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真千金回來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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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秀才和綠煙還未成親,用不著為她服喪,即便兩人是夫妻,按照當今的風俗,妻子需為丈夫服喪三年,而丈夫一般只有一年。 慕念瑾心里生出一股暖意,“陸秀才是有情有義之人,綠煙jiejie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br> 慕念瑾和綠煙只有一面之緣,但她經(jīng)歷了綠煙的死亡,綠煙的慘死給她帶來的觸動很深。 慕念瑾露出笑,“侯爺,謝謝您將這件事告訴我,我總算是不用再記掛這件事了。” 江寒恕看她一眼,這位慕家大小姐還是太年輕,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生離死別,一直記掛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像他在邊關(guān)待了幾年,死在他面前的人不計其數(shù),江寒恕早就是鐵石心腸了。 和江寒恕待在一塊兒,慕念瑾病弱的身子好轉(zhuǎn)許多,她眸子彎了彎,“侯爺,您去席上吧,我就不打擾您了?!?/br> 江寒恕微微頜首,看著她離開。 這會兒慕念瑾心口的沉悶散了一些,但她感覺到這次的情況和之前幾次不太一樣。 前幾次隔著一道門,江寒恕離她有些距離,她都能感覺到身子舒服許多,但這一次,很明顯效果不如之前。 她沒有靠近江寒恕的時候,身體沒有太多變化,和江寒恕離得近了些,身子才舒服些。 并且,這種法子治標不治本,不會持續(xù)太長時間,過不了幾天慕念瑾又會變得孱弱。 出現(xiàn)這種情況也不難理解,比如荒漠中因缺水而瀕臨死亡的人,給他一碗水,就能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梢坏┧饬丝?,再給他一碗水,就不會有這般明顯的作用了,產(chǎn)生的效果依次遞減。 但慕念瑾不確定的是,她現(xiàn)在的情況是和那個缺水的人一樣,還是江寒恕因著她蹭了氣運導(dǎo)致身子受損從而效果減弱了? 慕念瑾薄唇微抿,她得找機會確認一下。如果是前者,那她找到能夠治本的法子才行,如果是后者,江寒恕身子受損了,那她和吸食男子陽氣的狐貍精也沒什么差別。 * 江修去了慕則緒的院子,把東西交給慕則緒后,他朝壽宴的方向走來,遠遠的,他看見江寒恕在和一個姑娘說話。 他沒有看清楚那位姑娘的正臉,只看到一個背影,少女步履款款,鬢發(fā)后簪著的珍珠長流蘇垂在纖柔婀娜的后背,只那一個背影,便是賞心悅目。 江修好奇的道:“小叔,剛才和你說話的人是誰???” 江寒恕道:“慕家的大小姐?!?/br> 望著面前的江修,江寒恕眸光多了幾分探究。 慕念瑾和江修有婚約不假,但慕念瑾在蘇州待了十年,她回京的時候江修還在松岳書院,兩人還沒有見面。 這么多年沒有見過面,又談何生出感情?可江修昨日央求他來慕府,剛才又急著把手里的木匣給慕念瑾的弟弟送去,他這個侄兒的行為很是反常。 江修手里的木匣精致,看起來像是給女兒家的物件。而慕府除了慕念瑾,還有兩位姑娘。 察覺到江寒恕的視線,江修一怔,“小叔,怎么了?” 江寒恕淡聲道:“沒什么,進去吧?!?/br> 也有可能是他多想了,總之,不管那木匣是送給誰的,江修不是小孩子了,他的私事也不該由他這個當小叔的插手。 壽宴快要開始,賓客全部到齊,慕念瑾也入了席。 女眷這邊,靖勇侯夫人周氏正在和張氏話閑,看到慕念瑾進來,周氏道:“呦,這就是你們府里的大姑娘?” 張氏應(yīng)了聲是,朝慕念瑾擺擺手,“念念,這是靖勇侯夫人?!?/br> 慕念瑾走過去,“念瑾見過夫人?!敝苁虾蛷埵辖缓?,對慕念瑾被送出府的來龍去脈有所了解,她打量著慕念瑾,暗暗感嘆,好友的親生女兒倒是十分漂亮,姿容不凡。 看著這一幕,旁邊的慕念瑜臉色微沉,周氏是江修哥哥的母親,她和江修哥哥青梅竹馬,是以這么多年她費心討好周氏,就是為了在周氏心里留下好印象。可她的大jiejie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在壽宴上露一面,就能得到所有人的關(guān)注。 慕念瑜起身過去,口吻天真爛漫,“周嬸嬸一見到大jiejie就把瑜兒給忘了,入席這么久都沒看瑜兒一眼?!?/br> 周氏被她這番話逗笑了,果然把目光移到了慕念瑜身上。 上了年紀的婦人,關(guān)注最多的無非就是自家和別人家的孩子,周氏隨口道:“瑜兒你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姐妹兩個。” 聽到這話,席上其他人也饒有興致地看向慕念瑾和慕念瑜。 一個是真千金,一個是從小在府里長大的養(yǎng)女,慕府的大小姐因著一個道士的話莫名被送出府,慕府卻多了個被收養(yǎng)的二小姐,這件事情曾是京城世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和慕念瑾身上,慕念瑜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早知如此,剛才她就不應(yīng)該過來。今日是慕老夫人的壽宴,她從頭到腳精心打扮了一番,可她不是慕家人,再怎么費心裝扮,也沒有慕念瑾那樣出眾的長相。 不和慕念瑾比較,她也勉強算得上眉清目秀,在慕府經(jīng)受各種禮儀規(guī)矩的熏陶,有著世家閨秀的氣韻。 然而和慕念瑾站在一塊,慕念瑾太過出眾,她就像是玫瑰花邊上不起眼的一片葉子。 慕念瑾自然也感受到其他人各種各樣的打量,但這樣的目光今天她見到太多次了,慕念瑾毫不發(fā)怵,唇角噙著淺淺的笑,落落大方任旁人端詳。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寬袖上襦,下面配著橘紅色的齊胸襦裙,藍色披帛搭在她纖瘦的臂間,高腰間的絲絳正中間掛著長長的珍珠流蘇,流蘇垂下來,矜貴優(yōu)雅。 她梳著雙耳發(fā)髻,后面簪著玉石海棠后壓,所有的裝飾恰到好處,既不累贅,又顯得清雅脫俗。 即便她眉間有些病色,但慕念瑾長眉秀目,瓊鼻櫻唇,肌膚欺霜賽雪,像是一朵精致又潤秀的花。不像有些生病的女子那般蒼白陰沉,她是個很好看的姑娘,鮮活又有靈氣,眉間的一抹病色,不讓人討厭,更讓人憐惜。 周氏仔細端詳,不由得道:“慕夫人,你可是有福氣呀,有一個這么好看又孝順的女兒。” 話音落下,周氏突然想起一旁的慕念瑜,雖然慕念瑜不如慕念瑾漂亮,可她不能不夸贊! 周氏趕忙補充一句,“瑜兒也好看,和你大jiejie各有千秋。” 周氏還不如不說這句話呢,這話一出,宴席上傳來幾陣低低的笑聲。 假千金不如真千金漂亮,這不是值得取笑的事情,好笑的是周氏眼睛裝瞎去夸贊慕念瑜,這哪里是各有千秋??! 慕念瑜臉頰一熱,像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打了一巴掌,只覺得那笑聲是在諷刺她。 周氏這番違心的夸贊只會讓她更加尷尬,和慕念瑾站在一塊,她經(jīng)過裝扮后七分的長相,被襯得只有三分,差距太過明顯。 張氏是慕府主母,察覺到此刻的氣氛不太對勁,她急忙道:“到吉時了,開席吧。” 宴席開始,慕念瑾和慕念瑜去到各自的座位,慕念瑜臉上的尷尬這才褪了些。 靖勇侯府和慕府交情深厚,兩家時常往來,周氏可謂是看著慕念瑜長大的,她自然對慕念瑜感情更深。 她剛才的舉動雖是無心,但讓慕念瑜在席上出了丑,周氏心里過意不去,她知道女兒家最重顏面,想要補償慕念瑜一番。 周氏特意點出慕念瑜的名字,“今個是老夫人的壽辰,瑜兒,慕老夫人最疼你這個孫女,你給她老人家準備了什么壽禮?” 慕念瑜露出笑,讓她揚眉吐氣的機會來了。 慕念瑜讓丫鬟拿出繡好的觀音像,在眾人面前呈現(xiàn)。不管繡法還是繡線的搭配,這觀音像是她費了很多心思繡制的,她很確定能得到慕老夫人的喜歡。 果不其然,慕老夫人滿臉笑意,“瑜兒有心了,你的女紅是越發(fā)精湛了?!?/br> 周氏也順著夸道:“針腳細密,栩栩如生,可見瑜兒的用心和虔誠!” 周氏的婆婆是永寧公主,她又是靖勇侯夫人,有她出聲,席上其他人也跟著夸贊慕念瑜。 慕念瑜下巴微抬,剛才的尷尬一掃而光,“祖母,周嬸嬸,這幅觀音像非我一人之功勞,三meimei也繡了幾針呢?!?/br> 說著話,她余光看了慕念瑾一眼,又道:“周嬸嬸您不知,大jiejie也給祖母準備了壽禮,大jiejie身子弱,從小又在外面長大,親自繡佛經(jīng)已屬不易,待會兒周嬸嬸見了大jiejie繡的佛經(jīng),可要多夸大jiejie幾句?!?/br> 慕念瑜明面上在關(guān)心她,實則是在給她挖坑。說什么讓周氏多夸她幾句,這意味著即便慕念瑾繡的佛經(jīng)很不錯,旁人對她的夸贊也像是摻了水分。 慕念瑾勾了勾唇,才一會兒的功夫,慕念瑜就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她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第17章 、打臉 府里的二姑娘和三姑娘給慕老夫人繡的是觀音像,眼下張氏看過了觀音像,可她還沒見過慕念瑾繡的佛經(jīng)。 慕念瑾在小門小戶的陳家長大,張氏本就對慕念瑾的女紅不放心,此刻又聽到慕念瑜那番暗戳戳使絆子的話,張氏對慕念瑾繡的佛經(jīng)更是不抱什么期望。 她開口道:“這段時間忙著cao辦壽宴,我也沒見過她們姐妹幾個給老夫人準備的壽禮,在座的各位夫人可是見過各種貴重繡品的,待會兒可別取笑我們府里姑娘的繡作?!?/br> 慕念瑾看向席上的張氏,目光透著幾分清冷。 張氏以為這番話是在給她找補,可張氏是她的親生母親啊,還沒有見過她繡的佛經(jīng),就先入為主篤定她的繡功很是上不得臺面。 慕念瑾唇角漾起一抹笑,這笑里的諷刺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一個親生母親該有的反應(yīng)嗎? 慕念瑜和張氏的那些話,并沒有影響到她,慕念瑾神色平靜:“郁桃,把壽禮給祖母送去?!?/br> 為了彰顯孝心,府里的晚輩給長輩繡佛經(jīng)不算少見,是以,慕老夫人對慕念瑾送的壽禮并不太驚喜和意外,想著待會兒夸慕念瑾幾句就是。 然而,隨著木匣里的佛經(jīng)和另一幅繡品在慕老夫人面前緩緩展開,慕老夫人面上的不在意逐漸褪去,她神色一凝,身子微微前傾,認真端詳起來。 慕家小輩和慕老夫人不在同一席上,隔著一段距離,慕念瑜眼里露著得意,她那大jiejie不過是個病秧子,估摸著連繡花針都拿不起來,又怎會比她的繡功還要精湛! 但看到慕老夫人一言不發(fā)的模樣,慕念瑜奇怪地皺了皺眉,不管那壽禮是好是壞,祖母怎么不說話?。?/br> 她試探問道:“祖母,可是大jiejie繡的佛經(jīng)出了問題?要是有問題的話,您可別不高興,大jiejie畢竟不在府里長大,女紅差一些也可以理解?!?/br> 她話音剛落,坐在老夫人旁邊的張氏皺起眉,示意她不要再說話,“瑜兒!” 慕念瑜愣在那里,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張氏當著眾人的面讓她閉嘴,這也太讓她丟人了! “你這傻孩子,你大jiejie繡的佛經(jīng)再好不過,哪里會有問題。”慕老夫人面上露出笑,甚是滿意,“這是蘇州雙面繡。” “雙面繡?”聽慕老夫人這么一說,席上其他人也好奇的看過來。 慕念瑾總共準備了兩件壽禮,一件是回到慕府后繡的佛經(jīng),另一件是她在蘇州時提前繡制的仙鶴送桃圖。 待這兩幅繡品傳到周氏面前時,她眼睛一亮,饒是她是侯夫人,此刻也忍不住上/手/撫/摸,“怪不得老夫人看的移不開眼了,咱們這等人家,什么繡品沒見過,但這雙面繡可是不多見。不管是佛經(jīng),還是這幅仙鶴送桃圖,兩面的圖案和字體一樣,針腳、絲縷還有針跡點滴不露,美輪美奐,栩栩如生啊。” 周氏這番話沒有夸大,就是她們靖勇侯府,也沒有幾個會雙面繡的繡娘。慕念瑾的這兩幅繡品,真是讓人喜歡。 慕老夫人不敢相信,“大姑娘,這真是你親手繡的?” 慕念瑾淺淺一笑,“回祖母,是孫女親手所繡,孫女在蘇州時,陳家祖母請過當?shù)氐睦侠C娘進府教導(dǎo)孫女女紅。孫女手拙,只學(xué)會了雙面繡的一些皮毛,還請祖母不要嫌棄!” 慕老夫人第一次正色打量著慕念瑾,慕念瑾是她的大孫女不假,可慕念瑾這么多年不在府里,她對這個大孫女并沒有太多感情,只是憐她體弱,但今日,慕念瑾給她準備的壽禮頗是出乎她的意料,慕念瑾比她想象的還要出色! 周氏發(fā)自內(nèi)心的道:“老夫人,月娘,你們府里的大小姐儀容和女紅都是一等一的好,真是讓人羨慕啊!月娘,你也太謙虛了,我們怎么會取笑念瑾繡的佛經(jīng)?你是怎么生出這樣的好女兒的,快給我傳授些經(jīng)驗?!?/br> 聽到這話,張氏臉色微紅,她高興不起來,更多的是尷尬和心虛。 別人以為她之前的那番話是在謙虛,可她真不是這個意思?。?/br> “多謝周嬸嬸夸贊?!蹦侥铊浇青咝?,“方才二meimei說我身子弱,從小不在府里長大,讓周嬸嬸多夸我?guī)拙洌eimei的一片好心,真是讓人感動”,慕念瑾頓了下,在最后幾個字加重了語氣,“只是,周嬸嬸莫不是因為二meimei的這番話才夸我的吧?” 從慕念瑾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慕念瑜臉色一白,說什么好心,慕念瑾這是在諷刺她呢! “怎么會!”周氏道:“你給老夫人準備的壽禮大家都看到了,精致、出彩又可見用心,要不是這是給你祖母的,我都想搶過來帶回府里呢!” 慕念瑾笑了笑,“不瞞祖母和周嬸嬸,剛才二meimei說我繡的佛經(jīng)出了問題,我嚇了一跳,以為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聽到這話,周氏疑惑的看向慕念瑜,“瑜兒,你沒有提前看過你大jiejie繡的佛經(jīng)嗎?”