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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獨得偏寵 第100節(jié)

    問完,溫宓自己才后知后覺道:

    “是了,幼白莽撞,皇上對幼白心有不滿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br>
    恐怕皇上早就想著懲治幼白了。

    她抿了抿唇,吩咐絲雨:“你素來細心,記得給幼白送些傷藥過去,莫要讓她在浣衣局受了欺負,再告訴她,本宮不會讓她在浣衣局太久的?!?/br>
    皇上才罰了幼白,她不能轉(zhuǎn)身就去求情,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待皇上消了氣,她的身子養(yǎng)好了,屆時再提,許是會好上很多。

    只是,經(jīng)了此事,溫宓不免覺得,幼白的個性或許真的不適合在宮里生存。

    絲雨伺候著溫宓睡下,按照溫宓的吩咐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掌事姑姑知道幼白是貴妃的貼身宮女,故而雖見到幼白一身是血的被罰到浣衣局,也沒有絲毫怠慢,而是單獨分給了幼白一間房間,還貼心的叮囑了幼白等傷好之后再干活兒。

    絲雨被管事姑姑帶到幼白的房間,心知管事姑姑是用了心的,所以悄悄的塞給了她一個荷包:

    “幼白受了傷,以后難免要姑姑多照顧?!?/br>
    管事姑姑接過荷包捏了捏,輕飄飄的,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

    “姑娘客氣了,幼白姑娘在我這里,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br>
    她瞇著眼,心道不愧是雅安宮的大宮女,出手就是大方,這銀票最起碼也有一百兩,可比得上她五年的月例和賞賜了呢。

    絲雨淺笑著:“那就好,雖說幼白是被圣上罰的,可到底也是貴妃娘娘的陪嫁宮女,貴妃娘娘可惦記著呢?!?/br>
    甜棗給了,警告的話也不能落下,宮中的拜高踩低,絲雨可是見識過的。

    管事姑姑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也是個人精,自然聽得懂絲雨話中的意思。

    她連連搖頭道:“那是自然,老婆子我還是知道姑娘矜貴的?!?/br>
    敲打了一番,絲雨讓管事姑姑出去,自己則坐在幼白的床沿邊上,瞧著幼白血色盡失的唇,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說說你,莽撞的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呢?”

    幼白閉著眼,淚水從一側(cè)滑進了枕頭里,話里滿是后悔:

    “都是我的錯,害的娘娘動了胎氣,夫人還......”

    話未說完,幼白便哽咽的不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絲雨輕嘆一聲,輕柔的拍著幼白的后背:

    “這次也算是給你個教訓(xùn),你放心,夫人沒事,娘娘雖然動了胎氣,有太醫(yī)在,靜養(yǎng)幾日也就無礙了?!?/br>
    她知道幼白心中惦念著夫人和娘娘,所以特意說出來安她的心。

    幼白聽完,忽的像個小孩兒似的大哭出聲: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不該隨便相信別人的話,更不該如此沒腦子的沖動行事。

    絲雨靜靜的陪著幼白發(fā)泄完,等她哭累了睡下,輕輕的給她換了藥才走。

    幼白單純,必然是受人蒙蔽,可這會兒就算幼白記得給她傳話的人是誰,估計那人也找不出來了,不如回去和娘娘商議一番再做決定。

    ******

    過了幾日,溫府突然傳來消息,溫郎中嫡妻身患重病,已經(jīng)臥床不起,溫府后宅事務(wù),皆交給了文安人打理。

    溫宓聽了這個消息后,松了口氣:

    “娘親不愧是娘親?!?/br>
    動手就是利落。

    她對于那些過程什么的一概不感興趣,只用知道笑到最后的是自己娘親就行。

    莫說溫宓了,便是絲雨也是對文氏一臉崇拜,瞧著文夫人說話輕聲細語的,辦起事來竟這般果決。

    絲雨想完,才從袖子里抽出一封信:

    “娘娘,這是夫人給您的信。”

    這封信并非是正兒八經(jīng)的從宮門遞進來的,而是文氏偷偷找人送進來的,里面的內(nèi)容絕無旁人看過。

    溫宓撕開信封,一目十行的略過冗長的內(nèi)容,不過幾個呼吸,就從中總結(jié)出了重點。

    信中寫到,林氏當(dāng)初是和皇后合作,想給文氏下藥,不過jian計被識破,文氏將計就計,讓林氏自食其果。

    皇后給的藥,終是用在了林氏自己身上。

    溫宓捏著信紙的手不斷收緊,皇后!

    如此一來,當(dāng)初給幼白傳信的人,必然也是皇后干的。

    只是可恨自己現(xiàn)在還不能拿她如何。

    不過一想起今兒是初一,溫宓勾了勾唇角:

    “等著晚膳的時候去請皇上,就說本宮食欲不佳?!?/br>
    動不了皇后,但時不時的惡心一下她還是沒問題的。

    最終這話還是沒傳出去,因為不到晚膳時,徐國公在今日上交兵權(quán)一事便傳遍了前朝后宮。

    溫宓縱使是女子,又久居內(nèi)宮,但也清楚兵權(quán)的重要性。

    故而這消息一傳出,溫宓便知皇上今晚勢必會去坤寧宮的。

    她平靜的喊來絲雨:

    “讓你傳的話不用去傳了?!眰髁艘矡o用。

    絲雨垂著頭,一句疑問也沒有,娘娘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晚膳過后,趙景的鑾杖便到了坤寧宮外,在即將踏進坤寧宮時,他扭頭吩咐:

    “朕記得,番邦小國在朕登基時曾進貢了一套十二琉璃花簪,明日早朝后,送到雅安宮去吧?!?/br>
    高時照舊彎著腰,笑著應(yīng)是。

    那十二琉璃花簪他曾見過一眼,說不出的好看耀眼,配上貴妃娘娘那副天仙般的容貌倒是不虧。

    只是皇上好似忘了,那套花簪中,有一支牡丹琉璃簪......

    皇后許久不曾蒙圣寵,趙景猛然一來,自是小心翼翼將人伺候的舒心。

    不過趙景心中對皇后存了成見,皇后再怎么小意討好,趙景態(tài)度也只是淡淡的。

    夜間就寢時,趙景獨自蓋了床錦被睡在里面,皇后睡在外面,盯著趙景沉靜的側(cè)顏,神色有些癡迷。

    手試探的往趙景冷硬的臉上輕碰了碰,又很快的收回來。

    ******

    第二日一早,溫宓剛用過早膳,高時就捧著那套琉璃花簪來了。

    他笑瞇瞇的請了安,將那盒子打開放在溫宓面前的圓桌上:

    “貴妃娘娘,這套簪子可是貢品,統(tǒng)共就十二支簪子,皇上全讓奴才給您送來了?!?/br>
    高時說的是送字,而非賞,這一字之差,其中差別可大了去了。

    偏偏溫宓像是沒聽出來一樣,掃了眼珠光寶氣的錦盒,笑意不達眼底:

    “多謝皇上賞賜,臣妾很是喜歡?!?/br>
    嘴上說著喜歡,臉上卻不帶一絲喜意。

    高時眉骨突突的跳,怎貴妃娘娘看起來不大高興?

    難道是他說錯話了?

    正當(dāng)高時暗自琢磨時,就聽到貴妃娘娘陰惻惻的聲音:

    “怎么,高總管還不回去復(fù)命,等著在本宮這兒討茶吃嗎?”

    溫宓幾乎將自己的不高興明晃晃的擺在了臉上。

    高時訕笑的摸了摸鼻子:“奴才這就告退,這就告退?!?/br>
    他是皇上身邊的第一紅人,其余人見了他無不是想著巴結(jié)討好,就連皇后娘娘也要給他三分顏面。

    貴妃娘娘倒好,還是第一個趕他走的主子。

    按理說高時該生氣的,偏偏就是見鬼了,他竟然一點氣都生不起來,還覺得有幾分好笑。

    懷著這樣的心情,高時一路回了乾清宮。

    見高時進來,趙景清了清嗓子問:

    “如何?貴妃心情可好?”

    高時苦著一張老臉說:“怕是不好,貴妃娘娘把奴才給趕出來了?!?/br>
    那樣的語氣,說個趕字也不過分。

    趙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件事是他理虧,宓兒生氣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她身子才好,切莫又動氣傷身。

    趙景在乾清宮想了許久也不曾想出如何討佳人歡心的辦法,溫宓卻是過得自在極了。

    她掃了眼花簪,隨手把牡丹的挑出來遞給絲雨:

    “把那支玉蘭的給夏容華送去,剩下的收起來,這支牡丹簪子,就留著在太后壽宴上戴吧。”

    溫宓說的隨意,似是不知牡丹簪子代表了什么。

    牡丹是花中之王,向來只能是正室佩戴,就如同正紅色一樣,溫宓雖是貴妃,可細細論下來,還真戴不得牡丹。

    絲雨接過簪子,神情猶豫,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溫宓笑著安撫:

    “無妨,皇上既然賞了本宮,就說明本宮是戴得的?!?/br>
    就算戴不得又如何,誰還能真罰了她?

    太后壽辰在十一月二十九,今兒個不過初二,還有的是時間準備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