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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諸多知識融入,靈魂似乎被補上了空缺,他這才像一個真實存在、有血有rou的人,自然知道有些親密的事普通關(guān)系不能做。 ——但他仍舊放縱著自己和金池胡來。 明白規(guī)則,但他不想遵循。 就這么簡單。 這就叫做……愛么? 副人格陷入的前所未有的迷惑中,主人格有條不紊地穿上了衣服,質(zhì)地講究的衣物蓋住了最后一截白色的肌膚,臉上溫度褪去,他似乎從身體帶來的涌動中冷靜了下來。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想讓他尷尬。” 這是簡單解釋了之前為何裝作他。 對此,副人格嗤之以鼻。 主人格毫不在意,輕嘆道:“我和他見不了幾面了,只是想多看看他,你可否再給我兩天時間,不必對我生出敵意,你想想,這些年我可曾找人抹去你?” 腦子里的聲音突然沉默了。 自從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老管家裴一等忠心虞臨淵的人,無數(shù)次提出要找心理醫(yī)生,協(xié)助主人格除掉副人格,而主人格一直沒同意。 副人格不解之余,只當主人格被仁義道德所束縛,對他有了愧疚之意。 他雖然不屑,但也算承了情,若不是主人格一時心軟,怎么會輪到他遇見金池。 察覺到腦內(nèi)的聲音消失了許久,主人格便知道“他”被說動,選擇讓了一小步,沒有繼續(xù)在腦內(nèi)監(jiān)視他,而是主動沉睡了。 這段時間他白天夜里,跟守著寶石的惡龍一般緊緊守住金池,到底撐不住了。 虞臨淵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 與金池這邊的工作順利不同,另一邊,裴晝和駱聞希的新曲創(chuàng)作卻很不順利。 駱聞希出生自音樂世家,從小練習鋼琴、聲音,十幾年不作假的積累,以及家世的光環(huán)助力,讓他很早在國內(nèi)小有才名。 一開始,裴晝就是這樣想的。 以他的天賦,加上駱聞希的才華,與兩人之間的戀情,或許能超越過往的自己,達到從未有過的巔峰。 然而事實給了他狠狠一擊。 合作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駱聞希并非創(chuàng)作型音樂人,他缺乏靈感,只能按部就班演奏前人的作品。 這倒沒什么,人無全人。 裴晝只是略微失望,便自己悶頭工作起來,可能是急于像讓不知道在哪的金池看見他的光芒后悔,也可能是和繁星的挑戰(zhàn)讓他有了動力。 ——消失很久的靈感回來了。 裴晝花了一周功夫,做出詞曲,胡子拉渣找到駱聞希時,他信心滿滿,保證道:“這首曲子將是我音樂生涯的巔峰之作?!?/br> 駱聞希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可二人的歡喜緊緊維持了一下去,便被現(xiàn)實擊打的七零八碎。 華娛錄音棚內(nèi)。 裴晝腦子都快炸了,猛地扔下耳麥,皺眉道:“情感,你的聲音沒有賦予情感!我已經(jīng)說了幾十遍了,你要抱著怦然心動的情緒去唱副歌部分,怎么就做不到?” 駱聞希被說的臉色慘白,他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了,無論是技巧還是音準,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是專業(yè)的,在圈內(nèi)歌手平均線上。 阿晝?yōu)槭裁捶且獮殡y他! “算了?!迸釙兛吹贸鲴樎勏1M力了,他背部后傾,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你再找找感覺,晚上再錄吧?!?/br> 駱聞希面色僵了僵,顯得有些急躁,“阿晝,我聽說繁星那邊已經(jīng)昨夜錄制結(jié)束了,公司提前開啟了宣發(fā)環(huán)節(jié),我們不能落后太多了!” “要不……阿晝你想想辦法?” 他本來想說要不就這樣錄了,但是看著裴晝黑沉沉的臉色,沒敢說出口。 裴晝豈會不知道駱聞未盡的話語是什么,兩人同居也有大半個月了,他越發(fā)察覺到了駱聞希與他清純的外表不同,內(nèi)里十分在意權(quán)勢地位,反而在生活里的方方面面并不上心。 他感到很失望。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愛慕駱聞希多年,他為了駱聞希甚至不惜與找了金池這個替身,若是承認這么多年他看錯了眼—— 不,他不能想象別人嘲弄的眼色! 腦子里金池嘲諷的臉一閃而過,裴晝心口隱隱鈍痛了下,好似錯覺。 他看著面前欲言又止的駱聞希,從靈魂深處涌出的疲倦覆了上來,“走吧,去公司,我讓人準備造勢,如你所愿?!?/br> 駱聞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一小時后。 華娛總裁辦公室內(nèi)。 “誰給你的權(quán)利拒絕我?”裴晝怒道。 一旁文森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使著眼色,示意他控制下情緒。 寬大的辦公桌后,擔任總裁的男人緩緩轉(zhuǎn)動皮椅,露出真容,與裴一足有七八分相似。 此人正是裴一的同胞兄弟,裴二。 裴二因在娘胎里爭奪不過裴一,身體極弱,打小走上幾步就喘,身形纖弱瘦小,好在武不成,文能就,被虞臨淵認命為華娛總裁。 裴晝很早就看不慣裴二這個下人上位的死娘炮,聽說還是個0,偏偏他很難見到小叔,凡事必須要通過裴二告知小叔。 總裁椅上的裴總裁穿著筆挺的西裝,腳踩精致的小皮鞋,眼底暗暗帶了些不屑,被笑容全然掩蓋:“大少爺難道不知道,先生很早就斷了你的經(jīng)濟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