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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化成灰他都不可能認錯! ——怎么會是虞臨淵? 內(nèi)心微妙地松了口氣之余,想起昨夜自己放浪形骸的舉動,金池此時很想瞬移回付晨家,但顯然不現(xiàn)實。 維持這個僵硬的姿勢,他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側(cè)床頭柜的衣服,艱難伸出一只胳膊,試圖在不吵醒男人的情況下,把屬于自己的衣服勾回來。 近了,更近了。 指尖碰到那件印著骷髏頭的黑色T恤邊緣時,繃緊的一口氣緩緩?fù)铝顺鰜?,還未來得及拖回來,下方便傳來了男人清晨微啞的嗓音。 “要我?guī)湍隳脝幔俊?/br> “……”金池動作立時僵住。 被他虛虛壓在身下的男人不知何時醒來,幽深的瞳孔映出了他大驚失色的臉。 即使兩個人都沒穿上衣躺在同一張床上,男人清俊的臉,依舊帶著不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脫俗之意,就好像金池的無地自容根本沒有必要。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身上衣服酒氣太重,我擅作主張?zhí)婺銚Q下了?!庇菖R淵抬起手肘,拿到金池的衣服遞給了他,神態(tài)語氣十分自然。 自然的金池幾乎以為昨晚只是一場夢。 但仔細一想,也對。 主人格情緒不如副人格來得濃烈激烈,他從小修道,修身養(yǎng)性,或許對金池而言又臊又丟人的放浪舉止,對他來說,和被蚊子叮了一口沒什么兩樣。 修道者的境界,怎么能和他這種俗人相比? 對于金池這樣的人來說,只要給他一個合理的借口,他就能心安理得適應(yīng)任何環(huán)境。 認出是主人格后,他長長舒了口氣,道了聲謝,接過了衣服,背過身換好了,這才感到整個人像活了過來,是個體面人了,眉眼都有了神彩。 他鎮(zhèn)定自若地轉(zhuǎn)身,對同樣換好衣服的男人盡量輕松地笑道:“昨晚喝多了點,可能有些舉動不合時宜,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那我……先去洗漱了?!?/br> 虞臨淵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直到金池走過床前,一只腳都快邁進廁所了,他才輕輕說了句:“我不明白,你是指什么舉動不合時宜,是坐在我大腿上?” 金池腳步一頓。 虞臨淵繼續(xù)道:“還是咬著我的嘴不放?” 金池膝蓋一軟,險些站不住了。 看著廁所門前杵得跟座雕像似的人,虞臨淵抬起眼睫,平靜地看向他:“想不起來的話,需要我詳細描述給你聽嗎?” “……” 金池悲傷地發(fā)現(xiàn)主人格變了。 他變得咄咄逼人了,不再是那個溫潤君子了。 “不用了……”內(nèi)心尚存的良心作祟,他有些站立不安,畢竟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 按道理自己該對主人格負責(zé),但他又怕副人格得知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不然剛才也不至于編造出那么個經(jīng)不起推敲的借口,來麻痹自己。 修道者難道就能隨便上嘴親了? 聽聽,那是人想出的借口嗎? 可他不愿意讓自己成為主副人格自相殘殺的導(dǎo)火線,金池的舌尖狠狠頂了下上頜,決心當(dāng)個自己都感到不齒的渣男。 ——打死不認。 “哈哈.....喝醉的事情也算數(shù)么?”金池眼神飄忽了一瞬,立馬變得堅定,神色從容,游刃有余,仿佛這種事情很常見,沒必要大驚小怪。 聞言,虞臨淵眼底流露出微微受傷之色,“其他事情都可以,這次不行?!?/br> 說罷,認真理了理衣袖,身上的襯衣整整齊齊,一絲皺褶都沒有,不像金池的皺成了一團。 整理完了形容,他肅容道:“我們家族歷史久遠,有嚴格的祖訓(xùn)族規(guī),親吻,象征發(fā)出結(jié)合的邀請。昨夜我曾再三向你確認,你盡數(shù)同意了?!?/br> “如今儀式既成,關(guān)系已定。” 一番話聽得金池目瞪口呆。 就見虞臨淵微微笑了笑,風(fēng)姿斐然來到他的面前,單手交疊于腹前,行了個非常古老的禮儀。 動作行云流水,十分好看。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裴氏第三十六代家主,今年二十八歲,未婚。” 隨后他輕輕執(zhí)起了金池的手,在手背落下了一個輕如羽毛的吻,一觸及分,平靜地看著他:“未來老宅的男主人,你想什么時候搬回去,同我成婚?” 金池:“………………” 到底哪一步?jīng)]走對,不過說了幾句話,怎么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莫名其妙多了個未婚夫,金池第一反應(yīng)就是試圖拒絕。 然而話音一落,虞臨淵就垂下了眼睫,輕聲道:“星星如果不愿意,我不會逼迫你,大不了被族規(guī)懲戒,沒關(guān)系的?!?/br> 金池喉頭一哽。 說真的,他很早就覺得虞臨淵那勞什子家族非常封建了,流傳下來的都是什么鬼東西。 一會兒綠眼睛象征著詛咒,帶來不詳,一會兒又有古板的親吻象征接受結(jié)合的規(guī)矩。 都什么年代了,聯(lián)想到古堡地下一排地牢,還有墻上掛著的陳舊刑具,金池不由打了個寒顫,哪還敢問族規(guī)是個什么懲戒法子? 原本宿醉的腦子就不太清醒,暈頭暈?zāi)X的,就被虞臨淵安排的明明白白,等他回過神,人已經(jīng)從車上下來了,古堡門口齊刷刷站了兩行人,對他鞠躬。 “池少爺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