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少年時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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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自由。” “自由的意思是?” “我將擁有你無法想象的快樂?!?/br> “......” 這樣的臥談會幾乎每晚都會進行,女孩們很喜歡聽鐘瑩說話,她那乍一聽很歪,事后想想又好像有點道理的三觀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們。開學時只帶了一瓶擦臉油的趙月蘭現(xiàn)在都擁有洗面奶和口紅了。 鐘瑩說得沒錯,女為悅己者容是什么封建主義糟粕!為悅己而容才對,稍微收拾一下自己,心情美美的,學習起來更有精神了呢。 臨近月底,鐘瑩的糾結(jié)終于有了結(jié)果。她想出一個既不會讓晏宇受刺激,又無損自己美麗的好辦法,周末拉著嚴蕾去動物園批發(fā)市場采購了些小東西。 二十六號這天下午,鐘瑩正在宿舍diy她的秘密武器,彭娟進門道:“樓下有人找你?!?/br> “誰???不會又是李家印吧?” “不是,一個不認識的男生?!?/br> 鐘瑩在校內(nèi)很低調(diào),除了專業(yè)班同學,很多人都沒真正看清過她的模樣。她出門喜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不是怕招來爛桃花,而是貫徹防曬全年無休原則。 彭娟不認識,那就不是本專業(yè)的學生,鐘瑩想不出是誰,不愿下去。彭娟又說了一句:“穿著軍裝,像咱們軍訓教官一樣。” 她腦中精光一閃,丟下手頭物件就往樓下跑。 高高大大的男孩兒站在門廳外,頭發(fā)理成板寸,穿一身沒有軍銜的作訓服,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舟橋!” 熟悉的笑容綻放,大白牙還是那么熱情奔放:“瑩瑩!” 他張開雙臂,鐘瑩上去兩手一扒:“想得美!” 他伸手就捏她的臉:“死丫頭!” 鐘瑩又驚又喜:“你怎么來了,軍裝都穿上了,是不是要走了,怎么有時間來北城的?” 她是真的驚喜,發(fā)自本心,也混合著原身的情緒。也許因為她自己的感情不純粹,對曾把一顆心捧到她面前的男孩就格外心疼內(nèi)疚,這樣的不計前嫌,依然把她當好朋友,她都要受寵若驚了。 “我分到二十八軍了,就在延縣,離北城六十多公里。本來要跟帶兵的一起走,不過一想咱們好幾個月沒見了,不來看看你倆,我一進新兵連可再出不來了,就讓我爸找了點關(guān)系,后天單獨報到。” “我倆?” “你和晏辰??!” “哦哦哦,”鐘瑩恍然,“你一個人來的?” “我爸送我來的。找你可真費勁,鐘叔都不知道你具體地址,說你從來不寫信,只打電話,我進你們學校問了好些人呢?!?/br> 鐘瑩嘿嘿:“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寫的?!?/br> 李舟橋冷不丁彈了她一個腦崩兒,開心笑道:“走吧,車在校門口等著呢,我們?nèi)フ谊坛揭黄鸪灶D飯?!?/br> 鐘瑩沒有理由拒絕,她上樓換了身衣裳,拿起口紅又放下了,跟舟橋晏辰吃飯,樸素點好。 李叔開了一輛212,風塵仆仆,副駕駛坐著舟橋的姐夫,也是個軍官?;ハ鄦栠^好后,開車去了京大,姐夫和舟橋進學校找晏辰,鐘瑩和李叔就在車上聊天。 說到老鐘,李叔道:“你姐倆都不在家,你爸一個人也挺可憐的?!?/br> 鐘瑩唏噓:“可不是,能有個伴就好了。” 李叔回頭看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姐不同意吧?!?/br> 鐘靜母老虎的形象深入人心,老鐘肯定也跟好戰(zhàn)友訴苦來著。 鐘瑩笑笑:“我爸的事應該他自己做主,反正我同意?!?/br> 李叔眼睛一亮:“那敢情好?!?/br> 有情況了么?鐘瑩趴在車窗上默默地想,老鐘再婚的障礙不在鐘靜,姥姥那邊的感情關(guān)才最難打通。 等了快半小時,鐘瑩見三人從京大西門出來,晏辰穿著一件藍色的棉襖,一邊跟舟橋說話一邊向遠處張望,遲遲不動,像在等人。 鐘瑩有不好的預感:“他們干嘛呢這是?” 十分鐘后大家全上了車,鐘瑩快被擠成餅。她直起背,隔著兩個腦袋向最右邊望了一眼,恰好那人也正偏頭看她,目光里有笑意。 她悄聲問身邊的晏辰:“你讓他來的?” “舟橋說一起聚聚?!?/br> 李叔要去見老戰(zhàn)友,姐夫也沒有留下跟他們吃飯,把他們送到離京大不遠的聚賢莊飯店就離開了,說好兩個小時后來接。 三個同齡人好久不見,晏辰興奮又激動,和舟橋說不完的話。他個子上了一米八,五官也長開了,眉目清朗,架了副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博學??墒且婚_口說起自己的大學生活,纏著舟橋問東問西,神態(tài)還是小少年時那般傻純傻純的模樣。 舟橋問他:“你都不去找瑩瑩玩嗎?” 晏辰撇嘴:“我去她也得理我呢,就開學吃了一頓飯而已。后來打電話給她,她說她在學習不能出來玩,這個理由高中時候我耳朵就聽出繭子了?!?/br> 鐘瑩假笑:“大一課程那么多,誰有空想著玩?!?/br> 晏辰一臉看透的表情:“你就是不想跟我玩!” 鐘瑩沒吱聲,假笑應付一切,舟橋看看坐在她身邊的人,道:“瑩瑩不找晏辰,總會去找晏宇哥吧?” 晏辰吃了一口菜,莫名:“為什么會去找我哥?” 鐘瑩瞥他一眼:“說了學習緊張,我很少外出。” 舟橋笑了,舉起杯子:“來,宇哥,敬你一杯。你回珠州時間不多,咱們沒怎么接觸過,不過我跟晏辰瑩瑩一起長大的,你也算我哥了。” “我以茶代酒,敬你,祝你在部隊一切順利?!?/br> “行,謝謝?!?/br> 杯子碰了碰,舟橋喝了半杯啤酒,又道:“宇哥不在珠州長大不知道,我們仨小時候的糗事兒一籮筐。大人老說我淘,其實最淘的是瑩瑩,她六歲抱著石頭砸糞坑,我就站一邊看著,結(jié)果最后挨打的是我;七歲把晏辰埋沙堆里露個腦袋,差點沒把他憋死,曲阿姨找來她又賴我身上;九歲扎她爸氣門芯,摔碎了她爸媽結(jié)婚買的花瓶,非說是我讓她干的;十一歲要表演什么胸口碎大石,她沒碎成,我搬石頭把胳膊給搬脫臼了......” 晏辰大笑:“埋沙堆我記得,胸口碎大石我也記得,哈哈,瑩瑩干什么壞事都嫁禍你,她怎么不嫁禍我呢?” “因為她從小就喜歡你呀?!?/br> “舟橋!”鐘瑩臉色沉下來,“胡說什么呢?” 晏辰有點尷尬:“哎,小時候的事兒當什么真啊?!?/br> 李舟橋似笑非笑:“好,不說了,吃飯?!?/br> 他說吃飯,卻一杯接一杯喝酒,和晏辰回憶往昔大聲說笑。三瓶啤酒他一人喝了兩瓶,一口菜也沒吃過。 身邊人碰碰鐘瑩:“不能讓他再喝了?!?/br> 鐘瑩躁郁:“我說他也不聽。” 兩個人腦袋就挨近了那么一下,李舟橋目光唰地掃射過來,拿過酒瓶倒了一滿杯遞到人面前:“宇哥,你不愿喝酒我不強求,就這一杯行不?以前瑩瑩是我罩著的,以后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br> 晏宇神色自若,接過杯子道:“好?!?/br> 晏辰左看看右看看,又望向鐘瑩,攤手無聲詢問。 鐘瑩也攤手,媽的,李舟橋臨走還要演偶像劇,煩死了! 第31章 哥真可怕 [vip] 那一頓飯吃到后來, 氣氛不佳。鐘瑩不說話,晏宇也不說話,只有晏辰陪著李舟橋嘻嘻哈哈。 他右手搭在晏辰肩上, 嘴里不著邊際的閑扯,眼神卻總往她那兒飄。鐘瑩假作不見,倏爾轉(zhuǎn)過頭對晏宇露個溫柔笑臉,李舟橋的杯子就會在桌上磕出啪噠一聲。 吃完飯,姐夫還沒來, 四個人在飯店門口等待。鐘瑩和晏宇站得近, 李舟橋摟著晏辰吹牛:“等哥立了功,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不比你上大學光榮啊?!?/br> “工程兵想立功不容易,你可得努力了?!?/br> “你看不起工兵?” “不敢不敢?!?/br> 兩人打打鬧鬧, 晏辰專心,舟橋分神, 他又斜了鐘瑩一眼。淺米色大衣敞開著, 黑毛衣的領(lǐng)子拉到下巴, 襯得她臉蛋只有巴掌大。長發(fā)一側(cè)挽在耳后,垂在肩上, 看起來軟軟的。 摸上去是什么感覺,他不知道, 也不敢想。很久以前,鐘瑩就慢慢脫離了他的固有印象,變化越來越大,此刻他竟從她身上看出了溫婉乖巧。 鐘瑩怎么會乖巧呢?她和這兩個字根本不沾邊!雖然晏辰總說她變了, 可李舟橋覺得那只是女孩子長大之后伴生的矯情, 就像他姐一樣, 裝得挺像,其實骨子里的霸道惡劣從未改變,對他還是說打就打。 她正和晏宇說著什么,腳跟微微踮起,貼得挺近。那人配合的傾著耳朵,聽完點頭,抬手拍拍她后腦勺,笑容里藏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李舟橋苦笑,沒錯,就像他姐一樣,乖巧也只裝給一個人看啊。 “瑩瑩?!?/br> 鐘瑩轉(zhuǎn)過頭,見他招手:“過來,哥要走了,明天去延縣,后天一大早就得報到,今后可見不到了啊,你不來跟我告別一下?” 鐘瑩沒好氣:“你這張嘴就沒點吉利話,今后長著呢,部隊又離北城這么近,怎么就見不到了?我現(xiàn)在擔心,你有了休假就會來城里sao擾我和晏辰!” 晏辰呵呵笑:“按他的脾氣,肯定得這樣。” 李舟橋嗤鼻:“把我說的一文不值,以為我多稀罕你倆啊,那么上趕著?” 吉普車停在路邊的時候,他一把撈過鐘瑩,將她的脖子也牢牢勒在臂彎,一邊勒一個,看著燈火通明的大街笑道:“真沒勁!” “哎喲,放開!” “舟橋你個莽夫勒死我了” 他手臂彎得緊,幾乎快把兩人都勒進懷里,不顧鐘瑩的掙扎,突然貼在她耳邊小聲道:“我腦子真是壞了,怎么就把你對象給喊來了,鬧心!” 晏辰一米八的個子也像被蠻??刂频男‰u仔,勒彎了腰,和鐘瑩頭抵著頭。那句話聲音雖小,他卻聽見了。 解脫的瞬間,他第一時間看向三步開外的哥哥,目光又移回鐘瑩臉上,有疑惑有震驚,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京大華大比較近,晏家兄弟一道走了。姐夫開車把鐘瑩送回學校,路上李舟橋問她要了詳細地址,再三重申他寫信,她一定要回。 最后的告別也只是揮揮手而已,他今天的心態(tài)鐘瑩理解,就是想在臨走前給人添個堵,技術(shù)又不到位,自己反被堵得不輕。 何苦呢? 初冬夜,寒意濃,薄薄的大衣?lián)醪蛔★L。鐘瑩快步走到磁卡電話亭,撥126尋呼臺,報上號碼,掛電話縮在亭子里等待。 不到五分鐘,電話回了過來。 “到了?” “嗯?!?/br> “好,回宿舍吧,挺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