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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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良善厭惡這種感覺,就如前世在王府后院時,她毫無任何言語的權(quán)利。只能依附于他,凡事聽他安排。 且自閔危在她那夜煙火閣樓下對她坦明身份,這種感受是愈加強(qiáng)烈了。 若說前世兩人出現(xiàn)口角之辯,閔危也多半不會如何,畢竟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在我動休妻的念頭前,你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做著這個世子妃?!?/br> 她自然會安分守己,他也不必來找她就是。 只是這世卻不同了,林良善委實(shí)不知道閔危抽了什么瘋。她并不認(rèn)為前世自己死后,孟蕙說的那些話,會讓閔危動容。然后他后悔地想要彌補(bǔ)她,想要補(bǔ)上那份虧欠,不惜放下曾經(jīng)桀驁陰鷙的姿態(tài),待她溫柔。 林良善知曉自己是如父親所說的一般笨。那些年,閔危有時也會罵她是傻的。 她確實(shí)不聰明,也多不明白那些彎彎道道的人心腸子,似乎那些人的每句話,都是暗含目的。 有時候林良善也會不明白,當(dāng)時的自己只是想嫁給江詠思,一輩子做他的妻子,待他好,與他白頭偕老??蔀槭裁春竺鏁l(fā)生那樣多的事?直到讓她陷進(jìn)那座偌大的王府。 一開始,她不滿那樣的結(jié)果,時常爭鬧不止,想要與閔危和離,因此著了他人的陰謀,給閔危下毒以求和離書。 佛堂中,蒼白著臉,卻仍架著高姿態(tài)的閔危斜睨著她,道:“怎么,你是要餓死自己嗎?” 那時,林良善餓得兩眼發(fā)昏,卻固執(zhí)地兩日未用飯。她心中擔(dān)心不已,怕閔危被她毒死了。 當(dāng)她看著裝滿飯菜的食盒,其實(shí)很想對他說:“對不起?!?/br> 同時,她心中松了一口氣,甚至借著這個機(jī)會,讓他休了她。 林良善不在乎了,她再也忍受不了在王府中,受著各種的嘲諷冷笑。在此不久前,那只白貓更是被太子段昇摔死在墻。她又被人議論,是她指使貓取抓徐幼嬌的手,因嫉妒仇恨。 她想回自己的家,想回去找林原了。哪怕是被休棄。 “即便我休了你,你依然走不出這里。”他說。 可還沒能等閔危休她,林原就被定了通敵的罪名。 就像天真的塌下來般。她淚流滿面,晝夜未眠,焦急地在閔危的院子等他回來,卻始終不見人。她枯站了一夜,然后外出尋他,卻是在那“銷金窟”香樂樓。 在忍受著那些花娘的言語嗤笑時,她苦苦哀求他,求求他救林原。可他沒有一句話,就那樣懶散地半側(cè)著臉,最后淺笑道:“抱歉,我無能為力。” 可她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流著淚下跪,給他不斷地磕頭,直到額前出血。 當(dāng)時的閔危,是在做什么?是與那兩個花娘調(diào)笑喝酒,無動于衷地看她。 林原最終被流放宿州,本就凋敝的威遠(yuǎn)將軍府徹底沒了。 那夜,林良善哭地幾乎斷過氣去。 閔危半夜到了積微居,精致的錦袍上還帶著酒水和脂粉混雜的氣味。他倒是在那時裝模作樣地輕拍她的肩,似笑道:“林原被流放宿州,也算是保住了性命,這是值得高興的事,你又哭什么呢?” 自那之后,林良善的臉上不再有任何的情緒,每日淡著一張臉,沒有喜怒。 她不再和他爭吵。 直到那晚夏,她悶熱難眠,在林間瞧見了閔危痛苦不堪地倒地不起。那刻,她真恨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她還是去叫人了。 后來,也不知閔危是不是要封她的口,說是已經(jīng)找人在宿州暗中照顧林原,不會讓他受到虐刑。 時隔幾個月,林良善會從閔危那處得到自宿州來的信。也是從那時起,她不再想和離的事,也不再憎惡閔危。甚至在那兩年,她知曉了那些在侯爵之家后院發(fā)生的齷齪骯臟之事,也知曉了一些朝局上的事。 興許閔危那時并沒有能力幫她,是她強(qiáng)求于人了。 她竟對他后面的所為生出幾分感激。 也是因著這份感激,當(dāng)孟蕙對她說出那番話后,她除去那晚的哭,也想,或許和閔危做一對得過且過的表面夫妻,也不算難。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閔危并沒有什么不好的。 他的樣貌生的極好,眉眼鼻唇,都可以說的上是她這生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雖他總是冷著臉,發(fā)怒時更是嚇人,但也是因他曾經(jīng)處境困難,才至如此,并不能怪他。 且閔危還是鎮(zhèn)北王世子,大抵很快便能承襲爵位,那她是不是就是鎮(zhèn)北王妃了。榮華富貴,唾手可得,更何況府上還沒有其他妾室,不用勾心斗角,為了得到他的垂愛想盡辦法。 他也不曾虧待她。甚至是她當(dāng)初的劣計(jì),才迫地他不得不娶她。 她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 林良善鼻尖酸澀,擦著眼角不斷涌出的淚,低頭繼續(xù)繡那只香囊。 可香囊到底沒送出。閔危得了新帝圣令,往北疆駐守了。她自然聽到了那句話,是徐幼嬌要他去。 自始至終,她都比不過她。 可不知為何,她輕松下來,全身無力。 那三年,她的身體愈加不好,咳血加劇,染紅一張張方帕,屋內(nèi)的藥味更加濃重。心情卻好起來。即便從遠(yuǎn)方傳來閔危要謀反的消息,她也只靜靜地躺在病榻上,看著木窗外的一樹雪白梨花。 段昇將劍捅.進(jìn)她的心口時,她真的很疼,比病痛還要難以忍受。 但林良善卻感到一種解脫。 在闔上眸的那刻,她想的是那兩人該把紅蕭和影梅庵里的人安全護(hù)好,沒讓他們出事吧? 她對閔危卻是一點(diǎn)心意都無,至多感激。如今,前世積攢下的那點(diǎn)微末感激,都被閔危對她的控制,消散地?zé)o影無蹤。 若人能重來一世,誰都不愿意走上與前世一樣的道路。 即便這世的閔危再如何溫言笑意,能改變前世曾發(fā)生的一切嗎?她是一個記仇的人,仍能想起那時他的各種冷笑嗤諷,惡劣言語。 若是僅這些,都不能夠。 閔危前世謀反成功,這世仍走上相同的道路??蛇@次,他是硬拉著她一同,至于那些急件公文,是他有意還是無意,林良善已經(jīng)不想再去猜測。 她只知曉一件事,那便是閔危依然如前世,是一個待謀逆的臣子。 那塊烤蟹餅,她是故意吃的。婢女在她故作怒后,也不敢再阻攔。 林良善自出生就是病體,怎會不知自己該忌口什么。她根本找不到可以逃脫閔危的辦法,唯有讓他兩難。她不相信,在現(xiàn)今動蕩不堪的局面下,閔危會為了她,而停下前往金州的進(jìn)程。 給林原的回信中,她已寫明所在,只盼林原趕緊派人來尋。 閔危看了好一會兒床榻上的人兒,黑岑岑的眸中怒氣逐漸散去,忽而道:“你們都先出去?!?/br> 眾人忙不迭地出了屋,秦易又順手把兩扇門合上了,只留兩人在屋內(nèi)。 林良善不由攥住了手掌,指甲掐進(jìn)手心rou里,移開目光,看向遠(yuǎn)處氤氳著水墨的八扇屏風(fēng)。 他慢慢踱步過來,一直到榻邊,然后居高臨下地看她。 “烤蟹餅好吃嗎?”須臾,他問。 他的眼神實(shí)在太過平和,讓林良善掐緊掌心。 她順著他的話,道:“是我一時貪吃,多吃了,才至如此?!?/br> 閔危盯著她的臉,然后坐在床側(cè),伸出右手握住她皙白的手腕,又用左手將那些緊扣的纖弱手指掰開。他轉(zhuǎn)目看著掌心中的紅痕。 她一向不會撒謊,尤其是在他面前。 閔危記憶強(qiáng)悍,自是記得真寧與宏才之間的對話。其中關(guān)乎廚房膳食的注意點(diǎn),林良善不能吃這些寒涼之物。其實(shí)無需他說,她自己也是知曉的。 可偏偏她就在此時吃了。 粗略一想,閔危也知道她這番舉止的用意。他的聲音中滿是心疼,說道:“即便那餅再好吃,也應(yīng)當(dāng)少吃些,更何況你吃不得,現(xiàn)今感覺身子如何?” 林良善竭力抽回自己的手,卻是被他握住手腕,半分動不了。她有幾分氣弱,也不再去掙脫,看向閔危,蒼白的唇瓣翕動,正欲說什么,卻咳嗽起來。 閔危扶著她的后背,輕拍著,又拿了枕側(cè)的繡帕給她。 林良善用帕掩住口咳嗽起來,待平緩些,才道:“是我自己要吃的,你不要責(zé)罰燕香。”她又重復(fù)方才之言。 他看她不欲多言,輕聲道:“好,你先休息?!?/br> 待林良善睡著,閔危才悄步出門去。 秦易在外等待許久,焦急不安,在回廊處走了幾十個來回。這些年,他自是見識了二公子是如何看重這林小姐。他也不知跑了多少腿,辦了多少事。 這回,二公子竟還拋下了金州一眾事,急返梁京,只為了阻林小姐和江大公子的婚事,其中還鬧出許多事來。 這些也就罷了。偏偏林小姐在這時候又病倒了,而金州那邊再等不得,若是二公子為了這林小姐,執(zhí)意留在此地,該如何? 秦易正想東想西,身后的門猝不及防地開了,又輕闔上。 他正了神情,欲上前問出疑惑,便聽到一聲吩咐。 “你去通知眾人,于明日卯時三刻返回金州。” 秦易猶豫問道:“林小姐可一同往?” 院子里的草木猶綠,閔危看著似笑起來,道:“她既然喜歡臨城,那便在此處好好修養(yǎng)身體?!?/br> 第七十九章 閔危早知依著目前局勢,他是沒有多少時間陪同林良善的,因此這些時日,才會這般與她親近,觀她心緒變化。 興許是時日尚短,她仍冷容看他,無一點(diǎn)兒情意。再多不過厭惡和避開。盡管這在他的預(yù)想之內(nèi),卻不免有些心傷。至于她執(zhí)意不愿與他同往金州一事,他也是知曉的,卻沒想到她會傷害自己的身子。 該說是威脅? 閔危雖是氣怒,卻未直接質(zhì)問于她。 他垂著眼睫,看著手中的一封書信,是自梁京來的,林原的回信。 林良善那時候的去信,他并未看過其中內(nèi)容,可連著今日的事情,他已是明白她的小心思。 到底是想的太簡單了。 些許寒冷的西風(fēng)自窗外吹進(jìn),燭火搖曳,書頁梭梭地翻動著。明滅火光下,桌案前坐著的人背靠著黃花梨椅背,一張頗為妖冶的面容上無端爬上淡笑,眉梢唇角卻滲出冷意。 將林良善帶離梁京,甚至造了一場大火。一方面確實(shí)是他此后想時時見到她,另一方面卻是不想在他忙碌戰(zhàn)事時,還要分心出來,去察京城中她的安危。 畢竟這世諸事有變,若林良善繼續(xù)待在梁京,難免會發(fā)生什么事。而他擔(dān)心顧忌不到,會釀成禍?zhǔn)隆?/br> 原本閔危還寄望對林原說的那些話,會讓他護(hù)好林良善,可到頭來,卻差點(diǎn)連人都要嫁與江詠思。 想起前世在賜婚圣旨到了林府后,林原拿著劍來找他拼命的場景,閔危不由哂笑。 有關(guān)林原的事情,他在查林良善時也一并查清了,畢竟也算是朝中的一員,他名義上的內(nèi)兄。有趣的是,是料到林原竟不是林安之子,自然也不是林良善的長兄。 那時的閔危,得知這個消息,在微微的錯愕后,心中有些許心疼即將嫁給他的林良善。她可是被蒙在鼓里十余年,卻不知這世上再無一個血緣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