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少年時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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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訝:“不喜歡嗎?” 最終還是咽了下去,艱難得像喝藥一樣。晏宇放下杯子誠實道:“太難喝了?!?/br> 鐘瑩僵硬地眨眨眼, 把自己那杯調(diào)換了過去:“你再嘗嘗這個?!?/br> 他又喝一口,笑了:“這和姑姑從m國帶回來的速溶咖啡味道一樣, 你干嘛讓我喝苦的?” 難道不是你喜歡喝苦的?關(guān)于他的飲食偏好,鐘瑩印象最深的就是羊rou和黑咖。一到秋冬季, 廚子來定食材菜色的時候, 羊rou總是赫然在列, 因為她不吃,那些食材被誰消耗了可想而知。另外就是黑咖啡, 早上也喝,晚上也喝, 工作也喝,休閑也喝,所以不是愛喝還能是什么呢? “你怕苦?” “不怕,但是沒必要虐待自己啊, 有甜的為什么不喝甜的?” 鐘瑩有些怔忪, 她只是看見咖啡就按照后世的習慣說一聲罷了, 忘記他現(xiàn)在還很年輕,還是個小甜豆兒,沒有經(jīng)歷過人生風雨,不懂得享受苦里回甘的滋味。 他是從什么時候愛上那苦苦酸酸味道的呢? “逗你玩的,試試你能不能吃苦,好啦我也喝一口,扯平。”鐘瑩端起那杯黑咖抿了一口,臉皺得極其夸張:“知道苦,不知道這么苦!咖啡師傅還騙我說能喝出人生的味道,原來人生的味道就是黃連?。 ?/br> 正在磨制咖啡粉的師傅:我沒說過。 “傻不傻,”晏宇奪下杯子,又把加糖加奶的推過去:“誰說人生味道是苦的,你的人生只有甜。” 鐘瑩眼睛彎彎:“因為有你,所以我的人生很甜?!?/br> 晏宇唇角翹翹:“因為有你,我的人生更甜?!?/br> 兩人執(zhí)手相看,情意綿綿,旁若無人,一點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行為之刺眼,言語之rou麻,已經(jīng)深深傷害了餐廳里一眾沒有靈魂的打工人。 服務(wù)員a:“我要是有這么帥的男朋友就好了,吃軟飯我也愿意養(yǎng)他。” 服務(wù)員b:“鐘瑩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又美又能掙錢。” 小廖:“我要是會彈鋼琴就好了,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工資多還有空搞對象?!?/br> 五點半老板到店,五點四十迎客,鐘瑩的表演時段在七點到九點,她還有時間和晏宇一起吃個晚餐。 威藍的西菜品種較多,俄法意德的代表性菜式都能吃到。而且針對國人特色不搞派別之分,沒人規(guī)定你點了法菜就不能點俄菜,全憑客人高興。 鐘瑩混點了西冷牛排,甜蝦沙拉和奶油濃湯,怕晏宇吃不飽還加了個焗餛飩。畢竟是在西餐廳上了兩周班的人,她熟練流暢的點菜沒有引起晏宇絲毫懷疑。點完還偷偷告訴他,大廚說這幾樣最正宗,其他都不行。 大廚:我沒說過。 等菜時段,鐘瑩收到了蘇小柔打來的傳呼?;仉娺^去得知許衛(wèi)東無大礙,但他硬是賴在醫(yī)院里吊了一瓶水,又逼著醫(yī)生給他開了很多藥,把劉誠君好一通折騰,現(xiàn)在才出來。 鐘瑩說想訛人就訛得到位點,直接住院不更好嗎?把能做的檢查都做一遍,隨便查出個什么頭疼腦熱痔瘡艾滋的都讓劉誠君負責。 蘇小柔在那邊柔柔地笑,問她現(xiàn)在有沒有時間見個面,她有些事想跟她聊一聊。 鐘瑩要上班,肯定沒時間跟她聊,可思忖片刻她還是報上了西餐廳的地址。蘇小柔現(xiàn)在處境非常危險啊,須得及早挽救。 飯吃到一半,蘇小柔來了,令鐘瑩無語的是,許衛(wèi)東也來了。 這會兒店里的客人剛上一桌,他一進來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鼻青臉腫不說,臉上不知涂了些什么東西,紅紅綠綠煞是驚人,脖子上纏了一圈紗布,黑色t恤臟兮兮,精心設(shè)計的頭發(fā)也早沒了型,手里還拎著個破塑料袋。乍看就像個剛被人暴揍一頓搶走所有財物的流浪漢一樣。 迎賓急慌慌小跑著攔住他:“對不起先生,衣衫不整者恕我們餐廳不能接待?!?/br> 許衛(wèi)東不滿,聲音嘶啞:“哪里衣衫不整了,我是光膀子了還是露屁股了?” “你...你...”迎賓上下打量他,衣著上沒什么大問題,可是他的整體形象太可怕,不像來吃飯倒像是鬧事的。想起老板曾經(jīng)說過原則上對客人的著裝要求,她便道:“我們是西餐廳,您得穿正裝才可以進來吃飯?!?/br> “嘁!”許衛(wèi)東嗤笑,左右看看,準確地發(fā)現(xiàn)了鐘瑩和晏宇的方位,直接指過去:“那小子穿正裝了嗎?” 迎賓:“那位先生穿了襯衫。” 許衛(wèi)東拎拎自己的t恤:“知道這是什么牌子么?我這件能買他襯衫一百件!你新來的吧?北城哪家西餐廳我沒光顧過,你還是第一個敢攔我的,是不是不想干了!” 所有人:吹牛逼呢。 說罷他推開迎賓,攬著蘇小柔繼續(xù)往里進。迎賓又去攔,許衛(wèi)東爆發(fā)了:“把你們老板喊出來!我特么今天就看看北城還有什么地方是我許衛(wèi)東不能進的!” 女澡堂,你進吧,婦女同志撓死你! 蘇小柔怕他又惹事生非,忙著急地向不遠處招手:“鐘瑩!你快來?。 ?/br> 服務(wù)員唰地齊齊看過去,鐘瑩假作不見,把頭埋得低低的。隨便他們鬧去,反正她不認識他們,還示意晏宇不要理會,小聲說:“丟人?!?/br> 老板很快出來了,和許衛(wèi)東對話一分鐘,佯怒數(shù)落了迎賓幾句,禮貌地將他請進用餐區(qū),并問:“許先生和女伴今晚想吃點什么?” 腳步聲停在鐘瑩這桌前,她往嘴里塞了一只蝦,萬分自然地轉(zhuǎn)頭:“咦,你們也來這兒吃飯,好巧?!?/br> 蘇小柔:...... 許衛(wèi)東倒沒生氣,讓服務(wù)員增加兩把椅子兩份餐具,生生把兩人桌變成了四人桌,然后跟老板道:“叫那個迎賓過來服務(wù)。” 老板面現(xiàn)難色,晏宇也皺起眉頭,鐘瑩不輕不重地拍下叉子:“我也是這家店的員工,你想要什么服務(wù),把你扔出去怎么樣?” 許衛(wèi)東攤手:“我是來花錢的!” “扔店門口服務(wù)費十塊,扔大街上三十,你挑一個,我讓我宇哥親自給你服務(wù)?!?/br> 許衛(wèi)東:“......沒勁?!?/br> 老板看出鐘瑩和他關(guān)系匪淺,說不定今晚就是沖著她來的。 他確實認識許衛(wèi)東,北城赫赫有名的企業(yè)家許玉林長子,每次來威藍都光鮮亮麗,呼朋喚友,消費不菲,是餐飲界人人都想攏住的大客戶。今晚這么狼狽的外形還是頭一回見,但是人狼狽不要緊,只要兜里有錢,穿褲衩來仍然可以享受餐廳的頂級服務(wù)——這就是本國特色,所有打著洋招牌的本地老板都這么干,如果堅持客人正裝原則,他的店開不了仨月就得倒閉。 但是為了配合西餐廳的格調(diào),他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諂媚,揮手招過一個服務(wù)員送上菜單:“許先生請點菜?!?/br> 許衛(wèi)東看都不看:“這上面有的,每樣給我來一份?!?/br> 老板內(nèi)心狂喜,但面上寵辱不驚:“ok,紅酒呢?” “每樣,來一份?!?/br> “ya!got it!” 許衛(wèi)東斜他一眼:“什么毛病?” 鐘瑩和晏宇不動不語,靜靜看他裝逼。蘇小柔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他衣角:“不要這樣,吃不完的?!?/br> 許衛(wèi)東理直氣壯:“小柔記掛我的安危,鐘瑩仗義相助,阻止我犯下大錯,還幫我出了一口惡氣,姓晏的雖然不知道去干嘛,總算是充了個人數(shù)。不要客氣,想吃什么喝什么隨便點,我今天就是來感謝你們的。” 鐘瑩皮笑rou不笑:“感謝我們,好,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要什么都可以嗎?” 財大氣粗許衛(wèi)東:“什么都可以?!?/br> 七點鐘,客人漸多,鐘瑩開始彈琴,選的都是比較長的曲子,半小時休息一次。晏宇坐在離鋼琴不遠的沙發(fā)上,全程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在她休息的時候給她送水,順便按摩按摩手指,問她累不累。 許衛(wèi)東驚了,他以為鐘瑩在這里當服務(wù)員,沒想到她還有這種技能。架子鼓,鋼琴,改天不會還能見識到她吹嗩吶吧? 彈琴的她嫻熟輕松,面目恬靜,優(yōu)雅氣質(zhì)渾然天成。很多客人都會在一曲結(jié)束的時候為她送上掌聲,還有人專程要了附近的桌子,近距離欣賞。 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北城的西餐廳也是上檔次的。因為多了個美女琴師,客人吃飯不自覺文雅起來,菜肴中仿佛都透露出一股藝術(shù)的味道。當然,這不包括許衛(wèi)東面前拼桌擺放的四十幾道菜,二十幾道甜點和十多瓶紅酒——量太大,美女琴師也拯救不了它們的大排檔即視感。 回憶起鐘瑩曾說過她爸的那些情人職業(yè),什么秘書啊,私人醫(yī)生啊,普通家庭可不會跟這些人打交道。看來她家世還是不錯的,小時候一定接受過精心教養(yǎng)。 想到這里,他摟過蘇小柔:“會樂器的女孩就是顯得高級,你別看鐘瑩平時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彈起琴來倒是人模狗樣。以后我們生個孩子也要好好培養(yǎng),尤其是女孩,什么鋼琴風琴小提琴的,能學的都讓她學上?!?/br> 蘇小柔羞紅臉:“你胡說什么呢?” 許衛(wèi)東指指自己的臉:“我為了你,臉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到這會兒沒敢回家。姓劉的要是回去告我一狀,我今晚得死在我爸手里?!?/br> 蘇小柔眼眶一熱:“誰讓你那么沖動,我和他去吃飯是我爸的意思,我也沒辦法啊,你上去就打,還...還打輸了。今天又去找事,又挨一頓,你何苦呢?” “我一個文明人能跟他莽夫比么?”許衛(wèi)東捏過她的下巴:“想打贏他很容易,我隨時可以叫來百八十個兄弟。但是我沒這么做,因為之前他不了解情況,我挨兩下算是跟他過明路,告訴他你蘇小柔是我許衛(wèi)東的女朋友。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還呼你是什么意思?挖我墻角?我忍得下去還是個男人嗎?死了都要跟他干!” 蘇小柔噙著眼淚嘟囔:“誰是你女朋友?” “你啊。親都親過了,你不會不認賬吧?”許衛(wèi)東頂著一張凄慘的臉,眼神脈脈含情,手指一勾,俯過頭親了她一下,低聲道:“見你第一眼我魂就沒了,飛到你那兒去了。你只能做我女朋友,將來還得做我媳婦兒,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不然,我這一輩子就只能當行尸走rou了。” 蘇小柔說不出話來,眼淚不受控地嘩嘩流,緊緊握住許衛(wèi)東的手。 他替她擦擦眼淚:“哭什么,傻妞,以后生個小姑娘不會像你一樣是水做的,一天到晚哭個不停吧?” 蘇小柔扭了扭身子:“別胡說,誰要給你生孩子?” 許衛(wèi)東一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呼痛摸了摸又繼續(xù)咧著嘴笑:“得生個女孩,像你的女孩,沖淡一下鐘瑩帶給我的陰影?!?/br> 蘇小柔不明白:“鐘瑩怎么了?” “她一喝多就拿我當她爹,清醒的時候就拿我當孫子,你說我陰影大不大?” “你老說她有神經(jīng)病,是真的嗎?” “真的,我騙你干嘛......” 就在這時,鐘瑩十五分鐘的月光奏鳴曲彈奏結(jié)束,往許衛(wèi)東方向看了一眼,正看見那倆人頭挨著頭,手臂交纏,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她突然站了起來,沒跟任何人商量,沖著用餐區(qū)大聲道:“通知大家一個好消息,今晚全場消費,由許衛(wèi)東許公子買單!” 怕有人聽不見,她連喊兩遍。由于場中還有兩桌外國友人,她又用英語說了一遍。 外國人怔怔不知所以然,而接地氣的本地客人中已經(jīng)有人站了起來。 “誰是許公子?” “我還可以加菜嗎?” “我想再開一瓶酒可以嗎?” 許衛(wèi)東第一遍就聽見了,第二遍聽得更清楚,英文也自動翻譯過來了。他青紅交加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遙遙與鐘瑩對視了一眼,沒有反對,沒有暴怒,而是平靜地對蘇小柔說:“我沒騙你吧?正常人哪干得出這種事兒啊?!?/br> 鐘瑩惡意微笑,自己吹過的牛不認可不行。這年頭消費得用現(xiàn)金,我就等著你爸拿錢來贖你。他不知道蘇小柔是誰,我告訴他啊!就不信隔壁劉大爺預定的兒媳婦,許爺有臉幫兒子搶。 第70章 故意坑他的 [vip] 當前餐廳共有十六桌客人, 含酒水平均三百一桌,營業(yè)額將近五千;加上許衛(wèi)東自己點的全菜單盛筵和十幾瓶紅酒,掏不出萬把塊現(xiàn)金, 收不了場。 在老板聞風趕來的時候,鐘瑩已經(jīng)走到許衛(wèi)東身邊,繼續(xù)激情介紹:“這位就是豪爽大氣的許公子,今天心情好想請客,大家向他表示感謝!” 她干這事兒不是一次兩次了, 開酒吧的時候隔三差五上演一回, 不是她架別人,就是別人架她。尤其喝多了之后, 不知包過多少次,那酒吧能撐三年不倒閉, 全靠晏宇往里砸錢。 場子里果然響起了掌聲,還有人向許衛(wèi)東舉杯:“多謝許公子?!?/br> 西餐價格較高, 當不了家常菜吃, 光顧者很少有??汀;蚴墙哟蛻? 或是情侶找情調(diào),或是帶家人朋友嘗鮮, 就連老外也不會天天來。所以沒人管許公子是誰,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老板火急火燎跑來, 拉過她壓低聲音訓斥:“你搞什么名堂!” 那手指在鐘瑩胳膊上停留僅僅一秒,就被人一把扯開。她那高大英俊的男朋友面冷如霜:“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br> 老板:“......誰讓你替客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