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獨得偏寵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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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熄了,就這么著罷?!?/br> 絲雨拿著銀小剪的動作一頓: “可是娘娘,光線太亮您睡不著的?!?/br> 她伺候溫宓這么久,溫宓的一些習慣皆是謹記在心的。 “熄了燈也是麻煩,還不如不熄。” 隱隱約約的聲音從紗帳后傳出來,絲雨似明白了什么,看了眼搖曳的燭火,轉(zhuǎn)身出去了。 她走到宮門口,低聲吩咐看守宮門的小太監(jiān): “把宮門打開?!?/br> 小太監(jiān)有些猶豫,剛想問,就被絲雨的下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娘娘吩咐的?!?/br> 任守門的小太監(jiān)再神通廣大,他也不曾想到,皇上竟會去而復返,而且來時不似方才一般浩蕩,這次只帶了高總管。 他正準備高聲通報,就被高時捂了嘴: “小兔崽子,莫要出聲?!?/br> 小太監(jiān)瞪著溜圓的小眼睛,連連點頭。 見趙景已然快走到正殿,高時才松了手,顛兒顛兒的跟上去。 小太監(jiān)見人走了,頓時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里對自家娘娘佩服極了。 這后宮里,又有哪個主子這般有手段,下了皇上的面子,還能讓皇上又巴巴的返回來? 趙景憑借著自己這一張臉在雅安宮暢通無阻的進了外間,正準備繞過珠簾和屏風進內(nèi)殿時,忽的就聽到了兩個丫鬟的談話。 幼白往里瞧了一眼,有些擔憂,她壓低了聲音道: “娘娘晚膳沒用,也不知身子受不受得住?!?/br> 絲雨白了幼白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娘娘不用膳,你也不知勸著些。” 竟真的就聽了話,把晚膳給撤了。 幼白自知理虧,只怯怯的說了句: “我已經(jīng)讓小廚房備著吃食了。” 絲雨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忽的頓住,她視線凝住,看著屏風后高大的陰影,手指不自覺捏緊。 她裝作極其自然的轉(zhuǎn)頭,嘆了口氣: “今晚,娘娘是真的傷心了?!?/br> “能不傷心么?娘娘等了皇上許久,還特意吩咐了膳房備了皇上愛吃的菜,結(jié)果卻等來了皇上去了衍慶閣的消息?!?/br> 幼白揪著帕子低頭抱怨,話里滿是對趙景的不滿。 絲雨身子有些僵硬,想著屏風后的人,都快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想引著幼白說這些沒錯,可她不想幼白被皇上責怪。 絲雨忙啐了幼白一口: “還不住口,主子們的事兒,豈是咱們身為奴婢的可以置喙的?” 聽到這里,趙景轉(zhuǎn)身繞過屏風。 看見這突然冒出來的大活人,絲雨還好,早有準備,幼白便是嚇得渾身顫抖,連請安的話也說不出來。 趙景抿著唇,看也沒看兩人一眼,就徑直往里走。 高時跟在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兩人,嘆了口氣: “兩位姑娘,隨雜家出去罷?!?/br> 雅安宮不止位置好,空間也格外的大。 只寢殿里,就分了好幾塊兒地兒。 趙景繞過了第三道珠簾時,才看到了側(cè)躺在床榻上的人。 隔著朦朧的帳子,趙景只瞧得見床榻上微微隆起的輪廓。 他環(huán)顧四周,見四周燭火未滅,便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掀開床幔,坐在床沿邊上,瞧著女子緊閉的雙眼,他聲音微沉: “你要裝睡到何時?” 他豈能不知,亮著燭火這人根本就睡不著。 溫宓也沒刻意不說話,只是閉著的眼睛不曾睜開: “臣妾何時裝睡了?” “既未曾睡著,怎的不看著朕?” 趙景雙手握住溫宓圓潤的肩頭,用力將人扶著坐起來。 男人力道很大,溫宓拒絕不得,只得順著他的力氣靠在床邊。 她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敷衍: “臣妾本來都要睡著了的,都是皇上擾人清夢。” 趙景抬手捏著溫宓的下顎,皺眉道: “你不高興?!?/br> “為何?” 他想不明白,之前他曾去旁人宮里,也不見她這般鬧騰,如今他只是去看了大皇子,她便處處鬧脾氣。 溫宓聞言,抬起眼眸看他,略有些嘲諷的說: “臣妾為何不高興,皇上不是最應該清楚的么?” “皇上何時也會失信于臣妾了?” “明明答應了臣妾的事,卻轉(zhuǎn)頭就去了劉貴嬪宮里?!?/br> 趙景松了捏著溫宓下巴的手,略一嘆氣: “是朕不好,忽視了你的感受?!?/br> 這句話對于帝王來說,算得上道歉了。 不過溫宓要的可不是這個。 她撇開頭,故意避開趙景般,眼淚悄悄滑落,滴在肩頭烏黑發(fā)亮的青絲上。 兩人離得這樣近,溫宓的神情什么的,自然也瞞不過趙景。 換句話說,她是故作姿態(tài)給趙景看的。 趙景捏緊了扳指,又堪堪解釋了句: “朕只是去看了眼大皇子?!?/br> 沒看劉貴嬪。 不知為何,趙景見溫宓這幅模樣,竟覺得他確實是做錯了。 可他卻忘了,自己身為帝王,做事是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的。 趙景沒發(fā)現(xiàn),溫宓卻是感受到了這一絲不同,她當即擦了眼淚,紅彤彤的眸子里帶著狐疑,不確信的問: “真的?” 趙景輕嘆一聲,對溫宓有些無可奈何: “當真,你若不信,大可找了高時來問話?!?/br> 一說高時,就聽溫宓冷哼一聲: “皇上這話可是一點誠意都沒有,高時可是您的心腹,自然是向著您說話?!?/br> 溫宓頗有些油鹽不進,趙景頭疼的捏了捏額角: “那你說,你要怎么才肯信朕?” 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如今看來,果真不假。 他原是做足了準備,等著溫宓胡攪蠻纏。 可誰知溫宓竟畫風一變,善解人意起來。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靠近趙景,小手攥著男人的腰帶,嘟著紅唇道: “其實,臣妾也不是不信皇上,只是臣妾心里難過?!?/br> 說著,她的聲音就低落起來,還隱隱含著輕泣。 趙景長嘆一聲氣,伸手抱住了眼前女子,一時有些無言。 而女子話還在繼續(xù): “臣妾難過,不是因為您去了衍慶閣,而是您答應臣妾的事,第一次失言了?!?/br> 凡事有一就有二,溫宓眸子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的笑話,宮中的人看一次就夠了,萬沒有看第二次的道理。 她伏在男人肩頭,喃喃道: “臣妾害怕?!?/br> 害怕男人的喜新厭舊,害怕自己恩寵不在,害怕僅憑她一人,護不住這個孩子。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聽的趙景心神一震。 原來女子心中一直是不安的。 直到現(xiàn)在,趙景才看明白,縱然宓兒有了他的寵愛,可她卻從不曾張揚,對上恭敬有理,對下寬容待人。 就算太后害的她見紅,她也只是刁難王寶林,心中對太后一絲怨念也沒有。 明知麝香之事出自德妃之手,可礙于他的處置,女子也只是下了德妃的面子,并未真正對德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