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能打成了白月光[穿書] 第11節(jié)
“碧兒,你怎么了?可有受傷?” 林承碧扭頭一看,自家大哥正一臉焦急地看著她,眼里滿是擔憂。 她這才從剛剛的瀕死危局中醒過神來,畢竟只是個沒經(jīng)歷過太多風浪的小姑娘,這會兒后怕便像泉水般涌了上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但她不是不辨是非不講道理的人,也還記得自己身處何地,于是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對面的男子身前,認真地勸解道:“葛師兄,這不是你的錯,擂臺之上刀劍無眼,意外本就難以預料。” “哈哈哈,你們都沒有錯。”陳長老捋著胡子走了過來,心情很好地道:“若我剛才沒看錯,文舟的修為已是臨近金丹,想來破境便是這兩日了,暫時控制不好靈力也是有可能的?!?/br> 此話一出便引起軒然大波,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道場立刻熱鬧起來。 “看來咱們碧天宗又要多一位金丹修士了?!庇腥嗣媛断矏偱c有榮焉。 “葛師兄資質(zhì)好根基穩(wěn),平日修行又勤奮,我早就覺得他會有這么一天?!绷硪粋€弟子也跟著馬后炮附和。 “還有林師妹,能在比斗處于劣勢時成功突破至筑基中期,也不是件易事?。 ?/br> 一眾賀喜聲中,林承碧卻悄悄蹭到了葉寒霜的身側,小聲訥訥:“葉師姐,剛剛謝謝你救了我?!?/br>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拽住女子輕薄的衣袖,不自覺地晃了兩下,埋著腦袋像只垂頭喪氣的小貓,哼哼唧唧道:“可是我還是輸了……” 葉寒霜低下頭,目光落到袖擺上那只rou乎乎的小手上,忍不住彎起了唇角,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輕輕拍了拍。 “雖敗猶勇,很好?!?/br> 聞言,林承碧的那點郁悶頓時一掃而空,心里暖融融的,竟是比自己破境了還要高興。她反手緊緊握住女子冰涼的手指,眼睛又亮又閃,甜甜地笑開了。 林承天看著兩人交疊的手,一時有些怔愣,而后面色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嘴角也微微上揚。 他向前走了兩步靠近,輕聲提醒道:“碧兒,你今日剛剛破境,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上次給你的那瓶清心丹記得吃?!?/br> “知道了哥?!?/br> 意外已結,一切塵埃落定,這時候才開始有人討論起方才葉寒霜那驚天動地,危中救人的一劍。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師妹這么威風的樣子。”一個滄瀾派弟子小聲驚嘆,滿臉的不可思議。 “哈,那日宗主府一戰(zhàn)我們便見識過葉道友的厲害了。她一人對上四個魔修,啪一掌過去就把他們?nèi)痰沽?,自己卻眼睛都沒眨一下呢!”旁邊一個穿著灰衣的碧天宗弟子繪聲繪色地吹噓道。 “嘶——照這么說來,修武難不成真比修靈還厲害?林師妹不也說葉道友在教她修行嘛?!?/br> “那怎么可能,”一旁的滄瀾派弟子是蘇嬋月的忠實擁躉,立馬反駁道:“這么多年來,你聽說過有哪個武修最后成了大道的?但凡有點資質(zhì)的都會選擇當靈修吧?!?/br>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說話的正是上回被葉寒霜救過的碧天宗弟子齊民,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他徹底成了葉寒霜鐵桿粉絲,“葉道友跟別的武修能一樣嗎?” 他神色忿忿道:“剛才那一劍就是最好的證明,少宗主的刀比不過,蘇道友的劍也比不過,連陳長老的碧波掌都追不上她!” “那反正我還是覺得不行,修為天賦都在那兒擺著呢。真要打起來,少宗主金丹期的靈力可不是吃素的,葉道友肯定招架不住。” 碧天宗有許多女修都是林承天的擁護者,有個鵝蛋臉的少女聞言立刻不服氣地撇了撇嘴,噼里啪啦一陣辯駁。 他們誰都說服不了誰,最后只能互不妥協(xié)地大眼瞪小眼。 “欸,葉道友人呢?”沉默的氣氛里,有人突然發(fā)問。 于是幾人停下來四處張望,卻發(fā)現(xiàn)處于話題中心的女子正和他們的少宗主并肩走在一起,邊走還邊側身交談,男才女貌,背影看上去很是和諧。 眾人一時有點失語。 “……他們倆的關系看著居然還挺親近的?” “就是說啊?!?/br> “那咱們還吵嗎?” “吵個屁,散了吧?!?/br> 不過葉寒霜和林承天聊天的氣氛卻并不像外人看來那么輕松,反而很是凝重。 “……看來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葛師弟的靈力暴動的確蹊蹺,甚至可能與妖族有關?!鼻嗄昝嫔仙袂槭謬烂C,袖袍一甩,上面的繡紋在日光照射下映出點點銀光。 葉寒霜點點頭,她一早便覺得這個葛文舟有點可疑,但這畢竟是其他門派的弟子,加上又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也就不好多說些什么。 但如今林承天既然也主動向她提及這點,就說明她之前的推測并非空xue來風。 “不過僅憑你我的這一點發(fā)現(xiàn)還不能妄下論斷,容易累及無辜,倘若少宗主能暗中查訪此事,自是再好不過?!?/br> 青年立刻應承下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此事不但關乎家妹的安危,更關乎修仙界的和平,我當然義不容辭,一定會仔細調(diào)查清楚。”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后山僻靜之地,林承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兩手交疊朝她一個躬身,行了修仙界的大禮。 葉寒霜不明所以,眉頭一皺道:“林少宗主這是何意?” “葉道友,除了感謝你救下碧兒的大恩之外,在下還有一件事,要向你賠罪?!彼炎约旱念^顱埋得很低,聲音沉痛,“宗主府遇襲那日,我害你身陷險境,事后每每想起,皆是悔恨難當?!?/br> 聞言,葉寒霜一怔,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那天情勢混亂,這位少宗主為了替蘇嬋月解圍而把她落在一邊的事。 俊朗青年抬起頭,眼中的愧疚情真意切:“君子當一諾千金,我說過要護住你的安全,卻在危急關頭拋下重傷未愈的你,這絕非大丈夫所為?!?/br> 葉寒霜眼珠轉了轉,想起前些天偶然聽到同門弟子間的議論。說是林承天年少成名天資極高,又身為少宗主,碧天宗自是什么資源都好生供著。而他有破境之勢已久,卻不知為何始終在金丹初期徘徊,遲遲未曾突破。 直到現(xiàn)在她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當日之舉讓他自己生了憂思,內(nèi)疚郁結于心,久而久之變成了難以越過的心魔,影響了修為的進益。 她正要開口,就聽見眼前人已經(jīng)斬釘截鐵許諾道:“往事不可追,亦不敢祈求原諒,但倘若葉道友下次再有危險,在下必定以身相護,萬死不——” 真是好大一張烏鴉嘴,他話音未落,一個玄色的身影便悄無聲息踏風而來,修長白皙的五指如同鷹爪,直直地朝葉寒霜的左肩襲來。 葉寒霜一驚,腦子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慣已經(jīng)讓她靈活地側身避開,隨后抬起右手便劈出凌厲的一招,和來人纏斗到了一起。 “你是什么人?”她冷聲質(zhì)問道。 那男子只顧著出手,并沒有回答,他上半張臉被一銀色面具覆蓋,只露出殷紅的薄唇和精致的下頷,身法又快又穩(wěn),衣袂翻飛間流轉著深青色的光點,竟像是來自妖界。 按說她已是四重境的武修,內(nèi)力雄渾,十成十的真氣打在身上,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要有所忌憚,可這個清瘦的男子竟是紋絲未動,其修為境界可見一斑。 “葉道友小心! ”林承天也懵了,沒想到自己剛發(fā)的誓這么快就要兌現(xiàn)了,反應過來后便拿著斬妖刀,毫不猶豫地沖上來幫忙,結果反倒被男子輕飄飄兩掌打到吐血,很快便脫力倒在地上。 他自知不敵,咬牙掏出傳音符和信號箭試圖求援,不料面具男子連眼都沒抬便洞察了他的意圖。 他輕蔑一笑,凌空刺出一指,林承天便再次被打到一邊,那些仙家符箓和法器也在青白色的火焰里頃刻化為灰燼! 葉寒霜眼中劃過冷光,雙手一揚,聚起的掌風便震斷了兩邊槐樹上的花枝,怒放的淡黃槐花嘩啦啦應聲而落,靈力凝成光圈直沖男子的面門。 一片藍光里,她又飛身拾起被打落在地的斬妖刀,把能鎮(zhèn)妖的刀鋒亮了出來,后仰當空掄出一個圓向前狠狠地俯劈下去!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隨后嘴角輕輕一勾,手一掀起化解了磅礴的靈陣,避開寶刀的鋒芒,然后也不繼續(xù)和她對打,反而追著顫顫巍巍好不容易艱難站起來的林承天又補了一掌。 葉寒霜的柳眉頓時擰作一團,交手兩三招之后,她就察覺到這人沒有傷害自己的打算,甚至對她頗有些顧忌。 他似乎只想帶自己走,并不愿節(jié)外生枝,是以對自己出手時留了余地,但對林承天卻是招招狠辣逼他放棄糾纏。 而傻乎乎的青年這回倒真做到了舍命相護,弱小可憐卻能挨打,可他畢竟不是銅皮鐵骨,照這么繼續(xù)下去,人不死也得半殘。 眼下求救無門,唯二有可能和眼前男子一較高下的云天衡和林經(jīng)義又都不在附近,便是拖延了一時半刻也未必能有轉機。 葉寒霜眼睛一瞇,迅速做出了決斷。 “放了他吧,閣下要抓的人是我?!彼艞壛藷o謂的抵抗,把手一松,鋒利的斬妖刀便“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又像一聲悶雷,重重地砸在林承天的心底。 “我跟你走便是?!?/br> 冰冷的面具下,男子英挺的眉頭微微一挑。這個女子明明處在劣勢,卻沒有絲毫怯意,嬌艷的面孔冷得像塊冰,仿佛算準了自己不敢傷她。 他心里一哂,而后竟真的施施然收回手,輕笑著答應了下來:“好?!?/br> “葉道友,不可!”青年又咳出一大口血,卻還喘著氣艱難道:“千萬不要為了我……” 那男子才懶得聽他嘰嘰歪歪,直接祭出飛行法器,拎上葉寒霜轉頭就走。 “葉道友!” 林承天喊得聲嘶力竭,葉寒霜回頭一看,正巧看見他愧疚難當?shù)匾灶^搶地,眼睛赤紅幾欲落淚。 她不禁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壞了,這回自己可真要成為這倒霉孩子的心魔了。 第14章 睚眥必報 下了飛行法器之后,葉寒霜就被面具男子帶著走,一路七拐八彎,終于在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停下。 她的眼睛早在途中便被綢帶牢牢蒙住,視野里只有一片黑暗,但也正因于此,耳畔的聲音反倒變得格外清晰。 有幾人在來回走動,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氣息幾乎隱匿,應是體格壯碩修為不低的男子。交談聲分明不重,卻是此起彼伏回音不絕,偶有石子在滾動摩擦,很明顯,這是個空曠的山洞。 “秘境的入口都封住了嗎?” “早辦妥了,不過這地方也著實隱蔽,若是沒有主上的地圖作指引,尋常人根本找不到?!?/br> 葉寒霜聞言心下了然,看樣子,如今他們身處的這座山洞便是一個滿載珍寶難得一見的秘境。 “擄你來的是妖界的尊主宮煜沉,手腕強修為高。”系統(tǒng)難得不裝死,已經(jīng)根據(jù)男子十分有特征的外表判斷出了他的身份,暗暗提醒道:“最大的特點是風流,并且對自己的風流很有自信?!?/br> 葉寒霜皺眉,這話她怎么有點聽不大明白? 因為她此時目不能視物,腳下是并不熟悉的崎嶇路段,心中又在謀算著逃脫之法,所以一個不留神就被足底突然探出藤蔓絆了一下,身體也隨之向一邊傾斜。 “小心,站穩(wěn)了?!睂m煜沉拉著她的姿勢從扶到攬,大手順勢沿著纖細的手腕滑到女子單薄的后背,蜻蜓點水般地摩挲了一下,“葉姑娘生得這般花容月貌,要是摔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br> 低沉的嗓音帶著曖昧的笑意,頗有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逗弄她的口吻嫻熟又自然,狎昵的動作仿佛是在把玩懷中的靈寵。 哦豁,懂了,原來是這種自信。 葉寒霜心里十分嫌棄,下一瞬立刻就穩(wěn)住了身形,沉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要果真如此,那便解開我眼上的纏縛。都已經(jīng)到地方了,難道還擔心我泄露行蹤不成?”清凌凌的聲音聽著極其冷淡。 “這倒是本座疏忽了?!睂m煜沉一抬手,一股青色的霧氣便探了出來,瞬間卷起掩住女子雙眼的綢帶。 于是暗紅色的綢帶滑落,緩緩拂過葉寒霜小巧的瓊鼻和微抿的薄唇,最后恰好欲掉不掉地掛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那雙清亮的眸子因為突如其來的光明而沾染上了朦朧的霧氣,眼底的神色冷若冰霜難以直視,可偏偏頸間極致的白和深艷的紅相映襯,又莫名多了點□□的意味,叫人無端生出點旖旎的念頭。 這便是天道命定之女,高高在上,仿佛可遠觀不可褻玩??梢悄軐⑦@么一朵開在云巔的花摘下來,那才真是把那幫虛偽正道的臉都踩在腳下了。 這樣的情景,光是想想,宮煜沉就覺得渾身的血液一陣戰(zhàn)栗,他不自覺地頂了頂后槽牙,連面上的笑容也深了幾分。 “葉姑娘,其實這次冒昧地把你請來,是有件小事想要你幫個忙?!?/br> 聞言,葉寒霜立刻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的深思。 這段劇情話本里也有,此時的宮煜沉還不是未來在妖界說一不二的妖帝,只是一方妖主。他歷盡艱險,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罕見的妖族秘境,自然是要將里面的奇珍異寶都搜刮出來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