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曲項歌說要一起去的，許聽悠認為他是老板，他走了公司就沒幾個管事的了，平時不管事，這種時候總要出來管事吧。

    再有曲項歌除了是個男的，也沒別的用處，去火災事故現(xiàn)場，她們還能遇到毛手毛腳的人？

    她自駕帶班春衣去，大不了兩人包里都放好剪刀。

    祁晏和曲項歌是差不多的，除了身為男性，在體型力氣上有優(yōu)勢，沒別的作用。

    她是真的不想他受累跟著一起，班春衣也會因為他在，感到尷尬的。

    “好吧，我打電話給你，可能打得有點多，你有事就不用接，回個消息，打電話主要是想聽你的聲音，確認你的安全?！?/br>
    許聽悠真沒少一個人出差，第一次有人這樣關心她，讓她在工廠出事后，難得露出笑容：“謝謝你，我們說好了?！?/br>
    “嗯，說好了?！?/br>
    第47章 47   見

    許聽悠第二天早上開車到班春衣住的小區(qū)門口, 接到班春衣就去了鄰省工廠。

    工廠位置比較偏，這種工廠確實不太可能開在熱鬧的市區(qū)。

    等她們到地方，事故原因也已經(jīng)出來, 是附近的小孩烤玉米, 不小心把工廠燒著了。

    許聽悠問監(jiān)控，見負責人語氣一下子激動起來, 還帶上了方言, 說沒有監(jiān)控，為什么沒有監(jiān)控, 他扯出來一堆細究起來全是漏洞的理由。

    從負責人這態(tài)度看, 許聽悠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了。

    無人傷亡，她也不想追究事故原因, 只是冷下臉說錢當時已經(jīng)給他們工廠了, 他們要負責, 只要把她們的損失彌補回來就行。

    在工廠附近待了一段時間, 等班春衣工作結束已經(jīng)是飯點, 拒絕了負責人請吃飯的客套話, 她們兩個坐車里，準備自己去找吃的。

    “應該是誰半夜抽煙沒把煙頭踩滅吧，哪個小鬼頭晚上會來工廠這邊烤玉米?！卑啻阂乱呀?jīng)拿到了損失統(tǒng)計, 算好損失金額了。

    許聽悠：“小孩子烤玉米簡直扯淡，又不敢放監(jiān)控, 可能是護著親戚或自家小孩……我覺得應該是親戚朋友之類的抽煙, 工人應該不會瞞著?！?/br>
    不是拿錢卻沒貨故意使出這招 , 她看到現(xiàn)場了，有貨的，能救出來的都燒了一半, 沒用了。

    班春衣：“也有可能工人就是自家親戚，現(xiàn)在家庭作坊式工廠很多?！?/br>
    班春衣：“沒耍賴拒絕賠償就行了，一直不承認，不賠償，玩話術我們直接報警，這家是不能合作了，吃個飯，下午去網(wǎng)上看看哪家工廠口碑質(zhì)量好，就找那家，明天上午實地看看，簽合同。”

    班春衣：“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辦了，先去吃午飯，上午搞統(tǒng)計累得慌。”

    她們需要仔細核對，確定工廠不是撒謊騙錢。

    “我看看當?shù)赜惺裁疵朗??！痹S聽悠開車前都會給祁晏發(fā)消息。

    祁晏剛好打電話給她，問她事情處理得怎么樣。

    她和祁晏說了大概，末了還抱怨：“不是說今天會打電話嗎？為什么等你半天就一個電話?！?/br>
    祁晏說她上午肯定一路都在開車，所以不想影響她開車，她也發(fā)過消息說她到了。

    既然到地方肯定是要先緊著正事，等到午飯時間他才覺得她應該得空，有時間吃飯接電話了。

    許聽悠：“我正準備去吃午飯，嗯，沒事的，好，我先掛了。”

    許聽悠掛電話，班春衣已經(jīng)找到當?shù)靥厣朗常骸拔铱粗幸患也蛷d了，把地址發(fā)給你，你看看。”

    “看到了，出發(fā)。”

    班春衣如果沒和曲項歌談戀愛，肯定要因為許聽悠和祁晏的電話，說許聽悠幾句秀恩愛。

    現(xiàn)在誰秀恩愛她都不說，怕說出去的話反彈。

    上午除了做正事，一路上都在發(fā)消息和曲項歌聊天。

    沒資格說許聽悠。

    班春衣表達欲旺盛，曲項歌沒她那么能說，消息界面全是她的消息，中間夾著幾條他的。

    ...

    許聽悠早上被一個電話吵醒，睡眼朦朧，見電話是祁晏的，她看班春衣還在睡覺，拿著手機去衛(wèi)生間。

    祁晏的電話在她去廁所的半路被按掉了。

    許聽悠去廁所重新?lián)芙o他。

    現(xiàn)在是上午八點鐘。

    “喂，祁晏，你吃過早飯嗎？”許聽悠才起來，聲音沙啞。

    對面的祁晏聽出來她剛醒，問是不是吵到她了。

    許聽悠：“不是吵到我，沒有吵到我，叫醒我而已，正好上午有工作，我早點洗漱也可以早點吃早飯去工作。”

    老公的電話怎么能叫吵醒呢。

    她和班春衣定了九點的鬧鐘，新聯(lián)系的工廠上午十點半簽合同。

    至于原來著火那家，除了賠償，沒別的解決途徑。

    廠長只有那么一個廠子，損失不少，短期內(nèi)沒辦法生產(chǎn)貨物，自顧不暇。

    祁晏讓她再睡會兒，說完就要掛電話。

    許聽悠：“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聽你語氣不太有精神?！?/br>
    她老公住在花苑也會堅持鍛煉身體，他們夫妻早睡早醒，八點鐘已經(jīng)是鍛煉時間。

    祁晏練太極，許聽悠做些網(wǎng)上看到的瘦手臂瘦腿的運動，撐不住了原地躺下玩手機。

    按往常，八點正該是一天精神最好的時候。

    她問過以后，祁晏就不瞞她了：[昨晚上沒睡好，做了噩夢，夢見你不喜歡祁霄住在家里，堅持要我趕走祁霄，我想趕走，可是夢里無論如何都做不了事，說不出話，眼睜睜看著你生氣離開。

    本來有好幾個看不清臉的人在，你走以后，他們也慢慢跟著走了，再后面又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剛才是做夢，可我找你，你還是不在我身邊，我真正醒來后，記起來你去出差了，真的不在家。]

    夢里的感覺實在太悲傷了，醒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下。

    他知道他是真醒了，可妻子不在身邊，實在太想打電話給妻子，聽聽妻子的聲音。

    許聽悠：“等我回家摸摸頭，我下午就回去，會先回公司，等正常下班時間我就到家里了，你別怕?！?/br>
    不光做噩夢，還是夢中夢，許聽悠已經(jīng)替祁晏感到累了。

    [已經(jīng)不怕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會平平安安回到家里的。”

    [下午我可以去你的公司等你嗎？]祁晏提出個小小的要求。

    “可以啊，你在我辦公室等我吧，我辦公室鑰匙在前臺小烏這里，至于我辦公室長什么樣，我發(fā)過你照片，還挺好認的，門上面有名牌?！痹S聽悠不光發(fā)照片，還發(fā)過視頻，公司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給他看過了。

    [好的，你下午幾點會到，告訴我。]

    “離開這里就發(fā)消息給你，這樣你也不用在我辦公室白白等上很久了?！?/br>
    和祁晏聊完，許聽悠徹底清醒了，刷牙洗臉，玩會兒手機，等班春衣賴床上賴夠了再出發(fā)吃早飯。

    昨晚上和班春衣兩個人聊天，聊得精神亢奮，晚睡了，零點才各自刷手機，刷手機一刷就是一個小時，再等真正入睡，算起來只睡了六個小時。

    “起床吃早飯去。”鬧鐘響起來，班春衣終于起床。

    許聽悠已經(jīng)坐床邊刷了二三十分鐘手機：“這家早飯店看起來還挺不錯的，離得近，你洗漱完我們就走。”

    “給我五分鐘，馬上就好?！?/br>
    “不用太急，別落東西在酒店，走的時候要確認身上東西帶齊?！?/br>
    “嗯?！?/br>
    ...

    車程兩個小時，許聽悠班春衣上午解決完事情，簽好合同，下午三點回到公司。

    “不是讓你在辦公室等，你怎么在樓下呢?！痹S聽悠開車經(jīng)過，看見站在公交站的祁晏，把車子停好以后，班春衣先回公司，她去公交站找祁晏。

    祁晏：“我看時間你快回來了，就坐公交到這里等你，來了沒多久，想著和你一起上去更好?！?/br>
    他視力好，妻子車開過去，他馬上就認出來了。

    認出來也沒急著跟車走，相信妻子會回來車站。

    “要不是班春衣看見你，我會和你錯過的，走吧，去辦公室，外面曬得很?！痹S聽悠也沒再說祁晏，挽著他的手臂去公司吹空調(diào)。

    祁晏還是第一次來新公司，許聽悠把他帶到自己辦公室，放下包，讓他先坐著，她去開個會。

    “熱水在那里，我打開電源了，這個抽屜里面是零食，等我太無聊的話，吃點零食解悶，這邊是我畫畫練字工具抽屜，我出去了。”許聽悠親祁晏側臉，親完離開辦公室，把辦公室門帶上。

    許聽悠個人辦公室沒有很大，也不擠，比原來的角落辦公桌好很多了，他送的畫，她也能掛墻上了。

    祁晏打開妻子說的工具抽屜，里面的確有很多紙筆，祁晏把速寫本拿出來。

    畫什么都有，一頁一頁翻過去，祁晏看得十分投入。

    等許聽悠開會結束，祁晏還在看。

    許聽悠：“這個本子千萬別被老板和副總發(fā)現(xiàn)，是我上班摸魚偷懶的證據(jù)。”

    辦公室門已經(jīng)關上，研究過了，只要不在個人辦公室大聲喧嘩，外面都不會聽到聲音。

    “聽聽，你畫得好有意思，里面標了字母q 的男性人物是我嗎？”

    “是你，祁晏，q，專門寫了q的都是你，我是動畫部部長，我當然不能不懂畫，畫別人沒感覺，就畫你了?！痹S聽悠直接坐在了自己辦公室留給班春衣坐的椅子。

    大多時候是副總坐的位置，如果有同事過來，要說不少時間的工作，那就給同事坐。

    祁晏：“畫得很有意思，每頁風格都不一樣，還有些只是潦草畫了幾筆，頭上筆墨不多?！?/br>
    禿。

    “這些畫一般是無聊做不進去任何事情的時候畫的?！被鸩袢水嬶L。

    祁晏把速寫本合上，放回抽屜：“下午還有別的工作嗎？有的話我們兩個換下位置?！?/br>
    “有的，要打幾個電話，現(xiàn)在四點鐘，一定會在五點準時下班?！痹S聽悠座機打電話，祁晏不用讓位置也行，不過她得把電話線拉出來，所以還是自己位置更方便。

    “那我們換位置?！逼铌毯驮S聽悠換了位置，有妻子在也不覺得無聊了，安靜看她，聽她講話。

    許聽悠電話都是工作電話，短的一兩分鐘就結束，長的能打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