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能打成了白月光[穿書] 第64節(jié)
聞言,葉寒霜立刻側(cè)耳仔細(xì)聽了一陣,而后就驚喜地笑了出來:“是三師兄的聲音,他們也在這里。” “那太好了,我就說總能遇見的。”元燁明也跟著笑起來,那雙多情的眼睛霎時間流光溢彩,“人多總歸是安全些,尤其——” 他話還沒說完,就不知從哪里竄出來一個高挑纖瘦的少年,竟然硬生生地擠進(jìn)了兩個人中間。 “葉師姐!”他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葉寒霜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里面光芒一閃一閃,看著濕漉漉的,莫名有點可憐。 葉寒霜就順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關(guān)切地詢問道:“常師弟,你受傷了嗎?” 艷麗的少年搖搖頭,虛空半扶在女子的手臂上,乖巧得像只小貓,然后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扭過頭朝著青衫男子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挑釁的笑。 元燁明:“……嘖?!焙脗€錘子。 第56章 狐貍尾巴 “當(dāng)時寶庫的門剛一關(guān)上,我和秦師姐就被一股奇怪的靈力牢牢裹住了,動也動不了被風(fēng)刮得到處亂飄,好不容易才停下來,落地的時候我腳都麻了!” 越修默面上神色十分夸張,一說起話來就手舞足蹈,還跟說書先生似的故意停頓個兩下,大眼睛一閃一閃,好像在暗示旁人趕緊開口詢問。 葉寒霜無奈地?fù)u了搖頭,很配合地追問道:“那后來呢,你們有沒有遇見什么危險?” “后來嘛,我們就在山林里面到處走,繞了一圈又一圈,可惜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彼粩偸?,語氣聽上去似乎還有點遺憾。 “其實還是碰見過兩只妖獸的,只不過修為都很低,不足為懼。”秦綺綠理了理裙擺,在旁邊很嚴(yán)謹(jǐn)?shù)丶m正道。 聞言,常恨天立刻點點頭跟著附和:“我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遇見的都是低階妖獸,三兩下就解決了,只有一點特別奇怪。”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平穩(wěn),周身靈力充沛,衣衫也很整潔毫無血漬,看上去的確不像是一副剛經(jīng)過惡戰(zhàn)的樣子。 “怎么說?”越修默感興趣地轉(zhuǎn)過身正要同少年搭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需要仰頭才能對上他的雙眼,登時就忍不住“嘶”了一聲,摸了摸后腦納悶道:“常師弟,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他滿眼驚奇,一邊說還一邊拿手上下比劃,“我記得咱們剛認(rèn)識的時候,你還和我差不多高呢,現(xiàn)在都高我半頭了!” 這話一出,連葉寒霜也不禁也有些詫異。她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少年的身板寬闊了不少,身量骨架都跟著拔高,甚至整個身形都已經(jīng)逐漸朝著一個成年男子靠近了。 這未免也長得太快了吧? 常恨天聽了,面上立刻恰到好處地飛起一抹薄紅,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我這個年紀(jì),本來就正好在長身體呢。” 他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上情緒卻半點不顯,還不著痕跡地拉回了之前的話題。 “不過進(jìn)了此處之后,長的就不是身體了,而是修為。剛剛出劍的時候,我明顯地感覺到身上的靈力變強了,威力也更大了?!?/br> “對對對!”越修默的注意力果然馬上就被常恨天的話轉(zhuǎn)移了,跟著贊同道:“我和秦師姐也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為什么,來了寶庫之后,就好像學(xué)的所有劍招都比從前厲害了。” “可是我的內(nèi)力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葉寒霜秀氣的眉頭輕輕擰起,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青衫男子,“大師兄,你覺得……” 元燁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沉聲道:“這個地方應(yīng)該有什么增強靈力的陣法,方才在寶庫東面的時候,我身上修為的確比不上如今磅礴。至于為什么只有小師妹沒有反應(yīng)——” 他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很中肯地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想大概是這樣的陣法針對的只有靈修,所以對你沒有起到任何作用?!?/br> “那小師妹你更加要當(dāng)心了。”秦綺綠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嚴(yán)肅地溫聲提醒道:“這會兒出來的都是普通妖獸,但后面肯定藏著更大的危機,說不定就是極難對付的高階妖獸。” 而她話音未落,就有成群結(jié)隊的飛鳥一面凄厲地啼叫一面急速襲來,翅膀揮舞時卷起的狂風(fēng)幾乎讓風(fēng)云變色,嘴一張噴出熊熊焰光,就這樣帶著猛烈的威勢從天而降! 是火烈妖鳥! 五人同時心口一跳,二話不說就拔出腰間利劍迎了上去。 葉寒霜打頭陣,她的劍氣鋪天蓋地十分銳利,蜿蜒游走在火烈妖鳥之中,幾乎是瞬間就打破了它們的陣型。常恨天從旁夾擊,把半途改道的妖獸狠狠打落在地動彈不得! 緊接著,元燁明騰空而起穿梭在妖鳥之中,用強大的劍勢水流把炙熱的烈焰滅得干干凈凈。而秦綺綠和越修默則在后收尾,劍光所到之處,沒留下一個活口。 然而所有妖鳥全部斃命之后,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到地面又發(fā)出了讓人心驚rou跳的震動聲。 這樣巨大的動靜,唯有體型極大的兇猛妖獸才能做到,而且修為一定也不會太低。 眾人都緊緊握住手中利刃,凝神屏息留意四處的風(fēng)吹草動。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群六足虎就踏著沉重的腳步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的視野。 此種妖獸大家先前在南涼城的時候曾經(jīng)交過手,早就不陌生了。葉寒霜也不欲多做糾纏,劍花一挽直接就沖著它們的腳下刺去。 越修默有樣學(xué)樣,也跟著她出劍,其余三人劍氣成網(wǎng)把獸群牢牢裹住,一時之間,只能聽見龐然巨物轟然倒地的聲響。 他們不知疲倦地?fù)]舞著手中的長劍,輕盈的身影來回飛旋,周圍皆是血霧,身邊的景致更是不斷往后推移,仿佛進(jìn)入了一個異度空間。 妖獸層出不窮源源不絕,有一頭妖虎倒下,便有另一只毒蛛出現(xiàn)補上空缺。而且其中有很多連《萬獸譜》上都沒有任何記載,甚至連長年身處妖界的常恨天都叫不出名字。 “這些妖獸怎么沒完沒了的,要殺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越修默忍不住哀嚎了一聲,但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一劍就刺穿了眼前金色妖狐的喉嚨。 聞言,葉寒霜立刻轉(zhuǎn)頭安撫道:“也許就快了,其實我覺得,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層又一層不斷推進(jìn)的試煉?!?/br> 她剛斬殺了一頭牛頭虎,劍上還沾著淋淋的血跡,語氣卻依舊不急不緩:“師兄你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遇見的妖獸境界越來越高了,而且戰(zhàn)術(shù)也越來越高明?!?/br> 這不再是之前那些沒有任何思想,頭腦簡單只知道遵從本能攻擊傷人的妖獸,而是會用障眼法和一些小計謀的有靈智的妖獸!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欸。”越修默之前殺紅了眼都沒留意到這些,被女子一提醒才反應(yīng)過來,面上露出恍然之色。 “沒錯,妖獸越難對付,說明我們離破局越近。只要擊潰所有妖獸,就一定可以離開這里,去往寶庫的其他地方?!痹獰蠲髟跀匮拈g隙里也搭了一句腔,神色十分篤定。 他們倆的話無疑給所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頓時士氣大振,于是手上動作也愈發(fā)兇猛。 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反擊里,獸潮來來去去,被打得潰不成軍,但就在這個時候,眾人卻看到妖獸群中驀然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胸前淌著鮮血半倒在地上,已經(jīng)被兩頭兇獸團(tuán)團(tuán)圍住,齜牙咧嘴似乎下一步就是一口咬斷他的脖頸。 而青年的旁邊,還靜靜躺著一把閃著藍(lán)光的鋒利長刀。 這不是林承天還有誰? 葉寒霜瞳孔一縮,不假思索地就揮出氣貫長虹的一劍,與此同時,元燁明也出手了。 兩人強大鋒利的劍勢一到,便自發(fā)自覺地匯聚到一起,融合成更銳利的劍光,輕輕一閃直接就割斷了兩頭妖獸的心脈! 它們嘴都張到一半,還來不及發(fā)出一聲痛呼,就自此倒地不起。 而林承天劫后余生,第一件事卻是指著不遠(yuǎn)處試圖逃跑的一個瘦弱青年,喘著粗氣喊道:“抓住他,這人是妖修,剛剛就是他暗算于我!” 葉寒霜眼神一凜,立刻反手重重一掌擊在了那人的后背,兇狠的內(nèi)力直入脊髓,直接把他打得吐血倒地。 而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的時候,那張眉目端正的臉居然還有幾分熟悉。 葉寒霜眉頭一擰,在腦中仔細(xì)搜尋了一陣,而后突然靈光一閃,終于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居然是碧天宗年輕弟子里修為僅次于林承天的葛文舟! 當(dāng)初碧天宗門內(nèi)大比,這個青年對陣的是林承碧,臨陣破境靈力暴動,而且妖氣四溢,差點就讓林承碧命喪當(dāng)場。 那時林承天曾經(jīng)同她說過此事,兩人一致認(rèn)為此人有些古怪,他還允諾要仔細(xì)地調(diào)查一番。但之后聽說證據(jù)不足,便沒有下文了,只能暫且先仔細(xì)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規(guī)避危險。 后來仙門大會,葛文舟的表現(xiàn)不算突出,又一直循規(guī)蹈矩沒出過任何岔子,林承天這邊慢慢就放松了警惕,只當(dāng)是之前疑心太重,可沒想到在寶庫之中,這人竟陡然露出了猙獰面目,想要暗害于他! 這個時候,周遭的妖獸似乎想要養(yǎng)精蓄銳,陡然平靜了下來,不再發(fā)動任何攻勢,正好給眾人留足了喘息的時間。 元燁明正在給林承天輸送靈力治療,但青年卻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捂著疼痛的胸口也要掙扎著走上前,痛心疾首地質(zhì)問道:“葛師弟,好端端地,你怎么會去修妖?到底什么時候的事?” 葛文舟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回答,暗地里卻在蓄著一股力,只等合適的時機就要爆發(fā)。 秦綺綠一眼就看穿了這點小伎倆,死死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人逃脫,冷聲道:“看他身上精純的妖力,修習(xí)妖法的時間應(yīng)當(dāng)不短了,有正道不走,非要走歪門邪道,真是不知所謂!” 她在外游歷時,遇見過太多害人的妖族,因此對妖的印象便是殘暴不仁,這會兒見到名門弟子竟自甘墮落去修妖,只覺得恨鐵不成鋼。 然而這句話卻仿佛刺中了葛文舟的痛處,讓他一下子暴怒起來,梗著脖子高聲吼道:“你知道什么?你以為我愿意嗎?他林承天是高高在上的碧天宗少宗主,秘籍珍寶一樣不缺,想要什么都有人雙手奉上,但我呢?” 他目眥欲裂,聲音仿佛淬了毒:“我只不過是想要修行《純陽功法》提升境界,師父卻死活不讓,如若不然我何至于去修煉妖功?我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想要成為宗門里最出色的弟子,有錯嗎!” “這就是你暗算我的理由?”林承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面上滿是失望和痛心,“可是長老早就說過了,不傳授給你那本功法,是因為你的體質(zhì)不適合容易引發(fā)危險,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而且就只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就先對碧兒出手,今日又暗害自己,若不是葉道友他們幾個來得及時,自己早就喪生妖獸之口,而這人甚至還能假作不知地回到碧天宗,名正言順地成為門中的大弟子,這用心堪稱險惡! “你少在那邊假惺惺地騙人了,你們這種人生來就擁有一切,怎么會懂我們普通弟子的痛苦?”葛文舟冷叱一聲,眼中妒恨交加,連面容都變得扭曲起來。 “那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碧天宗可曾虧待你半分?”林承天也怒了,面上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見狀,葉寒霜忽然想到了什么,在邊上輕聲提醒道:“林道友,他修煉妖法卻能在門派中隱匿如此之久,沒有被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又屢次行迫害之事。如今三界局勢動蕩,這件事背后可能沒那么簡單?!?/br> 林承天不禁心頭一震。 沒錯,要是光憑葛文舟一個人,如何能習(xí)得這般精妙的妖功,又如何能瞞住身邊眾弟子,甚至連他都查不出一絲痕跡?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很快恢復(fù)了冷靜,沉聲問道:“葛文舟,你潛伏在我碧天宗,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指使?又有什么目的?” 葛文舟眼中閃過一絲晦暗,面上神色各種變幻,最后冷笑一聲道:“你想要知道,那我就偏不告訴你!” 說完,他就沉默著把頭扭到一邊,似乎并不打算再次開口。 見狀,元燁明眉毛一挑,干脆利落地舉起長劍,隔空在葛文舟肩膀上輕輕一點,立刻就讓他痛苦地蜷縮起來。 這股痛感來得很突然,而且古怪到十分難以形容,明明哪里都沒有受傷,卻好像四肢百骸都被碾碎了一般,于是他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只知道戰(zhàn)栗著開口求饒:“我說我說!” 聞言,元燁明懶洋洋地一掀眼皮,又把這股力道收了回來。 葛文舟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痛得大腦一陣陣暈眩,目光亂轉(zhuǎn),恰好看見了常恨天手中的長劍,那劍尖的鋒芒好生熟悉。 不對,熟悉的不只是劍,還有少年的那雙眼睛和他身上隱隱透出來的那股氣息…… 葛文舟的腦中忽然一下子閃過了一些畫面,眼中劃過強烈的震驚,嘴巴瞬間張大了。 “你是——” 常恨天心頭一凜,立刻就瞇著眼,深深地看向了地上的青年,那雙幽深的眼眸仿佛能奪魂攝魄,悄無聲息地就下達(dá)了指令。 于是葛文舟就仿佛受了蠱惑,竟然一個暴起,直接從秦綺綠的手中掙脫開來,然后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舉著劍直直地朝少年刺了過來! “小心!” “常道友!”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常恨天好像也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下意識地就劈出狠狠一擊。 這一劍承載著元嬰后期的雄渾靈力,威壓太大劍勢太盛,葛文舟剛剛受了葉寒霜一掌,現(xiàn)下如何能承受得?。渴且灾苯泳捅淮蝻w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常師弟,你沒事吧?”越修默最先圍了上來,十分關(guān)切地詢問道。 而后葉寒霜也湊了過來,不知為何,她心里隱隱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但又沒有確切的思緒,最后只好強行壓了下去,而后默默地拍了拍常恨天的肩膀。 然而元燁明卻先走過去探了一下葛文舟的鼻息,而后意味深長地扭過頭看了常恨天一眼,低聲道:“已經(jīng)沒氣了?!?/br> 周圍人都沉默了一瞬,林承天更是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