脫色的舊毛衣，戴著一副金框眼鏡，凌宛瑜覺得他儒雅，有腔調(diào)，有文化，隨口吐出來的話都讓她覺得生動深刻，字字珠璣，想要摘到本子上

    事實上她確實這么做了

    她只知道謝生斌比她父母還要關(guān)心她，他大概是全世界最溫柔的人。

    他會耐著性子給她講題，如果她答對了他的問題，他會親她，如果她答錯了，他會把手伸到她衣服里。

    這是懲罰嗎？她覺得不是，她很舒服。

    那天，她做完試卷，一道題都沒錯，老師說要獎勵她，她害羞的爬到床上，脫光了衣服，謝生斌的舌頭舔過了她全身

    他骯臟的黑紅色性器進入她的時候，她哭了

    謝生斌吃掉她的眼淚說：“別哭，我們在做世界上最神圣的事?！?/br>
    那天，凌少祥張曉燕去娘家走親戚了

    他們不知道，在這新年的第一天，他們予以重望的女兒和補習(xí)老師發(fā)生了關(guān)系。

    34歲的男人把jingye灌滿了他們17歲女兒的zigong，然后事后讓她吃下去了一粒藥。

    這只是開始。

    ────

    “我覺得他是真的愛我……”

    說到這凌子然再也忍不住了，把煙頭丟在地上，朝她吼

    “他人呢？”

    “我問你，他人呢？”

    “他要是真的愛你，那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你有沒有想過后果？像個白癡一樣隨便跟人家睡了，你才17歲，干嘛，你還想當他10歲兒子的后媽嗎？”

    凌以喬跑過去抱住他：“別說了?！?/br>
    凌子然煩躁的摔門出去

    凌宛瑜哭了很久。

    等她稍微穩(wěn)定下來，凌以喬坐到她床邊，拉著她的手：“宛瑜，要不報警吧。”

    “你還未成年，他這樣，是犯法的?！?/br>
    “或者，我給叔叔嬸嬸打電話…”

    “不，不行”她瘋狂搖頭“不能告訴我爸媽”

    “他們會殺了我的。”

    凌以喬緊閉著嘴，不置可否，按照張曉燕的性子，可能真做的出來。

    凌以喬勸不過，就隨便她。

    可能她們一家人真的都是沒心肝的冷血動物，對于她這個堂妹，她只能做到這。

    病房里只有一張床，凌宛瑜讓她回家。

    走之前幫她請了個護工，剛才凌子然已經(jīng)幫她繳清了費用，凌以喬剛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回來，把錢包里所有的一迭現(xiàn)金給她

    “自己買點好的補補身子。”她說

    走到門口，凌宛瑜又叫住她：

    “姐，錢我會還給你的?！?/br>
    凌以喬對她笑了一下

    隨便了。

    ────

    凌子然在車里抽煙，她打開車門坐進去。

    一根煙的時間，凌子然發(fā)動車子。

    路上人不多，凌以喬打開車窗透氣，她有些惡心反胃。

    凌子然問她宛瑜最后什么打算

    “不知道，不管了?！?/br>
    凌宛瑜不報警，不告訴父母，凌子然猜到了，不然她也不會一開始最先打得是凌以喬的電話。

    車速很快，凌以喬看著窗外，眼睛因為風(fēng)吹而虛了起來。

    “哥哥，”她忽然喊他“如果今天發(fā)生這事兒的人是我，你會怎么辦？”

    “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的，如果你身邊有這樣的人”他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我會先他一步殺了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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