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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涯稍加思索,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去賭坊……你想想,萬一你去賭坊真的賭贏拿到錢了,這節(jié)目是在宣揚什么了?那賭坊應該只是個擺設(shè)?!?/br> 包青蛙崩潰撓頭,“那我再去唱四首歌?” 溫涯說:“不至于,你看這邊是清明上河街,街上都是商鋪,實在不行,那頭還有紫石街,肯定不會只有一個賺錢途徑——” 他查看了一下剩余時間,不到二十分鐘,想了想,說:“我想法子幫你弄到兩金,你自己再弄兩金,十分鐘后還是樊樓前會合,這樣五金就湊夠了?!?/br> 包青蛙嚶嚶,“你真是個大好人!” * 溫涯沿著清明上河街而行,邊走邊留心著兩旁。 古玩店、雜貨鋪、茶肆、傘鋪、香料鋪、典當行……瞧著都沒什么特別之處,直走過了城門,才看到一家店鋪掛著節(jié)目贊助商的招牌。 贊助商是零食品牌,賣的是蜜餞果脯,店門外的老板娘十分清秀,跟普通的群演不同,一看就知道是特地請來的。老板娘見他注意到自己,便揮揮手說:“公子!公子,能否幫我一個小忙!” 溫涯走了過去,只聽到老板娘說:“這位公子,我在街上剛剛開了一家小鋪,賣的是全國最好的涼果蜜餞!但是現(xiàn)在,我需要一些跟水果有關(guān)的詩來宣傳我的果脯,你能幫我想一些嗎?我可以給你很豐厚的報酬!” 溫涯心說這廣告植入還可以,不算硬,正準備答應,忽然身后有人說道:“算我一個。不然咱們誰說出來的詩多,誰就拿走報酬?” 溫涯回過頭,來人是牧野的師弟刑舟。 半大孩子,鋒芒畢露,溫涯笑了笑,并未認真,只是禮貌地對老板娘說:“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報酬對半。” 卻聽見刑舟說:“那多沒意思,不如贏的都拿走。你先來?” 大有些他不同意便不罷休的架勢。 溫涯自覺讀詩不多,心中也沒什么底氣,只道他如此說,必定是個能參加詩詞大會的水準,話已至此,只好姑且一試,便隨口念了兩句出來。 之后,你來我往數(shù)輪,刑舟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他只道溫涯沒有念過大學,跟自己相比,差不多就是個文盲,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單是會背的詩就有這許多,而且并不都是自己也熟知的詩句。 譬如“五月枇杷正滿樹”,譬如“霜降紅梨熟”。 他說完了最后能想到的“日啖荔枝三百顆”,在聽到溫涯又念出“玉盤楊梅為君設(shè)”時便只覺自尊心忽然嘩啦啦碎了滿地。 他頭暈腦脹,直到耳朵尖都憋得紅了起來,也沒有想出下一句來。 他不知道溫涯在擁有著中華文明的架空世界里一年一年地待過百年,山中無歷日,無聊時自然是有什么書就翻什么書,溫涯雖自覺未讀過許多書,可若是和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相比,那還真是太過以大欺小了。 他不知道這些,但溫涯心中卻很清楚。 他心性開闊,自覺與刑舟沒什么仇怨,少年人自尊心強,也沒必要害他出一次糗,見他卡住,便當即開口笑道:“這么比下去沒完,《NPC》都讓咱倆上成《詩詞大會》了,還是聽我的,一人拿走一半吧,節(jié)省點時間。” 刑舟便是再不識好歹,也明白溫涯是給他留面子了。 他確實需要拿到報酬去換身份牌,可先前是他提出要跟他比試,若是溫涯贏了,直接說要給他一半,他是無論如何也抹不開面子拿的,只怕心中還要對他記恨起來。他沒想到溫涯竟會主動給他留了臺階下,這樣反倒叫他羞愧難當。 這種認知讓他有點莫名的氣惱,嘴上惡聲惡氣地說:“聽你的?!北隳昧宋褰?,轉(zhuǎn)身跑走了。 心中卻隱隱覺得,溫涯這人其實還好,自己剛才聽來的骯臟八卦,也未必就是真的。 溫涯見他跑走,倒是不知道他竟有如此復雜的內(nèi)心戲。 他自覺不過是與人方便的小事,拿了另外五金,便原路返回樊樓。 樊樓跟前,牧野和另外兩名嘉賓正站在石獅子旁說話,頭上多了一頂斗笠。 明明一身運動裝扮,加上一頂斗笠,看起來就像是個落拓不羈的江湖俠客,帥氣得溫涯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他稍稍加快腳步,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哪兒來的斗笠?” 牧野轉(zhuǎn)過頭看他,離他很近,寬大的帽檐連同他都一起遮在了陰影下,“大相國寺?!?/br> 他遞了身份憑證給他看,上面寫著“武僧”。 溫涯想象了一下他頸掛大顆念珠,手持法杖的模樣,暗暗覺得一定十分性感,忽然有點可惜自己的身份憑證是廚子。 心里正想著,忽然頭上一重,原來是牧野把斗笠戴到了他的頭頂。 溫涯好笑,“不是想問你要……你戴著好看。” 牧野認真地瞧他半晌,聲音低而磁,“你戴也好看?!?/br> 第21章 包青蛙從北齊皇宮換到宮女身份牌后,至此,南梁組九人中有六個取得自由活動身份,在樊樓跟前順利會師。 城內(nèi)六人上了樓,進入節(jié)目組提前準備好的房間,與城外三人通話,商量是否接下時段任務(wù),大任務(wù)又要怎樣分組。第一時段的任務(wù)已經(jīng)發(fā)布,南梁組的是招安綠林好漢,以此擴大己方勢力;隔壁北齊組的則是護送和親公主,促成與西魏的和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