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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84節(jié)

    林原要如何說?他能將自己能及時(shí)趕來江府,帶走她,也是閔危派人告知的事說出嗎?本來他正在府中有些哀愁擔(dān)心,卻有仆從來說,外面有人求見,說是鎮(zhèn)北王的親兵。待他出府,那人就讓他迅速趕到江府。

    他自認(rèn)出那人是黑甲衛(wèi)的裝束,一驚,正要再問,那人卻駕馬疾奔,遠(yuǎn)了。

    縱使林原想破腦袋,也沒料到閔危還活著。他真是怕了閔危干出什么事來,擔(dān)驚受怕地趕到江府,卻見亂成一鍋粥的眾人。

    以及站在中間無措難安的林良善。

    “定能好的?!彼参康馈?/br>
    林原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心中犯愁,兩年前,本就與閔危說好,等他回京,便應(yīng)了兩人親事。那時(shí)萬不得已,因他說了那樣的話??扇缃?,林良善忘記了與他的所有事,這可要如何辦?

    即便是記得,林原也愈加不喜閔危。今日江府的混亂,皆由他一人造成。比之江詠思,閔危要更加陰險(xiǎn)。

    皇帝薨逝?隱約地,他覺得不對。

    眾臣已離席,急趕往皇宮大殿。林原在將林良善送回府后,細(xì)心著人看好,萬不能讓她出事。依著她的性子,怕是會做出什么。

    他吩咐完,就急匆匆趕往皇宮。

    一直到入夜,林原還沒回府。

    紅蕭端了熱粥和湯藥過來,道:“小姐,吃些東西吧,你一整天沒吃東西了,會餓壞身體的。”

    林良善眼眶紅腫,身子還在一抽一抽,卻也拿起勺子,慢慢吃起來。

    還未吃完,她又哭起來,側(cè)身抱著紅蕭抽噎道:“紅蕭,我還能嫁給他嗎?”

    “會的,小姐一定能嫁給江大公子?!?/br>
    她又問:“你說我從前對他好極,為何他今日會出現(xiàn)?你說從前他對我好極,為何他今日會出現(xiàn)?你說他已經(jīng)死了,為何他今日會出現(xiàn)?”

    為何他偏偏在今日出現(xiàn)?

    紅蕭也不知,她心疼極了一同長大的小姐,看她流著淚,將一碗粥都吃盡,然后說:“紅蕭,我想一個(gè)人靜靜,你去休息吧?!?/br>
    她又將近來每日要吃的湯藥喝盡。

    冬雨聲中,林良善擁著被子,縮在床角處,一動不動。她已無數(shù)遍地在心中祈禱,望江詠思的祖父能夠病好,她還未來得及叫上一聲祖父。

    貓窩在一旁,望著她,更是讓她想見江詠思。

    外間響起動靜,門開了。林良善以為是紅蕭,吶吶道:“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嗎?”

    可沒有應(yīng)答聲,門關(guān)了。

    她抬起頭,卻被那進(jìn)來之人驚得瞪大眼。

    這般事,做的多了,便是輕車熟路。閔危撣了撣身上的少些雨水,這才抬眸看向那心心念念之人。

    他緩步過去,就聽她大叫一聲:“啊!”

    這夜雨聲夠大,人也被支開了。閔危任她喊叫,視線落在木架上的嫁衣上,艷紅似火,眸色漸冷。

    今日她穿的便是這身,讓他看得肝火直冒,想要撕碎了它。

    “紅蕭!紅蕭!”她爬起來,急著下床榻。

    閔危卻是慢條斯理地?cái)r住她,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將她的雙手絞在身后,壓在床尾。他望著她驚懼的臉,低聲發(fā)笑:“跑什么?”

    靠的近了,便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藥香氣,依舊寡淡苦澀。

    他俯首在她的頸側(cè),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薄唇快要貼近細(xì)白的肌膚。

    林良善幾乎要被嚇?biāo)馈?/br>
    她只知道這人就是破壞她與江詠思婚禮的閔危,也是那個(gè)人人口中好的不能再好的真寧。

    他的這番舉動讓她懼地心臟驟停。

    “放開我!”

    她掙扎起來,卻在下一刻,被壓住雙腿,尖叫出聲。脖頸處一陣劇痛,被尖銳的牙咬住,冰涼的唇貼緊吮吸,濕熱的舌似蛇信子舔舐而過。

    在嘗到血的那刻,他的眼尾難抑泛紅。他闔上眸,想著奔波的六個(gè)多日夜,即便受著三生蠱的痛苦,他也不敢停歇,拼命趕回梁京,阻止她與江詠思的婚事。

    不能只他一人痛苦,而她卻安然地拋棄他。若是他沒能趕到,她現(xiàn)今已在江詠思懷中,共度洞房花燭夜。

    想到此處,他的恨意加深,咬地頸側(cè)越發(fā)狠。聽得她的低聲抽氣喘息,激地他心神蕩漾,另一只空著的手按著她的細(xì)膩后頸,不讓她動彈分毫。

    “真寧,求你,放了我。”

    微弱的聲音,讓他停頓住。

    閔危僵住,半晌,才稍稍抬起頭,見她淚臉滿面的凄慘模樣。頸側(cè)被咬破處,血還在流出,順著鎖骨,蜿蜒而下。

    “我叫什么?你再說一遍?!绷鑵柮佳勐錆M戾色,他厭惡極了真寧這個(gè)名。

    那是另一個(gè)他,受了她好意的他。而那些,都是閔危不曾有過的。尤其是在他們坦白后,她對他愈發(fā)厭惡了。這般感受更加強(qiáng)烈。

    “真,寧?!绷至忌茋樀谜f不清話,不敢與他對視,直哆嗦。

    她的手被攥地生疼,頸側(cè)更痛,那只手還緊握在她的腰上。

    她想讓他記得曾經(jīng)的恩情,紅蕭曾說過的。她要讓這人停下,若是讓江詠思知曉了這件事,那她和他,算是完了。

    完了。這樣的念頭剛冒出,林良善掙扎地更劇烈了。

    卻在下一瞬,兩頰腮幫被狠狠掐住,閔危無動于衷地看著她的淚,冷笑道:“小姐,你是在激怒我嗎?”

    近兩年未見,她真是越來越會氣他了。

    側(cè)耳,門外雨聲中傳來輕敲三聲。

    他收了表情,抬手,粗糲硌人的指腹擦過她通紅的眼臉,抹去那些淚,沉聲道:“隨我走罷,去金州。”

    她剎那白了臉色,急道:“不行?!?/br>
    這件事,閔危早就定下,本就沒打算與她商量。他伸手按住她頸側(cè)的咬痕,看她痛地瑟縮抽疼,含笑道:“你必須與我一道走。”

    此后,她得時(shí)刻待在他身邊,在他觸.手可及之處。

    更何況大雍即將大亂,他怎么能放心她一個(gè)人在這里?

    “我不記……”

    他不想再聽她氣他的話。閔危抬手在她后頸劈落下,將昏去的她攬?jiān)趹阎?,又替她穿好厚襖鞋襪,裹上赤狐披風(fēng),橫抱在懷中。

    門外已有親兵撐傘等待。

    “把那個(gè)叫紅蕭的婢女也帶上?!彼麌诟赖?。

    “是?!?/br>
    作者有話要說:  會虐男主!會虐男主!會虐男主!

    刀子還沒捅呢!

    第七十二章

    北風(fēng)卷著冬雨,砸落在深藍(lán)的海面上,浪花翻滾,沖撞上船身的堅(jiān)硬木板,潑撒出成串的水珠。

    閔危坐于一側(cè),靜靜地看著闔眸安睡的林良善。只是很快,他就皺起濃眉,微瞇著眸。

    忽然,響起敲擊門板的聲響。他站起身,到了外間,聽得秦易傳達(dá)而來的新訊。

    “二公子,江太傅逝世了。另外宮中發(fā)生兵變,但都被太子帶兵拿下,遺旨也是傳位太子。”

    閔危面無表情地望著遠(yuǎn)處洶涌的狂風(fēng)巨浪,在秦易話落時(shí),卻問道:“那個(gè)婢女可醒了?”

    “還未。”

    他說:“把人弄醒了,帶過來?!?/br>
    紅蕭還未完全醒過來時(shí),就覺得后頸酸疼不已,伴隨著陣陣顛簸。待一睜開眼,見著周圍的環(huán)境,瞬時(shí)清醒過來。面前站著一個(gè)人,著玄色盔甲,嚴(yán)肅冷漠地看她。

    是那日小姐大婚見著的黑甲衛(wèi)!

    她忍不住往后退去,就被那人逮著后脖子衣領(lǐng)提起來。

    紅蕭被拎出那間屋子時(shí),才瞧見自己身處何種地方。周遭浪花不斷,霧沉沉的天空中蕩著濃黑殘?jiān)疲恢镍B拍擊著雙翅,于巨風(fēng)中飛翔,還有銀白的魚跳躍出。一個(gè)前浪撲過來,船身震動著,風(fēng)卷著冰冷的水珠沖向她的面。

    她驚地站不穩(wěn),要摔倒時(shí),被那人拽著,拖到了另一件屋子。

    待看見那方躺著的人,紅蕭掙扎著要過去,卻是不能動彈。身后之人只是輕拉著她的衣領(lǐng)。

    “小姐!”她喚道。

    閔危這才將目光轉(zhuǎn)到紅蕭的身上,冷言:“近來她的身上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會答應(yīng)江詠思的提親?”

    在梁京時(shí),他出于急怒,并沒有細(xì)察她的話;可現(xiàn)今冷靜下來,才覺出怪異的地方。

    若說她真的想嫁給江詠思,被他那般阻止,還不得要撕了他,踹他打他,發(fā)泄一番。怎可能只是哭地傷心,還害怕他接近?對此,閔危是深刻了悟的。

    而那時(shí),他也只在她眼中看出驚懼,再無其他情緒。至于真寧這個(gè)名字?在她喊出時(shí),似乎也不帶有任何感情。

    對待他人,閔危并沒有多少耐心,他道:“若你不說?!?/br>
    “秦易,把她丟到海里去喂魚?!?/br>
    多余的話,一句都沒有。

    紅蕭嚇地直抖。再見從前與她在府上做事的人,已然大不相同,端的是冷容,喝出的是駭人話語。那般氣勢,讓她連跪,都跪不住。

    暗中瞧了眼被他護(hù)在身后的林良善,想及從前種種,她終于顫著聲音道:“小姐失憶了,她忘記了許多事?!?/br>
    她將那日紅葉寺發(fā)生的事,一一道來。

    閔危的臉色愈沉,他已然從這些話中得出了結(jié)論,林良善失憶一事,與江詠思有關(guān)。

    “把她帶下去。”他不想再聽到那三個(gè)字。

    好半晌,閔危才側(cè)身望著還昏睡不醒的人。新婚妝容早就洗凈,露出掩蓋下的瘦削面頰,眼下泛著淡青,雙唇淺淡緊抿。

    她的相貌不屬驚艷,也不屬清麗。若要形容,興許用寡淡這個(gè)詞更合適,如她累年喝藥,身上便也攜帶的藥香味般。他將手掌輕置在她的右側(cè)臉頰,感受著那點(diǎn)微熱。

    胸口悶著的氣消散無影,只剩下莫名的復(fù)雜。

    她如今忘記了與他相關(guān)的所有事,無論前世,亦還是今生。她的記憶里沒有他這樣一個(gè)人。

    閔危的手指輕撫過她清淡的眉眼,忽而想起四年前,她在泥濘道路上,撿到他時(shí),是何種感受?也許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是知道了后面將要發(fā)生的事情,想要利用他罷了。但真的沒有一點(diǎn)其他想法嗎?

    她曾說:“前世是我心如蛇蝎,算計(jì)不成,反而禍害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娶我。我從來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都是我的錯,惡果也全該我一個(gè)人承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