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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晨是金池的發(fā)小,兩人在同一個孤兒院一起長大,互相扶持,感情非常好。 三個月前,金池終于還完了身上背負的大半欠債,身上輕松了許多,便以繁星為藝名,在網(wǎng)上發(fā)布了自己創(chuàng)作的曲子,沒想到一舉成名。 付晨恰好也從事這方面職業(yè),干脆辭了職,專心給金池當經(jīng)紀人,接洽各種商務資源,他一直以為金池和裴晝是正常戀愛,對裴晝冷淡的態(tài)度向來不喜。 今天的假發(fā)套好像戴太緊了,不太舒服,金池對著客廳墻上的鏡子扯了扯柔順得不真實的黑發(fā),無奈開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和裴晝各取所需,沒有誰對不起誰,你不用特意針對他?!?/br> 沒了特意掛上的溫順柔軟笑容,鏡子里神態(tài)散漫的青年,多少能看出幾分昳麗之色。 手上力道大了些,不小心扯落一角,露出黑發(fā)下尤為耀眼的一片白金色。 金池:“……” 金池頓了一下,往樓上飛快地瞥了一眼,確定沒人看見后,原樣給遮了回去。 兩年前,他被帶到裴晝面前,簽訂了兩年戀愛協(xié)議,裴晝非常大方,除了每個月一百萬的生活費,還送了他不少禮物,轉(zhuǎn)手都賣出了高價。 由于裴晝不常來,他不得不一個人住著市價上億的別墅,吃喝住行全是頂級配置,只需要扮演好白月光,偶爾給心血來潮過來的裴晝做一頓飯。 說實話,這兩年的替身生活他個人還挺滿意的,眼看離協(xié)議結(jié)束只差幾天了……作為一個有職業(yè)道德的人,他希望能完美地結(jié)束這段替身生涯。 此后一拍兩散,再也別見面。 付晨不知內(nèi)情,毫不在意道:“圈子就這么大,資源有限,算不上什么故意,競爭對手罷了,再說——” 他冷笑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平時怎么對你的,招之則來呼之則去,根本不懂什么叫尊重。咱們以前在西街混的時候,誰要是敢罵我一句,你第一個折了他的手,怎么偏偏就對這個裴晝,跟個軟面團似的不生氣?就這么喜歡他?” 生氣? 金池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個問題,想了想,他又不是圣人,有時候當然會有點生氣。 只是—— “沒辦法?!苯鸪厣钌顕@了口氣,“一看見他那張臉,我就氣不起來了?!?/br> 付晨一愣,被如此樸實無華的理由驚住了。 這股莫名其妙的渣男味怎么回事? 好半天才吶吶開口:“得,沒想到你還是個隱形顏狗,你就當我白cao心了……哥這邊什么類型的美男都有,雖然比不上裴晝那張娛樂圈一絕的臉,勝在新鮮,你要是膩了就找我,哥給你介紹?!?/br> 金池心不在焉道:“再說吧?!?/br> 恰在此時,樓上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金池低聲說了句下次再聊,抬頭,正好看見裴晝從臥室里出來,眉里眼間充滿了愉悅。 看來要和白月光見面了。 考慮到他剛才冷漠的態(tài)度,金池適時地露出委屈的表情,拭了下眼角不存在的淚,哽聲道:“少爺要出門了?我去給你拿衣服。” 裴晝聽出來了,愉悅之意斂去,認真打量了幾眼自己養(yǎng)了兩年的小金絲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金池一天比一天更像駱聞希,尤其是那種天真而純粹的氣質(zhì)。 這讓他心情有些復雜。 可惜假貨到底是假貨,眼下正主回來了,他沒必要在替身身上投入注意力。 片刻,裴晝換上了金池拿來的衣服,里面是柔軟的淺色襯衣,外面搭了件質(zhì)地考究的羊絨外套,底下穿著被熨燙平整的西褲。 他站在鏡子前看了幾眼,頗為滿意。 要說金池雖然沒什么優(yōu)點,但審美還不錯,每逢重要場合,都由金池親手給他搭配服飾,從不出錯。 每每穿出去,都能得到一片贊揚。 裴晝自顧自扣著袖扣,卻沒注意一旁默不作聲的人,正神色恍惚地看著他。 鏡子前的男人微微低著頭,格外挺拔的輪廓隱沒在陰影中,穿著講究斯文,長身玉立的往那里一站,不說話時,意外地顯露出清冷矜貴之感。 剎那間與腦子里的一道人影重合。 扣好了袖口,裴晝急著出門,不耐催道:“好了沒,還缺什么東西?” 一說話,氣質(zhì)瞬間破滅。 怔怔了好半天的金池,迅速回過神來。 他說話聲音溫柔得很,跟浸了水似的,像在對情人說柔軟的情話:“你這樣穿,比平日的好看?!?/br> 裴晝一時間耳朵有些發(fā)癢,以至于短暫地忘了駱聞希幾秒,不自在地別過頭:“……也就那樣吧,夸張。” 金池不吭聲,只是看著他。 怎么會夸張呢? 畢竟他花了足足兩年的功夫,才將穿衣風格不羈隨性的裴晝,一點點改造成了這個風格。 這樣看上去。 更像了。 第2章 他還活著? 這張臉……他以為…… 金池這一通cao作下來,很顯然勾起了裴晝心底一點溫情,拿上車鑰匙離開別墅前,還欲言又止,像在等他問什么。 問什么呢? 問他要去哪,駱聞希又是誰? 扮演深情替身就算了,哭鬧上吊可得加錢。 金池裝作看不懂,安靜地站在門內(nèi),繾綣地目送他出門,人走了也遲遲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