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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jīng)在浴室里呆了太久,久到溫涯都忍不住在門口問:“還沒有洗好嗎?” 牧野身上掛著浴巾過去開門,垂眸看他,眸色似悲似憤,又好像溫柔至極,身上還蒙著一層細密的水汽。他近來睡得不好,溫涯只道他累了,并未留心他臉上的神情,只是摘下他的浴巾,隨意地擦了擦他挺實的腹肌和胸口,笑斥道:“又不涂潤膚乳?!?/br> 說完又忍不住心疼他,伸手拉他出來,“累了就躺下吧,等我洗好過來幫你涂?!?/br> 他的手指白瘦,無意中觸到皮膚,有些涼,一點也不暖和。 牧野根本不想讓他走開,急切地抓住他親吻,溫柔兇狠,光luo的皮膚灼熱地貼了上來。 溫涯在靜寂的春夜里用溫涼的手指抓著他的背肌,感覺到他的肌rou繃得很緊,方才覺察出他的情緒不對,安慰撫了撫他的后頸,讓他松開自己,氣喘吁吁地問:“怎么啦?不想我走?” 他明天的飛機回去北京,代言的眼影后天直播開售,張才俊說替他接了新的代言,可能要跟金主爸爸吃個飯,總共回去三四天,之后再回來跟劇組一起過去象山。 牧野搖了搖頭,用一種強大的力道將他往自己身前一拽,固執(zhí)地將他緊緊地困在了懷中。 溫涯也摸不準他搖頭是“是”,還是“不是”的意思,只好任由著他抱。 翌日清早,溫涯設了鬧鐘起來準備過去機場,醒時牧野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只是給他拿了早飯過來,發(fā)了條微信過來說他去健身,要他記得帶件外套,吃完早飯再出門。 他有時早起健身,溫涯倒是并未多心,只道小男朋友黏人,分別幾天也覺得不舍,便只是發(fā)了一張之前在網(wǎng)上存的淚汪汪的柴柴表情逗他,問:“像不像你?” 牧野秒回了一只委屈的小貓咪,上面還寫著“委屈,心酸,又不敢多言”,溫涯好笑得不行,只好回復了他一個“摸摸”的動圖,又隔著屏幕摸了摸那只委屈小貓咪。 * 溫涯這回回去北京,落地時便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個小粉絲接機。 他也沒料到會有人專門過來見他,擔心北京三月春寒,又沒帶什么抗風的行頭,便在里面穿了衛(wèi)衣,外面套了牧野的牛仔外套,牧野的外套碼數(shù)比他的大,他瘦,穿起來松松垮垮,也沒有多好看,見到女孩子們嗷嗷尖叫著撲過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心想早知道穿得好看一點兒了。 四五個年輕姑娘護送他走了一程,給他帶了花和信,一邊舉著手機拍一邊跟他講話,笑著問:“涯哥涯哥,你知道你的粉絲叫高露潔嗎?” 溫涯還真的不知道,也沒get到梗,搖了搖頭,迷茫道:“為什么?。俊?/br> 女孩子們嘻嘻哈哈,一個帶頭道:“我們的目標是——” 其余幾個便都跟著亂七八糟地喊道:“沒有——蛀!牙!” 李樂知道,也跟著直樂,說:“我知道,上個星期剛定的,是希望涯哥順順利利,百邪不侵,沒有蛀‘涯’,所以才叫高露潔的,超話里大家投票投出來的,都說這個好。” 溫涯聽得也跟著笑,忽然感覺到一種陌生而強大的溫暖,認真道:“謝謝你們?!?/br> 女孩子們一路送到他走到車前,都對他說:“哥!明天直播加油!” 溫涯笑著朝著她們鞠了一躬,又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黑木崖”超話里多了一個新帖,“解鎖新的同款!烏烏,大碼男友風,臭情侶共享衣柜石錘了!” 晚上無事,溫涯便給葉扉打了電話,準備過去看望一下留守兒童瓜瓜。剛好葉扉下午預約了給瓜瓜洗澡修腳毛,就約在了寵物店見面,還說之后可以一起吃個晚飯,跟他講講之前在查的事情有什么進展。 時間約在五點,結果趕上晚高峰,堵在路上半個多小時,到時瓜瓜已經(jīng)差不多洗完了澡,正被放進烘干機里吹毛。 它在它干爸跟前便不像在溫涯跟前那樣叫聲嗲里嗲氣的,對于被迫洗澡這件事似乎很不高興,一直粗著嗓子罵罵咧咧,直到看到溫涯驟然出現(xiàn)在了烘干機前面,開心地把臉懟到玻璃前看他,哼哼一聲,才又開始扮乖巧小貓咪。 葉扉剛剛應該是有跟著上陣一起洗貓,經(jīng)歷過了一場惡戰(zhàn),身上又是貓毛又是水漬,看上去相當無奈,抱著手看著它賣萌,嘖嘖感嘆說:“真不愧是你倆親生的——” 溫涯伸手隔著玻璃逗它,隨口笑道:“我可生不來,要不你問問阿野?” 葉扉道:“一會兒你帶它回去,回橫店再給我送過來,我也清凈兩天。帶孩子真是太累了,難怪當代青年恐婚,哎……它還得吹一個半鐘,咱們先去吃飯?” 店員過來調(diào)風,聽見這話便噗嗤笑了,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溫涯莞爾,卻知他們是真的把瓜瓜當成小孩子帶,他記得從前還在血煞宮時,它要是莽撞闖禍,撞壞了東西,依霜是要讓它去墻邊罰站的。 晚飯在就近找到的一家小店吃面,原本溫涯有心好好請一回客,葉扉卻愜意笑言道:“你不懂了,真是正經(jīng)吃飯,非得是這種地方才舒服?!?/br> 溫涯見狀便也不勉強,學著他點了牛腩撈面又加了幾樣小菜。 等餐的時候,葉扉跟他講查申澤宇的進展,身為千年老魔,也不能免俗地切換成了吃瓜臉,“你那個神經(jīng)病同事,我還真的又挖出不少事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