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淪為野獸的玩物、我的副本全球流行、借種求女(nph)、他來了,請修仙、全世界都以為我和頂流談過、退休魔尊養(yǎng)夫日常(快穿)、因為能打成了白月光[穿書]、重生之林以宣、一覺醒來我成了首富、飛鴻雪爪
他只是想讓她淡忘前世,放下芥蒂地陪他度過此生。即便沒有一點喜歡,至少后來的他得到了這十八年的陪伴。 不算虧,不是嗎? 如前世那般的痛在迅速擴散,熟悉至極。他微垂的鳳眸中忽而落下淚,經(jīng)鬢邊的白發(fā),順著眼尾滑到枕上。 在麻痹的極痛中,他忍受著一陣陣如斷骨裂心的劇痛,干瘦的手指挪動著,終于碰到她的手,虛弱地握住。 “善善,我想求你一件事?!彼吹卮蕉己喜粩n,淚水仍在流。 他終究不甘心,這世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瘦削的面頰抽搐著,他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求你,許我下一世?!?/br> 前世,是陰差陽錯;這世,是他強求為難。 但他仍想有下一世。 他想要與她的下一世,是兩情相悅,不再有那些糾葛紛爭。就像那些話本中描述般,兩人自相見、到相識、再到相知,一切都無風(fēng)無浪、水到渠成,最終得了圓滿。 “求你。” 疼痛幾乎將他壓垮,他卻在等她的回應(yīng)。 林良善望著他痛苦扭曲的面容,反手握住他即將松開的手,淚流不止。 “我應(yīng)你,許你下一世?!?/br> 秋風(fēng)從殿外卷入,將內(nèi)殿的燭火吹地?fù)u曳,晃動著映在墻上的影。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柔和,似乎將他身上的疼痛消弭。 愣怔了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最后對她笑道:“善善,謝謝你?!?/br> 下一世,比如何人都要早,他會先遇上她。 殿外的太子聽得嚎啕大哭后,捂面哭起來。 建興十八年九月二十四日的亥時整,宮中的喪鐘敲響。 九大聲,響徹梁京城。 皇帝駕崩,舉國哀悼。 在將要下葬時,太子發(fā)現(xiàn)魏帝左手緊握著一物,尾部有一串流蘇,與他時常佩戴的那只香囊相同。 皇后眼眶泛紅,卻面容平靜道:“就這般下葬吧?!?/br> 十月初,太子登基,正式入主金鑾殿,并以遺詔冊封生母林氏為太后。 *** 自建和元年起,新帝便以雷霆手腕鎮(zhèn)住了一眾以為他年歲尚輕的臣子,按著先帝的遺愿開始整清吏治,同時接著開通港口,長延打通往西域的商路,與他國開展貨物交往。 魏國國力提升迅速,又有先帝曾命親信將領(lǐng)駐守邊界疆域,鄰國不敢來犯,甚有攀附之意。 每回皇帝新得了什么稀奇珍貴之物,都會讓身邊的近宦送去太后處,但很快又會被送回來。 三年后,皇帝娶后。太后遷居玉華行宮,宮中事務(wù)也全交皇后處理。 而曾經(jīng)的冠寵之地鳳儀宮也被皇帝下旨封禁。 至建和十九年,太后因病逝世。 皇帝大慟后,命人將生母與先帝同葬明臨山的皇陵。又令宮人將那些在行宮中散落的水墨畫軸收齊整,把它們作為陪葬物件,一同埋入皇陵。 又逢細(xì)密秋雨淋落,明臨山生出一層縹緲的冷霧,與對岸的恒巫山遙遙相隔。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更新前世番外了。 第100章 前世番外1 我出生那天,梁京城下了很大的雪。 后來聽哥哥說那天的雪幾乎把整個京城埋了,往年的廟會沒了,家家戶戶都閉門過年節(jié)。 也就是在這樣糟糕的日子里,阿娘在生我時遇到難產(chǎn)血崩。任穩(wěn)婆再想法子救她,終是無用。 因而我自第一聲啼哭起,就沒了阿娘。 那時的我尚在襁褓中,并不知道自西北晝夜不停趕回的阿爹是如何傷心悲痛。 興許是早產(chǎn),又是寒冬,我自幼便患有弱癥。 阿爹聽從了大夫的話,并不允我亂跑亂跳,也不許我吃那些寒涼之物??傊?事事都得注意,萬不能出事。 他常摸著我的頭,對我說:“善善,你要乖些。” 即使阿爹不說,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差。 我想乖些的,可藥湯每日都得喝,沒有一日斷的。那些藥愈加苦了,苦地我常常吞咽不下,有好幾回趁著紅蕭不在偷摸著倒掉了。 但這件事被哥哥發(fā)現(xiàn),是狠罵了我一頓。 阿爹知道后,又罵了我一頓。 我哭地上氣不接下氣,惱怒道:“我不要喝藥了,那些藥好苦!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在話出口時,我就知道自己錯了。 阿爹顯然愣住了。我看得出,他很生氣,也很難過。 “阿爹,我錯了。”我拉住他的手。 也是在那天,阿爹對我說:“善善,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給你取良善這個名嗎?” 我搖搖頭,抽泣道:“阿爹,你別生氣,我以后會好好喝藥,不會再倒掉了?!?/br> 但阿爹并不理我,他自顧自地說著。 “我和你阿娘認(rèn)識,是因那年我被追殺受了重傷,正巧被上山采藥的她遇見,她心善,便救了我……” 我聽不懂這些,只不斷晃著他的手,想讓他消氣。 阿爹說完后,就一直看著我。最后虎目中竟掉下一滴淚。 我慌地忙伸手擦去那滴淚,真地知道錯了:“阿爹,我以后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你別哭?!?/br> “善善,你是她留下給我唯一的孩子,定要好好活著,才不會辜負(fù)她?!?/br> 我哭著,拼命地點頭。 那時,我不明白為什么阿爹會用唯一這個詞,想的是還有哥哥。但后來一次無意,我聽到了阿爹和哥哥的對話,亂糟糟的,什么沈家,什么報仇,什么圣上誤判。 我只聽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哥哥并不是我的哥哥。 就似晴天霹靂般,我偷摸著跑了,傷心了許多天,也不敢去問阿爹和哥哥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恰好那時,阿爹以我常在府上孤僻成性為由,想讓我學(xué)些詩書,多與人說話,把我送去了國子監(jiān)。 起初我不愿意,但又不想繼續(xù)待在府上,不想再見到哥哥。 我看見與我同歲的孩子是如何的玩鬧,但他們都不愿與我玩。在上學(xué)的第三日,我聽到他們說是我害死自己的娘親,是個災(zāi)星。 我當(dāng)時氣極了,就從角落處出來,撲過去要打那人,卻被他推倒在地。 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我擦了把眼淚,爬起來就要去打那個一臉欠揍的小少年。 再次被他推倒,他們一伙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沒人幫我。 漂亮衣裙臟了,花苞髻也散了。 等哥哥來接我時,瞧見我的模樣,頓時生起氣來。 “誰欺負(fù)的你!”他的聲音很大。 我抽噎著不想理他。 恐是覺得嚇到我了,哥哥蹲下身來,語氣努力和緩道:“善善,是誰欺負(fù)的你?哥哥替你去收拾那人。你不要害怕,他下次絕不敢再欺負(fù)你?!?/br> 明明是不想告訴他的,可在見他哄我時,我又忍不住撲到他懷里哭起來,就像先前受委屈般訴說。 “我不認(rèn)識他,嗚嗚嗚,不認(rèn)識……” 我不知道哥哥是如何找到那人的。第二日再見那個欺負(fù)我的人,臉上頂著紅紅的巴掌印,別扭地向我道歉。 我不想原諒他,可見著他那可憐的模樣,手還捂著屁股,最后還是點點頭。 此事過后,與我說話的人更是沒有了,但我沒有把這件事告知哥哥。 我一點也不在乎。只心中想:即便哥哥不是我的親哥哥,他也還是我的哥哥。 這件事,我瞞得很好,誰也不知道。 一切又和之前一樣。如果不是在那個雨天遇見江詠思的話。 一身書卷氣,又有一張極好看的臉。那時我新學(xué)了一個詞,叫溫潤如玉。即便他年歲尚小,但我也覺得極適合他。 他有著很好的身世和才華,父母疼愛關(guān)懷,又性子溫和,身邊有很多好友。不像我。 世上還有另一個詞,叫一見鐘情。 我想,這大抵是我那時生出的怪異情感。 為了能與他說上些話,我努力變得活潑,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悶葫蘆。府中之人,例陳娘、張管家,還有哥哥,都覺我性子變了許多。 我倒是沒多大感覺,只覺得江詠思能與我說上一句話,我就能高興許久。 那時阿爹已回西北兩年,我在給他的回信中說了這件事。沒料到他竟告知哥哥,不再讓我與江詠思說話。 我自然很氣憤,再加上那時哥哥忙碌著什么,也多少管不了我。 也許是我真地有些煩人,江詠思開始躲著我。 那時他的堂妹正進女院,我就去結(jié)識江寄月,又順道認(rèn)識了兵部尚書的女兒李蘭芝。 此后我們?nèi)齻€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 江寄月也樂意幫我給江詠思傳達(dá)那些書信,也愿意告知我更多關(guān)于他的事。 這期間,我做了許多讓人嗤笑的事。最嚴(yán)重的就是我的腿骨因摘青梅而斷裂,在榻上躺了足足半年多。 對于該事,我很后悔,卻不是后悔要去摘勞什子的青梅,而是那時候爬樹應(yīng)該再小心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